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亂終棄了狐貍精 第44節
沈晏歡被這一眼瞪得血壓飆升,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當場發怒, 干脆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我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情?”掠影看著沈晏歡的背影, 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著嵇安安。 “不管他, 他就是比較變扭,實際上也是很關心你的?!憋舶膊辉谝獾財[擺手,接著喝起面前的索良卡rou湯來,不得不說店主姑娘給的食物用量真的特別富足,滿滿一碗, 嵇安安吃得有些撐。 她爬在桌子上, 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掠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方帕幫她擦了擦嘴巴。 嵇安安沖著他笑了笑:“你為什么不繼續吃了?” 掠影微微垂下自己深紫色的眼眸:“沒什么胃口,你吃完了嗎, 要不要先去休息?” “啊, 那勞煩你送我了?!憋舶裁媛段⑿? 和掠影一起離開餐桌。 兩個影妖看著桌子上一口沒動的湯,還有一塊被丟棄的手帕,有些擔憂的看了同伴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嵇安安幾乎和掠影形影不離。 掠影的確就和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影妖本來就不是很強大的妖怪,主要依靠出眾的天賦才能在人間界立足。而如今,線剛剛被毀,影城損失慘重,嵇安安愿意留下,也有原因是希望能夠幫掠影的忙。 只不過,他們的相處委實有些 .......太過親密了。 哪怕是最遲鈍的影妖都察覺了異常,他看著自己的同伴,希望在同伴那里聽到解釋。 同伴搖了搖頭:“這次是先生的錯?!?/br> 先生怎么能拿種族天賦引誘嵇安安呢? 古籍有記載,影妖可以通過閱讀他人的記憶塑造出自己的形象,從而達到降低他人心防,進一步獲取信息的目的。 雖然他們做不到,但是先生那么強大,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現在的先生就是嵇安安喜歡的集合體。嵇安安當然會很快就陷進去。 影妖有些懊惱的垂下頭,他有些后悔帶嵇安安來見影妖了。他們的確希望先生能留住嵇安安,但他們并不希望先生用這種方法。 現在能制止先生的只有一個人----影妖悄悄看了沈晏歡一眼。 沈晏歡抱著手臂靠在圍欄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影妖朝著自己投來的視線,他緩緩擰眉:“她是失憶,不是弄壞了腦子?!?/br> “我聽說你怕黑,今晚我們要不要宿在一起?”掠影摸了摸嵇安安的頭,溫聲道。 嵇安安笑得不見牙齒:“那就多謝啦?!?/br> 緊接著,兩人就進了廂房,還關上了門。 影妖慌忙回頭去看沈晏歡,卻看見沈晏歡握劍的手上跳出幾個青筋,仿佛下一秒就會沖上去把門踹開,再把里面的人都挨個砍上幾劍這樣子。 但是里面畢竟還是他們的先生。影妖嘗試緩和沈晏歡的情緒:“嵇安安她心里會有數的?!?/br> 她有數個屁,別等會兒被別人賣了個干干凈凈還得給人數錢呢。 沈晏歡盯著緊閉的房門陷入沉思。 …… 嵇安安坐在床上,掠影站在床頭,幫她松開發髻。 嵇安安歪過頭看他。 掠影溫和但從來不逾矩,所以她對待他的態度也同樣尊敬有禮。 掠影被她乖順的小表情弄得笑了笑,及其溫和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你想休息嗎?” 嵇安安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還不困?!?/br> 掠影的笑容更深,他坐到嵇安安的身邊,小聲的開口哄誘道:“今天要不要做一些特別的?” “什么事情?”嵇安安笑了笑,任由他將手扣在了她的頭頂。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甭佑巴性陲舶埠竽X勺的手緩緩用力,二人之間距離被拉得極近,呼吸交相可聞。 所以掠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淺棕色的,混合著一點點碾碎了的光芒,卻不像什么可供把玩的琉璃玉器,它是鋒利的,像是隨時都能割出傷痕來,帶著點瘋狂的勁頭,讓人明白,乖順只是偽裝,它從不曾被人掌握在手里。 掠影盯著那雙清醒無比,還帶著若有若無嘲諷笑意的眼睛,慢慢松開了手。 這眼神給他的感覺很糟糕,讓他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男人。 “嵇安安,你早就知道?”掠影迅速和嵇安安拉開了距離,一只手藏在袖口已經扣上了保險栓。 他敢相信,如果自己的反應再慢上一點,嵇安安的劍就能把他戳個透心涼。 “算是那么一回事吧?!憋舶沧诖采?,抓了抓腦袋,她終究還是一個好面子的人,沒有把掠影最近扮演的這些都是自己看話本看來的這件事說出去。 她回憶了前幾天掠影幾乎算得上是行為藝術的做法,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果然話本子里記載的東西應用到現實還是有些太勉強了。 不過她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掠影聽,她只是笑了笑,放松的躺在床上:“我還以為還要和你演一會兒?!?/br> 她歪了歪腦袋,瞳仁里倒映出掠影嫌惡的表情:“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溫柔的守線人,只要她還是云楚生的徒弟,她就永遠是這些人憎惡的對象。 掠影勉強扯起一抹笑容來:“你和云楚生真的很像?!?/br> “就連應付我的手法,都用的一模一樣?!?/br> 嵇安安不是很想接他的垃圾話:“你應當知道,我是他徒弟,不過我和他要做的事情相反就是了?!?/br> “那你要如何證明呢?”掠影盯著嵇安安的眼睛,他其實大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答案,只不過談判嘛,當然是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里才放心,“你來找我想找回記憶,我當然也需要確認,你的決心?!?/br> “那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憋舶矇焊幌敕瘩g,“我就算向你證明我的決心,你又會開始懷疑這是我失憶前的想法還是失憶后的想法……” 到時候只會陷入邏輯閉環。嵇安安可不喜歡這種標尺拿捏在對方身上的感覺。 “而且,我以為你已經做出了選擇?!?/br> 掠影垂下頭,他的天賦在嵇安安面前已經失效了,再維持法術也沒有意義:“我只是派他們出來歷練?!?/br> 嵇安安趴在床上,盯著掠影的表情,“你守的線已經毀了,如果你不想再次牽扯進我的事情,我也可以就當我來這一趟是為了給他們送行?!?/br> …… 送走了掠影,嵇安安歪著腦袋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吃夜宵。 做錯事的是四區守線人掠影,和熱情好客的店主姑娘可沒什么關系。 店主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聽到她想吃東西,連忙幫她準備了熱騰騰的燴牛rou。 嵇安安端著那盆牛rou,哼著歌走在走廊上。 然后她就看到一個人影依靠在房門口,嵇安安又看了一眼,認出來了。 是沈晏歡。 他看上去像是剛剛洗了澡,將外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浸濕了后背薄薄的衣料,他將手揣在袖子里,倚在門框上垂眸看她。 他的眸色淺淡,猶如氤氳著云煙的江南山水畫,長長的睫羽低垂,在燭火的照耀下投射出橙黃色的剪影,透過自己手里那點燭光,嵇安安眼見地看見有一捋淡青色的頭發還垂在他胸前,一滴水珠從發梢滾落,順著他胸前勻稱的肌理滑下,不知消失在了什么地方。 沈晏歡明明是那種極艷麗又富有攻擊性的長相,偏偏配了一雙格外冷淡的眼眸,越是這樣越能激起別人的征服欲,更何況,現在天色深沉,孤男寡女,衣衫不整,面前又是一個實打實的絕色美人,是個人都難免會引起些遐思,嵇安安她…… 嵇安安她也…… 不能免俗。 面前的美人輕啟朱唇:“進來?!?/br> 嵇安安被沈晏歡迷得五迷三道,聽到美人提出要求,本能的就要遵從,不過理智上還在遲疑,他搓了搓手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美人極其沒有耐心,也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剛才怎么沒見你這么磨嘰?!?/br> 見到嵇安安臉上露出疑惑地神情,美人又露出一個如花隔云端的笑容來:“不用擔心,沒有人會看見的?!?/br> “快隨我進來吧?!泵廊嗣嗣念^發,淡淡的檀木香氣縈繞在她鼻尖,嵇安安被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只管點頭。 沈晏歡關上房門,看著嵇安安熟門熟路的摸上自己的床,心頭一陣火起。 中了幻術的人只能用幻術來解,而他身為狐貍修成的精怪,天生就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他當然不想勾引自己的宿敵,但是這蠢貨明明是個心思澄明的劍修,卻被外面隨便的一個小貓小狗戲耍成這樣,他實在是覺得生氣。 這份生氣到嵇安安進來后達到了頂峰。 現在他用自己的魅術覆蓋了影妖的幻術,嵇安安就陷入了自己制造的魅惑里,如果自己不解開,嵇安安就會永遠處于這種狀態。 他現在應當要做的是替嵇安安解開幻術,然后再狠狠嘲諷她一番。 但這想法在他看到嵇安安躺在自己床上之后,沈晏歡忽然改變了主意。 光是教訓還不夠,他得讓她吃些苦頭。 無數惡意的念頭涌上他的心頭,沈晏歡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猩紅血色占領住了他的眼瞳,他坐到嵇安安旁邊,將嵇安安的雙手反剪在頭頂,壓了上去。 嵇安安一點掙扎的意思都沒有,任由他不斷靠近自己。 他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用兇惡地眼神盯著嵇安安。 然后惡狠狠地,咬了咬她的臉頰。 這動作似乎嵇安安也沒預料到,被按在身下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然后不是很自然的扭了扭。 但這輕微的掙扎喚回了沈晏歡的理智。 他眼睛里的紅暈褪去,迅速收回手,有些驚慌地盯著嵇安安。 嵇安安還維持著被自己壓住時候的動作,只不過眼神似乎有些難以言喻。 看來還在被魅惑期,沈晏歡微微松了口氣。 在媚術解除后嵇安安并不會恢復被魅惑時的記憶。所以自己剛才的動作并不會被她發現。 還好還好,沈晏歡盯著嵇安安臉上多出來的自己的牙印,陷入沉思。 臉上掛個牙印還是會被人嘲笑的。 這樣……就算是報復了吧。 看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很明顯也是知道錯了。 等等,表情。 一個被魅惑住了的人,從剛才開始哪兒來那么多的豐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