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部落幼崽日常[直播]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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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年, 托大巫太巫二老的福,虞羨活得比地球二十八年還要繁忙,繁忙得她以為這星球有個皇位等著自己繼承。 少訓營要打好基礎, 不能耽擱;颯颯媽憨憨爸得空就往死里訓崽, 從不手軟;她閑下來的時間,就全被太巫大巫預定,每天鯨吞海吸,學習草藥知識和醫療技能。 從早到晚,虞羨的行程排得滿滿當當,最后, 竟然只有給大佬們做美食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到咸魚的舒適安逸。 事情本不該如此, 這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 都是因為有一個人她, 她逃學!逃班!逃家! 痛失咸魚夢想的虞羨,咬牙切齒的搗著野果,第n次惡狠狠道:“太巫, 你的接班人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坐在洞口的太巫恍若未聞,仰頭遙望天邊赤紅的晚霞, 自遙遠的西方席卷而來, 光艷絕絕,酷似伊人。 許久, 許久,久到虞羨都忘了自己積累多時的憤恨, 專注回搗果汁, 太巫她才小小聲, 不讓小繼承人聽見的小小聲,不滿的,鴿語般的,咕咕噥噥:“......再不回來,我這把老骨頭,真的要交代了?!?/br> 雙月在中天升起,光華盛大的月輝如浣溪之紗,籠罩著整個部落地,累慘的虞羨帶著一身濃郁的果香,踏上回家的小路。 在小路的盡頭,見到了同樣在等待歸人的虞羍少年。 輕薄透亮的月華下,俊秀少年青春的豬頭臉一覽無余,虞羨嘆了口氣,上前拉住對方的手,“走吧,去大巫的藥屋,我給你上藥?!?/br> 虞羍滿心委屈,低頭看向小伙伴牽他的手,沉默不語,怏怏不樂。 穿過籬笆圍起來的小院,隱約可聽見時斷時續的呼嚕聲,從大巫獨居的洞xue傳出來。此地的主人家,沒有伴伴沒有崽,無人可待,早就樂悠悠與月光同眠了。 洞xue外,是部落族人先后給大巫蓋的三間屋子。然而,老人家偏愛住山洞,最后把屋子全充了公用。 閣樓式的茅草尖頂木頭棚屋,樓下懸空,樓上四面通風,正好適合春夏制藥;泥磚和陶瓦蓋的地炕屋,做烘干房極好,秋冬制藥專用。 最后一間,結實防雨防風的石屋,存儲著部落人日常使用的各種藥草,就是虞羨要找的藥屋。 小石屋被山頭陰影籠罩,里面一片漆黑,少女熟門熟路,摸了架子上搗藥罐和藥杵,嗅著味道,飛快挑了幾樣草藥出來。 就著天上明亮的月光,她坐在屋前的木墩上,端著搗好的藥汁,給滿身青紫的少年涂涂抹抹,好氣又好笑,“羔子她們打架,你怎么不遠著點?” “我躲了,是她們打到我面前,我什么都沒說,就被當做同伙一起打了?!庇萘e憤憤然,旋即一臉委屈,“明明做錯事的是羔子她們,你怎么可以怪我不遠著點?” 虞羨怔了一下,這話,也怪熟悉的。 啊,對了,前世的她,就經常這么說,明明做錯事的是阿弟,不做人的是阿弟,為什么挨打的、受罪的,總是她? 虞羨反應過來,又回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乍聽挺有道理,細思,可真像那個她死前都特別唾棄的半個同行,那個燒烤店主。 不,不是那家出了打人事件的燒烤店,是另一家燒烤店主,是那個特別貼心,特別周到,特別為顧客安全考慮,特別到決定怒斬部分營收,掛牌拒絕單身女性顧客深夜入內的燒烤店主。 敢如此反人類燒烤自由權,可真勇。講真,店主要是從此拒絕單身顧客深夜入內,她倒要敬對方是條真漢子。 虞羨不期然想到從前,抹藥的手不由重了點,虞羍冷嘶出聲,她猝然醒神,深感歉然,她應該第一時間鼓勵受害的小伙伴支棱起來,而不是責怪他不夠息事寧人。 虞羨也很想維護小伙伴熱愛和平的自由,然而,現實環境不允許。 羔子郖子那個斗戰組,名聲在外,打遍部落少年崽,樹敵無數,每天不是在打架的現場,就是在約架的現場。 這種情況下,她要還主張和平,等于說人打了左臉,不要方,把更好打的右臉也主動送上去,打個對稱,更好看。 就像前世地球上那事,第一家燒烤店,只是一巴掌呼在了一個女人的臉上,第二家燒烤店,一巴掌呼在了所有女性的臉上,還一身正氣凜然,振振有詞,仿若真理在手。 野獸獵食,都愛挑老弱病殘幼下手,憑借一把火從食物鏈底層逆襲到頂端的人類,當然更懂了。 虞羨看著委屈巴巴的小伙伴,由衷提醒道:“羍子,你要打回去,你現在就是和羔子一組,要不支棱起來,以后還會被牽連,被打得更多更慘?!?/br> 身處原始星球,想要咸魚,想要和平,強大力量硬核加持,是必須的啊。 她的小伙伴,小時候就懂不服就干,怎么長大了反而不懂?明明才教導自家阿妹不服就干,拳頭說話,怎么到自己就不會了?不會被她誤導了吧? 虞羨懷疑自己日常佛系表現,誤導了小伙伴佛系發育,頓時有點心虛,隨即又覺得,羍子這回加入羔子的斗戰組,是個不錯的警示。 小伙伴跟著她,一心吃喝,兩天打魚,三天曬網,實戰訓練被落得太厲害,該重視起來啦。 比少年高出半個頭的健氣少女,認真給出她的最終建議,“所以,你還是加入她們,努力強大自己,狠狠打回去,打到她們誰都不敢來惹你,就像當初我們剛進少訓營那樣?!?/br> 虞羍也想到了兩人聯手對敵的往事,眼睛瞬間亮起,精神大振,“羨子,你什么時候回來?” 少年不愛和人打架,更愛動腦子,當然能明白,小伙伴說得在理。而且,只要有羨子在,他其實什么也不怕,能和任何人拼命。 他才不是什么好捏的綿綿果。 虞羨搖頭,“我也不知道?!?/br> 虞羍rou眼可見的xiele氣,垂頭耷耳,神色靨靨。 虞羨只好安慰他道:“等太巫的接班人回來,我就回訓練營,到時雵雵和岱岱肯定也好了,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br> 到時,我和雵雵往死里訓你,免得我們一不在,就成慘兮兮的受氣包。虞羨捏了把青春豬頭少年軟綿綿的娃娃臉,暗下決心。 落單的生活組玩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無法可想,郁郁點頭。 然而,燒烤四人組意外解體后,這事只是一個開端。此后,隔三差五,虞羨就要給受傷的小伙伴擦上一回傷藥。 每次,她都會極力勉勵對方,別氣餒,下回狠狠打回去,不要慫,吃什么別吃虧。 不想挨打的虞羍少年痛下決心,纏上了自家阿爸,發奮磨練實戰技巧。他要支棱起來,不能讓小伙伴看扁。 直播間觀眾眼睛看得樂呵,腦子卻總忍不住往它近來格外熱衷關注的地方飄: 課間窗外的榮嬤嬤:【噗哈哈,羍羍崽每天挨打,好慘~~啊啊啊,青春豬頭少年不可能這么可愛!】 哇哦哇哦哇哦:【老實交代,每次都要找我們羨子求抱抱求安慰,是不是故意賣慘?】 夢想無痛當媽:【羨魚崽越來越出息啦,溫柔又強大,還有力量,颯颯媽開了個好頭?!?/br> 萬年單身狗光榮:【部落小崽都是一個訓練模式,結果,男寶打不過女寶,羍羍崽趕不上我們羨魚崽?!?/br> 哎呦喂我去:【發現沒,崽崽部落的人,大人小孩,都是女高男低誒!為什么我們這都是男高女低?男強女弱?】 張屠戶舉刀成神:【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因為球男不敢向上,怕hold不住,球女只能向下,沒得選擇。白幼瘦就是這么來的?!?/br> 歷史狗是真狗:【本專業真實笑話,我考古界新發掘一具身長兩米化石,專家們一眼認定,男!那么明顯的盆骨,也敢裝看不見,老娘信了他的邪?!?/br> 眼睛太亮無法裝瞎:【草!想想現在的男女均高,細思恐極啊~再想想消失的尼安智人,啊,不敢想,不敢想~】 盲生最愛華點:【都這樣了,難道還能搞個基因回溯,基因復原?】 華點最愛盲生:【如今胚胎能克隆,基因能剪輯,也未嘗不可啊?!?/br> 十八專心云養崽:【神奇大佬,別搞暴力閹割了,不值得,沒意義,不如給姐妹們基因動個小手術,以暴制暴,打回去,更香!】 神奇化學反應賽高:【家人們,現在自己先支棱起來也不遲。真理與正義,本就屬于我們。這真相,歷史的骨頭縫里,有它;生命流淌的血液里,有它?!?/br> 統子看到這里,不由對這位神奇大佬來了點興趣,這位藍星女性,竟然說出了一句星際真言,一句與它主人所言如出一轍的真言。 ——真理與正義,只承載于女性之手。 第50章 暖心少年,意氣少年 這一天, 虞羍來接人,順帶上藥,照例對著小伙伴, 把邊哭哭唧唧、邊拿他頂包抗雷的難弟好一番吐槽。 斗戰狂魔橫行的斗戰組里, 虞羍并不是唯一受害者。 天賦插班生的同伴兄弟叫虞鴿的,比他更慘,一身咸魚味的和平鴿,組了三個斗戰狂魔,每天水深火熱,整五年。 整五年啊, 作為小組戰力洼地,不是在受傷的路上, 就在養傷的路上, 簡直不是正常人能過的日子。 自從虞羍過去, 這位就好像找到了組織, 抱著新來的難兄痛哭流涕,一個勁哭求虞羍,走的時候帶他一起走。 羍·現在立刻馬上就想走·羍:“......” 虞羨聽得差點笑死, 也很驚訝,“羔子郖子她們打得這么厲害?連預戰營的小戰士都敢挑?” 預戰營, 全稱預備戰士營, 即便是新入的,也有十六七歲, 過個一兩年就能準入雙月節,相當于一只腳已邁進成年世界, 她們敢去挑戰, 勇氣可嘉。 虞羍點頭:“我們查看完鹽山那邊的獸道, 正好碰上鳶子阿姆的狩獵小隊,羔子沖上去就要求打,呃,指點一場?!?/br> 靚靚的虞眇大佬當即表示成全,隨手點了兩個新隊員,和她們五個小少年對打。新加入的虞羍少年,再次慘遭池魚之殃。 也是巧了,其中正好就有個老熟人虞鸰,對方已經從少戰營結業,從少年小戰士榮升實習小戰士。然而,對方貪吃的嘴巴,自來熟,對方兇殘的拳頭,六親不認。 多年的吃友虞羍,也沒能逃過暴擊。 隨后,月光照亮的家門前,三岔口,渾身散發著藥香的虞羍,和渾身散發著草木果香的虞羨,遇到了求仁得仁的羔子。 高大健美的斗戰少女倒在家門口,她六歲的阿弟正哼哧哼哧,企圖把阿姐捆上繩網梯,拽上屋頂。 晚歸的生活組玩家聽到熱血斗戰少女嚷嚷:“阿弟,別扯,阿姐胳膊被你扯斷,動不了啦?!?/br> 虞羨滿頭黑線的走過去,捏著對方軟綿綿的胳膊查看一番,低頭看滿身狼狽的少女,“你看你折騰的,你圖什么?” 躺在墻邊起不來的虞羔,閃光的烏瞳燦若星子,回答擲地有聲:“我要當部落最強戰士!” 虞羨捏著她的肩膀,握上她粗糲的手,盯著她倒映著雙月的眼,當即反問:“然后呢?成為部落最強戰士后,你想做什么?” 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的虞羔愣了一下,猝不及防,咔擦一聲脆響,肩膀一陣劇痛,胳膊脫臼的關節,就這么被虞羨干脆利落的送回去了。 虞羨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站起身來,“少年,悠著點,別搞出習慣性脫臼,這世上還沒有習慣性脫臼的部落最強戰士?!?/br> 青春率性的少年人,有夢就追,是好事,但也不能無腦追呀。 她雙眼一彎,笑咪咪道:“你要是打著打著,胳膊脫臼,你對敵方,或者敵獸,說一聲‘對不起,等我先把胳膊復個位,再打過’,對方會聽嗎?” 虞羔阿弟趴在她身上,脆聲道:“不會!阿姐,你死了!” 說完哈哈大笑,虞羍也聽得哈哈大笑,當事人虞羔給笑懵了,伸手抓了抓后腦勺,也嘿嘿嘿,不大好意思地笑起來。 大好春光總是轉瞬即逝,眼見雙月節過去,傳訊即將歸來的狩獵隊,突然音訊全無,不僅沒有號角傳聲,連跑腿報信的戰士也不見歸來一個。 憨憨爸從沒和伴伴分開這么久,再也坐不住,一趟一趟望虞羨族長姥那里跑。虞羨也坐不住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勁來,差點釀壞一缸春酒。 太巫沒有責怪她,只是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摸了把她愧疚得差點埋進土里的腦袋,說了句,“一切自有造物主安排?!?/br> 末了,又加了一句,“別擔心,你阿姆是部落最勇敢最有智慧的戰士,會帶著大家平安歸來的?!?/br> 太巫說完,放她歸家,表示今年的釀春結束了。 虞羨看著對方越發渾濁、仿佛泛著死氣的眼,憂心不已:“太巫,您等的那位,什么時候回來?” 太巫搖頭,悠悠道:“她回不回來,都不要緊,我有你,夠了?!?/br> 虞羨悚然驚跳,“太巫,你不要說笑,我才學了幾年,哪里夠了?” 不說太巫最拿手的治療術,單就辨識和處理草藥,她也才學了個皮毛,不要露出一副她已經堪當重任的模樣啊,太嚇人了。 虞羨好怕太巫真就此撒手,“太巫,您就不怕我釀個春酒,把整個部落釀沒了啦?” 看著風吹要倒、身材依然十分高大的太巫呵呵笑了,眼角的笑紋越發溫和可親,干癟的嘴巴蠕動著,慢悠悠吐出三個字:“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