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間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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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祖傳的鐲子碎了,似乎是任清秋摔的。 這鐲子傳了十幾代,每次都是由婆婆傳給兒媳,作為可以嫁進任家的認可。 可這鐲子也是幾十個女人痛苦的命運,那光滑的白玉物什里究竟滲透著多少無辜嬰孩的鮮血呢?沒有人知道。 因為鐲子要給未來的兒媳,也就意味著進了這家門的每個女人不斷的生育,直到男童的誕生,有的人還因此喪了性命。 這種鐲子沒就沒了吧,任梨綁好了白裙腰上的綁帶,蓬松俏皮,與外面陰沉沉的天完全不搭。 哥哥,我來接你回家了。 任父重病一年有余,兄妹兩人高三課業忙碌,他也一直由護工照顧,逐漸的他對年輕體貼的護工起了心思,爛男人是這樣的,除非死了腦子里才不會有那些惡臭的想法。 可任父又很吝嗇,害怕這人花他的錢財,于是暗示他家有祖傳寶玉會給過門妻子,每當護工提起是否能多給她一些金錢上的幫助時那個已經半截進土的人依舊選擇畫餅,說會把玉鐲給她,他家很有錢,要是跟了他就有花不完的錢。 任梨這期間倒是去過醫院一次,不過是因為任清秋因為課業壓力大發燒了。 那晚她與任清秋坐公交車回家時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任梨講的重點,任梨留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平時他都會把頭湊過來和她一起學的,剛要看看他怎么了任清秋就把頭倚在了她的肩膀上。任梨心臟砰砰的狂跳,既擔憂他的身體又因為這個距離而小鹿亂撞。 任梨摸了摸他的額頭,guntang。 任清秋雪白的皮膚因高燒逐漸泛起了一片片的紅,任梨的小火苗噌的一下燃了起來,手指逐漸向下劃過他緊緊閉著的眼睛,睫毛沒有顫抖,看起來是真的昏迷了。 還好這輛車途徑市里的醫院,而且只差兩站地了,完全來得及送醫。 她輕輕的碰觸了下任清秋略微張開的唇瓣,呼出的熱氣灑在任梨的手部的皮膚上,她不敢流連,收回了手看著窗外的景色胡思亂想。 他的這張嘴,吻起來究竟是什么感覺呢? 她想,總有一天她要剝光他的衣服,看到他無暇的肌膚因為她染上情欲的紅,一定會比現在這樣的他更迷人。 車到站了,任梨對司機師傅禮貌的說了聲有病人下車請稍等一下,司機也熱心的問需不需要幫助。 “不用了,謝謝您?!比卫骓槺憧攘讼?,剛才腦子里旖旎的想法太多,有些干渴。 她用手扶著任清秋的頭讓他搭在她的側腰自己先站起來,這樣他不會扭到頭。然后再半蹲讓任清秋順著她的后背慢慢滑上來,后座的同學看到女生背男生驚訝的說了句臥槽。 其實挺正常的,兩人就差了不到十公分,況且任梨學過防身術之類的,不缺力氣,她把書包掛在胸前背著任清秋進了醫院。 任清秋醒來的時候點滴還剩半袋,看了好一會兒眼前的輸液大廳幾個字才緩過神來,冰冰涼的液體一點點流進左手的血管,有些僵硬了,而右手上搭著一只熱乎乎的小手。 “哥哥你醒了?好點了嗎?”任梨在翻看二模的錯題,感覺到他手指的蜷縮,側頭看向任清秋,卻撞上了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任梨懷疑發燒的是她自己了,不然怎么會眼花,還是說自己對他垂涎太久,導致腦補過頭,怎么眼睛里包含的怎么看他都像是對她充滿愛意啊。 “嗯,好像只有嗓子有點痛,但感覺也沒之前那么難受了?!比吻迩锴辶饲迳ぷ?,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今天多虧了小梨,不過……我怕傳染給你,要不你先打車回家吧?!?/br> 已是深夜,大廳里只有幾個病號,現在都不太提倡普通感冒輸液,如果不是醫生看他燒的太嚴重也不會開點滴讓任清秋快點降溫。也正因為人少,稍微有點動靜就特別明顯,他倆的話就讓周圍的人聽了去。 “現在的高中生啊……”那副表情絕對不像在感嘆高中生課業辛苦之類的,反而是帶著些鄙夷的唾棄。 “我記得一中不是重點嗎?還有孩子徹夜不歸談戀愛?”另外一個人倒是說的明顯了點兒,不過看了一眼他倆就立馬低頭裝睡。 任梨看了看任清秋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眼角含笑但卻輕輕的皺眉,是發燒還在難受的緣故。 看來他應該沒有聽到,不過聽到了也無妨,她不在意,任清秋早晚有一天也不需要在意的。 那些喜歡聽閑話的人總喜歡靠不完整的語句和自認豐富的人生閱歷去腦補陌生人的行為。 百人百口,千人千嘴,兼聽則亂。 任梨這十八年來和任清秋形影不離,與其說不會擔心別人誤會他們的關系,倒不如說她更希望別人把他們看做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當做一對情侶。 隨著她逐漸的長大也沒有減少和他的肢體接觸,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和周圍的人宣誓主權,任清秋是她的。 但任清秋大多時間都隨任梨折騰,什么穿著情侶裝拍照或者打卡情人圣地之類的,他都很配合。雖然任梨的要求他都做到了可總是差了點什么,事后她想,可能是情侶間該有的那種曖昧感,而他做這一切只是寵meimei的一個好哥哥該有的表現。 畢竟他向來對她溫柔。 所以今晚公交車上他的接觸會讓她激動不已,主動和被動是不一樣的,越是不經意,越能動人心弦。 “不~行,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大笨蛋哥哥感冒也不說,太逞能啦,”任梨打開水壺蓋子把瓶口對在他嘴邊,“而且,哥哥真的會讓我一個人回家嗎?” 那班車是為下晚自習的高中生增設的,不過走讀的學生并沒有太多,所以他們坐的是末班車了,要回去的話只能打車。 “小梨真好,那掛完藥水我們一起回家?!比吻迩锞芙^不了任梨。 他的唇瓣含住了杯口,隨著她抬手的動作一口口的向下吞咽著,少年微凸的喉結也在滾動。 那瓶水任梨剛才喝過,她也是這樣貼在那個位置,喝下常溫的清水,來滋潤她因為他而變得干燥的喉嚨。 任清秋這病也來的突然,就晚自習時燒起來的的,沒有征兆,老師離開教室的時候正好瞄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任清秋,看他精神不佳就讓他先回家休息,連著周日養好身體再上課。他說要等任梨放學一塊走,不放心meimei自己回家。 老師也知道他們家里的情況,單親家庭父親又病著,不過兄妹二人都很爭氣,每次??级紱]掉出市排名前五十,愛才如子,就讓他先趴桌子上休息一會兒他去和任梨的班主任商量下。 結果任梨那邊的班主任正在對她訓話,就不了了之了,任清秋下了晚自習強打著精神去找了任梨。 天又黑,他又刻意放慢腳步不與她并肩,任梨蹦蹦跳跳的走在他前面也就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可任梨帶任清秋去拔針的時候誰都沒想到剛好碰到了任父的護工,護工和任梨說了很多無關緊要的話,浪費了些時間。 任梨把任清秋拉到身后推了推讓他先去護士站,待會她去找他。 任清秋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用,小梨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就來找你?!?/br> 他很提防任梨身邊的陌生人,所以待會任梨呆在原地那說明她一切都安好,但如果不在那個位置,兩人身上又沒有手機聯絡,找不到她他會擔心的。 “好,”任梨朝任清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見他走遠后壓低了聲音對著護工說,“jiejie,那老廢物怎么樣了?” 護工也不驚訝她的態度,直截了當的說任父快不行了,最近用藥越來越頻繁,可病情還是在惡化。 “哼,報應,”任梨冷笑一聲,她對任父可算是深惡痛絕,“辛苦jiejie了,護理費我會給雙倍的?!?/br> 護工jiejie搖了搖手,又繼續說道,“他好像還提過一個什么手鐲,說是要給任家媳婦,等他沒了再給兒子的媳婦?!?/br> “jiejie想要嗎?他要給你就收著,那玉鐲子掛個二手挺好?!比卫嬷滥莻€東西,在她看來那就是個詛咒物件,如果誰想要拿去便是,但唯獨不可能給她未來的嫂子這種永遠不會存在的人物。 “不用了,還得謝謝小任梨的關照,我拿這些工資已經夠多了,女兒也已經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了,我很知足?!碧崞鹋畠?,護工jiejie笑的特別真實,也更漂亮了。 任梨和任清秋給任父辦理入院手續的那天她看到了守在病床前的年輕母親,輕輕的唱著搖籃曲哄孩子做一個好夢,而母親的眼里卻充滿悲傷。 任梨從小就母愛缺失,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想如果他們的mama還在,是不是也會這么慈愛,在雷雨之夜伴她入睡的會不會是充滿mama的愛的懷抱。 任清秋陪著任父上樓時她留了下來,在聊天中兩個女性因為情感上的問題產生了共鳴,任梨想幫助她這位單親mama,可她并沒有接受。 后來任梨便說要不做任父的護工吧,在同一家醫院里她既能賺錢又能繼續看護孩子,不過不用太用心,每天給任父送點吃的餓不死就行。 這算是正當的工作收入,她為了陪女兒治病辭了工作,而手頭存款也只能勉強付上醫療費,在其他生活開支方面過的非常拮據,年輕的母親并沒有拒絕。 雖說工作內容就是會隔三差五的給任梨打電話說說任父的情況,可偶爾還會做一些好吃的飯菜送到她高中的傳達室,讓任梨有些驚訝之余也很開心,無意間結識了這么好的人。 今天剛好是要回家時看到了任梨在醫院里就上前打了招呼,護工jiejie不清楚任清秋是否和任父關系好,就想留下任梨單獨說說,這樣更保險。 任梨也懂她的意思,護士站就幾步遠,她就讓任清秋自己去了。 “那jiejie你先回家陪女兒吧,”任梨握了握護工的手,“這樣你就不用常來了,照顧那種人實在太委屈了,還有,謝謝jiejie送的那些飯,手藝特別好,感覺像是那種大飯店的水平?!?/br> “行,小任梨也太會夸人了,”護工jiejie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放下了沉重的負擔,“等將來能開大飯店你就是老主顧了,得給你一張vvvvvip卡哈哈哈?!?/br> 告別了護工jiejie,任梨沒一會兒就看到疾步走向她的任清秋。 “回家吧,”任清秋拿過她手上的書包,拒絕了她要自己背的請求,“哥哥真沒事了,平時幫小梨拿習慣了,不拿還覺得缺點什么?!?/br> “好,那就謝謝哥哥了,”任梨挽著任清秋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手卻牢牢握住他的手,“那我給哥哥暖暖手作為回報怎么樣?” 任清秋笑的寵溺,把包又往旁邊背了背別撞到她,冰涼的左手感受著meimei傳來的溫度慢慢回暖,“那我賺大了,小梨對我可真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