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如她 第110節
沒過一會,云楚就困的不行,但赫巡卻精神極了,他的手放在云楚的小腹上,開始道:“楚楚?!?/br> 云楚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赫巡又道:“你真可愛,哪都是?!?/br> 云楚嗯了一聲,敷衍道:“你才知道啊?!?/br> 赫巡道:“以前就發現了,沒跟你說?!?/br> 云楚好困,她已經不想再應付赫巡,唯一一絲清明還在想自己會不會懷孕。 如果懷孕就好了,不管是男孩女孩,她的地位就都能穩固。 不過云楚也不知道怎樣比較容易懷孕,早知道先去找個太夫問問了。 不過沒懷也沒事,大不了明天再來一次。 不過明天好像還不行,她身上還痛著。 要不再過半個月吧,先恢復恢復。 她毫無邊際的想著自己要怎樣才能穩固地位,也沒有聽清赫巡在他耳邊念叨著什么。 直到她快要睡著了,耳邊才模糊的傳來了一句話。 “楚楚,我好愛你?!?/br> 云楚聽見了,但她并沒有回應,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云楚睜眼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她眨了眨眼睛,思緒從混沌中回來。 記憶逐漸清晰,大清早的,云楚默默在被窩里紅了臉,她掀開看了看,好在自己身上已經被赫巡穿上了衣裳。 又想了想,云楚默默的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自己一個人羞恥的在被窩里扭了半天,才掀開被子透了口氣。 她看了眼四周,房間內沒人,赫巡睡得那塊地方也已經冰涼,想必是很早就走了。 云楚又在床上賴了一會才慢吞吞的坐起身子,躺那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坐起來,不適感就明顯了許多。 她走下床去,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喚道:“意春?!?/br> 意春走進來,身后跟著伺候云楚梳洗的丫鬟,意春臉上不乏喜意,從昨天半夜叫水她就覺得定不簡單,今日殿下臨行前還囑咐她讓廚房做些清淡的給云楚。 “他什么時候走的?” 意春道:“姑娘,殿下天還沒亮就走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br> 云楚眉頭一皺,嘟囔著:“有什么急事啊?!?/br> 意春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只道:“聽說是與大梁人有關,不過這幾年邊關向來不安穩,估計沒什么大事,但應該是比較急而已?!?/br> 云楚哦了一聲,任憑宮女擺弄她漱口穿衣,等到她坐在梳妝鏡前,透過平滑的銅鏡看見一名宮女正彎腰給她們更換床品,云楚才稍稍精神了一些。 她回頭望過去,看見她正熟練的將被單掀起,也真是這一瞬間,云楚看見了這張單子上的狼藉。 帶著幾點血跡以及一些說不清是什么的斑駁,昭示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繼而,云楚忽而看像了那張平頭案,上面干凈整潔,應當是赫巡臨走時收拾過了。 好在這人還要點臉。 云楚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明顯,意春也跟著看了過去,意春年歲比云楚大,又在宮里帶了好些年,懂的自然多些。 看著云楚紅彤彤的臉蛋,意春就明白了云楚的意思,她低聲道:“姑娘,可要奴婢待會叫人把屋子里里外外清掃一遍?” 云楚:“……不必了?!?/br> 她清了清嗓子,可不想表露自己好像對此很生疏很緊張的模樣,便換了個話題。 “今日明家又遞了帖子?” 意春道:“嗯,他們哪天都遞?!?/br> 意春并不知道云楚同明家具體有什么關系,但也知道明家人對云楚不一般。 明家實在是人丁零落,以前至少還有個明珠,現在卻只剩三個主子了。明夫人似乎對云楚有一種執念,有幾回甚至都到東宮門口了,云楚不見,又將其拒之門外。 “姑娘,你說明夫人總是來找您,這算什么事啊?!?/br> 按輩分,就算云楚是未來太子妃,怎么也不至于讓明家的當家主母三番兩次來找她。 云楚換了一身衣裳,隨口道:“今日的應下吧?!?/br> 意春愣了愣,道:“是,奴婢這就去回話?!?/br> 云楚思忖片刻,又道:“別在東宮吧,告訴明夫人,地方就約在雀臨樓?!?/br> 因著中午赫巡就會回來,所以云楚并沒有跟阮枝約在中午,而是約在了晚上。 算起來還有一個時辰的樣子,云楚覺得無聊,便繼續學起了刺繡。已經長大一點但仍然很胖的球球正在撅著屁股用自己毛絨絨的腦袋蹭云楚的鞋尖。 帕子上面被繡了一只非常簡易的黑色小狗,現在她正努力往小狗的頭上繡一朵花。 相較于尋常女子繡的芙蓉,鴛鴦,祥云等,云楚繡的這個不著調的東西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但她自己不覺得有什么,那些花實在是太難繡了,根本不適合她,就小狗頭上這朵花,她就繡的七扭八拐的。 一邊同意春取經,一遍受傷動作不停,一個時辰過去,還真讓她繡了個差不多出來。 待到赫巡回來的時候,云楚都坐在那沒動,正給自己這個小手帕給收尾。 赫巡推門而入,意春非常識趣的退下,還幫著關上了房門。 赫巡站在門邊,云楚看都沒看一眼,隨口道:“你回來啦?!?/br> 云楚雖然沒看他,但赫巡并不覺得有什么,眼前此景反倒叫他覺出幾分溫馨來。 一身煙紫色衣裙的小姑娘坐在窗邊,柔和的日光照在她的側臉,一頭烏黑柔軟的長發半披半綰,手上的動作有些許的笨拙,正神色認真的擺弄著手里的繡圈。 赫巡始終覺得遇見云楚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 在云楚之前,他最是厭惡那些狡詐虛偽,不擇手段的人,無論男女。在他眼里,那些人根本不值得相信,他們不會與誰交付真心,更不值得重用,他們善變又陰毒,手段多不太能見得了人。 但當這些東西放在云楚身上的時候,赫巡又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 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他心道她的確殘忍虛偽,但她并未濫殺無辜。包括那些所謂的狠辣,他也更愿意用“反抗”二字來形容。 這算什么,他想。 甚至于曾讓他耿耿于懷的欺騙,如今看來似乎也都成了過去。 站了半天,云楚仍然沒看他,赫巡不滿意起來,沉聲道:“你怎么連看都不看孤一眼?!?/br> “得到了這就開始不珍惜了?” 云楚瞥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赫巡走近,掃了一眼被云楚繡成四不像的帕子,道:“還沒繡完?” 上回他就看見云楚在拿著這塊布搗鼓。 云楚用剪刀剪斷繡線,然后笑意盈盈的道:“這就好啦!” 云楚將帕子取下來,然后攤開抖了抖,道:“終于完了?!?/br> 赫巡抬手接過,道:“叫孤瞧瞧?!?/br> 云楚連忙將帕子疊了起來,心道這會赫巡看了定要嘲笑她,她才不會給赫巡這個機會。 三兩下將帕子揣進懷里,云楚轉移了話題,埋怨道:“你今天去忙什么了,怎么走那么早?” 赫巡拉住云楚的手,道:“沒什么,還是一些瑣事?!?/br> 言罷,他忽而看見不遠處桌上擱的藍面帖子,蹙眉道:“……那是誰送來的,孤怎么覺得這不是第一回 了?!?/br> 云楚道:“明家的?!?/br> 赫巡不由想起上次明譽拉云楚手腕這事來,他因為一直不想過問云楚太多的事情,以免讓云楚覺得不適,所以大多數時候云楚若是不主動告訴他,他就不會擅自去查。 以至于關于云楚身份的事,他到現在還不知道。 到這個地步,云楚也不想再瞞赫巡什么,她攤了攤手,還頗為不在意的跟赫巡開玩笑道:“……我可能是個富家小姐?!?/br> 赫巡:“?” 赫巡幾乎不會在云楚面前提及她在湫山的事,很多時候,他不說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一個住在破木屋的嫡女,手上滿是凍瘡,同jiejie說話時小心翼翼,隨便被罰跪,沒有一件像樣的衣裳。 這些無一不在昭示云楚曾經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他無法改變云楚的出身,就只能在以后去盡力的滿足她一切想要的,也不會再去提及之前。 可倘若云楚若真的是那般出身倒也罷了,那是她命中有此劫難,可若她本應是個“富家小姐”,那她那些年就顯得可笑且不值起來。 他試探著道:“……明夫人的女兒?” 作者有話說: 錯字先不改 第77章 晚來(修) 云楚嗯了一聲, 道:“應該是的?!?/br> 頓了頓,她又道:“幸好當初你把我帶回來了, 不然我還不知道原來我在京城還有親戚呢?!?/br> 隔了好半天, 赫巡才擰著眉低聲道:“……怎會如此?” 明夫人與湫山簡直八竿子打不著,更遑論是還有一個女兒被留在湫山,赫巡不由想起了之前聽過關于明夫人的傳聞, 知道她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照此推論, 興許就是那一段時間去的湫山。 “她自己回來了, 為何將你一個人丟在那鬼地方?” 云楚哪知道為什么。 赫巡思緒一轉, 道:“不會是明淮不讓吧?” 阮枝同云道生的孩子,依明淮的個性,不趕盡殺絕就不錯了。這這般推論好像又不對, 倘若云楚是云道的女兒, 云道哪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