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部落幼崽日常[直播]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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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羍在不遠處, 抱著他阿媽受傷的胳膊,噓寒問暖, 和他阿爸的行為如出一轍。受傷的羍子阿媽被叨念得忍不住翻白眼。 勾著阿爸脖子的羢子小朋友,趴在阿爸背上, 探頭探腦, 學著阿姆, 翻起漂亮的小白眼,逗得阿姆哈哈大笑。 少年偶然抬頭,正好與虞羨隔著人群對視,過分濕潤的眼眸眨了眨,沖她展開一個清澈明凈的笑容,兩顆可愛的小尖牙如曇花一現。 虞羨愣了一下,勉強回以一笑,匆忙轉身離開。 歸來的族人,十三個青壯女戰士,十個少年,十八個幼崽,傷勢不一,有半數被同胞的姐妹和姪女接走,余下輕傷被安置在議事屋,重傷被安排進大巫的地炕屋。 虞羨在大巫的地炕屋打下手,聽到了更多浪禍內情。 此次作亂的浪部,是越過無盡大山,從極北流竄過來的。他們途中集結了一百多個游手好閑的青壯男人,趁著剡部狩獵隊外出時,趁夜偷襲,有三分之一當場被反殺,丟了性命。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想占據剡部,但被趕出聚居地的剡部人,雖然失了先機,卻有地利優勢,而且狩獵隊察覺到不對勁,及時趕回,雙方又是一番惡戰。 直到狼煙燃起,浪部才匆匆帶著擄掠的戰利品,退入無盡大山的莽莽林海。幸好虞飖帶著狩獵隊趕到,當機立斷,把人截下。 但到底不夠熟悉地形,有十來個漏網之魚,在背叛者的帶路下,成功逃脫追捕。 加入剡部的男人,有五十余人,戰死大半,背叛九個,被反殺八個,還有一人在逃。 為了伴伴和崽崽選擇并肩作戰的三十人中,幸存的有十二個。事后離開的,有五個,剩下七人,決定加入復仇隊伍。 因為無法進入部落地,他們等候在大河附近,虞剡她們離開得那么匆忙,也有不愿讓同伴久候的意思。 幸存的少年和幼崽,五到八歲,有八個,全是男崽,浪部想要培養更多的同類,這個年紀的崽,方便馴養。 十二到十五歲,十個接近成年的少年,全是女崽,無法生育的浪部男人,想要自己的繼承人,干脆把人打傷,捆綁著擄走。 中間九到十二歲,八個女崽和兩個男崽,是一開始就躲起來,逃進荒野,被狩獵隊找回來的。 其他幼崽,要么因為反抗被殺,要么力弱被抓。 浪部男人試圖用幼崽威脅剡部女人,但激起的只有狂暴的憤怒和瘋狂的反擊。 因為她們很清楚,幼崽落入浪部手中,無論男女,都再也無法像真正的人一樣活著。 浪部不會為別的男人養崽,只會像發情的野獸一樣,想盡辦法除掉幼崽,來迫使失崽的母親重燃生育的欲望。 他們自己不做人,就忘了她們是人,不是野獸,不會因為失去幼崽就自動進入發情期。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們壓根不會為野獸生崽,就算被逼生下來,也會抓住機會親手掐死。 部落人從不會視浪部為同類,這些惡徒連生命的給予者都不尊重,又怎配擁有人籍? 至于卷入紛爭中的無辜幼崽,那從來都是在母親得到確保后,才會再往下論的一個問題。否則,與抱薪救火無異。 在剡部頻頻碰壁的浪部男人,惱羞成怒,將抓到的幼崽,一個接一個殺害。而不幸被俘虜的女戰士,卻只會用更加仇視更加不屈的目光,輕蔑地注視著他們,嘲笑他們。 虞羨正在照顧的重傷女戰士,就是這樣把浪部男人氣得發瘋。她的眼睛被挖掉一只,她的臉面被劃得皮rou翻卷,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打斷,皮rou被削去大半,整個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但她求生意志極為堅定,頑強地活了下來,被同胞們用獸皮擔架扛著,一路托舉著帶回虞部。因為傷勢過重,被另外安置在虞羨族長姥的山洞里。 這位英雌自昏睡中突然睜開眼,看到好像受了大驚嚇的少女,當場呵呵笑出聲,“女崽膽小可不行,你要抓緊機會,趁著我還沒長好,多看看,好好練練膽?!?/br> 女戰士用僅剩的那只烏黑銳麗的眼眸,溫柔的注視著虞羨,說話的語氣很是沉靜,嗓子卻還是嘶啞的,磨砂一般粗糲。 她如今的形容,直播間的觀眾都不忍看,這如果出現在地球的直播平臺,絕對會被審核員404,她的傷情,可比‘引起不適’的三胎妊娠紋慘烈可怖多了。 虞羨不知道說什么好,低頭嘟囔了一句,“我膽子可大呢?!?/br> 少女放輕了手腳,給女戰士還沒完全愈合的大腿內側上藥,那地方被鈍刀割得不成樣子,如此敏感的地方,她無法想象會有多疼。 她心尖尖都在顫抖,虞烜卻言笑自若,和看得極為順眼的少年崽,天南地北的海聊,聊得逸興橫飛。 通過這位格外見多識廣的女戰士,虞羨才對自己的部落,乃至自己所處的世界,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虞部聚居地內常駐不過五六百人,但散落在部落地內的,以及散落在部落地外的,林林總總超過千人。 這還只是主支。人雖然不多,但全民戰士,無論老幼,提刀就能砍殺,還很團結,實際戰力不差。 虞羨那一屆,同年如此稀少,就是因為趕上分家,部落分出去近三分之一青壯女戰士,開疆辟土,剡部只是其中一支。 一個大姓部落的實力,不會完全擺在明面上。虞部落的分支,乃至分支的分支,更是龐大。 定居兩河口的虞部人,千百年來,一直在沿著大河上下的支流網,持續穩定地向外遷移擴散,按虞烜估摸,至少有十萬之眾。 這個樹大分支的舉措,倒也不難理解,它的好處是多方面的: 一來,能分散膨脹人口帶來的壓力,比如資源方面的,衛生方面的,健康方面的,管理方面的,船小好掉頭,大家都懂。 二來,能有效避免近親繁衍,分散風險,同時依托親緣,構筑有效的戰略防御地帶,后者很可能是從前者衍生出來的便利。 三來,能聯接更多外姓小部落,連成一張大網,形成更為廣泛的互助同盟,建立通順暢達的地緣安全帶。 原始星球,不是一般的地廣人稀,人類雖然憑借一把火,躍居到了食物鏈頂端,但數量相對來說,依然稀少得可憐。 這片袤土真正的主人,依然還是那些在莽原上奔騰的飛禽走獸,大海如今還是完全未開發地帶,水生奇幻生命的天堂。 如此情況下,部落間的競爭,接近于無,再加上原始人類多和動物一樣喜好遷徙,人口流動和部落交流也相當頻繁。 以及,最重要一點,母系當家,女性比男性多了好幾倍,大家都好溝通,和平共處,不成問題。 在此和平的人口遷移策略下,屬于人類部落的地盤穩健擴張。 如此,無論是野獸,還是浪部,想要在境內流竄放肆,必然會遭遇多方位的阻擊削減。各部落也能通過互助聯盟,收獲安全保障,安心繁衍發展。 虞烜十八歲就與姐妹們出門游歷,對大河流域各部落的情況,不說了如指掌,也知之甚深。 當下的形勢就是,無論大部落小部落,全是女性數量居多。虞部落也是如此,女性比男性要多五到六倍。 虞羨覺得,在人類世界如此大和諧的環境下,這是一個很是科學合理的正常數比。 即便部落人更愛生女崽,出生的女嬰比男嬰多,但這并不是原始星球女多男少的主要原因。 地球人都知道,女性更長命,是基因里的先天優勢。虞部落,女性平均壽命七十二,男性平均壽命不到六十。另一個,就是死亡率,男性的死亡率,全年齡段內,都比女性高。 地球科學已經實證,被雄性激素控制的生物,天生有缺,不僅天生短命,素質低下,還沖動好斗,更容易遭遇死亡,各種沖動的、冒險的、狂躁的、暴怒的、意外又不意外的死亡。 俗稱,又菜又愛玩,死得快。 部落人也發現,男崽太多,就容易起紛爭,還不好管理,所以,她們會有意限制男崽數量。這是所有母系部落不謀而合的共識。 這一點,不用虞烜明說,這幾年跟在太巫身后,虞羨自己就能咂摸出來,畢竟,它就是太巫的工作任務之一呀。 雖說,她始終搞不清楚,太巫是如何完成任務的。但想想地球被那幫雄性激素生物整成什么鳥樣,虞羨就打心眼里覺得,人類計劃生育,就該這么來。 話說回來,原始星球上,即便部落人對男崽們,都是一視同仁地養育,浪部的出現,卻是讓人意外又不意外。 這片母親般的土地如此豐茂,依然有人不知足,熱衷不勞而獲,熱衷踐踏生命,熱衷劫.掠.yin.虐.,熱衷踩在同類頭頂,做人上之人。 套用虞烜對浪部的總結:“他們生著人的模樣,模仿的卻是野獸的行為;他們長著人的腦子,裝的卻是野獸的想法;他們本可以好好做人,卻妄想做人上人,把自己活成了野獸的模樣?!?/br> 虞·恨不能擊節相嘆·羨:“姨啊,您說得可太對了!” 直播間觀眾也擊掌相嘆: 嘰嘰復嘰嘰:【好犀利的姐,一眼看穿男人無良本質?!?/br> 社畜沒有未來:【哭死,活了半輩子,還不如原始人活得清醒?!?/br> 盲生最愛華點:【然而,她們有拳頭?!?/br> 華點最愛盲生:【嗯,我們也有拳頭?!?/br> 天啦嚕:【不要提醒我這么殘酷的事實,一個砸在別人身上,一個砸在自己身上,天差地別?!?/br> 十八專心云養崽:【樓上,支棱起來,學學葬姐,該送監的送監,該送葬的送葬,踩死渣男往上爬,富婆獨美就對了?!?/br> 前任已送監現任已送葬:【同意樓上。葬姐本姐,案例本例,斬男祭天,法力無邊?!?/br> 神奇化學反應賽高:【不不不,膽子再大點,進化的歷史,是男性終將退出生命的舞臺。未來的未來,單性繁衍將是主流?!?/br> 全體直播間觀眾為之一靜:大佬不愧是大佬,可真敢想! 來自全女為主星際的統子:我就笑笑不說話。jpg 作者有話說: 第60章 部落人的日常,太巫的箴言 虞羨和虞烜, 雖然相差三十多歲,但聊得很是投緣,連阿姆和大姨到了門口都不知道。 還是虞飔笑著糾正姪女, “羨子, 你該喊她阿姥,烜姨是她家里的幺崽,和你姥同輩?!?/br> 虞烜咕咕低笑起來,“叫什么不要緊,飔飔,你不要攔著我和隔輩的小姐妹好。羨子可是我預定好的執筆人?!?/br> “我的烜烜姨, 用腹語聊天,您不累嗎?”虞飔大笑著走進來, 身上帶了一股去穢水的藥味, 短發茬子亮晶晶, 頭皮濕噠噠。 是的, 因為面部的傷還沒好,虞烜除了開頭第一句調侃,是用嘴巴說的, 后面一通神聊,全是腹語。 她嘴巴一動不動, 癱著臉眨了眨獨眼, 喉部和腹部微微起伏,“多學點技藝, 總是好的,你看, 姨姨這不就用上了?!?/br> 一別經年, 她還是特別喜歡逗弄和她同年的姪輩。盡管重逢時, 她已有個十八歲遠游的女崽,剛失去一個十歲的男崽,飽受殘酷的折磨,差點失了自己的性命。 虞飔習慣性抽了抽鼻子,立刻就辨別出了藥用成分,這位優秀的前太巫接班人,接過虞羨手中的藥罐,沖姪女揮手,“剩下的交給姨來,帶你阿姆回家歇息去?!?/br> 接下來的談話,虞羨這個年紀的小崽,不適合聽聞。 虞烜顯然也明白她的用意,沖看過來的虞羨眨了下眼睛,“羨子,回去吧,明天有空,再來陪你姨的姨姨說話?!?/br> 這倔強的、不肯自稱姥姥的姨,虞羨忍不住抿嘴笑,轉身奔向等候在外的阿姆。 虞飖站在門外,她沒有沐浴凈身,就沒進門,靜默地聽著屋里人說話,身后還綴著個子雅簭。 后者帶了只馴養的鷂鳶,可以和千里之外的姬城通信。 這位在屋檐下的水缸里,舀了幾瓢去穢水,將全身上下淋了個濕透,在石板上猛跳了幾跳,抖掉大顆水珠,利落進屋。 虞羨算是明白,她大姨那身水靈靈從何而來。 虞飖看到感覺長大許多的大女,怔了一瞬,垂眼看了眼自己皮rou迸裂的手,確認上面的血污洗干凈,才摸了摸崽的腦袋,動作輕柔,莫名充滿愛憐。 虞羨心頭一酸,忍不住撲過去,踮起腳尖,給了阿姆一個熾熱的擁抱,后者感受到女兒柔軟暖熱的體溫,愣了下,彎腰配合。 虞羨小心繞過傷痂,偏過腦袋,蹭了蹭阿姆被晚風吹得溫涼的臉頰,一臉的眷戀。 跟著憨憨爸過來尋阿姆的漾小崽,沖過來,急得跳腳,一個勁蹦高高,“阿姆,阿姆,還有我,還有我?!?/br> 憨憨爸站在不遠處,無聲望著歸來的伴伴。到現在,他都還沒找到機會,和伴伴說上話! 虞飖對上那雙滿是自己倒影的漂亮眼睛,愣怔了一瞬,極力忽略掉腦海里浮現的種種血腥畫面,和那些猙獰的面孔,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對伴伴說道:“我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