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愛余潮和破繭之紅
白青珈很久沒有這么累了,這種疲憊不是進組連拍三天打戲之后筋骨酸軟到無法動彈的rou體折磨,而是一種被極端快感吞沒之后點滴情潮裹挾而來的失落與不安。 欲望還未褪盡,xue口殘余的半抹酥麻讓她漿糊的心神在空中飄然,以至于全然忘記了盛典這回事,連帶著平鄢不久前施加于她的絕望恐懼一同湮滅在談郁為的唇舌齒牙間。 若有若無的吻不斷落在面頰,白青珈想罵他卻乏著氣力,索性放棄掙扎,懶懶散散穿塊破布半臥著閉眼休憩,任憑談郁為跟小狗一樣撲在她臉上撒嬌啄吻。 “咚咚咚——” 不過三分鐘,靜好卻莫名詭異的畫面被打斷,門被急促敲響。 “白老師你在嗎!很快就到你了!” 盛典流程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一,全部藝人都在候場廳等,只有白青珈不見人影,CL雜志的副主編只能著急忙慌地來催人。 臉頰上的吻撤離,白青珈也聞聲一僵,竭力睜眼低頭看了看自己半裸狼藉的軀體陷入絕望。 完好的禮服被撕成露奶裝,發型從溫婉美人變成謝遜再世,唇蜜跟面霜一樣被親得糊了滿臉,眼妝更是被淚水暈染到一塌糊涂,這個樣子連出門都做不到何況走紅毯了。 談郁為這個王八蛋。 沒人回應,外面的副主編更加上火,蹙著眉狂拍門:“白老師!白老師!” 白青珈想應聲卻沒力氣,被折騰到脫力不說,現在又雪上加霜被更大的愧疚淹沒。頭發脹,她掙扎著要起身裹個被子去開門道歉,卻被談郁為按住。 “我去?!?/br> 他垂著眼扣好襯衫扣子,處理好下身的一片狼藉才慢悠悠走到門邊。 “吱——” 門被打開一道縫隙,橘調的刀刻光線破開暗色影叢。 副主編松一口氣,抬眼正想說什么,卻在看清對方面容的一剎那猛然哽住—— “白——” “談……談總?” 談郁為神色自若,指尖有規律地敲擊著墻面,光影里露半張臉跟他施壓:“嗯,是我?!?/br> “出了點狀況,把白青珈換到壓軸?!?/br> 副主編被他嚇到,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不是,談總……這不符合規定,壓軸的已經定好了……” “我不管什么規矩不規矩?!?/br> “你們CL也跟談氏合作了快五年了吧?!?/br> 停頓兩秒,他繼續說道:“都做到副主編這個位置了,利弊權衡你總分得清?!?/br> “那也不行,網友……” “你們主編給我發過流程單,壓軸的人本來就有貓膩?!?/br> “白青珈壓他的咖有什么問題嗎?” 上位者的傲慢總叫人惱火,然而資本的力量無法反抗。 副主編抿唇,思考了片刻也就忍氣吞聲說了聲“好,我馬上去通知”。 門被關上,白青珈聽見他們的全程對話火氣更足,忍不住啞著嗓子開口譏他:“穿著這身破衣服去壓軸走紅毯?談總是還嫌我不夠紅?” 談郁為沒說話,用動作撫慰她的焦躁,沉默地走到沙發前彎下腰,俯身,結實的手臂從她赤裸潮濕的膝彎和背肌穿過,接著站起身,一個穩穩的公主抱。 她手臂還被領帶緊纏著高高舉起,此時姿勢略微怪異躺在他懷中,雙乳就這樣堂而皇之陷在他眼下。 她仰著頭用別扭的眼神跟他對視,暗含控訴。 飽暖思yin欲,而yin欲足了心情自然也好,片刻前的強取豪奪的山大王此刻化身成了白青珈的老保姆。 談郁為把她溫柔地放倒在一旁的床上,再把半片殘損的布料從她一點完好的肌膚上剝落,去茶幾上拿一包未拆封的濕巾扯出幾張,緊接著半跪在床上幫她一點一點擦掉身上粘膩的汗漬和情液。 從面頰到脖頸再到乳尖,酒精特有的冰涼侵入她的皮膚肌理,若有若無的灼燒感吮吸著她的毛孔,她忍不住輕喘。 除了花xue口的那一片濕粘,談郁為將她全身都細致清理一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到床頭柜上摞起了小山堆一樣的廢棄濕巾,談郁為終于肯解開白青珈的手腕。 黑色絲料剝落,層迭的紅痕覆蓋一圈凝在霜白的手腕。他輕吻,帶著微不足道的憐惜和更多饜足。 他貼近她耳朵輕哄:“撕了就撕了?!?/br> “這條破裙子原本就配不上你?!?/br> 黑色太悶,你該著最艷的紅。 胡亂扯一片被子蓋到她冰涼的腰腹,談郁為直起身,徑自走到一旁暗角處推出一個人模衣架—— 瞳孔微縮,屋內暗橘的光被那一抹乍現的色彩熏染到微微發紫。 裙擺震顫,至高的美簌簌有聲,一只振翅的蟲谷蝴蝶在暗夜里明滅著破繭。 無情的女神,能否請你憐惜地低下高傲的頭顱,接受來自你忠誠信徒的崇高獻禮。 我用最濃郁的玫瑰汁水熏染布料,我用徹夜凝結的高純朱砂點綴星芒,我用熊熊灼燒的騎士之血獻祭裙擺。 我把這世間最明烈的紅帶到你的面前。 連同我徹夜不息的狂熱心跳和卑劣的愛欲之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