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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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笔掗型蝗徊荒蜔┑卮咚?,“我著急回家刷題?!?/br> 阮芋像是被他趕下了車。 這人是練變臉的嗎,一天之內怎么能有這么多副面孔。 她一邊走一邊把玩手里的白色膠帶。 突然想到,這卷膠帶寬度這么小,應該是專門用來纏手的,踢足球的時候帶上有什么用? 難不成是給門將帶的? 她有點想不通,低頭觀察膠帶的時候,鼻尖隱約嗅到一股木質調的皂香。 像陽光暴曬后的草地,又像文火焚燒中的琥珀。 這卷膠帶應該在他身上待了很久。 阮芋有些控制不住地把膠帶放在鼻尖。 真的好好聞啊。 下周回校,她要找機會問一下蕭樾他們家用的哪款洗衣液和衣柜熏香。 比起女孩用,這個味道其實更適合男生。 問到了之后,未來說不定可以用在她男朋友身上。 那她豈不是每一天都很幸福! 第23章 排球 距離期中考還剩不到一個月, 學校儼然成了個碩大的真空收納袋,隨著時間推移,內部的氛圍越來越緊張,越來越令人窒息。 高一年級排球賽是期中考前最后一項課余集體活動, 為了不影響學生復習, 全部賽程擠壓在一周之內完成。周一到周三進行小組賽, 周四進行四分之一決賽和半決賽,周五就能決出最后的勝利者。 比賽采取三局兩勝制,一局21分,三局分別是男排、女排、男女混合。 每個班都要提前上報上場的選手名字, 男生十人, 女生十人,其中每場比賽六人首發, 四人替補。 阮芋的名字始終掛在替補席。 她體能太差,所以被安排在一局比賽的中后期, 大家的體能和反應速度都降低的時候再上場。 高一12班是全年級聞名的體育強班,上個月運動會,12班不僅出了個個人總分年級第一的女戰神許帆,班級集體總分更是遙遙領先同年級各班, 甩了年級第二高一9班近十分,甚至碾壓了高二高三所有班級,同時位列年級第一與全校第一。 從周一開始, 高一12班排球隊一路過關斬將, 先是以小組第一的成績順利出線,后又以絕對優勢在四分之一決賽中戰勝高一1班, 殺進半決賽。 同時殺進半決賽的還有7班、9班、16班。 12班的半決賽對手不是9班。 不用和蕭樾在賽場上碰面, 阮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準確的說, 是全班都不高興,因為他們遇到的是全年級排球戰力最強者高一16班。男排校隊總共就那么點人,16班占了三個,他們過往戰績中,男排那一局對手平均得分不超過三分,這他媽叫他們怎么打。 下午放課后,進入半決賽的四個班,幾乎所有同學都涌到了排球場。 許帆待在男生堆里和他們討論戰術,阮芋和其他幾個女同學坐在排球場旁邊的荔枝樹下面,用運動膠帶把兩只手的小指和無名指緊緊地卷在一起。 蕭樾送給她的那卷運動膠帶特別好使,粘力強的同時還不勒手,阮芋照著牌子又買了兩卷,分享給隊友一起用。 學校露天排球場共有三塊場地,呈l型分布。 為了節省時間,四個班兩場比賽同時進行,挑選的兩塊場地首尾相鄰。阮芋現在坐的地方,大約在他們自己場地尾端,把頭仰高些,也能看到隔壁場地的風光。 比賽還有七八分鐘開始,男排打頭陣,男生選手們大部分都在賽場上熱身。 阮芋沒看過9班的比賽,但聽班上女生說,9班那幾個籃球足球校隊的全被拉來打排球了,蕭樾一開始是替補,后來因為幾次宛如天神下凡的救球,從小組賽第二場開始就常駐首發了。 阮芋覺得她們這是粉絲濾鏡,同時又有點好奇,什么樣的救球能被評為“天神下凡”? 她仰起脖子望向9班那邊,排球場上站著幾個練對墊對傳的男生,還有人在場邊壓腿或者慢跑,至于姓蕭的那位大爺—— 沒找見。 但阮芋能猜到他在哪。 附近人氣最高最擁擠的地方是9班場地旁邊的草坪,那么他一定坐在那兒,說不定正在無所事事地玩手機,任憑身邊圍著多少人和他說話,他自充耳不聞,拽了吧唧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 阮芋垂下眼睛,手機恰在這時震響。 她扭頭尋找裁判老師,看見老師離她很遠,這才敢拿起手機查看消息。 蕭樾:【膠帶還有剩嗎?】 阮芋忍不住又抬頭望了眼9班那邊。 人群密密層層,依然看不到蕭大爺的蹤影。 阮芋:【你要用嗎?】 蕭樾:【嗯】 蕭樾:【我在歪脖子樹這兒】 阮芋:…… 這是要她送過去的意思? 還有,這兒哪來的歪脖子樹,場邊一排明明都是荔枝樹。 她從草地上站起來,向前方瞭了眼。 好吧。 9班那兒有一顆荔枝樹,脖子確實挺歪的。 阮芋心想,膠帶本來就是他送的,很好用,她還挺感激。既然蕭大爺懶到生活不能自理,要她跑腿送膠帶,那她送一送也是應該的。 阮芋攥了卷膠帶在手里,心平氣和地朝那邊走去。 來到歪脖子樹前,阮芋果然看到蕭樾,男生們大大咧咧地挨著他坐,女生也明里暗里圍著他,而他叉開長腿坐在中間,一副周遭紛紛擾擾與我無關的拽樣,低頭兀自玩著手機。 國慶眼神賊好,不等阮芋出聲,就像看見親媽似的咋呼起來: “我芋姐來了!” “什么?我芋姐在哪?”勞動瞎子似的找了半天,“臥槽,真的是我芋姐?!?/br> “快快快,都起開?!眹鴳c馬不停蹄站起來,還拉著蕭樾身邊所有男生起立迎賓,“都把位置給我芋姐讓開?!?/br> 男生們一臉懵逼地被他轟開了,又見勞動諂媚地把阮芋迎到歪脖子樹下,指了指自己擱在地上充當坐墊的書包: “芋姐坐這兒,很干凈的?!?/br> 阮芋眼皮一跳,維持在唇邊的微笑隱隱出現裂痕。 她看了眼勞動那個書包,又看了眼緊貼著書包坐的人。 他左手松松抓著手機,秋季校服袖口卷到胳膊肘那兒,露出一截修長勁瘦的手臂,隨意搭在膝蓋上,腕骨微微突出,瞧著既清俊,又懶散。 阮芋覺得自己多半是眼快瞎了,竟然品出一絲性感的味道。 勞動和國慶還在喋喋不休地招呼她坐下。 蕭樾身旁的座位,那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地方,坐下就意味著變成全民公敵,阮芋除非腦子壞了,否則絕不可能沾邊。 她拒絕得很果斷:“我不坐,過來送個東西就走?!?/br> “好的好的?!?/br> 勞動這邊應完,立刻湊到蕭樾身邊傳話,生怕他大哥耳朵不靈沒聽見。 胳膊肘還沒碰到人,一直八風不動坐在原位的蕭大爺忽然就肯動了。 他單手撐了撐膝蓋,毫不費勁地站起來,動作幾乎帶起一陣微風,夾雜一股清淡皂香,不由分說撲了阮芋一臉。 阮芋很不爭氣地吸了吸鼻子。 他就這么站在她跟前,也不說話,高大身姿帶來壓迫感,無端用氣場將她困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 周遭圍觀群眾太多,阮芋不想多耽擱,抬眸鎮定地對上那雙漆黑眼睛,言簡意賅: “膠帶給你?!?/br> 等她張口說了話,蕭樾的目光卻微抬起來,掠過她頭頂,輕飄飄地瞭向不遠處幾道身影。 前方場地上,鐘湛把排球擱地上當足球踢,哐哐撞擊著隔壁的網球場圍欄,好像對他們這邊渾不在意,頻繁瞟過來的余光卻將心思昭然若揭。 遠一點的場地上,12班一群男生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生怕自己家漂亮白菜被別家豬頭拱了似的。 蕭樾收回目光,再看向阮芋,肩背略微挺直了些。 他朝她伸出手,唇角微揚,嗓音低沉干凈得像冰層底下深流的泉水: “謝謝,這個有用嗎?你怎么用的?” 阮芋有些怔,順勢將膠帶放到他手上:“很有用呀,每次截下來一段纏在手指關節上,可以保護傳球的那幾根手指,還可以固定住小指,攔網的時候就不會受傷了?!?/br> 蕭樾點了點頭,再度啟口,聲音少有的溫和友好:“那我也感受一下?!?/br> …… 此地不宜久留,把東西送出去之后阮芋便轉身走了。 她步伐緩慢,一邊走,一邊莫名其妙地神游著。 等一等。 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她忍不住回頭瞧一眼身后。 蕭樾仍站在原地,身邊卻涌過來好些男生,有人用胳膊肘撞他,有人甚至抬手想抓他頭發,蕭樾察覺后飛快擋開,臉上卻沒有半分惱怒或是不耐煩,反而似笑非笑地和兄弟們互動著,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 直到這時,阮芋才反應過來。 剛才,明明是他發消息叫她送膠帶過去。 被他一通cao作之后,現在這個情況似乎變成了—— 她帶著一卷膠帶跑到他面前,不僅送他東西,還教他怎么用,話里話外都顯示著對他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