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 第47節
可劉秀菊,只是沒遵守一個可有可無的紀律,就被無情的攆走了。 想到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錢晶晶整個人汗毛都立起來了,她眸色暗沉的盯著往臉上裹著圍巾的女人,沉聲問:“你去哪里?” 葛云沒理她,依舊溫吞的系著圍巾。 “喂,丑...大嫂,問你話呢?!比羰峭绽?,錢晶晶根本就不會管這個女人去哪里,但此刻不一樣,劉秀菊犯了個在她看來,只算雞毛蒜皮的小錯,就被無情的攆回了老家。 那萬一,葛云這個蠢貨拿臉上的傷去告狀,是不是代表著她也得被攆走? 不行,她還沒有成為旅長的兒媳,怎么能離開? 錢晶晶聰明,卻只有些小聰明,成長的環境決定了一個人的眼界,這不,被劉秀菊的事情一嚇,立馬慌了神。 葛云不知道她心中的擔憂,收拾好自己后,便自顧自抱起孩子出門。 最近一直呆在家里,外面的事情她完全沒關注,婁團跟田宓的事,還是早上聽到錢家兄妹倆閑聊的時候才知道的。 嫁給錢勝一年多,田嫂子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她心里很是感激,甚至偷偷把田嫂子當成自己的親jiejie。 如今jiejie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哪怕已經脫離危險了,她還是不放心的想去瞧瞧。 至于小姑子的話,她不想回答,索性直接關門離開。 被這般無視,簡直是在她的自尊心上捅刀子。 若是往常,錢晶晶定然要記恨在心,然后找機會在哥哥那邊挑撥幾分。 但這會兒她卻不敢,畢竟劉秀菊的下場就在眼前。 可是,自尊受挫的滋味太難熬了,也讓她更加嫉妒葛云那個蠢貨。 憑什么??? 葛云沒她漂亮,沒她聰明,卻能輕輕松松的嫁給哥哥這樣的軍官,還讓哥哥仔細捧著臭腳,就因為她是團長家的閨女? 每次看她笑的蠢兮兮的模樣,她心中的嫉恨就更深幾分。 老天多不公平。 團長的meimei跟團長的女兒,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別。 錢晶晶在家里轉悠了幾圈,越想越恨,也越想越慌。 ...雖然那蠢女人出去的時候拎了吃食,應當是去看田家姐妹了。 但萬一呢?萬一是去告狀的,拿了吃食只是障眼法呢? 不行,她得提早做準備。 這般想著,錢晶晶就有些坐不住了,簡單收拾了下,也匆忙出了門。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她站在旅長家門口,對上梅嫂子平靜卻仿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神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好意思啊,尋燕那丫頭被嬸子慣壞了,還在睡呢,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錢晶晶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明明人家梅嬸子的態度依舊客氣,但她就是覺得被輕視了。 可她卻不敢表現出任何的怨懟,面上甚至努力揚著更燦爛的笑:“沒什么事情,我就是跟尋燕特別聊得來,在家里無聊,來找她玩兒的?!?/br> “哦?聊我兒媳田宓嗎?我也想聽一聽呢?!辩娯剐阕哌^來,一臉興趣的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錢晶晶臉色瞬間煞白,哪里不知道,自己在汪尋燕跟前,隱晦上的眼藥被眼前的人知道了。 同一時間,葛云也進了田家。 “...感冒怎么樣???本來打算昨天去看你的,后來宓丫頭跟婁團落了水,親家也湊巧過來了,我就忙暈了頭...還想著等下去你家瞧瞧呢,沒想到你先來了,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這天冷,出門得多穿衣服,你情況不一樣,生病了還不能吃藥,可是受苦了...對了,我給你燉了凍梨冰糖,宓丫頭說,這玩意兒雖然不能治感冒,但對你的喉嚨好...”見到葛云抱著孩子過來,田雨又是歡喜又是擔心,忍不住就絮絮叨叨起來。 這是她對于自己人的表現,愛嘮叨。 她跟葛云雖然相差了八九歲,但她實在喜歡葛云的性格,一直當實在親戚處著,所以話里的擔心全是出自真心。 葛云冰寒的心,因為這些溫暖的絮叨,開始慢慢回溫。 這幾天,她幾乎封閉了自己,那個曾經叫她倍感溫暖的家,因為錢勝揮過來的拳頭與惡言惡語,突然就變得陰森可怖了起來。 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眼瞎,當年不顧父親的反對,被錢勝的花言巧語哄了去,執意嫁他。 父親是對的,錢勝這人眼高手低、好高騖遠,空有野心卻沒有相匹配的實力。 她曾經不信,以為尋到了愛情,但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葛云甚至慶幸父親想要考驗錢勝,而立起的兩年賭約。 父親曾經許諾,如果錢勝能在婚后兩年內都對她呵護有加,就托人幫錢勝往上挪一挪。 可諷刺的是,離兩年,只差兩個月不到了,要是錢勝知道他們父女倆私底下立得賭約,他是不是裝也要裝的體面? “...圍巾怎么還圍著?是不是感冒了怕冷?” 葛云回神,下意識的低了低頭,壓低嗓子道:“嗯...是沒好,圍著暖和?!?/br> 聞言,田雨也沒多想,而是又念叨了幾句,便風風火火去廚房給人盛梨湯。 就在這時,西邊的房間門被打開。 葛云下意識抬頭去看,就見到高大的婁團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倒沒覺得婁團從田宓的房間里走出來有什么不對,都要結婚了的。 只是在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與客氣的點頭時,有些局促不安的側了側身。 見狀,婁路回也沒說什么,只是輕輕帶上了房門,拿著茶缸跟熱水壺進了廚房。 見田雨在盛梨湯,知道自家姑娘愛吃這一口,男人也不客氣,直接將茶缸往前遞了遞:“大姐,甜甜也喜歡這個,給多裝幾塊梨?!?/br> 瞧瞧這理所當然的,從前客氣有禮甚至有些疏離的婁團去哪里了? 真...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田雨心里雖吐槽,手上動作卻不慢,誰叫饞嘴的是她的親妹子。 當然,作為jiejie的不僅給吃給喝,還得幫忙描補:“咋還要你過來端呢?宓丫頭是不是累了?昨天凍壞了吧?也是,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真真吃了苦頭了,是得好好養著?!?/br> 婁路回配合點頭:“她昨天畢竟也下水了,我想著多最近給她多補補身體,對了,大姐,晚點讓姐夫幫我去跟司務長說一聲,明天叫小戰士去農場的時候,給帶一桶牛奶回來,甜甜喜歡那個?!闭f完,男人接過滿滿一茶缸的凍梨糖水,還貼心的拿了一個湯勺,拎上新添的開水,面色平靜的去了房間投喂小對象。 田雨...真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你倆合該是兩口子。 第31章 “葛云過來了?”見到對象回來, 田宓揉了揉臉,懶洋洋的從床上坐起身,隨口問了句。 唔...人就不能睡回籠覺, 都給她睡迷糊了,本來不困的,睡了反而更困了。 婁路回輕“嗯?!绷寺?,將手里的熱水壺跟茶缸放在靠窗的條桌上,又彎腰開始搬凳子。 田宓不解:“你干嘛呢?” “大姐燉了冰糖凍梨, 你不是喜歡嗎?我給你端過來了?!憋@然, 他口中的端過來,不止是從廚房端到臥室,還包括端到床上。 田宓哭笑不得, 抱著凍梨在炕床上啃還行,讓她在床上吃湯湯水水的,她是真怕麻煩, 萬一滴到上面, 還要擦洗, 咳咳...最主要還是懶,于是她翻身下床:“我下來吃?!?/br> 說是下來, 但屁股委實不想離開溫暖,最后折中坐在床邊,用湯勺舀著吃。 凍梨從前她沒吃過,原身也沒有, 不得不說,第一次吃的時候, 她委實被驚艷了, 總覺得軟化后的凍梨汁水比新鮮的梨還要多, 也更加甜。 冰糖燉梨沒有凍梨好吃,但凍梨大姐看的緊,且大冷天的抱著暖呼呼的燉梨,也算別有一番滋味了。 田宓不但自己舀著吃,還時不時喂對象吃一口。 不過幾次之后,發現他不怎么喜歡甜食,便沒有再勉強,只是半靠著人,一勺一勺全給解決了。 唔...有些飽。 婁路回接過空掉的茶缸:“還要嗎?” “不要了,飽了?!?/br> 茶缸的容量不小,吃的時候不覺得,一口一口的,等吃完才發現,灌了一肚子水,胃有些不舒服。 見到男人起身出去洗茶缸,她索性也坐不住了,跟著起來消消食。 出了臥室,卻發現家里只有大姐跟果果。 田宓走過去幫忙一起剝栗子:“葛云回去了?” 田雨點頭:“屋里頭有事吧,我讓她在這里多坐坐,喝完糖水再回去,她非不肯,說灶上燉著東西,就把糖水端回去了,要我說,也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這外面走一趟,回去又得重新煮,浪費柴火不是...” “大姐,我好像看到葛云同志眼角下面有淤青?!痹趶N房洗茶缸的婁路回聽到這話,再聯想到之前出來時,那不經意的一瞥,面色就有些不大好了。 當時他并未多想,但這會兒結合大姐方才的話,那抹不確定瞬間就明朗了不少。 錢勝怕不是對葛云同志動手了? 婁路回本就覺得這人有些飄,愛吹牛,如果還打女人,那簡直就不是個男人。 只是這事,他也不好管,畢竟錢勝不是他下面的兵。 田宓對家暴這事比較敏感,聞言立馬蹙了眉。 她看向已經來到身邊的對象,拉著人在自己身邊坐下,再次在他眼底看到了肯定后,心下嘆氣。 后世各種報道證實,家暴這種惡習,一旦開始,就太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到無數次。 至于處理方式,要么及時止損,離婚走人,要么以暴制暴,一次性反殺震懾住他丫的。 不然只能像原身那般,一次次心軟一次次認命,到最后整個人都毀了。 但這個年代,離婚哪有那么容易? 只能說,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田宓絕對會豁出去將事情鬧大,然后離婚。 畢竟,事情到了那么糟糕的地步,相較于旁人的指指點點與唾沫星子,她更想活著。 但葛云呢? 田宓跟她幾乎沒有接觸過,但從大姐這邊聽到的只字片語,也能看出她是一個很靦腆,很溫柔的人,籠統些說,性格過于軟綿。 且從她遭到家暴后,選擇隱瞞就能大致猜到,她并不想將這件事鬧大。 田雨一開始都沒明白妹夫的意思。 等又拿起一個栗子時,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妹夫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