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得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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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厭倦這樣的生活嗎?” 聲音里帶著顫抖,似乎是很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 月色如水。 宴席散去,天子邀長公主于明闌亭賞星,他突然這樣問道。 李樂煙沒有立刻回答,她默了默,不知他是不是又受了刺激,才無法控制心緒,問出這樣的話來。 “皇姐,三年前,新晉狀元郎向朕求娶當朝長公主,朕本來不當回事,以為他不過是像無數望而不得的男子一樣,只要拒絕就好?!?/br> “但是他那么堅決,每日都要在朝堂上向朕遞一道折子,朕看的心煩,想將他流放到偏遠之地?!?/br> “但他德才兼備,宗漣和仇夢千竟然一反常態,都很支持于他,想要招攬他,朝堂之上,朕竟無法做出決定?!?/br> “最重要的是,那年中秋宴席,皇姐你因身體不適提前離席,他竟跟出去?!?/br> 說到這里,李樂錫頓了頓,他今夜喝了不少酒,此刻目光平靜,但脖頸上青筋卻隱隱浮動。 “他攔住皇姐,不知說了什么,皇姐便對他笑了?!?/br> 李樂錫看著靜靜聽自己說話的皇姐,聲音弱了些,卻帶著執著,“他說了什么?朕那夜想了許久,想到要到上朝的時辰,也想不出來?!?/br> “皇姐,你還記得嗎?” 那夜,宮中的桂花盛放,一輪明月高懸,設宴的宮殿外,曲水盈盈。 李樂煙被嘈雜的宴席吵的不舒服,便提前走了,沒想到身后跟出個人。 她沒走兩步,那人就叫住了自己。 回頭看去,只見面目俊郎的大紅官服的狀元郎正望著自己,眼中填滿了愛意。 他還沒說話,整張臉已經被緋紅云霞飛滿,張嘴竟道:“下官是入了畫嗎,今夜見到公主,竟如此真實?!?/br> 他想必吃多了酒。 李樂煙笑他的呆傻,轉頭就看見了站在廊道柱子后的陛下。 那里是陰影處,他的面容也隱藏在陰影處,瞧著多少有些滲人。 想起那夜,李樂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原話說出來,她知道后來李樂錫還是無法容忍狀元郎的存在,將他流放到了黔州。 只是如今重又提起,多半不是好事。 “沒什么,那人吃多了酒,說了醉話,我早就忘了。阿錫,你提他做什么?” 李樂錫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單手支著臉,看向燈光下精致絕美的皇姐。 “那你還記得,那狀元郎叫什么名字嗎?” 李樂煙記得。 但她搖了搖頭,“多的是人,名姓哪能全都記得?!?/br> “他叫林恣?!?/br> 李樂錫說,“皇姐,今日,朕收了一道密信,林恣竟然在密謀,如何將你從皇宮中帶出,他覺得你應該和他遠離皇宮,應該和他相親相愛!” 越說越氣,越說越冷。 李樂煙心頭一跳,意識到什么,“你——” “皇姐,你說這樣的人,他該不該死?” 李樂煙不可遏制地深呼吸了一下。 李樂錫不肯放過她的任何神情舉動,越發憤怒,“你在替他惋惜?你覺得朕心狠?” 一片長久的沉默后。 李樂煙往前探了探身子,纖細的胳膊摟住他的腰,緊緊抱住他。 “阿錫,你冷靜些了嗎?” “明明今日宴席上,君敏公主求你娶她,朝臣百官無不期盼你早日立后?!?/br> “我也很擔心?!?/br> 李樂煙眼睫低垂,遮蓋住眼里深深淺淺的情緒,語氣溫柔,“我們到底是不得見天光的,若你有一日不需要長姐了,我才會離開。在此之前,會好好待在你身邊?!?/br> 李樂錫皺眉,“就算無法將你立后,此生也不會有別人,你不必擔心?!?/br> 他篤定,“皇姐,我們只有彼此,所以此生此世都不能分開,永遠都要在一起?!?/br> “好?!?/br> 李樂煙想,就是覺得太不安了,仿佛無法成全一般,他才會一遍又一遍說著這些話。 就好像說了,就會實現似的。 她的阿錫總是害怕她離開,害怕地恨不得用最極端的方式逼迫她,壓制她,囚困她,一如籠中白鶴。 他抬起頭,銜開她的唇瓣,氣息交融,“今夜宿在朕的極安殿,可好?” 李樂煙訝異,想要拒絕,可正對上他不含一絲笑意的眼神,又說不出話來。 他又問了一遍,“宿在極安殿,皇姐,你看可好?” “今日身子不適,恰逢月事……” 話還沒說完,李樂煙就覺得腰帶一松,是李樂錫解開的。 他越發不高興,失望地問道:“不是初三嗎?還早,皇姐是不是在騙朕?” “豈敢欺君!”李樂煙神情驚訝,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失措,既不顯得夸張,又讓人看得心里一揪。 順著腰帶,李樂錫探手而入,少年因練功拉弓,有著薄薄的繭子,觸摸到皮rou時,敏感地李樂煙身子一縮。 他探進內里,一直觸到微微的濡濕,眼底的冷凝才松了些。 又很快摸到長公主的小腹上,溫熱掌心微抵,輕輕舒緩地撫過一遍又一遍。 “阿錫?!?/br> 從始至終,李樂煙都不曾反抗。 只是過了片刻,她才拿出李樂錫的手,用自己細軟的帕子,為他認真地擦拭手指。 “太臟了,”她低聲道,“今夜,我們先各自回各自的宮殿,你看怎樣?” “你宿在極安殿,與朕同塌而眠,朕不會做什么?!?/br> 李樂錫聲音平淡,表情也逐漸冷靜下來。 他牽住李樂煙的手,帶著她往極安殿的方向走。 遠處的宮人見狀,紛紛提燈跟上。 其實很明顯的,皇帝陛下沒有什么避諱的意思,但他帶在身邊的人口風都很嚴,不會泄露出去。 即便有外人的情況下,李樂煙總是保持很正常的距離。 因而就造成了非常強烈的反差。 宮中貼身侍奉的人,都知道陛下對長公主的恩寵,他恨不得將她時時帶在身邊,就算單獨相處,也一定會摟摟抱抱,狎昵親切。 而其他不知內情的,只覺得這對皇家姐弟能有如今站穩前朝的本事,一路定是風雨攜持,幾經生死。 殊不知,他們的關系早已經扭曲畸形。 極安殿相對其他宮殿,自然莊重肅穆許多,但內室是按照李樂錫的心意而裝扮,龍塌又寬又高,地龍很旺,與他口中的凄冷絲毫沒有什么聯系。 等李樂錫沐浴出來,便看到已經卸下紅妝發髻的皇姐躺在了龍塌上。 奇異的滿足感涌上心頭。 他也躺下,和她緊緊貼在一起。 李樂煙往后躲了躲,無奈道:“少來招惹?!?/br> 李樂錫翻身,扣住她的手,按著人纏綿地親上去。 水聲嘖嘖,分開時拉出了銀色涎水。 李樂錫又曖昧地卷進口中,豐神俊朗的眉眼,鮮紅飽滿的唇珠,滾動吞咽的喉結。 半晌,他埋頭在她胸前,悶悶道:“想要?!?/br> 李樂煙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緊緊把皇姐摟到懷里,“睡吧?!?/br> 寂靜無聲的夜。 李樂煙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不知是做了什么噩夢,又或是一直沒有睡著,伸手攥住了天子的衣袖。 兩行清淚沿著眼角而落,濕潤了眸光。 次日,李樂錫忙于政事,和往常一般天不亮就離開了。 他向來不準任何宮人打擾長公主,總是讓她睡到自然醒。 只是李樂煙扶著昏昏沉沉的頭起來時,她的貼身侍女便道:“珍娘派人去宮中請公主過去用午膳,沒有見到人,尋到了這里?!?/br> 珍娘深居后宮,平日里不會有任何舉動,仿佛沒有這么個人似的,才能保住安然無虞。 珍娘原名秦六珍,原本是先皇后的貼身侍女。 自從皇后死后,她也算幫了姐弟二人一段時日,只是后來她因眷戀舊主,不肯離宮。 左右不過一個院子,給她住就是了。 可現在…… 金烏的君敏公主拿著先皇后的舊物來求娶,珍娘便迫不及待來請李樂煙,怎么看怎么有問題。 侍女問道:“公主,珍娘的人還在外面等著,如何回話?” 李樂煙踩上絲履,聲音有些沙啞,“就說會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