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Breaking out.
書迷正在閱讀:永別了世界,或許也很美好、恰逢雪正融、綠光與無夢之夜、妖精在黃昏、男大學生惡墮史、情陷母女(百合ABO,1V2,主攻)、紅月(純百)、未婚夫死后我穿越了(高h1v1)、誤打誤撞(校園1v1H)、穿書之風月無邊【H NP】
圖書室里的墨水氣味十分濃厚,帶著點令人昏昏欲睡的舒適跟安逸。augus稍微審視四周的擺設,與個別房間中的家具都是一樣,有些接近破舊的樣子,但似乎是為了迎合木質書柜的關係,桌子一同也換成木製的,上頭還有一絲一絲裂開、看來年久失修的痕跡。 「augus,你在看什么呢?」 少女——也就是lotte——她湊到站在桌子邊看上去像是在發愣的augus身旁,懷中也抱著兩本書。 兩人洗完了碗以后并沒有分開,而是一同上二樓打算去圖書室稍微找些書看。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其實在還沒被回收到設施之前,augus與lotte就是在同一個育幼院長大的,于某些方面而言,他們的確比起其他在設施中才認識的人來說,擁有更深的羈絆。 看著那雙滿溢清澈眼神的眼睛,augus原先心里的不安也有些淡去,嘴角微微扯動了些。 不過,還沒等到他真正說出什么可以軟化這樣緊張氣氛的話語前,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啊——!」 尖叫聲似乎貫穿了整棟房子,lotte幾乎是一瞬之間便認出那個聲音是來自與她在設施中最常見到面,也在許多實驗藥品構筑的海洋里載浮載沉、茍延殘喘的朋友——miriam。抱持著擔憂的心情,兩人也顧不得原本是想看什么書籍而來的目的,趕緊離開圖書室。 一踏出房間便看見從樓梯上下來的abel、在同一層洗手間里的hyman,以及在幾人路過從半掩的娛樂室門中看見而后被他們叫醒的dorothy。一行人下樓時正看見miriam帶著驚慌失措的眼神與癱軟的身子在浴室對面的墻邊掙扎,手在地面亂扒,似乎想要離開那個地方。 lotte毫不猶豫地走過去,augus稍微有些遲疑,但最終也跟上她的腳步。兩個人一人一邊將miriam扶起來的時候,也聽見了正對著他們的門里傳來一陣水聲。augus抬起雙眸望去便看見從那條沒關緊的門縫中足以窺見里頭被盛滿水的浴缸正伸出一隻手臂,軟軟地垂掛在邊緣,自然落下。 「剛、剛剛樓上的洗手間里有人,我就想下樓來上廁所,結果就看見……」 miriam的話語有些急促,帶著惶恐。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augus重新轉過視線掃向在場的五人,加上他自己,正好六人,浴室里的人是誰幾乎已經不言而喻了。但他還是松手將miriam交給lotte照顧,正當他準備上前時才發覺有一個人也站到自己的身旁。 「abel……?」 「augus,我跟你一起?!?/br> abel的聲音聽來有些顫抖,但眸子里的堅定也十分明顯,augus雖然沉默但也還是點點頭,率先伸手將那扇門扉完全敞開。 裝飾著純白磁磚的浴室墻面此刻或多或少都有看似被噴濺而上的水漬。地面濕滑,或許都是從已經盛滿的浴缸中流出的。 而他們最在意的便是那名手的主人——「他」保持著雙膝跪地、面朝下的姿勢,而半身以上都像是被強迫般地浸泡在浴缸里,原本穿著的白襯衫已經無法遮掩「他」的軀體,若隱若現地透露底下的膚色,但現在沒人有足夠的心情去欣賞這副景色。 augus能夠清楚地聽見身旁人在深吸一口氣后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將仍處開啟狀態的水龍頭擰緊,確定過abel此刻的狀態還算冷靜時augus才用雙手環住缸中人雙臂之下的地方,一施力便將「他」給拖了出來。 真正看清那張臉時,abel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有些難看。 ——hugh.clarence。 那個在剛醒來時帶領大家統合著情況,算是穩定人心的存在,現在也不過是一具滿溢著冷水的……尸體? augus蹲下身向前傾,在hugh毫無起伏的胸膛聽了一會,再伸出手覆上那早已僵硬的手掌,嘗試著彎彎看他的手指,確定一切都已成定局之后才抬起頭迎向abel那雙看來還有些帶著期許的眼神,而后、無情地搖了搖頭。 噩耗被確定,abel稍微踉蹌地后退幾步,像是不能接受一般地轉過視線,后才扶著浴室的門板走出去。augus則是站起身來挽了挽袖子,伸出手在浴缸中摸索著把塞子拔掉,將水放乾。 不過他的視線在轉回hugh的遺體之前,先看見了一樣不應該出現在洗手檯之物——黑皮筆記本。在看出那是什么時,原本還勉強能保持淡定的他霎時也有些臉色慘白。 ——被翻得有些雜亂,看起來像是被刻意丟棄在這里的。 augus伸出手拾起那本筆記本,并不是特別大本,使用衣物遮擋也完全不起眼。他猶豫了一下才將那本筆記藏在上衣之下,微涼的書皮緊貼著皮膚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不過還在能忍受的范圍。 而后將視線移向在地上那已經不會再睜開雙眸漾著笑意的人,思量著還是彎下身將他的遺體坐起身來靠著墻壁,并且脫下自己的外套覆在其上。 做完這一切,augus才步伐有些沉重地離開浴室,外頭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轉過身握住門把,在緩慢的速度中看著hugh最后的身影,然后一點一滴地將門重新闔上。 「喀噠?!?/br> augus將額頭抵著已經不會再移動的門板,藍眸緩緩閉上。 「可惡……」 ◇ 『聽說聚合而成是多么可憐還可歌可泣的故事,誰說我們享有的是人生?亦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數也數不盡的悲慘遭遇……』 在昏暗的油燈微光中,隱約只能見著一名人影坐在書桌前像是在書寫著甚么。復古的牛皮信紙帶著些香氣,與羽毛筆中挾帶的墨水相益揮發,而那人書寫出的字詞卻讓人有些哀傷。 『縱然渴望率性而為,但周遭也不容許;即便得到了安定,但失去自由也是不爭的事實……』 「啪噠?!?/br> 隨著一聲脆響,狹小的空間剎那明亮了起來。人影回過神,轉頭看向在房中唯一燈光開關的地方,另一個人站在那里。 「為什么不開燈?」 「哦……這樣比較有感覺?」 似乎對那人的話語感到不知道如何反應,來人只是停頓了會,但最后仍然走過去,伸出手往那人的后腦打下去。被打的人只是「噢!」了一聲,但也沒有跟人計較,只是摸了摸后腦,把桌上的油燈熄滅。 「那么,接下來要做些什么呢?你肯定想好策略了,應該開始跟我好好解釋清楚了吧?」 「啊、對喔對喔……」 那人維持著坐在書桌前的姿勢,稍微躬下身子拉開桌面下的抽屜,里頭擺放的東西看來雜亂無章,但他卻能準確地從中摸出一罐加壓密封玻璃瓶裝著的液體。那其中透明,看上去無色也無害的液體,來人似乎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只是安靜看著他把玻璃瓶放在桌面上。 而后,那人又從抽屜中摸出了一條完全未拆封過的尖細針筒。 「你,該不會……」 「接下來的計劃,我們需要那其中一個人才行,所以必須得讓她從『這場表演』中下場才行……」 來人皺著眉頭,似乎不太同意這種做法,但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來說已經別無選擇了。 「『hugh的死亡』或許對那些待在設施中安逸度日的人來說,肯定又會掀起一場風波吧?畢竟『那個人』是如此重視的……」 「呵、誰知道呢?真要我說的話,希望他們能夠就此大亂,不要注意到剩下那六個人最好了?!?/br> 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桌上安然躺著的玻璃瓶,沒有坐下的人眼神似乎黯淡了些。 「不對,真要說的話……誰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