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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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第一次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受,他嘴巴張開,聲音未發出又合上。停頓了下,道:“皇帝看上一個女人,用得著拐著彎去收嗎?” 虞秋嗓音細細的,謹慎地說出自己的推測,“因為他看太子妃像小貓小狗軟弱可欺,生出把她掐死的沖動。太子妃呢,好歹是太尉府的外孫女,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得先把我、先把虞大人與蕭太尉一家除去?!?/br> 云珩自動忽略虞秋數次說漏嘴的稱呼,他一方面覺得虞秋對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認識,一方面又覺得,這算什么?因果大致上猜對了,唯有兇手本人沒對上。 該說她腦子靈活,還是不會轉動? 虞秋說完,見他好久沒動彈,踧踖不安地追問道:“不對嗎?” “對?!痹歧竦?。 她已經足夠害怕云珀了,宮里那個難保哪一日不會真的生出這種想法,讓她警惕點挺好。橫豎云珀都將要死了,他的目的永遠不會泄露出去。 云珩道:“太子妃將這些全都想通了?是我失策了,竟然沒能瞞住她?!?/br> 虞秋嘴角一彎,掩唇笑起來。 血脈親緣之外,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云珩對她更好的人啦! 該說的都說完了,虞秋朝著云珩身旁挪去,這時候云珩該抱著她、夸她和安慰她啦。 到了云珩身側,虞秋殷切道:“殿下,以后你登基了,一定會做個明君,是不是?” 云珩飲了一杯酒沒理她。 “你做個明君,太子妃努力做個賢良的好皇后,以后你倆的名字一起留在青史上……好不好?”虞秋厚臉皮地說出這種話,她哪夠資格青史留名,就是想拉著云珩讓他做明君。 皇家人沒有正常的,看著越正常的,實際上越可怕。 不管云珩藏起來的嗜好是什么,虞秋都不想他與云家其余荒唐的人一樣。藏起來沒關系,能藏一輩子不發作最好。 云珩繼續飲酒。 入夢見了虞秋,他腦子里盡是親熱的想法,虞秋倒是好,正事說要,嘮叨著讓他做個好皇帝。 做好皇帝,首先就是不能濫殺臣子。御史臺的那些人,他原計劃是一登基就把人全部拖出去處死的,尤其是那個姓秦的。 夢里的虞秋只想著名垂青史,對他沒一點兒情愛。 虞秋見他不說話,手攀上了他胳膊,衣袖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快答應我啊?!庇萸锎叩?,挨著云珩她就想撒嬌,兩只手都搭上了云珩胳膊,臉要向上靠時,被頭上的帷帽攔住了。 她抬手去摘帷帽,云珩開口:“可以,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br> 虞秋驚喜,觸到帷帽邊緣的手停住,靜靜等云珩提要求。 云珩側身冷著一雙眼對著她,道:“孤還從未嘗過仙女的滋味,你給孤親熱一下,孤就答應你?!?/br> 虞秋呆住。 半晌,帷帽邊緣的手顫抖著收回,她牙齒打顫道:“你這樣、你這樣對得起你的太子妃嗎!” 云珩道:“夢中的事,她不會知道?!?/br> 虞秋銀牙幾乎咬碎。 她不會知道?好,讓云珩看看她會不會知道! 她跪坐在地上,腰身挺直,恨恨道:“你來?!?/br> 云珩挑眉,擱下酒盞,手掌半蜷,骨節突出,朝著虞秋的帷帽探來。 帷帽下的虞秋隔著垂紗瞪他,等著看他驚愕心虛的表情,在云珩看清她之后,她就要……就要…… 虞秋想哭,云珩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就是個好色之徒,一點都沒錯! 她一腔真心,真是喂了狗! 虞秋看見探入垂紗下的手指,克制著一口咬上去的沖動,眼神恨不能化成尖刺往他手指上扎。 手指將帷帽挑開一條縫隙,停住。 云珩道:“還是不看臉了,萬一長得不合心意,不就擾了興致嗎?!?/br> 言畢,手掌往下滑去。 虞秋氣得直喘,來不及說話,就見那只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手從她衣襟前幾寸滑落,差一點就觸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她呼吸驟急,隨后心中怒火轟然,直接燒到了頭頂。 更讓她生氣的還在后面,那只手停在她腰身前,手掌微攏著,對著她的腰反復比劃,時而握起。 虞秋被這堂而皇之的調戲燒沒了理智,抬手朝著云珩那只手壓去,力氣小,半途中被云珩反扣住。 那只比劃了她腰身半晌的手掌朝著目的地抓去,動作很慢,先是觸到衣裳,然后隔著衣裳緩緩貼合過去。 虞秋被這動作弄得心中發緊,這怎么比第一次被云珩抱著還讓她心顫,她哆嗦道:“我、我是……” 未說完,云珩的手掌猛地用力將她往前按去。 虞秋被掐著腰撞了過去,驚喘一聲,上半身向后躲避著,慌張道:“我就是虞……” 云珩并不想現在就讓她說出,他低下頭,隔著垂紗堵住了虞秋的嘴。 兩人親過許多次,自愿的、被逼無奈的,怎么樣的都有,這樣隔著垂紗,無論如何都不能親密無間地觸碰是第一回 。 酒氣透過垂紗來回沖撞,這里無法攻占,云珩也不肯放棄。他把人抱到腿上,手掌動了起來。 虞秋脊梁骨一酥,失聲喊起,倒是讓云珩的動作更兇了。 不論是云珩抱著她的動作,還是別處的接觸,她都很熟悉,同樣能感受到兩人的契合。 虞秋在驚惶與悸動中轉動了腦子,鬼使神差的,她按住云珩的手拼命后仰,氣喘吁吁道:“你、你早就認出我了!” 虞秋發誓她聽見云珩笑了一聲。 她惱怒地去掀帷帽,被云珩止住。 “聽不懂?!痹歧竦?,聲音慵懶嘶啞,“孤只知道神仙jiejie高義,愿意在夢中與孤共赴云雨……” 第93章 打架 與死不承認浮影就是他一樣,云珩故技重施,只要看不見帷帽下的面容,他就不承認神仙jiejie就是虞秋。 虞秋被當成棉花娃娃揉來捏去,憋出了眼淚,弄亂了衣裳,帷帽卻始終穩穩戴著。 她有許多事想問,最重要的一件就是云珩究竟是什么時候認出她的,可惜話不成句,被云珩略過耳去。 最后情緒波動過大,滿身汗水地從夢中驚醒。 虞秋伏在榻上大口呼吸,片刻后,捂住耳朵把臉埋進褥子里??蓧糁性歧褓N在她耳邊,喘息著喊出的那聲“神仙jiejie”,在她腦中不?;厥?捂住耳朵也阻擋不住。 良久,抓著被褥的手攥成拳頭,恨恨在榻上捶了一下。 生了會兒悶氣,耐不住殘留在手中的異物感,虞秋拖著酸軟的身子坐起來,扶著床頭穿鞋去找水洗手。情潮初退,她渾身酸軟,加上屋中昏暗,沒走幾步就磕了一下,“鐺”的一聲,床邊的春凳被撞翻,驚動了隔壁的丫鬟。 丫鬟匆匆進屋,驚訝地看見虞秋滿面潮紅,急忙過去扶她,這一扶,發現她寢衣被汗濕了。 “小姐,又做噩夢了?” “嗯……”虞秋避開丫鬟的目光低聲應道,被扶起來后,手縮在袖中,道,“去打盆水來,我要洗、洗臉?!?/br> 狠狠搓洗了手,再換上干凈寢衣,虞秋重新躺回榻上,一閉上眼就記起夢中種種,她面紅耳赤,翻了個身摸到了枕下玉佩。 是前世云珩給她的那個,街邊隨處可見的玉佩。 虞秋屈起食指在上面點了幾下,停了會兒,氣不過地拽著它拋到了床尾,閉眼睡了會兒,終究是舍不得,一只腳從寢被中伸出來,勾著那枚玉佩壓回了腳底。 這夜過后,云珩前來探望,虞秋一看他豐神俊朗、文質彬彬的模樣就來氣,招了一堆嬤嬤丫鬟在亭子里見的他,不給他獨處的機會了。 云珩笑吟吟道:“聽丫鬟說阿秋昨夜做了噩夢?夢見什么了?” 他神清氣爽,虞秋有氣不能出,撇過臉不加以理會。 旁邊的嬤嬤見狀咳了一聲。 虞秋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喊嬤嬤在旁邊看著是以防云珩動手動腳,以及說出些她應對不了的話。 遺憾的是她又一次低估了云珩的臉皮厚度,瞧瞧人家,不僅不心虛,還若無其事地主動問起。 太子問話哪能不理?聽懂了嬤嬤的暗示,虞秋鼓著臉道:“才沒有做噩夢,睡不著罷了?!?/br> 云珩道:“我倒是做了個夢,夢見一個神仙jiejie,端莊秀麗,不可褻玩……”他說了幾句,停下來捻了捻手指,“嘖”了一聲。 這一句聽在別人耳中是普通感慨,落在虞秋耳中則是聲若雷鳴,直接將她帶回昨夜的夢境之中。 再見云珩盯著她的手看,虞秋急赤白臉地站了起來。 周圍丫鬟嬤嬤皆是莫名,虞秋氣得眸中起了霧,瞪了云珩一眼,轉身朝寢屋跑去??觳降搅嗽露撮T,她又停下來,回頭望了望。 云珩優雅地起身,含笑朝她走去。 月洞門旁栽種著枝葉寬大的芭蕉與四季花,幾片繽紛花瓣被風吹落在虞秋的腳下,為她多添了幾分柔美。 云珩到了跟前,身子一側,恰好遮住留在亭中的嬤嬤。 虞秋兩手背在身后,仰著臉低威脅道:“以后再和你算賬?!?/br> “算什么賬?”云珩笑問。 虞秋被他低眸看著,臉紅了紅,假裝鎮定,伸出手在他袖口勾了勾,問道:“你什么時候認出、嗯,她的?” 袖口的手被云珩反勾住,他在虞秋指尖捏著,悠悠道:“聽不懂,但我覺得你應該自己想?!?/br> 虞秋要是想得出來就不會問他了,她都不計較昨夜的事,又一次主動開口問了,云珩依然在裝。虞秋生氣地甩開他的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然后轉身跑開了。 后來虞秋左思右想,覺得至少在賜婚前,她偽裝得都十分到位。云珩恐怕是在賜婚后的相處中認出的她。 明明認出了她,還要夢里夢外地嚇唬她,讓她預測這個預測那個,再主動送上去給他親親。真可惡! 虞秋撐著下巴反思,為什么不管是浮影的身份被揭穿,還是神仙jiejie被揭穿,吃虧的都是她?連著幾日虞秋都沒能想通,這種事情又不好與別人說,最終只能作罷。 到月中這一日,烈日當空,氣候炎熱,街上卻格外熱鬧,是南越使臣抵達京城。 “來了來了!”云瑯半邊身子探出窗外,回頭朝著屋中的虞秋招手。 虞秋快步走過去,將他拉回來幾分,道:“當心摔下去?!?/br> 他二人處在東街茶樓的樓上雅間,位置絕佳,從小窗能清楚看見街道兩旁擁擠喧嘩的百姓,與另一頭緩緩駛來的龐然大物,眾多街史官吏等正持刀護在兩側。 南越使臣進貢來的有兩只白象,雙耳宛若巨大的蒲扇,四肢如廊柱,粗糙的軀體看著堅不可摧,又高又壯的脊背上鋪了象鞍,有兩個裹著頭巾的異域人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