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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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那么小心眼,再讓他看見了,他能暗中把玉佩偷走扔掉。 “可好了?”云珩問。 虞秋站起轉身,“好了?!?/br> 他們今日入宮,拜見過帝后,還要與幾位皇子見面,虞秋已是皇室的一員,侍女在裝扮上給她下足了功夫。 梳著高高的鸞髻,頭戴鳳尾金釵,金玉珠翠在周圍點綴著,身上衣裳也是金紅相間,綴著珠玉寶飾,遠遠看著,宛若墜落人間的瑤池富貴花。 云珩擺手讓侍女們下去,然后笑著走來,低頭貼近,暗昧道:“果真是天下來的神仙jiejie……” 神仙jiejie的事情,虞秋還沒弄明白呢。昨日太累忘記問了,她打算等今日從宮中回來后,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事與云珩拆開來詳細問清楚,包括入夢的事情,要一起解決掉。 她真的不愿意回想夢中被喊著“神仙jiejie”輕薄的場面了,要趕緊絕了云珩亂七八糟的心思。 云珩與她想到同一處了,下腹一緊,現在就想把“神仙jiejie”欺辱一頓。他在虞秋開口說話時欺壓了過去。 虞秋被抱到梳妝臺上,窄口圓身的胭脂盒子碰撞著被擠到邊角,她一再后躲,腰肢向后彎成新月,頭上鳳釵因為她的動作搖晃不止,流蘇寶石碰撞,叮叮作響。 虞秋艱難地在喘氣的縫隙里努力發聲:“入宮、入宮……” “不去了,待會兒讓人裝成刺客……”聲音在唇齒間斷斷續續。 云珩嫌她向后弓腰躲著不便利,一只手撫上她的脖頸,在頸上嵌東珠的珊瑚金瓔珞上流連片刻,掌心攤開繼續向下。 這法子極其有效,都不用他將人往回摁了,虞秋一個戰栗,自己摟住他脖子將身子直了起來。 鳳尾釵上銜著的鎏金朝珠就在云珩眼前,搖來搖去,發出的碰撞聲落在他耳中,好似昆山鳳凰啜泣。 那是一只八尾鳳釵,要等虞秋成為皇后時,才能佩戴九尾鳳釵。 “阿秋今日艷麗驚人,像天外仙子,像瑤池嬌花,還像振翅高飛的金燦燦的鳳凰?!痹歧裆晕⒔o虞秋留下換氣的空檔,貼著她低喃道,“孤就喜歡把端莊仙子弄成靡麗妖女,把嬌花扯下來碾碎,再將高貴的鳳凰用鐵鏈栓住讓她悲泣不止……嘖!” 云珩直起身子,冒著血氣的舌尖抵在上顎,“成親后怎么越來越兇了?” 以前咬人猶豫再三不敢下口,現在是毫無征兆就動口,一口下去必見血。 虞秋氣急,整理著衣裳,說話時帶著些黏糊不清口水聲:“有的人是越來越兇,有的是完全不要臉了!” 不要臉的那位反應很明顯,現在沒法去見人,并且真的不打算外出了。 已經延誤了一日,虞秋沒他那么隨意還能繼續耽擱,屈服地與他入了帳,好久,面紅耳赤地出來,洗凈了手背對著床榻補妝。 終于出了門,在外面云珩倒是沒動手腳,就是一直盯著虞秋看,在將要下車攆時低聲道:“晚上回來后先不更衣去妝發,等睡前孤親自來幫太子妃?!?/br> 虞秋聽罷,撲上去扯著他衣裳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入宮,于正殿中拜見了皇帝皇后一人,走過常規俗禮,照慣例收獲一堆珠寶珍玩。 嘉名皇帝再不喜歡這個太子,也得做出個樣子,叮囑一人要相敬如賓,為下面的幾個不成器的做好榜樣,說的像是寬厚仁愛的好父親一樣。 虞秋堅信上輩子她家的悲劇是嘉名皇帝一手造成的,覺得這個虛偽的皇帝對自己存著歹心,根本不敢直視他,回話也是低著頭。 幸好周圍有旁人,嘉名皇帝沒怎么與她說話,大多是在問云珩。 整個大殿中,就聽他們父子倆你來我往地演著父慈子孝。 久沒聽見別人的聲音,虞秋悄悄看了眼公儀穎。公儀穎不管事,除了眼角的幾絲皺紋,幾乎看不出年紀,此時垂首靜聽,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抬頭與虞秋視線相觸。 兩人各自移開目光。 沒多久,幾位皇子到了,相攜著與帝后行禮,再面向云珩、虞秋恭敬喊道“皇兄”“皇嫂”。 “今日怎么這么安分?”嘉名皇帝問。他就沒見過這三個兒子和平共處的時候,尤其是兩個小的。 下方三人,云瓊看向右手邊的兩個,云璃低著頭,云瑯眼珠子一個勁往虞秋身上瞟,根本不與他在一條線上。 無奈,云瓊只好道:“皇兄成婚前幾日,曾把我兄弟幾人聚在一起講了些道理。一席話如晨鐘暮鼓讓兒臣清醒過來,始知過往荒唐。今后一定改過自新,多多與皇兄學著,盡力為父皇減輕重擔?!?/br> 皇帝從三人身上挨個看過,道:“減輕重擔就不必了,你們不添亂,朕就放心了?!贝搜砸怀?,三人全都低下了頭。 午膳便是在這樣尷尬的處境中度過的,之后,云瓊、云璃去看望各自的母妃,剩下一個云瑯無處可去,就跟著云珩了。 云珩有事,不能陪著虞秋,不放心她獨處,特意留了云瑯,又將人安置在露華殿。 公儀穎對此沒有異議,拉著虞秋的手說了句“好孩子,辛苦你了”,然后留下一堆宮女與云瑯,獨自去了內殿。 讓宮女去外面候著,周圍沒了皇室旁人,虞秋輕吐一口氣,總算放松下來。 云瑯則是剝著干果歪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皇嫂,聽說你和皇兄洞房夜忙著下棋?” 虞秋騰地臉紅,她猜到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比如蕭夫人,或者皇后,但絕沒想到云瑯也敢問。 她可是個才十五歲的姑娘! 虞秋剜了她一眼,道:“不準亂問?!?/br> “問問怎么了,好多人都想問呢。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那是我皇兄放出來的假消息,他會喜歡下棋才怪了?!?/br> 云瑯嘀咕了會兒,又湊過來,好奇問:“皇嫂,你和皇兄成親后是睡在一起的嗎?要抱著嗎?離得那么近,要是夜里翻身踹到他,他會生氣嗎?” 云珩會不會生氣虞秋不知道,反正現在她已經生氣了。 “你再不閉嘴,待會兒我告訴你皇兄了?!?/br> 云瑯嘟嘴,“總是拿皇兄威脅我,好沒意思。再說我又不是不懂,前兩年我就學過了,我還有金箋紙畫的春宮圖呢,才不借給你看!” 虞秋被說得耳根子發燙。 就云瑯這樣的,會被人懷疑是女扮男裝才怪了。虞秋聽她說了這幾句,開始懷疑自己那日是不是看錯了。 她重新打量云瑯,后者蹺著腿一抖一抖的,剝開一顆干果拋進口中,吊兒郎當的,沒有一點乖巧的影子。再看胸前……呃……一馬平川。 “我去歇會兒,你隨意吧?!庇萸锊慌c她待著了,喊了宮女帶她去側殿。 公儀穎早讓人給她在側殿準備了歇息的地方,虞秋說去歇著,其實在陌生地方根本無法閉眼。她在想云瑯,云瑯要恢復女兒身,只有等云珩登基后這一條路。 云珩登基,要么是嘉名皇帝早亡,要不就是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著手篡位?,F在看來,皇帝的身體好著呢,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虞秋掏出隨身帶著的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前世她怎么就沒活得久一點呢,再久一點,知道云珩是什么時候篡位的就好了。 她忍不住又想,這輩子云珩喜歡她,那上輩子呢。有沒有可能,上輩子云珩也喜歡她?真是這樣的話,那她死后,云珩一定很難過。 虞秋惋惜,那時她渾渾噩噩,從未敢往這方面想,在云珩身邊的那三個月之中發生了什么事,她早已遺忘了大半。 “要是能讓我回去看一眼就好了?!庇萸飺芘种械挠衽遄匝宰哉Z。 玉佩晃來晃去,有催眠效用一樣,讓虞秋暈暈欲睡。她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把玉佩塞入懷中,從榻上起來,飲了盞茶水潤喉,然后去尋云瑯了。 與她說說話也好,省得自己真的睡著了。 公儀穎是喜靜的性子,殿中宮女少,專門伺候虞秋的兩個見她出來,忙道:“陛下請娘娘去了趟乾元殿,太子妃可是有什么事?” 虞秋客氣道:“我就在殿中走走,不用跟著?!?/br> 殿中安靜,虞秋順著來的路快到偏殿時,終于聽見了點響動,像是尖銳的指尖劃在石板上的刺耳聲音,還有著野獸的悶聲嘶吼一般。 不知怎么的,聽得虞秋后背發毛。 她停步細聽,又只剩下風吹動外面樹葉沙沙的聲音。 虞秋以為自己聽錯了?;屎髮m中能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生?她繼續往里走。 殿中有數道垂簾,她不太在意地一一繞過,“五殿下”幾個字將要出口,突然從垂簾下方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蠟燭。 蠟燭像是被人碰倒的,在地上摔成兩截。 現在是午后,是用不著蠟燭的,如果是宮女弄倒的,應該撿起來才對。難道是云瑯惹的禍? 虞秋連忙掀簾進去,視野擴大,看清眼前情景,虞秋腦中宛若閃過一道驚雷,將她劈得頭暈眼花。 云瑯還在殿中,但是頭發散亂,被人掐著脖子按在地上。原本該插著蠟燭的燭臺斜斜地刺在她手背,將她的手掌釘在地面上,她五指拼命抓撓,在地面留下一道道血水痕跡。 而背對著虞秋掐著她的人,身穿一身明黃,正是前不久虞秋才見到的皇帝。 云瑯雖然被帶到了露華殿,但再怎么說也是個皇子,男女有別,只能待在偏殿里。她不耐煩被宮女盯著,把人打發出去,自己剝了一大盤瓜子,再一口吞下去,自娛自樂了起來。 在人前裝隨性頑劣,她裝得很自在,剩下自己一人時,沒一會兒就厭了,打了個哈欠,枕著手臂睡了過去。 這么一睡,就放松了警惕,十五歲的姑娘,睡得小臉酡紅,看著弱小極了,勾起人殘虐的欲望。 等她被人抓著摔在地上,再掙扎已經來不及了,一只手被人折斷,另一只被燭插刺透手背,劇痛傳來,而脖頸上的手像冰冷的毒蛇,繼續收緊。 她發不出聲音,胸腔仿佛被不盡的河水壓迫著,沒有空氣能透進來。 云瑯覺得自己要死了,等她徹底喪失力氣,那柄燭插就會刺進她心口,將她的心臟活生生剖出來,就像她十一歲時親眼看見的,與她那個地位低賤的母妃一樣的死法。 然后被砍斷四肢拋入井中。沒人知曉的,即便知曉了,這后宮之中也不會有人膽敢外傳。 她右手一陣痙攣,是刺穿她手掌的燭臺被人拔出,她費力睜眼,看見了尖銳的燭臺朝著自己刺下…… “哐當——”一聲,瓷片碎裂聲響起。 脖頸上的手忽然松動,云瑯猛地睜眼,忍著劇痛踹倒壓住她的人,顧不得鮮血淋淋的手掌,捂著胸口大口喘起來。 紅釉花瓶脫手,虞秋完全呆住,是她拿著紅釉花瓶朝著嘉名皇帝后腦上狠狠砸了一下,可是人并沒有暈過去,而是慢悠悠轉過了身。 他面向了虞秋。年近五十的皇帝面目猙獰,瞳孔好似夜里的野獸,豎著,亮著,發出陰狠的光。 虞秋雙膝發軟,踉蹌著退了一步,巨大的恐懼感籠罩住她,喉嚨被堵住一樣,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響。 嘉名皇帝手中拿著沾血的燭臺朝她走了一步。 虞秋急喘著,咬著舌尖想要發出聲音,然后看見嘉名皇帝身子一晃,燭臺落地,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鮮血從他后腦緩慢地流了出來。 虞秋打著哆嗦,大腦一片空白。 她強迫自己冷靜,大口喘了兩下,道:“走、快走……” 云瑯還在換氣,臉色慘白,兩手顫抖,“殺了、殺了他!” 虞秋面如金紙,被她打暈的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的皇帝,并且看見了她。云瑯同理,她們兩個不想死,最好的辦法就是趁這時候殺了皇帝。 云瑯已經拿不動東西,只有由她來動手,可她沒殺過人。 “殺了他!”云瑯顫聲催促。 虞秋在她的催促下兩手抖動著抓起燭臺,燭臺上的血染到她手掌上,血腥味縈繞在口鼻,那一片血紅轉眼擴大成鋪天蓋地的血水的浪潮,黏膩著,散發著腥臭,朝她拍打過來。 虞秋眼前忽明忽暗,眨眼間,天地一起旋轉了起來。 “不殺了,走!”云瑯看出她不對勁,忽地記起云珩受傷那次,出血的是云珩,暈倒的卻是她。 云瑯勉強爬起來,喉間帶著道掐出的紅痕,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啞,道:“皇嫂,你別想、別看!走,去找皇兄,快去!” 她汩汩流血的手奪下虞秋手中的燭臺,推著她,“別看我,你看前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