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星：【……？】

    趙南星不知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吵？是她理解的那個吵架嗎？

    為什么知道要吵還回去？還是挑自己生日這天？

    沈沂卻沒回復她的問號，只發了個很萌的表情[等我.jpg]。

    趙南星闔上手機，原本想說服自己給對方空間。

    畢竟現在還什么都不是。

    但越想越覺得難受，隔了會兒又打開手機給他發：【不要挑在生日這天吵?！?/br>
    沈沂：【嗯？】

    趙南星：【你會難受?！?/br>
    她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雖然沈沂面上從來不在意，一回他家就是劍拔弩張，氛圍緊張，但趙南星見過那個成天望著云京方向的沈沂，也見過那個在生日當天沒等來父母祝福的沈沂。

    趙南星從不相信他不在意。

    沈沂那端的“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許久，似乎是寫了刪，刪了寫。

    最后發來五個字：【你在關心我？】

    趙南星下意識打出來的是：【沒有?！?/br>
    但這兩個字在對話框里存在了一秒又被她刪掉，換成了：【是?！?/br>
    趙南星決定讓自己愉快的第一個改變就是——說實話。

    將自己的弱點露出來也沒關系，哪怕再受一次傷也沒關系。

    她只做她認為好的，一切以她的快樂為出發點。

    做出改變是很令人心驚膽戰的一件事，所以趙南星在發完這個字的時候，無名指和中指懸在屏幕上還有些顫。

    沈沂那邊發來的是條十秒的語音。

    趙南星待在外邊，還有點兒吵，只是她擅長自動給耳朵降噪。

    此刻先放了一邊沈沂的語音消息，聽不太清。

    于是她拿到耳邊重新播放。

    沈沂似是剛睡醒，說話時帶著幾分啞，顯得慵懶又有磁性，“有你這句話我今天就不會難受?！?/br>
    只是今天。

    以往的每一次吵架，他都很難受。

    趙南星揉了揉耳朵，有些熱。

    而他的語音還在持續播放：“關心得很好，下次繼續?！?/br>
    言辭間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趙南星?！?/br>
    “好想你啊?！鄙蛞实奈惨敉鲁?，將眷戀和沉溺都囊括其中。

    趙南星捏捏耳垂，隨后拿著手機摁下錄音鍵：“那晚上見?！?/br>
    —

    “有什么好消息？”程闕把小魚缸放在桌上，“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br>
    沈沂摁滅手機，隨意瞟了他一眼：“有這么夸張？”

    “要不要給你拍下來看看？”程闕將兩條腿搭在茶幾上，“從我認識你以來，你就沒笑得這么開心過?！?/br>
    “錯覺?！鄙蛞收f。

    沈沂看向桌上的魚，長得很好看，“做什么的？”

    “生日禮物?！背剃I說：“今早去逛花鳥市場買的，新鮮魚?！?/br>
    “……”

    沈沂眉頭微皺：“你這禮物倒是越來越敷衍?！?/br>
    “別看個頭不大?！背剃I辯駁：“一條好幾百呢?！?/br>
    “又不能吃?！鄙蛞瘦p嗤。

    程闕：“？”

    “你怎么一點兒浪漫細胞都沒有？”程闕說：“我這是寵物，不是食物?！?/br>
    “行吧?！鄙蛞柿嗥鹦◆~缸，里邊四條魚活蹦亂跳的，很有活力，“我努力養活?！?/br>
    “這魚壽命很長，而且特別好養，你要是把這都養死……”程闕看向他，意味深長地說：“那你也不用活了?！?/br>
    沈沂：“這可不由我控制?！?/br>
    時間不早，沈沂收了手機，從桌上撈起車鑰匙，“還有其他事沒？沒有我走了?！?/br>
    “晚上不一起吃飯??？”程闕說：“好多哥們兒今晚都來我這給你攢局過生日，你走了干嘛？”

    “回家過?！鄙蛞收f。

    程闕：“哪個家？跟前妻那個？”

    沈沂：“……”

    可真會聊天。

    沈沂輕飄飄地說：“也可能是明天的女朋友。你呢？還單著？”

    程闕：“……”

    您可閉嘴吧！

    沈沂一句話扎到了程闕的心窩子里，他點了支煙，又遞給沈沂一支，沈沂擺手沒要。

    程闕：“……戒了？”

    “最近沒什么煩心事?！鄙蛞收f：“不是很想抽?！?/br>
    程闕微頓：“你這愛情的力量也太強大了吧？”

    “你難道跟商未晚在一塊，給她抽二手煙？”沈沂挑眉。

    程闕一怔：“我沒跟她……靠。我哪兒敢啊?！?/br>
    否認到一半，程闕也否認不下去，無奈嘆口氣：“這女人心真狠?！?/br>
    “你不給她吸二手煙，給我吸？”沈沂嘖了聲：“人心不古?！?/br>
    程闕：“？”

    程闕一個抱枕扔過去，沈沂完美避開。

    倒是找回了點上學時候互懟的樂趣，而程闕煩躁地摸了把頭發：“你走吧?！?/br>
    沈沂勾唇，似是嘲諷：“祝你順利?！?/br>
    程闕：“……”

    媽的，知道你愛情順利了！

    不過沈沂在臨出門前提醒了句：“商未晚可是從小地方，孤身一人殺到現在位置的。如果她心不狠，能力不高，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br>
    程闕皺眉：“什么意思？”

    “如果當初她跟你身邊那些女孩一樣的話，你還會看上她嗎？”沈沂問。

    程闕深思，“所以呢？”

    “既然你選的是那個心狠的人，后果就自己受著?！鄙蛞收f：“過來人的經驗?！?/br>
    程闕感覺心口又被插了一刀，“問題是難受啊?！?/br>
    沈沂輕笑著說了四個字：“甘之如飴?！?/br>
    程闕：“……”

    靠！這個戀愛腦！

    但他說得好像也對。

    —

    沈沂拎著小魚缸回家的時候，舒靜正在廚房里做晚飯，沈崇明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家里的幫傭大多也聚在廚房里給舒靜打下手。

    見他回來，沈崇明瞟了眼，看見他的發色后一怔，評價了句：“不三不四?！?/br>
    他前幾天去國外出差，還沒跟沈沂碰過面。

    沈沂沒反應，而是將小魚缸放到柜子上，喂了幾口魚食。

    沈崇明見他沒回，便又說了句：“玩物喪志?！?/br>
    沈沂這才望過去，跟他目光對上，聲音淡淡道：“要是不想讓我玩物喪志的話也很簡單?！?/br>
    沈崇明皺著眉，“什么？”

    沈沂：“我想進公司?！?/br>
    沈清溪剛好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口頓住腳步。

    沈崇明沒想到沈沂會提出這種要求，反問道：“你要什么職位？”

    “跟我專業貼合的就法務?！鄙蛞世硭斎坏靥岢鲆螅骸盎蛘呖偨浝??？茨阈那??！?/br>
    樓梯口的沈清溪聞言繃緊了臉，掌心狠狠地捏緊欄桿，手背上青筋爆起。

    只聽沈沂說：“當律師有點累了，想回來繼承家業?！?/br>
    第5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