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假太子要當真女帝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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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沒有努力過,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國子監淪為差生與不學無術的權貴子弟聚集地,既看不到出路,又無力改變現狀。 因為他的勇氣與魄力不足,不能將那些背負著長輩期望的權貴子弟給清出去,就無法徹底改變國子監的風氣。 他想過要一走了之,可是他的調職申請被打回,即便他自請降品調職,也沒得允許,上面對他的不滿可謂是毫不掩飾。 看著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如今這滿臉苦澀與無奈的樣子,楊老太爺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對于像他們這樣的家族而言,可以不靠圣寵,卻需要名望與地位來維持家族的傳承與發展。 在楊家當前的這一代中,前途最看好的當然是楊承功,能成為國子監祭酒,絕對是個既能給楊氏在大安文壇中帶來崇高聲望的職位。 所有國子監出身的生員,都要尊楊承功一聲老師,成為楊家在政壇的關系網絡。 卻沒料到,在他兒子得了這一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清貴職位后,皇上與東宮都表現出極其重視教化的態度,大力扶持民間書院和私塾,硬生生的將國子監給‘玩’壞了,還非要將楊承功按在祭酒的位置上,不讓他動彈。 聽到父親的嘆息,心中既委屈又酸澀的楊承功施禮道。 “是兒子無能,讓父親失望了?!?/br> 楊老太爺擺擺手道,“這與你的能力沒什么關系,我很懷疑,上面是不是早知道了什么,而且存在類似情況的也不止我們楊氏,有些甚至已經被合族發落了?!?/br> 這話說得眾人心中一凜,三老太爺下意識問道。 “大哥,若是這樣,我們該怎么辦?” 楊老太爺再次長嘆了一口氣。 “若是這樣,瑞王的這封信,就是我們楊氏的一個機會,不管瑞王打算怎么做,我們都只能選擇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免得我們在這大安徹底沒了容身之地?!?/br> 楊承功聽說這話,也忍不住面露驚色。 “父親,既然明知上邊可能已經知道我們與瑞王之間的關系,為何還要做出這個選擇?” 因為他給這些人看的,都只是瑞王在明面上要求楊家派人去臨海府一聚的信,可是楊老太爺看到的還有其中隱藏的秘信內容。 知道瑞王邀楊家一起出海打江山的事,是上面的意思,只是楊老太爺實在放不下楊氏在京中的百年基業,才會一直猶豫。 可是楊承功的那句‘忠心不二’提醒了他,各方面都很出色的楊承功被上面按在國子監,守著一個爛攤子動彈不得的事實,更相當于是上面的某種表態。 要么選擇背主留在大安,成為不僅被上面不信任,還會被厭棄者,一步步徹底走向衰落。 要么就是遵照上面的意思出海,不要留下來礙眼,瑞王能夠恢復王爺身份,還能堂而皇之的給昔日追隨他的勢力大派邀請函,可見這見是得到朝廷支持的。 只是楊老太爺因為目前尚不確定這個支持力度能有多大,成功率有多高,難免會有所遲疑。 不過他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臉色凝重,目光銳利的掃過在場眾人。 “事關機密,多余的事情,你們不要打聽,回去該請辭的請辭,該收拾的收拾,就說我年事已高,身體有恙,欲回祖籍休養,你們需要回鄉侍疾?!?/br> 楊承功震驚的看著他父親,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以這種不容拒絕的強硬態度,強勢要求家中子孫放棄現有功業。 連三老太爺在內的在場眾人,也是個個面露驚色,可是任憑他們再怎么旁敲側擊,都沒能從楊老太爺口中得到可以為他們解惑的答案。 可是楊家這些年一直是老太爺說了算,不管心里怎么想,他們也不敢違背對方的命令。 楊承功只輕聲問了一句,“連澤兒他們一起嗎?” 他的嫡次子楊厚澤在凌山書院就讀,成績名列前茅,是楊家年輕一輩中文采最為出眾的那個。 楊家能傳承百年盛而未衰的一條規則,就是不論嫡庶長幼,只以文采水平論地位,集中資源培養最優秀的那個。 所以楊家代代推到前臺的代表人物,在文采方面絕對經得起考驗,成功守住了楊家書香門第的名號。 提到那位同樣被他引為傲的孫子,楊老太爺再次感到有些不忍,但他隨即便想到四子在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上蹉跎多年,不僅沒有得到好處,還淪為笑柄一事。 “一起,跟著瑞王,是我們楊家最后的機會,我們絕對不能三心二意,若列祖列宗保佑,我楊家上下勢必會有更好的未來?!?/br> 聽到他父親最后說得那句透著孤注一擲,卻又近乎呢喃的話,楊承功忍不住心中一抖,‘楊家上下更好的未來’,在當今圣上的眼皮子底下,他的父親憑什么會這么說? 第八十八章 接到信的人家不止楊家, 有像楊家這般反復思考,衡量得失者,也有毫不猶豫的做出決定者。 還有那處境比楊家好,正位高權重者, 縱然不甘放棄已到手權勢與地位。 但是知道自家這次曝露在上面的眼中后, 在這大安估計也沒了前途, 只好干脆利索的做出選擇。 何昌逸最近受到了一些困擾,繼三公主的選駙馬聚會結束后,他仿佛再次變得有些受歡迎, 感覺……就挺突然的那種。 不過這次前來與他攀交情示好的人,有上到三品的大員, 下到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 最讓他感到壓力山大的是, 那些人似乎都盯上了他的親事,有的當面直接提,有的委婉提,還有人甚至托他的上官幫他提。 經常與他同進出的沈卓當然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這種現象, 出于對好友關心, 他設法打聽了一下。 然后得知一個令人他感到頗為意外,還有些費解的消息, 那些往何昌逸面前湊,表現得對他格外尊敬,或者說有些討好的人,基本都有一個共同點。 其本人, 或者是其在朝為官的家人,都已相繼請辭。 讓沈卓感到最為費解的地方, 在于那些人仿佛是在一邊辭官, 與朝廷做切割, 一邊將何昌逸奉為他們將要效忠的主公。 這種情形,說是有些詭異都不為過,要不是他能肯定,何昌逸絕對不曾試圖與那些人打交道過,被人找上門來,只感到懵,連沈卓都忍不住懷疑這里面存在什么不為人知的謀劃。 正當他還在考慮,該怎么將自己打聽到信息,以及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大靠譜的猜測告訴對方的當天夜里,他再次做夢。 夢里有些過去不怎么具體的信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應該是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規則影響,他這次夢到的內容變得較為具體起來。 其中不僅包括追隨他的人,給他提供的那些與對手有關的調查資料,還有他們雙方對峙時的一些相對較為具體的過程。 可能是因他下意識關注的也是那些追隨何昌逸的人,并不在乎那些他十分確定現實中不會存在的部分,所以夢醒之后的沈卓記得最深的,也是對手陣營中的那些勢力的資料。 包括但不止近日常來與何昌逸套近的那幾家,這讓沈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那幾家人可能都是何昌逸的父親前瑞王從前的隱藏勢力。 但他想不通的是,他們一邊辭官,一邊明目張膽的與何昌逸聯系、套近乎,到底是何用意? 總不能是瑞王打算收攏聚集這些勢力造反,他們迫不及待的要去追隨舊主,臨行前特意來與主公家的小公子打個招呼,爭取些好感吧? 這不是在害明顯沒有辭職打算的何昌逸嗎? 畢竟沈卓從不懷疑朝廷對京中動向的把控力度,可是讓人感到不解的地方,也有上面這視若無睹的反應。 在何昌逸曾經不止一次的談及自身對未來的期待與規劃時,說到的都是他若能坐在什么職位上,該如何做、如何施政、如何讓百姓生活得更好,里面絕對不包括什么造反奪權。 再結合何昌逸偶爾提到家人時,隱約透露出的信息,基本可以確定他的家人性格都挺通透,已經放下過那些榮辱,很珍惜當下平靜的生活,也不像是會起反意的樣子。 這其中說不定存在什么不為人知的陰謀,想到這點,沈卓當即決定不能再拖延。 說完自己的一些猜測后,沈卓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昌逸兄不妨趕緊與令尊聯系一下,問問他們那邊到底是情況,若真如在下所猜測的那樣,那些人都是令尊的故人,這里面說不定存在什么誤會,或是別人的算計,需要提早防備才行?!?/br> 聽到沈卓的猜測,何昌逸才想起前段時間受太子所托,給家里寫的那封信。 最初幾天,他還特別惦記,后來見信寄出去后沒了下文,沒收到家里的回信,他也就淡了心思,再加上門下省的工作實在繁忙,他也就將那件事拋之腦后。 此刻看著沈卓那真心為他一家感到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禁為自己之前的隱瞞感到有些心虛愧疚,湊近對方掩口低聲道。 “聽賢弟這么一說,愚兄才想起前段間發生的一件事?!?/br> 說完太子托他代口的信的事后,何昌逸才態度誠懇的道歉。 “因事關機密,愚兄才沒有告訴賢弟,倒是連累賢弟為愚兄一家如此cao心勞神?!?/br> 被何昌逸話中透露出的信息給驚到一時回不過神的沈卓聞言,趕緊回道。 “昌逸兄不必覺得抱歉,這件事的確不宜對任何人透露,昌逸兄竟然告訴我,這份信任,我感激還來不及,就怕會給昌逸兄造成麻煩?!?/br> 何昌逸此刻的心情很復雜,聽到他這話,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你的猜測應該沒錯,那些人可能就是我父親隱藏的勢力,既然我父親已經做出選擇,他們都已經知道,而且決定要追隨我父親,這件事也就不那么機密了,只是仍然不便公開透露出去而已?!?/br> 沈卓想想,也覺得好像確實是這么個道理,才稍感放心,放下對于自己可能聽到一個不得了的秘密的擔心后,他又忍不住想到那個秘密的內容。 端起面前的茶杯,大口的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后,沈卓才感到自己被刺激得心潮澎拜的情緒,稍平緩了一些。 “是啊,這件事肯定不便公開,而且是一直都不能公開?!?/br> 公開了會讓當今承受許多非議,并且是被那些本就對當今憋了一肚子火的言官,站在大義角度,進行各種口誅筆伐。 何昌逸點頭,用手揉了把臉道。 “是啊,本來我挺支持這件事的,當初還順便勸了下我父親,讓他不必顧慮我,可是如今聽說這件事已經落實,我這心里,怎么反倒變得矛盾了呢,唉!” 沈卓可以大概猜到他此刻為何會感到矛盾,畢竟前瑞王已經年近六旬,這個年齡竟然選擇冒險出海,很有可能會一去不回。 “昌逸兄若是不放心,不妨向上官請一段時間的假,回去見見令尊?” 何昌逸有些心動,也有些猶慮。 “可是京中離合城的路途如此遙遠,就怕等我趕回去,父親已然離開?!?/br> 這的確是個十分現實的問題,想必他的家人也不愿看到這種事情出現。 正當何昌逸還在考慮,要不是聯系一下那些將要追隨他父親,肯定會去與他父親匯合的人家聯系,他卻先接到御書房的召見。 在門下省的部分聽到些風聲的同僚擔憂的目光中,何昌逸再次來到御書房,得到太子殿下親切卻又不失分寸的親自招待。 “抱歉,這段時間太忙,都忘了叫昌逸堂兄過來,談談瑞王伯的事情?!?/br> 何昌逸聞言,趕緊表示不敢當,何殊笑著道。 “昌逸堂兄不必拘謹,瑞王伯帶著在合城的一些故交,已于十余天前,抵達臨海府的定海水師,為了保證瑞王伯他們乘船出海去異域,不會出現不適現象,孤會先安排他們在那里進行一段適應訓練?!?/br> 何昌逸頓覺驚喜不已,這也正是他在意識到父親已經登應宮中計劃后,會感到矛盾的一個關鍵點。 “多謝殿下考慮周到,家父已然年邁,臣正為此感到放心不下?!?/br> 何殊擺擺手道,“瑞王伯也是孤的長輩,此乃應有之義,雖然大安的船隊每年都會途經幕浮島,哦,幕浮島正是瑞王伯選定的那個島,但是畢竟相隔甚遠,交通不便,昌逸堂兄可要去臨海見見瑞王伯?” 大安的造船技術雖能力壓諸國,但是受當前的時代技術與環境的限制,船上的生活條件肯定好不到哪去。 何況瑞王又是這么一大把年紀了,此次出海,再回大安的可能微乎其微。 或者說,除非是白忙活一場,計劃失敗,沒能成事,瑞王才有那么一絲可能活著回來。 可是何殊既然決定做這件事,又進行各種盡量周圍的布局,肯定不會允許這件事失敗。 如此一來,除非何昌逸選擇放棄自己在大安的前程,否則他還能再見瑞王的可能實在不大。 將心比心,何殊決定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趁此機會去與父兄家人團聚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