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燕燕 第3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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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司機笑著說:“好相處,好相處,蘇先生十分的溫和?!?/br> 男人心想這話要反著理解,蘇純鈞必是一個嚴苛的人。 男人再問:“平時蘇先生跟情報部的關系如何?” 陳司機:“呵呵,大家都是同事,工作為重?!?/br> 男人心想這一聽就是非常糟糕啊,半點情面都不講的感覺啊。奇怪,平時情報部的報告中怎么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呢。 男人:“蘇先生與情報部的人有矛盾嗎?你聽說過沒有?跟任何人的矛盾都算數,口角也行,吵過架那種?” 陳司機搖頭:“沒有。蘇先生平時不與情報部打交道?!?/br> 男人:“蘇先生平時不與情報部打交道?那他的工作怎么展開?” 陳司機:“情報部會每天遞送報告給蘇先生。蘇先生有需要了解的事的時候也會專門打電話詢問,緊急的會讓我或其他人去一趟情報部?!?/br> 男人:“聽起來有些過于冷淡了吧。你確定蘇先生對情報部沒有任何不滿嗎?他知道你是情報部的嗎?” 陳司機:“我早就跟蘇先生坦白過我是情報部的人了,不坦白我也沒辦法待在蘇先生身邊啊?!?/br> 這也可以理解。 男人點點頭:“那平時蘇先生沒有在你面前表露出對情報部的不滿?!?/br> 肯定沒有了,都知道是情報部的人了,怎么可能在他面前說出對情報部的不滿呢。蘇純鈞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 陳司機搖頭:“沒有?!?/br> 男人思考片刻,沉聲問道:“依你看,蘇先生對情報部有沒有什么意見呢?” 陳司機這回笑了,說:“能有什么不滿?兩邊都不是一個系統的,他們不聽蘇先生的,蘇先生也不聽他們的?!?/br> 男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原來是因為情報部一直以來太自大了,將蘇純鈞當成了一個根基不高的普通官員,結果沒想到蘇純鈞心胸狹窄,記恨被情報部的人輕視,時間久了就成了大仇,最終釀成惡果。 這下好了,整個地區的特務因為這種理由全死光了。 他要怎么寫報告才能把自己摘清?對不起,我們的人員因為不夠尊重蘇純鈞所以被他惱羞成怒全干掉了。 難道上面還會因為蘇純鈞干掉了二三十個特務把他也給槍斃了嗎? 男人很清楚,不會的。 看起來蘇純鈞是頭腦不清醒才對自己人痛下殺手。 但這樣的殺人理由卻是相當充分。 這樣的報告交上去,上面只會責備他們為什么沒有好好教育下屬,沒有與蘇純鈞好好配合工作。 一百個特務再能干,他們干不了蘇純鈞的活兒。 情報部被殺光了又怎么樣?情報傳遞受到影響又怎么樣?你看外面有聲音嗎?沒有。 像他們這樣的躲在暗地里的人,別看干的工作有多重要,上面都不會把他們當一回事。 反倒是像蘇純鈞這樣站在臺前的人物,他要是出一點問題就是大問題,會引來大麻煩。 就連男人自己了解完整件事后都想罵那些死了的家伙為什么平時沒好好拍蘇純鈞的馬屁,就算他發跡時間短,沒有后臺靠山,根基不厚,也沒有實權——男人想了想,這好像確實有點讓人瞧不起。 但是,蘇純鈞這個人不得了啊。他不是軟蛋,心胸手段全都有。你一直給他難堪,他當面不說,背地里找準了機會給你一個虧吃,叫你有苦都說不出。 就像這一回,蘇純鈞干掉了整個情報部來立威,他一點掩飾都沒有,就用火災和意外來解釋。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不會得到任何嚴厲的處理,最多批評或處分,可能還會降職或減薪。 但絕不會把他從這個位子上趕下來。 就是調走他,也只會平調或小升。 要是他不走,新的情報部再建立起來后,難道還敢不看他的臉色把他當個擺設看嗎。 肯定不敢啊。 下回不管是誰來管這個情報部,來了就肯定要狂拍蘇純鈞的馬屁。 瞧人家這威立的,多好。 男人想明白了,再看陳司機就懂了,估計對著情報部的人下手,這姓陳的也有一份。 良禽擇木。 男人抽完這根煙,對陳司機說:“行了,你可以走了?!?/br> 陳司機這才走了。 他在街上繞了大半天,在路過一家藥店時,用手扶了一下帽檐。 藥店里的坐堂大夫拿著一本書往街上瞟了一眼,繼續看書去了。 第385章 [鎖] 第386章 第386章 現在,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以前她雖然不相信國民黨,但覺得在眼下這樣的情勢中,國民黨至少不會背刺蘇純鈞跟她,但她想錯了,顯然蘇純鈞早就被放棄了——而她竟然誤以為蘇純鈞的能干和圓滑對他們是有價值的,他表現出來的在官場中的熟練是有用的。 結果就是,她想得太好了。 她坐在蘇純鈞的膝上,摟著他的脖子,半真半假的問:“是不是你沒給上官送禮啊?!?/br> 這個,確實是沒有送。 蘇純鈞摟著她細瘦的腰,搖搖頭,笑道:“確實是我疏忽了?!?/br> 他不給上官送禮是認為沒必要——因為他本來就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位子上待多久啊。他目前的任務一直都是留在本地,既然如此,給上官送禮干什么?真調走了那他的任務怎么辦? 既然不想走,那就可以省了給上官送禮的這一步。 像是曾來過這里的蔣要員,還有跟著張公子走了的趙書理,甚至張公子,他都是人在這里時像孫子一樣侍候他們,等人走了,他是轉臉就忘,半點沒想過要繼續聯系,維系一下情誼什么的。 這在官場中可是大忌啊。 他是懶得去干多余的事的。 所以不管是蔣要員,還是趙書理、張公子,不管在這里大家的關系有多好,離開以后就是誰都不記得誰了。 這一次是十分的兇險。 不過,他趁機動手除掉情報部也是賺了。 他說:“趁著新的情報部還沒來,我聯系一艘船,送你去英國?!?/br> 祝玉燕:“你吃錯藥???我什么時候說要走了。山本那邊正是可以下手的時候,我走了,你自己跟他聯系嗎?你有人選嗎?還是你也想招個小妾,讓小妾去替你聯系?臨時能找到可信又可靠的人嗎?” 蘇純鈞搖搖頭:“總要做兩手準備。山本那里是另一回事,我不能只靠你跟山本聯系,你忘了鈴木了?他才是最合適的人?!?/br> 祝玉燕將他:“準備了船,你走不走?” 誰知蘇純鈞卻說:“我要看情況,情況不對,我也未必就不走?!?/br> 任務是什么他不知道,現在他是不能走,但最后給他什么命令,他都是要照辦的,如果需要他犧牲,那他在犧牲之前也是肯定要送走她的。 他絕不會讓她跟著一起犧牲的。 祝玉燕沒想到他竟然還愿意活下去——她的心情突然變了,心里像是開起了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漫延! 她以為他會跟著這座城市一起犧牲時,她愿意跟他一起犧牲。 為了理想,為了救人,她不懼死亡。 但假如他愿意活下去,那她當然更高興!因為活著就有可能再次見到那個美好的世界。 假如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跟她有著同樣的理想,兩人一起攜手共同進退,那就是眼前是刀山火海,腳下是無間地獄,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說:“既然你是這么打算的,那好吧,我沒有意見?!?/br>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關于怎么找鈴木。 他們都同意祝玉燕可以減少去山本那里的次數,逐漸疏遠,避免被日本人綁架。 她說:“鈴木那里只能利誘威逼?!?/br> 蘇純鈞:“我來吧。鈴木三郎是個很容易看透的人,他并不相信日本軍國主義的神話,他甚至對日本國都沒有什么忠心,不過他很向往美國、德國那里的大財主,他認為那才是商人的終級夢想?!?/br> 也就是說,鈴木想做的是大資本家。 只要給他機會,讓他賣掉日本也不是難題。 事實上,他現在就在蘇純鈞和祝玉燕的引導下,半背叛了日本軍方。 因為日本軍方雖然支持鈴木這些商人在中國做生意,但他們是要抽成的。鈴木當然想錢都自己賺了,他要不是怕軍方抓了他給他來一個叛國罪,他才不會那么甘心給日本軍方抽成。 不過,他也很清楚,在日本軍方的庇護下,他的生意才更好做。 只是蘇純鈞一直努力向他證明,要當一個保護傘,他其實比日本軍方更合格。這才讓鈴木倒戈。 祝玉燕:“那他會愿意撬山本的墻角嗎?” 蘇純鈞:“我先打聽一下,誰會來接替山本?!?/br> 祝玉燕:“那我就去聯絡德國和美國的藥品生產公司吧?!?/br> 第二天,祝玉燕就又舉辦了一次慈善募捐,給城中許多藥品掮客和代理發了邀請。當然,以慈善為名義,肯定不能指望著大家主動前來。 所以她狐假虎威,讓保安隊帶著槍去堵人,由拿槍的人親自送請柬,來的客人就多了。 沒來的也都讓保安隊去請來了。 所以當天來的人還算齊全。 祝玉燕請這些藥品掮客捐錢捐物捐藥,期間請了醫院的一些醫生護士來獻身說法,說一說醫院現在有多缺藥。 醫院基本上是什么都缺。后世針頭和輸液管都是一次性的,現在全都重復使用,連傳染都無法顧忌,因為有的醫院連庭院里都住滿了病人,地方不夠,床鋪、床單、枕頭、病號服等等什么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