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重生后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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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整日打我,不高興就拿我出氣,心情好了也欺負我,我連娘都沒有了,沒人心疼我!皇嫂你留著我,我能幫你打架……” “嗯……”虞秋對著云珩什么也看不出來的側臉,躊躇地開口,“要不,就讓他留著吧……” 云珩皺眉,拿過虞秋手中裝著珍珠瑪瑙的荷包,撩起衣袍蹲在云瑯面前,道:“留下可以?!?/br>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緩地系著荷包,云珩輕描淡寫道:“先前我與你說的話,不是玩笑,記清楚了?!?/br> 他將荷包拋回云瑯身上,對著虞行束道:“麻煩虞大人了?!?/br> 虞行束拱手與他客氣幾句,他再面向虞秋,語調加重,“前幾日忙碌未歇息好,那今晚一定要早早歇下?!?/br> 說完他就告辭離去,虞行束客氣地送到前院。 虞秋讓人給云瑯洗臉凈手,再帶他回去更衣。 丫鬟們都記得上回有人擅入他房間險些被殺了的事,不敢靠近,虞秋更加不能進去,全都守在了門外,等他收拾好出來,重新變回白白凈凈的少年。 折騰了半天,天都快黑了,虞秋怎么看都覺得云瑯還委屈著,怕他睡前去鬧下人,安慰道:“你皇兄都是為你好,你別總招惹他……” 云瑯捂住耳朵不肯聽,等她停了聲音才放開手,懨懨問道:“皇嫂,你知不知道在你來之前皇兄與我說了什么?” 虞秋脾氣好不與他計較,隨著他的意思猜測道:“是不是說你再不聽話就繼續揍你?” “不是。這怎么說呢?皇嫂你說那荷包能惹他生氣,我最開始以為你是騙我的,死馬當活馬醫嘛,就故意試了他一下……” 虞秋心虛,那的確是騙他的。 “……竟然是真的。他沒防備,把弱點暴露在我面前,說我若是敢用這個威脅他,他就直接殺了我?!痹片樔嗳嗄?,嘆了聲氣,不顧已經怔住的虞秋,湊近了問她,“皇嫂,你能不能幫我問皇兄一個問題???” 虞秋沉浸在他上一句,云珩說會殺了他。在別人聽來可能是句玩笑話,但虞秋見識過云珩夢中兇殘,覺得他說的或許是真的。 什么事會讓他連親兄弟都能下得去殺手呢?還是這半大年紀的少年。 “皇嫂,你幫我問問吧,他一定會告訴你的?!?/br> 虞秋被他喊醒,干巴巴道:“你們是親兄弟,他不會殺了你的,你也別用什么東西威脅他,都好好的,親兄弟,不能動手?!?/br> “哦?!痹片樀?,不知道是應付還是完全沒聽進去,重復說道,“我自己不敢問,皇嫂你幫我問吧。你問了,不管有沒有結果,以后我所有事情全都聽你的,把你當成我娘?!?/br> 虞秋因為什么殺不殺而亂糟糟的心思,被他最后一句話震醒,道:“你先把認娘的事給我封住了嘴!” 云瑯乖乖認了錯,她無奈道:“你說吧,要問他什么?” “你幫我問問他,太傅講學時我在殿上睡著了那一回,他往我臉上甩了墨汁,還有當時教訓我的那幾句話,是不經意的,還是刻意而為的?!?/br> 虞秋入了云珩的夢,很是苦惱。 她怕云珩如上回那樣盡說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就是因為上回入夢聽他說了什么荷包、好哥哥的,才弄出了那么一大堆事,攪得她都沒功夫思考正事了。 雖說她思考不思考好像沒什么差別,事情還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什么都沒做,就教訓了許伯騫,進了太尉府認回了親人,放在以前,虞秋想都不敢想。 她就希望這次云珩的腦袋能清醒一點,好讓她把葛齊的事透漏過去,讓他放手去查。 事情總是與她所想相違背,云珩開口就是:“太子妃她騙了我?!?/br> 虞秋整個人震驚住了,她什么時候騙云珩了? 這句還沒反應過來,云珩又道:“沒關系,我也騙了她?!?/br> 虞秋猛抽氣,“你、你騙了她什么?” “神仙jiejie只關心我騙了她,對于她是如何傷害我的,是漠不關心嗎?” “沒有?!庇萸镉X得自己早晚被這兄弟兩個折騰出白發,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她心思轉了下,端起姿態道:“太子聰慧,豈是虞家小姐能騙得過去的?!?/br> 兩人回到了靜謐的望月閣樓,如水月色下,很久以前兩人未完的那盤棋仍擺著。 云珩撥了撥棋盒,道:“我的確是被她騙了。那比翼鳥荷包,她也繡給別人了。神仙jiejie,你聽說過五個人佩戴同種象征男女之情的荷包嗎?” 虞秋啞然,是沒見過,但這只是一個荷包而已,有這么嚴重嗎? “朝堂之上,眾人看著我與岳父佩戴同樣的荷包,大概會覺得是太子妃調皮??扇羰潜蝗饲埔娢遗c云瑯,或者我與蕭青凝戴著同種荷包,他們會如何想?” 虞秋完全傻掉了,她只想著幾人都有,就不會傳出閑話了,忘記只有某兩個人的特定環境中,會被人怎么看待了。 云珩嘆息道:“她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事實就是她并未將我放在心上,她欺騙了我的感情?!?/br> “她、她可能就是沒想到這一點,你知道的,她腦子不好使……”虞秋苦澀解釋,后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該盲目繡那些荷包。 “這已經不重要了?!痹歧袷疽馑渥影褮埦纸鉀Q了,道,“反正我也騙了回去?!?/br> 虞秋硬撐著不去追問他如何騙了自己,分心與他走了幾步棋。因為心中惦記著事情,棋子走得很亂。 等兩人各下了兩顆棋子,她才裝出平靜模樣問:“太子騙了她什么?” 云珩支著下巴看棋面,心中冷笑,面上不以為意,道:“這幾日我仔細剖析了內心,發現我要她做我的太子妃,可能不是因為心悅她?!?/br> 虞秋暗暗舒氣,如果是這個話并不能讓她恐慌,她早就有這個猜想了,云珩承認了反而能讓她更加安心。 兩人各取所需,那就不算她用卑劣的法子討好蒙騙云珩。 “我覺得,我只是饞她的身子?!?/br> 虞秋剛夾起棋子的手停住,“啪嗒”一聲,棋子脫手,滾落在了地上。 “近日我時常懷疑自己只是對她起了色心,不然怎么每每見了她,我就心猿意馬,恨不能化身登徒子出手欺辱?!?/br> 云珩對她這驚呆了的反應很滿意,繼續傾訴道,“許多時候,我就像那色中惡鬼,瞧見她腰上系了荷包與環佩,心中想的是那腰帶當真礙事……” “別、別說了!”虞秋聲音顫抖。 云珩看見帷帽下的兩手攥緊了,露出的一小截手腕羞恥得透出緋紅顏色。 他終于舒心了,總算是報了一小記仇怨。 打不得罵不得,逗得她面紅耳赤還是可以的,誰讓她用荷包的事欺騙自己在先。 “云珩就是個偽君子,心中藏著許多冒犯她的想法。不過神仙jiejie請放心,未成親之前,云珩一定會努力克制,絕不會輕慢了太子妃,更不會讓她為難。也請神仙jiejie保密,不要將云珩心中歹念透漏出去?!?/br> 虞秋雙唇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但不耽誤云珩繼續,“雖說我二人對彼此都無情意,但不能被外人看出,云珩又不是吃虧的性子,只能麻煩太子妃主動來討好我了?!?/br> “明日起,我就差人去請太子妃,借口事物繁忙,讓她來探望我,照顧我的飲食,至少要讓別人以為,我與太子妃是情投意合的……” 第37章 路遇 虞秋輸了那盤她占據上風的棋, 因為自打云珩說出那幾句話,她的手就一直在抖。 今日之前,她以為被云珩篤定自己喜歡他, 并且無法開口否認, 是最讓她憋悶的事情,現在方知曉, 被人當面承認對自己起了色心,還不能動手打他, 才是最惱人的。 哪怕那人是她未婚的夫君。 他的臉皮為什么可以那么厚,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虞秋氣極了,決定不管侍衛怎么說,她都不會去探望云珩。 次日,侍衛來了,虞秋搶先道:“我與五殿下說好了今日要給他念書,沒空外出?!?/br> 侍衛道:“屬下會轉告太子?!比缓竽贸隽艘缓兴幐?,“太子吩咐屬下把這個轉交給小姐, 請小姐愛惜自己?!?/br> 是給她抹手的藥膏。 虞秋覺得云珩可怕??窗? 不管內心真實想法是什么樣的, 他表面都是一樣的溫柔體貼,任誰看見都不會懷疑他的真心。 這樣過了幾日,始終未等來催她去看望云珩的侍衛。虞秋知道云珩在打她的主意了,接下來一定會有動作,是什么動作,何時來?她猜不到。 她心頭懸著一把刀一樣, 想這把刀落下, 又怕這把刀落下, 心思被攪得一塌糊涂。 “皇兄怎么還不來看你???”云瑯唉聲嘆氣, 他等著虞秋幫他問話呢,“皇嫂,要不你去看他吧?就說你想他了,他一開心,什么都能答應你?!?/br> 虞秋聽人提起云珩就來氣,憋紅了臉,問:“你是不是他特意留下來的jian細?” 云瑯委屈,“我怎么可能給他做jian細,你說平江是jian細還更可信一些?!?/br> 平江要是jian細,虞秋還能安心些呢,反正他們家一清二白,真讓云珩摸清楚了最好,這樣以后被誣陷時,都不用她父女倆來辯解了。 相反,云瑯沒什么用處,他若是jian細,一定是云珩噬私心上的jian細,比如用來催她主動的。 都知曉云珩是色心了,再主動送到他手里,這比撞入他懷中喊好哥哥還要難,虞秋做不到。 “我有事呢,沒空去看他,他好好的,也不需要我惦記?!庇萸锏?。 云瑯開始發脾氣,“你根本就沒事,你就是不想去幫我問,你耍賴!我要開始鬧事了!” 虞秋被他聲音吵得頭疼,無奈妥協:“你聽話,午后我要去一趟太尉府,之后就……就去幫你問?!?/br> “說話算數,你再耍賴,我就把你家的屋頂全都掀了?!?/br> 虞秋疲憊地答應了他,午后,帶著他與平江、葛齊出門去了。 這三人中,平江是最可靠的,武功好,忠心。葛齊是最不能讓人放心的,帶著他是因為虞秋不愿意他一個人在府中,以防他暗動手腳。 帶著云瑯卻是迫不得已,府中除了虞秋與平江能勉強制住他,別的誰也不行,只能帶他一起了。 “到了那邊不許胡鬧,更不許輕薄蕭玉烽,他是我表哥,仔細算來也能是你半個哥哥,不可不敬。以前的事就是算了,現在開始可不許了……”虞秋叮囑了幾句,忽地想起云珩說過的那句話。 她順道問了出來,“你皇兄為什么說你現在很安全?” “我皇兄說我現在很安全?”云瑯愣了下,臉色rou眼可見地轉白,“我、我皇兄這么說的?” 虞秋奇怪他這反應,怎么像是驚嚇過度?小心地把云珩那句話重復給他聽,“是他說的,說你現在很安全,不會胡鬧了?!?/br> 云瑯就這么呆滯了,像個癡傻玩偶,隨著馬車顛簸從坐墊上滑落了下去。虞秋想拉他起來,他癱坐著不肯起,抱著膝蓋發了會兒呆,忽然抽起了鼻子,看著像哭又像笑。 “是啊,他為什么說我現在很安全?因為那清冷孤傲的唐飲霜嘛,我糟蹋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了,就不會有人懷疑我……” 虞秋總是聽不懂他們兄弟的話,剛準備問他到底是怎么了,毫無防備地被云瑯撲了過來抱住。 “皇嫂,你真好!你比我皇兄好一百倍!” 年紀小也是男子啊,而且以前還輕薄過那么多男人。虞秋被他抱住了腰,心都快嚇飛出去了,死命推他,顫聲道,“我要喊平江了,你敢胡來,我讓你皇兄打死你……” 云瑯立刻退回去坐好,兩只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十分乖巧,“我不胡來的,皇嫂你別怕?!?/br> 虞秋被他那突然的發瘋嚇得幾近魂飛魄散,提防地離他遠了些,心中悔著果然不該怕他偷溜,就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的。 此時,車夫“吁”的一聲停住了馬車。 “是余公子?!备瘕R在窗外低聲道。 余延宗,在虞秋收到賜婚圣旨那日曾找上門過,后來因為撞見了云珩派來的侍衛,再沒敢出現過。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