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假太子要當真女帝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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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現在尚不知道這種連續下大雪的惡劣天氣,目前都已覆蓋哪些區域,當地官員有沒有按照朝廷的指示,提前安置好那些住危房的百姓。 這大雪下得正寧帝也有些發愁。 “這大雪下得真讓人心慌啊,馬上就要過年了,又出這樁事,真是一年到頭就沒個安穩日子?!?/br> 每到這種時候,正寧帝就會忍不住想起自己早年的愿望,當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富貴閑散人。 何殊臉色沉重地點頭,“是啊,希望這只是小范圍內的,民生多艱,實在承受不起這么多的災難?!?/br> 只是怕什么來什么,大雪稍停,道路剛通,何殊就接到奏報,京城與周圍三個府縣遭受雪災,被大雪壓垮的房屋多達上千間。 好在因預防工作做得還算到位,官府見勢不對,就強令一些百姓搬到房屋條件較好的親戚,或是祠堂、學堂等地暫住。 各地出動駐軍及時清理境內某些關鍵區域中的積雪,有效避免了雪崩之類的次生災難發生,沒有直接造成人員傷亡,只有一些因疾病,或是年老體衰之人,沒能撐過場嚴寒。 看到這些奏報,何殊的確松了口氣,情況比她預料的要好些,但她隨后就叫來江衛功,讓他帶人前去暗訪,確定這些受災區域中的情況,是否真如地方官員說得那樣太平。 已經直接放下心的正寧帝笑著搖頭道,“真不知道你這多疑的性格像誰,朕與你母后可不像這樣?!?/br> 對何殊而言,她現在的‘多疑’,完全是被那些陽奉陰違的官員們給逼出來的,完全不是像誰的問題。 畢竟她前世可沒這種遇上重要事,總要先打個問號,讓人再核實一遍的習慣。 “民生無小事,兒臣若不抓緊些,就會給那些官員留下可乘之機,只有讓他們知道,我們雖然深居宮中,但也時刻關注宮外一切,不會被蒙蔽,他們才不敢對朝廷的政令掉以輕心、敷衍了事?!?/br> 至于的被壓垮上千房子的損失,都只是小事,當務之急先安置好那些失去房屋,無家可歸的百姓。 回頭讓朝廷撥筆受災貼補,再由宮中或東宮提供一筆建房專項款,無息借給受災百姓進行災后重建,就能幫助那些受災百姓渡過這個難關。 關鍵是人,前世的生活環境與經歷,以及接受的教育,都讓何殊見不得活生生的人,因各種災難而大批的無辜喪命,就算她能做的有限,也想竭盡全力降低災難之下的生命損失。 何昌逸的假期畢竟有限,雖然不舍與老父親分別,瑞王也不允許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這般兒女情長,優柔寡斷。 對于瑞王而言,能有機會在出海之前見到小兒子,父子還能相聚一段時間,已然是意外之喜,可他小兒子的仕途與前程更重要,肯定不能耽誤。 何昌逸與左書意只能帶著滿心的不舍與擔憂,踏上回京的路。 雖然他們因為不放心自家老父親,都曾生出過跟著一起出海的想法,卻被他們的父親給無情的鎮壓了下去。 因為瑞王等人決定出海,既為了卻曾經的壯志與遺憾,也是為了給膝下年長的孩子們留下一份基業。 何昌逸與左書意則不然,兩人在大安已經擁有屬于他們的前程與機會,只要他們自己努力上進,未來可期,絕對不適合跟著他們一起出海冒險。 畢竟大安的發展空間,絕對遠比海外島國大,不管是從現實方面,還是從感情方面上考慮,他都更適合留在大安。 兩人去臨海府時,穿的還是秋裝,在定海水師大營的期間,秋裝穿著還嫌熱。 等到他們回到京城時,已然穿上棉袍與厚披風,回京沒幾天,就面臨著積雪成災的景象,讓左書意忍不住感慨道。 “我要是有杜知府的才華,此刻應當吟詩數首,抒發一下半個月前還在海邊揮汗如雨,半個月后卻在京中被凍得直打哆嗦的心情與體會?!?/br> 何昌逸笑著往炭盤里添幾塊碳,“我怎么沒看到你打哆嗦?” “夸張、夸張,表哥與沈狀元都是讀書人,總不能連夸張都不懂吧,不懂就向杜大先生學學,人家在海邊看到一只海鳥飛過,張口就是鯤鵬展翼、志在萬里,嘖嘖,那瀟灑豪邁的胸懷,真讓人敬佩?!?/br> 沈卓笑著點頭道,“樂賢居士的詩才驚世絕代,可不是我們這些普通讀書人,堪與之相提并論的,書意兄莫要對我們期望太高?!?/br> 何昌逸笑著點頭,隨后又難掩擔憂地問道。 “據說京中與附近的府縣都遭了雪災,不知損失情況如何?” “入冬后,上面就已下達多條政令,要求各地官府要做好防寒應災的準備,各地紛紛上奏表示會響應朝廷的要求,問題應該不大,京城里雖然損毀了上百間房屋,因京兆府事前安排得當,沒有出現人員傷亡?!?/br> 門下省的官員早已總結出一條經驗,就是上面不在乎房屋之類的損失,最在意的是百姓傷亡。 不管是一年四季中的什么時節,只要宮中一旦接到這類意外傷亡的奏報,他們門下省往往就需直面御書房中的寒冬臘月。 何昌逸搓搓手,滿臉欣慰地點頭。 “沒有出現傷亡就好,上面向來強調,應對天災人禍,要以預防為主,相關政令年年都會提前頒布,后面還會反復強調,那些地方官員們,早該知道什么時候該提前做好哪方面準備了吧?!?/br> 事實上并沒有! 這話說完不到十天,他們就敏銳地察覺到部里氛圍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因兩人已經徹底融入部里,有那消息靈通的同僚沒瞞他們,是上面派人暗訪,發現文山府存在瞞報雪災實情現象。 目前還沒徹底查清在雪災中喪命的百姓數字,但已初步查實的,就在十人以上。 即便出了這么大紕漏,文山當地的官員首先想到的也不是幫扶災百姓,盡量避免災情的持續惡化,而是一邊忙著向朝廷表功,一邊忙著封口。 何殊接到暗衛發回的奏報時,竟然不覺得意外,因為這才是常態,若能真的都像奏報中寫的那般好看,她這個太子也不用當得這么勞心費力。 只是她仍覺生氣,那是文山府,距離京城只有不到二百里的文山府,可以說是在眼皮子底下,那些膽大妄為的官員就敢欺上瞞下。 那些距離上千里乃至數千里的地方,更是讓人防不勝防,想到這些,何殊的心中就充滿各種無力與暴躁情緒。 可她當下最需考慮的是善后問題,出了這么嚴重的惡劣事件,何殊肯定不能讓這件事善了。 何殊招來沈卓,直接問道,“沈卓,孤本打算讓你在門下省多歷練兩年后,再放出去,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文山府事出突然,孤打算派你去接任通判一職,你意下如何?” 沈卓毫不猶豫地直接應下,“多謝殿下厚意,臣領旨!” 何殊點頭道,“你雖外放出京,秀林坊的房子仍可留與你家人租住,不必對此心存顧慮?!?/br> 沈卓再次鄭重道謝,對他而言,家人留在距離文山府不太遠的京城內,有表姐夫妻照應,可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畢竟秀林坊的房子環境清雅,住宿與生活條件都十分便捷,安全方面更不存在問題,他的祖父母都適應得很好。 總讓已經年邁的祖父母跟著他到處奔波,不斷適應新環境,也不是回事,所以沈卓沒有推辭。 得知沈卓被外放到文山府任通判的消息,門下省的眾同僚都紛紛向他表示祝賀,表示不舍的同時,也不乏羨慕。 “沈大人真不愧是去歲的狀元,入仕不到兩年,就已升任六品通判?!?/br> 倒也談不上有嫉妒,畢竟從門下省外放出去的官員中,有的人甚至是直接官升一大階,被破格提拔重用。 而且這種機會并不少見,這次沒輪上自己,沒準下次就能輪上,或是等到歷練夠了,總會輪到,端看他們自身的能力與缺職是否匹配。 第九十八章 應酬完部里的同僚們后, 下值回去的路上,何昌逸才有些不舍地問道。 “怎么毫無預兆地突然定下要外放的事?賢弟還要匆匆赴任,這眼看著馬上就要過年了?!?/br> 沈卓抬手接住空中那細碎的小雪花,心情也有些復雜, 他也沒有想到, 自己的外放與升遷竟然來得這么快。 “那里的官員已被就地免職, 還等著被臨時調派過去的官員,趕緊到任,好負責雪災善后事宜?!?/br> 文山府的瞞報消息尚未正式公開, 朝堂上的人,還在忙著為那些官員請功, 沈卓也不好說得太過清楚詳細。 何昌逸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一想到兩人可能從此以后,不會再有像這般同進出的共事機會,心中就充滿對好友的不舍。 “恭喜賢弟,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希望你能自此鵬程萬里, 直上云霄!” 沈卓看著他,語氣認真地回道。 “謝謝昌逸兄, 不過我能得到的機會,以昌逸兄的能力,肯定也能很快遇上?!?/br> 何昌逸連忙擺手道,“不急、不急, 我還想在門下省多鍛煉兩年,過去總是自以為已經學到了的那些, 都是來自書本與父親的傳授, 進入門下省后才發現, 學到跟用到,完全不是一回事?!?/br> 沈卓對此深有同感,“是啊,門下省確實是個非常鍛煉人的地方,能有機會進入這里,實在是我們的幸運?!?/br> “賢弟,你說,那些官員都是怎么想的?無視朝廷三令五申,一再強調的政令,事后還試圖遮掩?!?/br> 回到部里后,為了追進度,何昌逸將他不在京中那段時間里,發生的大小事,包括朝廷頒布的各項政令,都仔細看了一遍。 何昌逸十分確定,若那些官員但凡愿意上心一些,以百姓能負責一些,只需按照朝廷列出的幾項措施做,見勢不對,寧愿多費些功夫,也要先將那些百姓遷出去,以防不測。 怎么也不至于出現目前這個局面,將上邊那位氣狠了,大家的這個年恐怕都不好過。 沈卓也理解不了那些地方官員的想法,上邊就差手把手地教他們做事。 只需將鉆營仕途的心思與精力稍分一些出來,放到老百姓身上,就不至于如此,可惜他們不愿意。 “所以他們現在要為自己的玩忽職守、怠政、僥幸思想付出代價?!?/br> 與此同時,京中宋太師府上,五夫人正滿臉焦急之色地哭著跪求上首的公爹。 “爹,您要救救夫君哪,他被人帶走五天了,還不知會受到什么磋磨呢?!?/br> 宋太師握緊手中要拐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宋老夫人則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的怒聲斥責兒媳道。 “你是怎么給人當妻子的?連自己的丈夫被人帶走的原因,甚至連帶走他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宋五夫人一臉委屈無奈地回道,“娘,夫君前段時間得了兩個城里人家送的舞伎,整日在府里風花雪月、吟詩作畫,兒媳一直見不到他的面?!?/br> 聽到兒媳的辯解,宋老夫人下意識小心看了眼丈夫,隨即冷著臉訓斥道。 “說到底,還是因為你這個正室無能,既不知勸勉丈夫要努力上進,也約束不住那些小婦,才有今日這禍事?!?/br> 宋太師深吸了口氣,才沉聲問道。 “你們這些家眷被控制起來的這幾天,那些人都審問了些什么?” 能夠借機擺脫婆婆的斥責,宋五夫人心中松了口氣,趕緊回道。 “他們問過兒媳,家里都有些什么家產與財物,夫君日常的收入都有多少,府上平日里的花銷多少,還問夫君平日里都喜歡做些什么,與什么人有來往之類的,那些人待我們倒還客氣,就是不知道夫君那邊的情況怎樣?!?/br> 問過他們這些人后,又搜了一遍身,就將她與幾個姨娘、孩子直接趕了出來,連路費都沒給他們留。 他們是靠著向昔日交好的人家求助,才在別人避之而不及的冷漠態度中,得了些路費回京。 看著丈夫那鐵青的臉色,怒不可遏的模樣,宋老夫人趕緊溫聲勸慰道。 “老爺,老五的性格是散漫愛玩鬧了些,可他向來膽小,家里分給他的產業也不少,手里不缺錢花,應該不敢做出什么貪贓枉法的事,那些人會將兒媳他們放了,應該也能證明這一點,您還是趕緊讓人打聽一下老五的情況吧?!?/br> 不勸還好,被這么一勸的宋太師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瞪著她怒聲質問道。 “你現在才知道自己生的兒子,到底是個什么德性?早干什么去了?既然沒有本事,好好領個閑職,有大把的時間玩鬧,不是正好,你非要說什么他有心上進,這就是他宋進明上進的結果?” 丈夫的勃然大怒,當著廳中眾人的面,絲毫不給她這個妻子留面子的訓斥,讓宋老夫人瞬間意識到,她兒子這次是闖下大禍了。 所以她現在已經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只一心想著自己的兒子。 “老爺,這……” 求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大管家滿臉倉惶地快步走進廳內。 “老爺,九門提督府派人將府上圍起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崔景懷已經帶著人大步邁入廳中,院中已經傳家丁侍女們試圖阻攔,被兵勇們呵斥不得阻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