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假太子要當真女帝 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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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師可真沒白養,他們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就這,皇兒還打算公開處罰他們,這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看到那清單上所列的各種寶物,想到水師這次上京,不僅得不到犒賞,還將受罰,正寧帝實在有些不忍心,總覺得這么做,有些寒那些將士的心。 面對正寧帝親自為水師鳴不平,何殊的決定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父皇不必多慮,這事是一碼歸一碼,我們為水師制定的規則在前,他們自己犯規在后,應當已經做好接受處罰的心理準備才是,敢有抱怨,離了水師便是,我們絕對不能給他們留下可心存僥幸的余地?!?/br> 只要開了這個口子,那些失去約束的水師將領下次還會更大膽,遲早會釀出更大的禍事,而這種禍事,往往都要以人命做代價。 正寧帝也知道太子說得有理,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殿試結束后,打算與同窗們一起回客棧的楊厚澤,正在拒絕同科貢士們的聚會邀請。 “多謝大家好意,殿試結果未出,在下心中難免惦記,只想留在房中多讀幾頁書,不敢放松?!?/br> “楊賢弟真是太謙虛勤奮了,以楊賢弟之才,此次殿試必將位列一甲,有何可惦記的?” 楊厚澤滿臉謙虛的拱手回道,“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學淺,實在當不起許兄如此看重,萬不敢生出這種奢望,我等還是靜候皇榜為好?!?/br> 與那些近期剛結識的同科貢士們分開后,他的同窗有趙全志也開口道。 “許兄他們說得沒錯,楊賢弟確實太謙虛了些,以你的文采,就算是獨占鰲頭也正常,怎么可能無法位列一甲,會試時,你會排在青山書院的秦肅坤之后,本就有些……” 趕在對方將‘不公’二字說出口之前,楊厚澤韌帶截住對方的話。 “趙兄請慎言,那位秦兄的文章寫得言之物,功底深厚,確實是在下多有不及?!?/br> 趙全志看著他嘆了口氣,不過他隨即道。 “若是賢弟這次的名次依舊……我們一定要去申請復查,我就不信了,楊賢弟可是我們凌山書院大名鼎鼎的魁首,怎么可能一再落后于人?” “全志兄可千萬不要這么認為,大安人才濟濟,排多少名在下都無異議?!?/br> 聽到楊厚澤的話,同樣替他感到委屈的另一位同窗黃正舉不服氣的說道。 “厚澤兄何必這般委屈自己,厚澤兄的長輩們都已主動退出朝野,厚澤兄憑本事考出的成績,萬萬沒有一再無端被壓的道理?!?/br> 楊厚澤又聲色俱厲的阻止對方,一再表明不管自己考出什么名次,都是自己的水平,雖然他很感謝這些同窗對他的信任與支持,但也不許他們這般質疑評審官。 看著那些貢士的身影消失一會兒后,為避嫌退到一邊兩道身影才走了出來。 楊樂兒皺著眉看著那群人離開的背影,有些費解地說道。 “這些所謂的才子,可真讓人倒胃口,不是蠢得被人擺布和利用,就是一個更比一個口甜心苦,那心眼多得跟蜂窩似的,按照那些人的說法,那個姓楊的若不能被點為狀元,就成了朝廷有意打壓他們凌山書院的魁首?” 兩人的母親都是風塵女子,自幼便生活在卑微而又復雜的環境中,讓二人都是從小見慣世情,十分了解這種欲迎還拒的手段。 想起自己的遭遇,蘇思茗感慨道。 “可能是因旁觀者清吧,身在局中,往往很難發現,也不會懷疑自己信任的人在耍心眼,不過圣上英明,不管這人有什么心思謀劃,都沒用?!?/br> 聽到這話,楊樂兒就知道她jiejie又想起了什么。 “jiejie說得是,圣上是這世上最聰明厲害,也最公正無私的圣上,這個姓楊的小人肯定不能如愿?!?/br> 皇上下旨褫奪四公主的封號,還將其圈禁的事,并沒有藏著掖著,在派人去公主府宣旨時,就已在京中傳開。 蘇思茗與楊樂兒也是這才知道,原來那汪靖辰所攀附上的京中貴人,竟是當今圣上的四公主。 她們與四公主之間并無瓜葛,所以也就沒什么恩怨,對于四公主被重罰一事,她們也沒有幸災樂禍之感。 但也不可避免的因此而松了口氣,若教那汪靖辰的謀劃成功,就算她們能通過大招錄的考試,當上官吏,在四公主那等貴人面前,也毫無還手之力。 而她們對處事公正、明查秋毫的當今圣上的感激,更是到了頂禮膜拜的地步,畢竟那道圣諭不僅相當于是在為她們報仇雪恨,還為她們洗清冤屈。 在江南時,任憑她們再怎么跟人解釋,都沒有人愿意相信汪靖辰不僅欠蘇思茗活命與供讀之恩,還在過去數年里,從蘇思茗手中以各種名義哄騙走大筆金錢的事。 可是隨著那道圣諭一出,江南來的那些生員,都會知道汪靖辰的真面目,知道從來都不是蘇思茗在糾纏汪靖辰,而是那汪靖辰用道貌岸然的虛偽面目,欺騙利用了所有人。 這是二人夢都不想的好事,也讓她們對皇上與朝廷充滿了無盡的好感與推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殿試的排名出來得很快, 聽說自己竟是二甲傳臚時,楊厚澤下意識握緊雙手,這個結果與他設想的不太一樣。 正當他為自己能取得這么高的排名,壞了他的某些計劃感到意外與煩惱時, 他的那些同窗們卻都在為他打抱不平。 這些人大多都是凌山書院中的佼佼者, 即便大半都在今科落榜, 但也不乏榜上有名者,水平都很不錯,卻都很敬佩楊厚澤的才華, 甘心屈居在他之下,都認為他應該是他們這一屆的考生中, 才華最為出眾的那個。 可是這次大考, 楊厚澤先是在會試中只考取亞元,在殿試中,竟然還只拿到傳臚之位,也就是第四名。 與此相對應的是, 他們同為凌山書院出身的另一位同窗, 竟然考取榜眼之位。 而那榜眼不僅往日在書院中的成績,從來都不及楊厚澤, 在會試中,也考了第七名而已。 因楊厚澤曾在好友面前表達過擔心朝廷對他楊家有成見,可能不會希望看到他這個楊家人出仕的擔憂。 可他實在不想辜負自己多年來的苦學,也不想就此放棄一直以來想要報效朝廷, 為百姓謀福祉的愿望,才想在這次的大考中全力一搏, 希望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所以這些人堅信楊厚澤有著狀元之才, 就算稍有意外, 至少也能位列一甲,怎么都不至于落到二甲。 此前的謀劃在此刻順利實現,聽到同窗們的充滿憤憤不平的質疑,楊厚澤不僅沒有感到高興,還十分真誠地勸大家要心平氣和。 “能考取傳臚之位,已經是厚澤的莫大榮幸,厚澤對這一排名結果心服口服,還請諸位千萬不要為此感到不平?!?/br> 可惜他此前也是用如此誠懇的態度說那些茶言茶語,讓大家更敬重他的人品的同時,反倒更加為他鳴不平,紛紛鬧著要去禮部申請復查。 臨行前,黃正舉還大聲道。 “厚澤兄不用擔心,是我們認為以厚澤兄之才,不該連三甲都排不上,無論復查的結果如何,都與厚澤兄無關?!?/br> 楊厚澤想攔卻攔不住,只能看著他的二十幾位同窗雇客棧的馬車,迅速往禮部而去,滿臉的焦慮和凝重。 落實殿試排名后,禮部尚書何廣成才騎著自行車離開皇宮,回禮部衙門。 作為被賞自行車的大臣中,年齡相對最大的那個,何廣成對此十分自得,對自己的自行車也特別愛惜。 剛下自行車,正小心查看自行車的車胎情況時,差點被突然停在他身邊的馬車給有蹭到,不悅地將車往里挪的同時,轉頭看向那馬車。 這才看到接連停在邊上的竟有三輛馬車,有二十來個年輕學子分別從車上下來,個個都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讓何廣成迅速咽下已到嘴邊的呵斥,將自行車讓給看到他后,就趕緊過來的一名下屬,不顧對方遲疑,態度堅定地要求對方先將他自行車推進衙門院里后,他才背著手來到距離那群學子較近的地方。 “你們這么多人來禮部,不知有何貴干?” 趙全志客氣地躬身施一禮后,才回道。 “見過老先生,學生乃是今科進士趙全志,此番與同窗們來禮部,是想求見禮部主事大人,請教一下今科殿試排名方面的問題?!?/br> 將自家上官的寶貝自行車安放好后,匆匆趕出來的官員剛好聽到這番話,臉色瞬間大變,語氣不悅地問道。 “你這是在質疑自己在殿試中的排名不公正?” “見過這位大人,學生并非質疑自己的排名,而是關心我們一位同窗的排名,他是我們凌山書院公認的魁首,會試亞元,卻在此次殿試中,只名列第四,我們想要知道這其中是否存疑?!?/br> 聽到這話,何廣成的心中頓覺有些微妙,不因別的,只因那第四的排名是有爭議的,最后是由皇上一錘定音,將對方欽點為二甲傳臚,還特意要求,破例將這第四的文章也給公示在皇榜邊。 而第四之所以有爭議,并非是因其他大人認為那份文章很優秀,想給更靠前的排名。 有好幾位大人都認為那份文章寫得雖然寫得不錯,但是匠氣過重,只配排個第十左右的名次,有些則認為可以排第五或第六,排第四其實是十分抬舉的名次。 所以他攔住想呵斥這群年輕人的下屬,饒有興致地問道。 “所以你們此行是來為本次的傳臚鳴不平,認為他應該位列一甲,乃至頭名狀元?” 有人注意到這位剛才站在一輛自行車邊,也聽說過京中現在有資格騎自行車的大人,大多都是各部天官,已經隱約猜到這位身穿便服的老者的身份。 此刻又聽到他以這種語氣問出這話,心中隱約感到有些不妙,趕緊制止住正待開口的趙全志,拱手回道。 “還請老先生見諒,學生等人倒也不是在鳴不平,只想看看傳臚的文章與一甲三位同年的差距?!?/br> 雖然說得委婉,但是表達出的也是要看看第四文章,為其鳴不平的態度。 “就算要鳴不平,你們也該先弄清楚情況后,再這么大張旗鼓地來禮部,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迫不及待地來禮部表示質疑,你們都當自己是那第四名的追隨者嗎?他若對自己的排名有異議,就自己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只知慫恿你們出頭?哼!” 與其下屬毫不掩飾的不滿不同,何廣成從頭到尾都沒將這些人的魯莽舉動放在心上,掃了眼這二十幾個年輕人,他有些惋惜地搖搖頭。 “你們確實太過急躁了一些,雖然老夫不知道你們為何會因無憑無據的揣測來禮部,但是老夫可以告訴你們,只要你們別這么急著為人家鳴不平,就會知道那傳臚的文章,正在皇榜邊公示著,科舉是朝廷最重要取仕手段,絕對公平公正,經得起質疑,但是你們,唉!終究還是太年輕??!” 太年輕,經不起別人的挑唆與慫恿,就很容易上當吃虧,從而付出代價。 看著對方說完之后,就轉身進入禮部大門的背影,趙全志等人忍不住面面相覷。 有人遲疑地喊了句,“老先生……” 跟在老者身后的官員回頭看向他們,也搖了搖頭。 “我們大人言盡于此,你們不必再糾纏,想要看那傳臚的文章,你們只管去皇榜那邊看,無憑無據,就敢這么興師動眾地來我們禮部衙門鬧事,質疑朝廷決議,有損朝廷聲譽,你們可以靜候處置通報了?!?/br>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紛紛大驚失色,他們知道此舉不妥,卻又想著法不責眾,而且堅定的認為自己是正義之舉,才會一起毫無顧忌地結伴而來。 ‘質疑朝廷決議、有損朝廷聲譽’的罪名,他們可不陌生,畢竟就在前幾天的會試張榜之日,就有兩位本來榜上有名的貢士,因這兩項罪名被判罰取消功名、永不錄用。 “怎么辦?趙兄,真有這么嚴重嗎?我們沒有鬧事,只是過來問問而已?!?/br> 趙全志此刻也很緊張無措,不愿相信這件事真能有這么嚴重,他是真正的寒門出身,好不容易才考上進士,哪怕只是三甲,也就是所謂的同進士,他也很珍惜。 隨著朝廷越發重視教育,提供各種惠政,民間向學之風越來越盛,競爭也越來越大,他在上屆大考中直接榜上無名,這次能有機會考取同進士,已屬難得。 但他還是勉強保持鎮定,“我們去皇榜那邊,先去看看厚澤兄的文章,我實在無法相信,以厚澤兄的才華,他竟連一甲都排不上,會試時,我們對其他同年的水平都已有所了解?!?/br> 這些人怎么也不會想到的是,問題根本不在于楊厚澤的水平如何,而在于楊厚澤是否如其所言,真的有在這次的大考中全力以赴。 直到這群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的年輕人,心情沉重地趕緊來到皇榜前,親眼看到楊厚澤在殿試中的文章。 那文章寫得不能說不好,若是不好,它也不至于被評為二甲傳臚,關鍵在于,他們這些同窗都能隱約感到情況有些不對,那文章寫得與楊厚澤平時的水平大相徑庭。 這個結果讓一直為其鳴不平的眾人都感到難以置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有人懷疑是不是自己判斷有誤,與同伴相互交流過后,才確定真不是他們個人的錯覺。 “厚澤兄這是什么意思?一邊讓我們都認為他對此次的大考特別重視,一邊卻又藏拙?!?/br> “關鍵是他還一直表現出十分擔心自己會被朝廷打壓的樣子,這分明是他自己打壓自己,他為何要這般誤導我等?” “是啊,若非他總擺出憂心忡忡的模樣,還讓我們知道,他們承同楊氏由于早年的一些過往,被迫退出朝堂,我們又怎會因他沒有取得好名次,就質疑朝廷的公正?” 黃正舉臉色難看地盯著前方張貼的文章,喃聲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是我們笨,被人利用了卻不自知,難怪禮部的兩位大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同情我們?!?/br> 看得他當時就覺得情況不對,所以并沒有出聲,直到此刻看到這份被破例張貼出來的傳臚的文章,他才意識到,他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給利用了。 可他實在想不通,對方的目的到底何在,他們這些同窗不僅與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素來交好,對其多有推崇,對方為何要這般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