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火?上[獨立章]
    軍閥割據,紛爭四起,幾大勢力敗的敗,逃的逃。    而北都近來又新出了個陸家,要在亂世里分一杯羹。    說起這陸家,原本也就是個犄角旮旯里的小門戶,那位老爺本是山匪出身,后來搶了個閨秀大小姐,為了奪取人家芳心,愣是在亂世里殺出了一片天。    然而金山銀山堆在眼前,那位夫人也并不如何熱切。    話本里的閨秀小姐總是芳心早許,她也不例外,俗套地日復一日記掛著自己家那位酸腐文弱的秀才表哥。    嫁給陸匪后她終日沉悶,郁氣結于心頭,生了個孩子自然也是體弱多病。    陸匪倒是樂得慌,望這孩子早日稱雄,多金又出名,便單取了一個“銘”字。    這便是陸家大少爺陸銘,也是后來北都城里赫赫有名的陽痿肺癆子。    而跟他爹的期望正相反,陸銘其人,少精又名聲臭。    陸匪臨終前還在哀嘆,氣這還未鑄成的霸業要葬送在此等萎人手里了。    不料軍中突然來了一支勢力投奔,陸匪回光返照,頭目正是他早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陸續。    這個孽還要從陸匪新婚時說起,娶了嬌娘后他照舊不得芳心,也就寒了心,日日把酒留戀歡愉場,不久某位花妓便懷了身。    陸匪慌忙要找人給她灌一劑墮胎藥,卻不料那位花妓早就收整行囊連夜坐船去了東洋。    留信一封,說對陸老爺自是情根深種,便是流落他鄉也要留個種,留個念想。    陸匪大受感動,大兒子本就不成器,如今見這小兒子英武也就更加憐愛三分,死前竟將軍隊和家業盡數托付于他。    喪席盛大,陸續跪在這個陌生父親的棺材前磕了三個頭,隨后投身于軍火霸業,將陸家的勢力一路從北都盤踞到南灣。    他并未購置屋產,照舊住在北都老宅內。    而家長里短確實比刀劍更惹人惱火。    陸銘的妻子,他的大嫂沉惜,竟妄圖與他勾結。    他從幼年起就被灌輸各種國家情仇,哪懂什么男歡女愛。    除了在東洋讀書時碰到的一位許小姐,也因為他投奔陸家與他斷了干系。    他們曾經共讀一本書,共點同一盞油燈,在那些你來我往的辯駁論道中,他以為他獲得人間初愛。    可那么多年的同窗情還是抵不過一個“國”字。    當了軍閥,他便是賣國賊,而不是她的同窗友。    許靜教給他愛。    沉惜卻給了他欲。    在狹窄的門縫里,他看見她對著自己陽痿的大哥搔首弄姿,看見她呻吟著半瞇著媚眼自瀆,同樣也看見自己丑惡的欲望之瞳倒映在她雪白的腿rou中心。    他輕而易舉被她發現,也許是她太敏銳,也許因為他喘息聲太大。    然而這一切都無解,如同他的心意。    他慌亂逃離現場,在軍中與兵士胡亂廝斗,兩日后才敢歸家。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許小姐曾說,愛情是最純潔的,最至高無上,最不可侵犯的。    她是他大嫂,她不懂禮義廉恥,他卻應該明白。    于是他拒絕了她,甚至在那個沙發上,她得寸進尺將裙擺撩至腿根時,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陸續手重,心卻發顫。    她看起來怒極了,捂著臉頰含恨看著他,隨即撲倒對著他脖頸處瘋了一般撕咬。    他不掙扎,默默承受。    他在疼痛中輕輕擁抱她,把不堪的念想掩蓋在更不堪的血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