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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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學生怒目詰問:“陛下已下旨不許用刑!是誰敢忤逆圣意?刑訊逼供是為逼改口供,改黑為白么?!” 其中一名叫董正甫的學生,痛哭難止,他跳上書案怒斥道:“青天白日之下,jian臣當道,迫害忠良!” 眾學生應喝,嘶聲怒罵。 董正甫喝問:“我輩苦讀詩書至今,前途渺茫,壯志未酬。上無法為民請命,下無法體恤民情,日日教我們忠義恭順,可是恭順有何用!這天下變好了嗎?!” 眾人應:“亂臣賊子當道,已然將忠君愛國棄之不顧,何來天下安好?” 董正甫舉著絕筆書,盈淚振臂高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輩讀圣賢書,要做忠義事,當以文公為范,前仆后繼!” “從文公之后,”學生們痛哭著,齊念起了文斕絕筆書的內容,“此輩肖小,窮兇蠹蟲,將無所遁行!” “今文公微言,將使萬人振聾發聵;今文公微芒,將使暗夜乍明?!?/br> “萬死不辭,且看我輩!” 群情激燃。 - 這時,有人急跑著送來一疊文稿,亢奮地道:“這里來了一篇《商道執祭文公文》?!?/br> 眾人分閱,立即有人激切道:“這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商白珩親筆手書的印本!” 商白珩的文名近十年無人能及,眾學子立即仰慕傳閱道:“此人乃連中三元的商狀元!文壇翹楚!我輩楷模!” “我來給大家念,”董正甫在高處接過祭文,高聲朗讀,“文公已去,獨留我孤對蒼茫,何去何從?我為書生,百無一用,既無殺敵刀,又無誅邪劍,然我有一腔至理明義,一副忠骨脊梁?!?/br> 董正甫再度涌淚:“書生報國無他物,唯有手中筆做刀。1我以我筆問蒼穹,問這天地為何渾濁不清?問這道理綱常為何棄之不顧?問這濁世到底要污穢到何等程度?清正更待何年?幸文公已燃微芒,野火燎原,只在須臾,爾等猖狂不到幾時!” 學生們聽著,哭著,恨著,他們逐漸整齊地高聲念道:“時機已至,天佑大靖。我有文公血書,縱使前路崎嶇,任他虎豹豺狼,我輩必將窮追不舍!” “窮追不舍??!” “窮追不舍?。?!” 《文公絕筆書》《商道執祭文公文》同樣在官員中流傳,這個深夜,有多少人在燈下痛哭,有多少人在深夜難眠,又有多少人拍案而起。 只看明日。 - 是夜,一位自稱是“海宴號”掌柜的人往北原王府的門房遞了張帖子。 北原王府很少見外客,但門房見著帖子后神色一凜,沒敢怠慢,直直呈給了宋北溟。 而后這位生臉的“貴客”便被請到了花廳。 宋北溟親自見的人,開口就叫了他帖子上留的名字:“沈潛?!?/br> 沈潛耳朵一抖,覺得這小王爺怎么跟自家主子一樣,習慣上來先叫人名字,而且叫的都很兇。 沈潛沉著道:“海晏火器行掌柜沈知愚,特來助王爺強兵?!?/br> 宋北溟冷哼一聲,沒接話,也不看沈潛。 方循上前問:“火器乃官營,你無品無級,誰給你的膽子做違禁的生意?” 沈潛不卑不亢道:“沈某能拿到火器,又敢開商號,自然是得了有臉面人的首肯?,F在雖不是官號,不代表日后不是?!?/br> 方循問:“你聽命于誰?” 沈潛道:“將軍方才也說了,海晏號的生意,現在還不能擺在臺面上說,我家主子的名諱自然是不方便說的了?!?/br> 方循冷臉道:“既如此沒有誠意,咱們這生意不談也罷?!?/br> 沈潛卻是不緊不慢地說:“現在大靖能賣秦氏神機火器的,只此一家,且只此一批貨。北原王府若是不買,我便去尋其他買家了?!?/br> 宋北溟神色不明,像是聽懨了,閉目養神。 方循不敢做主再說什么,只瞧著沈潛。 沈潛其實緊張得后背都麻了,可面上還是極力的顯得鎮定自若:“我家主子說了,咱們做兵器生意的雖為著利,但也有忠義之心。主子交代說,北原將士忠肝義膽,但凡有好貨,要先問過北原王府要不要,再做其他打算。沈某今日來,是必須先走這趟過場,我手上這批貨并不愁賣,你們若拒了我,我也就放開了賣?!?/br> 宋北溟仍不作聲。 方循便接著問:“價格如何?” “每臺十萬兩白銀,一共十臺,”沈潛原本對這個報價格外惴惴,但今日對方種種反應皆在主子預計中,他也就有了信心,果斷開口道,“合計一百萬兩白銀?!?/br> 方循愕然,冷笑一聲,倏地拔刀架在沈潛頸側:“我道是誰這么好心來助北原抗敵,原來是來搶錢的啊?!?/br> 沈潛對對方亮刀并不意外,這一幕他主子早有預料,是以他心中不算特別驚駭,說話便也很穩:“沈某方才也說了,海宴號但凡有好貨,都會先來問過北原王府,這是實打實的誠意。至于價格,確實高了點。但現在是僅此一批、有市有價,我們做生意的,待價而沽有何錯處?再者,這可是提腦袋的生意,我下面還有兄弟們要養,還望將軍體諒?!?/br> 方循嚴厲道:“十萬兩夠踏雪軍全軍兩個月的用度,在你這里,就買一臺火炮?掙錢也要有個限度,別壞了行規?!?/br> 沈潛越說越順:“將軍何不算算,一臺火炮能減多少軍士的傷亡?十臺火炮架上狼峰關,就能把莽戎部威懾在狼峰山外!” 方循神色冷沉。 宋北溟緩緩經睜開眼,凌厲地盯住了沈潛。 沈潛進府以來的鎮定,被宋北溟這一眼直接刺破。他打了個寒顫,勉力維持著鎮定說:“據我所知,踏雪軍的神機火炮還是五年前神機案留下來的廢炮,大靖現在剩下的火炮,都在姜西軍。每年秋天踏雪軍去找姜西軍借炮,都要被刮去一層皮。不僅費錢,還被掣肘。只要踏雪軍自己有火炮了,不出五年,北原就能回本?!?/br> 宋北溟目光犀利,看們沈潛如有芒刺在身。 沈潛心驚rou跳地接著說:“再有,我家主子也吩咐了,因著是第一筆生意,海宴號需要看到北原王府的誠意。若是這一單成了,往后的生意好說,價格也好商量?!?/br> 宋北溟哼了一聲:“成交?!?/br> 沈潛的冷汗已滑背,聽到這一聲,如蒙大赦。 宋北溟閉眼說:“送客?!?/br> 沈潛連多說一句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侍衛送出去了。 - 方循一直瞧著沈潛走出去,才回身向宋北溟請示:“主子,就這樣讓他走了?我們連他主子是誰都不知道?!?/br> 宋北溟坐直道:“一百萬兩白銀,我敢給,他都不敢運。這么大一筆錢,要知道去向,還不容易?他主子在后面藏不了多久?!?/br> 方循過去給宋北溟倒了一杯固本茶:“可他們私營神機火炮,是違禁的生意?!?/br> 宋北溟喝著固本茶,卻不知味。 這茶上次喝,還是那夜把茶燒焦了惹著了燕熙。 宋北溟不過才幾日沒近身那個人,竟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他食不知味地飲了半杯,放回了杯子道:“在這當頭敢做這種生意,倘若真能送來火炮,那他們就不是違禁的,上頭必定是有人點頭了。他們敢取商號名,就是等著哪天正名。我瞧著用不了幾單生意,他們就敢把招牌光明正大地掛在靖都。到那時,工部虞衡清吏司主管的神機營,便要被取代了?!?/br> 說到這里,宋北溟頓了一下。 工部虞衡清吏司如今沒有郎中,由宣隱在代為主事。宣隱治下的神機營,聽說經過一番整飭,已漸有復工重造神機火器之勢。 要不了多久,宣隱和海宴號就會正面交鋒。 他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覺。 方循沒跟上宋北溟的思路,還在心疼錢:“平白被坑這么一大筆,咱們的錢來的也不容易?!?/br> 宋北溟冷哼一聲:“不想被坑?那官制的神機營給我們火炮了么?” 方循垂頭道:“沒有?!?/br> 宋北溟不知喜怒地道:“可是這個海宴號來給我們送了。只要是真火炮,就不算坑。他們家主子的誠意,我領了;第一筆生意,我們確實要給點誠意。我倒要看看,他們家主子,到底是走的哪股勢力?” 方循思索半晌,答不上來。 卻聽宋北溟輕佻地笑了:“前不久,工部丟了秦氏神機圖和秦璣,現在就來了個海宴號。我們追查許久找不到那個在我們眼前搶東西的人,如今一百萬兩白銀就能叫他現身。不貴,值了?!?/br> - 次日,燕熙一封奏疏直接呈上了早朝,他以正六品工部主事的身份請求覲見,于百官的震驚中,走進了奉天殿,大聲念出了對姜首輔的彈劾書。 書中列舉了姜首輔種種cao縱朝堂、迫害忠良罪名,并當庭呈上文斕絕筆血書。 燕熙一身青色官服,面白身弱地站到了大殿中間。 他顯得那么清瘦,官服束著細腰,像是隨便誰用點力,就能將他置于死地。 然而,就這么個面嫩的少年官,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當朝文官之首,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文斕血書直擲姜首輔面皮,連聲質問:“文大人可是閣姜老授意迫害的?” “錦衣衛乃陛下直屬,為何會違抗陛下旨意,另行他事?” “下官倒要叫百官評評理,錦衣衛到底是陛下親衛,還是姜氏鷹犬?” “是誰的主意超過了陛下,竟能翻云覆雨、顛倒黑白?” 奉天殿上,一片嘩然。 燕熙頎身玉立,眸光冷艷。 他冷眼瞧著姜溥,又掃視向至高無上大殿里的每一個官員,清麗的眸中只剩冷寂。 他的視線最后路過武將之首的北原王,略作停頓,兩人目光短促地相交。 燕熙壓下睫,意味不明地微微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書生報國無他物,唯有手中筆做刀”化用自鄒韜奮的《抗戰三日刊》。全詩如下:我憂陸沉人夢魘,忍看謗史黠虜囂。思借風雷開新宇,未忘鐵血誅偽朝。狐孽豈能長吠日,夷氛定隨殘雪消。書生報國無他物,唯有手中筆如刀。 第46章 湮滅極樂 早朝正在進行, 皇宮外頭,筒子河邊, 聚集了數不清的學生。 午門之外, 聲討之聲,一浪壓過一浪。 專守午門的錦衣衛前所全員出動,也壓不住越來越多的學生和文士。 這里的情況很快被報到奉天殿。 百官聽到外頭這陣勢, 非姜派的都心照不宣又事不關己地低下頭。 而姜派的則是互相對視,忐忑難當, 有的甚至頻頻抹汗。 戶部尚書姜常,是姜溥的本家嫡系, 他冷眼瞪了那幾位抹汗的,嚇得那幾位匆忙收了帕子。 汗卻濕到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