別嗲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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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安靜了一瞬。 蕭樾忽然扣住她手腕,骨節分明修長勁瘦的手指牢牢桎梏她,鋒利的眉宇帶著迷亂情緒,語氣卻含了一絲清清淺淺的笑: “為什么是小月亮?以前不是喜歡喊蕭中秋嗎?怎么不紋中秋的月亮?!?/br> “因為不圓滿?!?/br> 阮芋吸了吸鼻子,雙頰酡紅,眼眶再次涌出淚花,鼓起勇氣直視他眼睛,顫聲說, “沒有和你在一起,我的月亮怎么會圓滿?!?/br> …… 室內仍舊寂靜,茶水仍舊翻滾。 蕭樾俯下身,凌厲的五官低垂,依舊按扣著阮芋手腕,虔誠地親吻她心上的月亮。 說他虔誠,眼神卻并沒有那么純凈。 高挺的鼻梁觸碰到那團雪,聞到難以置信的甘甜,很快又覆上去,吞咽觸碰,連最后一絲理智都被吞沒。 這一刻是徹底醉了,酒精完全占領大腦,動作愈發瘋狂,再也沒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 阮芋凌空而起的時候,死死抓他落在臂彎的衣擺:“水……水壺?!?/br> 蕭樾騰出一根指頭碰了下電爐按鈕,鼓噪了許久的茶水沸騰聲音終于停歇。 須臾,阮芋后背陷入柔軟的包裹中,聽見他極輕又鄭重地引誘道: “今天是中秋,月亮本該圓滿?!?/br> 那輪彎月殘缺的部分,今夜就用其他東西把ta填滿吧。 第64章 醒覺 遮光簾嚴嚴密密擋住了晨光, 臥室依舊一片黑暗,陽光照射攀升的溫度卻能隔著窗簾傳導進室內,每一??諝夥肿铀坪醵甲兊门婧娴?。 阮芋做了很長的夢。 夢見自己墜入洶涌的海底,掙扎間氧氣所剩無幾, 有人惡劣地搶奪她的生命資源, 然后又不講道理地貼著她的唇把那些氧氣渡回來給她…… 還夢見自己變成一團沒有形狀的白面團, 躺在案板上孤立無援,任人搓圓捏扁,還被一根搟面杖搗得爛爛的…… 房間里愈發熱了,阮芋的睡姿有點不自然, 脖子很僵, 終于在生物鐘的影響下緩緩睜開眼。 頭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禁閉上眼,片刻后, 感覺到脖頸之下“枕頭”的硬度有些奇怪,剎那間, 關于昨夜的記憶如山洪般席卷而來,阮芋倏地再次睜開眼,室內晦暗悶熱,窗簾夾縫泄進細長的光線, 她漸漸適應這亮度,于迷蒙視野中,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 線條鋒利的眉宇, 高挺峻峭的鼻梁, 有棱有角的薄唇,額前碎發凌亂烏黑, 襯得膚色皎白, 那雙凌厲而冷漠的眼睛此時松弛地闔著, 掩住了漆黑凜冽的視線,難得一見的柔和,莫名惹人心顫神馳。 阮芋震驚地張開嘴,再用手捂住,無聲地尖叫了起來。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瘋了?腦袋里這段令人臉紅心跳的回憶一定是別人強行注入到她腦殼里頭的吧! 她這一輩子,都還沒有和男人正經地碰過一次手! 這他媽一覺醒來為什么她就和男人睡過了啊啊?。。?! 昨天還對她愛答不理話都不和她說一句的蕭樾,為什么現在連衣服都不穿就他媽躺在她旁邊啊啊?。。?! 阮芋第一反應就是逃。 可她現在正枕著男人修長精壯的胳膊,距離近到吐息交融,對方另一只手此時也毫無阻隔地摟在她未著寸縷的腰上,有意無意將她禁錮在他身前的方寸之間。 阮芋的心跳快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她稍稍挪了挪腿,下半身火辣辣的,那種酸脹的痛感讓她的體溫驟然升高,不用照鏡子,她就料到自己一定全身上下都燒成了一只熟蝦。 因她細微的掙扎蠕動,男人擱在她腰際的大手無意識地向下滑了滑。 你他媽在摸哪! 阮芋瞬間炸了,全身劇烈地哆嗦了下,處在醒覺邊緣的蕭樾就這么被她給震醒了。 他清醒的速度比她快,眉間微微聳動了下,那層薄薄的眼皮旋即睜開。 比黑夜還要幽深的眼,就著晦暗微光,略顯茫然地看見了懷里雙頰赤紅的女人。 …… 兩個人都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倏然僵住。 蕭樾眼皮猛跳了下,心臟也咚地用力撞在胸口。 cao。 他昨晚干了什么? 男人喉結艱澀地上下滾動,全身僵硬沉默須臾,隨后緩緩地收回擁著阮芋的手臂。 其實他還有點懵,仿佛處在狀況外。 但是眼前的場景做不得假,他夜視力很好,能夠清晰看到阮芋水潤的杏眼蘊著警惕和羞赧,上齒輕輕咬住嬌嫩的唇,細白頸子之下肌膚光裸,白皙瘦削的肩頭輕輕滑過他收回的手臂,然后緊張地全部籠進被子里。 而他另一只擱在被子里的手,剛剛才從她幼嫩光滑的身上離開。 極其默契地,蕭樾立刻坐了起來,被子掀開堆在腰下,而阮芋同時背過身去,連脖子帶頭全部蒙進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寂靜須臾,蕭樾抬手抵了抵太陽xue。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喝多了會斷片。 他酒量好,此前從未喝醉過,昨晚是這輩子喝得最多的一次,但也沒有徹底斷片忘事兒,只是記憶有些斷斷續續的,需要一些時間把它們拼完整。 最快籠上腦海的,是阮芋凄凄的嗚咽,他似乎反剪她雙手,一邊吻她一邊胡作非為。 光想象那個聲音,蕭樾就受不了了。 身后傳來窸窣的衣料摩擦聲,阮芋縮在被子里熱得快炸了,頸窩起了一層薄汗,她卻不敢掀開被子透氣,直到聽見蕭樾用低啞的聲音倉促說了句“我出去了”,她急忙提醒他“記得關門”,過了幾秒,又聽到清晰的關門聲,她這才緩緩掀開被子,如涸轍之鮒,平躺在床上大喘氣。 啊啊?。。?! 阮芋抱著被子,極其抓狂地滾了一圈。 身體條件卻不允許她動作太劇烈。 打開床頭燈,她看見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鮮艷的一抹抹紅,落在她瓷白嬌嫩的肌膚上顯眼異常,看得她呼吸局促,心亂如麻,腿根還有兩道掐痕,直到現在,阮芋似乎都能感受到男人指骨分明勁瘦有力的手扣在那里的觸覺,牢牢掌控著她的身體,軟硬交加,予取予奪。 起床鬧鐘已經響過,阮芋依然倒在床上,企圖用枕頭撞死自己,撞失憶也行,昨晚她一定被人下降頭了,那個主動扒著男人求歡的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她! 就這么抓了不知多久的狂,阮芋才想起來今天是工作日,要上班。 洗頭已經來不及了,她艱難地爬起來扎了個丸子頭,抱著浴巾去浴室沖了個澡。 沖澡的時候不由得想到外面那個人,她家里只有一間浴室,和臥室連在一起,他被她趕出去之后就沒法洗漱了。 要不等會她洗完了叫他也進來沖一下…… 算了算了,這里又沒有他的衛生用品,管他干嘛。 阮芋慌慌亂亂沖完澡,穿上襯衫牛仔褲,從上到下遮得很嚴實,坐在梳妝臺前草草保了個濕,本來都打算素顏出門了,想到外面那人,又坐下來撲了一層氣墊,涂上豆沙色的唇彩提氣色。 臥室窗簾拉到最大,耀眼的陽光爭先恐后闖入,照亮每一個角落。 床榻凌亂,一地狼藉,還有一片可疑的計生用品落到了垃圾桶外面,畫面綺糜熱眼,阮芋看都不敢看,拎起椅子上的托特包,梗著脖子打開臥室門。 腳步一頓,瞥見門口地面上安靜躺著一雙淺粉色毛絨拖鞋。 阮芋心頭微動,瞄了眼自己光溜溜踩在地上的腳丫,聽話地穿上了拖鞋。 整個房子就那么點大,幾乎一抬起眼睛,她就看見了一道與她溫馨的房間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 他似乎在廚房水槽那兒洗過臉了,頭發還有點亂,臉卻是冷白干凈的,隔著餐桌撩起眼皮對上阮芋視線,明明是清冷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眼底,卻控制不住地和昨夜那道充滿欲望,狠戾又蠱惑的目光相重疊。 女孩白凈的臉蛋rou眼可見地漲紅,蕭樾垂下眼,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把微波爐里剛熱好的牛奶拿出來,擺在餐桌對面。 “看你冰箱里有些做早餐的材料,就烤了點面包,煎了幾個雞蛋,配西紅柿、生菜和牛奶吃吧?!?/br> 說罷,他將早已擺好食物的餐盤一并放到離阮芋近的那一側。 阮芋有些吃驚,沒想到蕭樾會給她準備早餐。 這些賢惠居家的行為,和他這副桀驁冷酷的軀殼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所謂餐廳和廚房,不過是用一張餐桌在客廳隔出的小小空間。阮芋看到蕭樾站在餐桌和流理臺中間,身姿高大挺拔,肩寬腿長,似乎轉身都有些困難。 她惴惴不安地走過去,坐下,低頭動筷,大氣不敢出。 流淌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因尷尬近乎凝固。 蕭樾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眼,似乎是挺重要的電話,于是匆匆離開餐桌,走到陽臺接通。 阮芋猜測他這會兒應該有急事。 昨晚不是說實驗室有事不能來嗎?結果還是來了,也不知道實驗室的事情解決了沒。 然后又留在她這兒廝混了一整夜…… “咳咳?!?/br> 阮芋差點把自己嗆到,連忙捧起杯子咽了一大口溫牛奶。 蕭樾很快回來了,確實是行色匆匆的模樣。 其實他沒時間坐這兒吃飯了,昨晚太放縱,壓根沒想起來工作的事兒,早上起來才發現手機都快被實驗室的師兄師姐打爆了,今早又接連收到幾通催命電話,讓他趕緊回去把任務完成,而且阮芋今早也得上班,現在確實不是個探討感情問題的好時機??墒撬氖滞竽_腕仿佛被什么溫柔的藤蔓牽絆住,看到阮芋安安靜靜坐在餐桌前,他實在做不到拔腿就走,終于還是坐到她對面,快速對付起了桌上的早餐。 阮芋還沒吃一半,他已經全部吃完了。 阮芋抬起頭看見他餐盤空了,表情有點震驚。 蕭樾解釋道:“實驗室有事,還得回宿舍沖個澡……” “噢,你有事就快走吧?!比钣蟠叽俚?,“別磨蹭,快走快走?!?/br> 蕭樾:…… 他抽了張紙擦干凈嘴,手落下來,微微正色,黑眸定定看著面前的女孩: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br> 阮芋直接打斷。 她頭都不敢抬,心說你看不出來咱這氣氛尷尬得快死了嗎求求你快點走留我一個人靜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