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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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一呼百應,阮芋他們家所在的街區,好幾束煙花爭先恐后地竄上天空,伴著炸耳的爆破聲音,黑暗的天幕被頻頻點亮,宛若五彩斑斕的潑墨畫卷。 阮芋舉起手機拍了一段短視頻。 先發給正在聊天的蕭樾,又發到宿舍聊天群,最后還給溫老師發了一遍。 蕭樾拿起手機看了眼。 他沒注意時間先后,只知道兩個微信號都收到了一樣的消息。 現在連短視頻都可以群發了?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他仰頭望了眼天空。 除了揮之不去的光污染,就是霧蒙蒙黑漆漆的一片,沉靜得好像一方深淵。 所幸他收到了來自遠方的鮮活的煙花。 盡管只占她分享欲中的百分之一。 阮芋盤腿坐上飄窗,手機倒扣在膝上。 又不回消息了。 她懷疑蕭樾這會兒正在和一百個祝他新年快樂的姑娘聊天。 等到手機再次震動,阮芋不咸不淡的,沒有立時拿起。 手機不間斷地震了一遍又一遍,即將從她腿上震掉下去,阮芋才伸手撈起來。 “靠?!?/br> 她驚叫了聲,嚇得直接把手機丟到飄窗坐墊上。 關曉荷跑過來:“怎么了……啊這,誰給你打視頻???” “就,蕭樾啊?!?/br> 阮芋雙手胡亂抓了下蓬松凌亂的頭發,滑過素面朝天的臉頰落到身上。 她現在穿著不記得是小學還是初中買的橘紅色絨面棉襖,長發用個大抓夾隨隨便便夾在腦后,肩上亂七八糟地垂了好幾綹,造型活像菜市場賣魚的大嬸,還是被魚扇過的那種,不修邊幅到了極點。 關曉荷提議:“要不要先掛了?” 阮芋走過去拿起手機,想了會兒又放下,先在原地轉了個圈,后又著急忙慌地跑到衣柜前換衣服穿。 她動作神速,掏出昨天新買的呢子大衣,換下棉襖,邊整理衣襟邊匆匆遽遽沖進洗手間,對著鏡子飛快把頭發梳整齊,扎了個干凈簡單的馬尾辮。 等她洗完臉從洗手間走出來,視頻邀請的震動聲早已經平息了。 途徑一處沿河的城市花園,蕭樾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下。 前方的小廣場上,有零星幾個八|九歲的小孩湊在一塊玩煙花棒、丟響炮。 剛才一時沖動給阮芋打了個視頻。 忍著沒掛斷,對方也如他所想,直到視頻邀請結束都置之不理。 他不禁想起和她一起做廣播節目那天。 節目結束時,他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應該聽見了,甚至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給予任何答復。 一出播音室大門,她就跟著廣播站的前輩離開了。 手機在這時亮了下,一個極短促的消息氣泡跳出來。 阮芋:【?】 蕭樾斂了斂眸,長指在鍵盤上輸入:按錯了。 還未點擊發送。 阮芋:【剛才沒看見】 阮芋:【你要不再打一次?】 第35章 視頻 幾乎在阮芋消息發出去的下一秒, 蕭樾的視頻就打過來了。 手機的震動似是能傳導電流,阮芋像被電到,突然手足無措地把手機丟到關曉荷手里。 關曉荷立刻把這個燙手山芋擲回去,閃得老遠說: “你自己接, 別拍到我, 我可沒換衣服?!?/br> 這一折騰, 十幾秒過去了。 阮芋像是下了極大決心,又裝作輕描淡寫,指尖輕觸屏幕,視頻接通了。 畫面顯現的瞬間, 她立刻轉換鏡頭, 舉起手機對準飄窗外面的天空。 屏幕上跳出蕭樾的臉。 坦坦蕩蕩的、角度刁鉆的,似是把手機拿在手上, 坐在某個地方隨便低頭查看的姿勢。 他身邊環境很暗,僅有微弱的光線照出臉部輪廓和五官, 身后隱隱約約是一片灌木叢。 那雙漆黑眼睛卻像水洗過一般亮。 如果阮芋稍微細想一下,應該不難發現,將他眼睛照亮的,是來自她這邊的, 遙遠而溫暖的光線。 從下巴下邊往上照的非人類角度,也就他能維持住帥氣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漂亮得無懈可擊, 換個人絕對丑的沒眼看。 阮芋摸了摸后頸,問他:“聽得到我說話嗎?” 煙花爆竹聲像雨點一般密集, 她的聲音輕輕細細, 不用心分辨, 很難聽出來。 但蕭樾還是說:“能聽見?!?/br> 他耳朵大概安裝了捕獲她聲音的雷達,環境再嘈雜,也能輕而易舉區分出來。 一朵朵色彩斑斕的煙花在天空爆開,數量之多,近乎連成一片此起彼伏的花海。 阮芋將手機舉高些,更貼近窗戶,似是想讓他近距離感受這份熱鬧歡欣。 知道他看不見她,她的目光從小心翼翼變得放肆,已經停留在他臉上很久。 表情還是又冷又拽的,朦朧的光線柔和了鋒利的輪廓,唇邊勾著一彎若有似無的弧度,深邃視線直勾勾盯著手機屏幕,似是能透過電子設備,直視進遠在天邊的她眼底。 阮芋不自覺放輕呼吸。 下一秒,就見屏幕中角度傾斜的俊臉忽然擺正,五官緩慢放大,再放大…… 阮芋一驚,忍不住喊了聲:“你干嘛!” 說完才意識到對方根本不在她面前,這個動作只是在湊近鏡頭,不是湊近她。 蕭樾一臉的云淡風輕,似是看透她色厲內荏:“你緊張什么?” 阮芋的聲音很沒底氣:“我哪有。倒是你,突然湊近干嘛?” “除了看煙花,你覺得我還能看到別的嗎?!?/br> “哦……” 蕭樾在撒謊。 剛才某一瞬間,無數繽紛火光的映襯下,他看見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張嬌小皎潔的臉。 微仰著頭,目光緊盯舉在半空中的手機,杏眼彎彎,身上穿淺米色毛呢大衣,雙腿朝同一邊疊放,兩只小腳勾在一起,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所以他才湊近觀察。 此時,窗外的煙花節目似乎來到中場休息,半片天幕沉寂下來,喧囂也平息了不少。 阮芋的手正好有些酸了。 緩緩將手機放到平視位置,不知道該說點什么,蕭樾及時出聲緩解了尷尬: “你家在哪個城市?” 阮芋:“桃縣,不過我現在不在市區,而是在小時候住的鄉鎮里,也就是爺爺奶奶的房子里?!?/br> 說著,她似乎找到接下來的話題,抓著手機從飄窗旁起身,帶蕭樾參觀她所在的地方。 很快她就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誰沒事帶男孩子參觀自己的房間? 這個行為。 總覺得,帶著某種曖昧的暗示。 可是事已至此,阮芋只能像個房產中介似的,一板一眼地介紹: “這個是我的衣柜,這個是前年新換的電視,那邊是洗手間,那邊那個到處逃竄的,是我的發小關曉荷……” “有病??!”關曉荷躲進洗手間,邊關門邊喊,“敢拍到我你就死定了!” 蕭樾輕笑了聲,旋即看到鏡頭轉過四十五度,畫面中央出現一張粉白色的歐式公主床。 “這個是,額……床?!?/br> 床上用品收拾得還算整齊干凈,但是床角處胡亂掛著她剛才換下來的橘紅色棉襖,遠一點的床頭旁邊放了個臟衣簍,從阮芋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一抹帶著蕾絲邊的乳白色…… 整個畫面停留時間不超過兩秒,蕭樾都沒看清堆在床角那團橘紅色的東西是什么,眼前的風景瞬間轉換成了書桌。 胡桃木色的寬大書桌,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本和文具,是他剛剛參觀過的所有地方中最雜亂的一處。 今天吃年夜飯之前,阮芋就趴在桌前做作業,對一切娛樂活動置若罔聞。 前不久的期末考,她考了年級第560名,高二之前的目標還是沖上四百名沒有變。 但她有了個更長遠的新目標,那就是在離開寧城一中之前,爬上百名榜,見一見高處的風景。 阮芋走到書桌旁,拎開椅子坐下,狀似隨意地問蕭樾: “你知道我們學校的一百名能考上國內什么大學嗎?” 蕭樾:“前二十五名,不出意外的話能上a大b大和g大,前百名,985大學隨便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