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養白月季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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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渺渺想你了?!?/br> -------------------- 2022年12月1日,正文到這里就完結了,番外會不定時更新。 感謝大家一路陪伴。 確認愛意是樂此不疲的事,希望大家永遠保持這種期待。 第112章 番外1:霧凇與烈陽(一) 那年除夕甘自森給席樂生和另外兩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朋友發了紅包。 他不是愛熱鬧的人,和著其他人吃了飯聊了一會,就架不住酒勁上頭,自己回了住所。 甘自森的房間在二樓,門鎖是id認證的,他站在門口頓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 天府澤下雪了。 關上了門,清俊挺拔的alpha就松懈下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陽臺上,關上窗戶阻擋飛雪,很隨意地癱坐在懶人沙發上。 霧凇alpha怕冷,有點可笑。但那是以前。 他現在很想在每個下雪的日子里,安靜地睡覺,他開始愛上冬天了。 愛上這個藏掉陽光的季節。 但腿隱隱有些疼,這是唯一不好的地方。甘自森懶得起來拿發熱保護袋,就這樣側著頭看向外面。 席斯言照常帶著井渺在這片空地上放煙花。 今年沒有只燃放那種一根的仙女棒,井渺手上仿佛拽著一串花火,他們追逐在一起,甘自森仿佛能聽見他們的笑聲。 他笑了笑,閉著眼睛慢慢睡去。 大年初一醒來的時候,甘自森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陽臺上了。 他的目光一沉,拖著腿從床上下來,發熱保護袋好好地綁在右腿小腿上。甘自森有些煩躁地扯開仍在一邊。 走了兩步,他又折返回來,掀開了自己的枕頭。 果然,那個歲歲平安的紅包躺在下面。 他伸手拿起來,帶著一點輕微的怒氣往廚房走去。 還穿著軍裝的alpha有些手忙腳亂地一邊煮湯一邊切白蘿卜,他的外套沾著風雪的濕意,還掛在玄關的衣架上。 甘自森深吸一口氣:“王淞,如果你再隨意進出我的房間,我會申請撤回對你id卡的授權?!?/br> 高大的alpha手上動作停了一下, 然后笑著轉過來:“你醒了,新年快樂?!?/br> 甘自森嘆氣:“別再這樣,你的住所四個月前就重新分配裝修好了?!?/br> “我......”王淞詞窮,他看到甘自森無奈冰冷的眼,感覺自己也置身在大雪里,逃不出來。他干巴巴地說:“我凌晨三點才回來?!?/br> “所以呢?”甘自森抱手,“你凌晨三點回來,就進不去自己的住所嗎?” 他轉過身,拖著一條腿走的不是很好看,有些生氣地摔上了衛生間的門。他在外面寧可走的慢一些,也要像一個正常人,但是在家里,甘自森大部分時候都坦然接受自己是個瘸子。 王淞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又轉回頭,機械地切蘿卜。 我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王淞想說,卻又全部噎在嘴巴里。 洗漱完畢的醫生換上了白色襯衣和西褲,工作用的風衣大褂套在身上,他一邊和通訊器說話,一邊到門口換鞋。 “自森!”王淞趕過來,有些局促,“你還沒吃早飯?!?/br> 甘自森剛想拒絕,低頭看到拽著自己的手還戴著黑色的手套,貼膚的薄,在室內尤其顯眼。 剛才他還以為是王淞怕切到手,才戴了手套。 “你......”甘自森捏住自己的鼻梁,取下眼鏡重新坐回沙發上,“摘了我看看?!?/br> 王淞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點點欣喜,他順從地摘了自己的手套,骨節分明的手背上一條長長的傷口。大概處理的時候也不太認真,反復感染后結痂又非正常脫落,還有些血淋淋的視覺。 甘自森眉頭微皺:“就算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沒來得及好好處理,我不相信結束后也沒有好的醫療環境?!?/br> “你關心我了?!蓖蹁硫橹种?,任他用醫療箱的工具小心地重新挑開潰爛的皮rou清理,語氣是說不出的慶幸,“自森......” “任何一個人這樣出現在我面前,被我看到了,我都會關心?!备首陨o他纏繞好紗布,“更何況我們從小一起長大?!?/br> 情分成了累贅和鴻溝。燿眼 王淞失落地垂眼,看到茶幾上躺著的紅包,他沒有說話。 “好了,一會兒再去醫療處取藥吧,每天都換?!备首陨酒饋?,眼神疑惑,“你不回自己的住處?” 王淞仰頭看他,很久以后堅定地搖頭:“不回?!?/br> 他又看那個隨意躺著的紅包,聲音愈發篤定:“我不回,我離開了你三個月,太久了?!?/br> 甘自森無語:“你是我兒子嗎?什么叫離開我三個月?你有任務的時候離開半年也是有的?!彼λκ种匦麓┩馓?,“愛待就待著吧,記得洗澡,你都還沒換衣服,不許不換衣服就躺沙發?!?/br> 他平靜的陳述刺痛王淞。他們和以前一樣,他們和以前又完全不一樣了。 alpha頹喪地喘息,不顧剛包扎好的手,一把把人扯了過來。 受傷以后平衡力本來就大不如前,驟然被一個強勁的力氣一拽,甘自森連站穩的準備都沒有,就以很羞恥的姿勢摔進王淞懷里。 “......你他媽有???”甘自森瞬間火起,猛地推了一把要站起來,卻被牢牢禁錮著。 他氣得想要罵人,卻看到王淞不正常的眼神。 “我走了三個月,你想過我嗎?”王淞沒有看他,只盯著桌子上的紅包,“你覺得手上的傷口可怕嗎?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br> “我想你媽?!备首陨N了他一下,一個alpha被另一個alpha抱在懷里,更多的是羞恥,一向冷淡理智的人被激的罵臟話,“起開!別在我這發瘋,我還有事!” 王淞鉗制他的手,貼近他的臉頰,還帶著很多紅血絲的雙眼,浸出濕意來:“我、我很想你......我已經在準備提退伍申請了,以后我都陪著你?!?/br> 懷里的alpha無奈地拽了自己的手:“你有意思嗎?王淞,都多久了,放不下的還是只有你?!?/br> “你放下了?”他問,又自我說服似的,“沒關系,我在就行了?!?/br> “你又在感動自己?”甘自森推搡他,“兩個a別特么這樣摟摟抱抱的,我真有事。有什么要說的我忙完了回來再說,行嗎?” 他只把他當朋友。普通的,從小到大的朋友。 王淞悵然瞬間,甘自森已經掙脫了他的懷抱,整理衣服起身:“你以后做的任何決定,請都不要和我扯上關系。職業前途理想都是你自己的,我不背任何鍋?!?/br> 大年初一的早晨,他的霧凇離他遠去。 甘自森心不在焉一整天。 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井渺打電話給他,用奶乎乎的聲音說自森哥哥來家里吃飯吧。 他柔著聲音婉拒,并沒有太多胃口。站了幾個小時,小腿酸脹的厲害,手術室有專門為他定做的支撐桿,可還是很不舒服。 以前可以在手術室站十幾個小時。 甘自森洗完澡出來,已經累得不行了,埋頭在床榻上睡著。睡眠是最好的鎮痛劑,但甘自森還是想著,明天看看復檢理療室有沒有醫生值班,去按摩一會兒吧...... 他昏昏沉沉的醒來,右腿上有舒適的力道在按壓,甘自森在朦朧的光線里看到跪在床上給他按腿的王淞。 alpha專心地給他按摩,不知道按了多久,每一下都精準的按在需要的地方。 甘自森閉上眼裝睡,腦子卻清醒地開始思考。 他從很久以前就這樣。 出院后的那段時間,王淞就這樣偷偷半夜摸進來,給他按摩好幾個小時,再悄悄離開,第二天也什么都不說。 內疚、自責、慚愧。不管是哪一種情緒,對人來說總要有宣泄和釋放的方式,甘自森不是那種一直會滿懷怨恨的人。 他給王淞最大的報復,就是那一天拽著他的手坦然了十幾年的心意。 如果王淞需要通過照顧他來抵消罪惡感,他不介意一直配合。 但現在已經快一年了,人在這樣虛無的消耗里究竟有什么意思?他還要怎么做才能讓王淞放下? “王淞?!备首陨@鄣靥謮鹤⊙劬?,“別弄了?!?/br> alpha的手一停,聲音有些卑微小心:“我、我吵醒你了?”好像一堵棉花做的墻,不管怎么擊打都沒用,“你晚飯沒吃,胃會不舒服,我去做飯?!?/br> 他小心翼翼把那條腿放進被子里,隨后發熱保護袋就覆上了小腿。 無力感從甘自森內心深處起來。 也嘗試過撕破臉皮的爭吵,再不濟去打一架,但甘自森從來不知道王淞的韌勁和他以前表現出來的臉皮一樣厚。 無論說什么做什么,他都全部接納,一遍遍說我不會離開你。 “你這樣到底有什么意思?”甘自森氣憤地坐起來,“我當你想要補償我,一直都裝不知道,你還要這樣多久?我們沒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嗎?” 王淞正打算離開的背影停住,他笑著轉過來,有些可憐又怪異:“這就是我的生活,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果我打擾你,以后會再小心一些,你可以當我不存在,但我不會離開你太遠?!?/br> 他匆匆離開房間,仿佛要堵住甘自森嘴里更傷人的話。 王淞離開,室內溫度陡然降下來。 空調明明是22度,甘自森卻像墜入了冰窟。 第二天回到辦公室,助手正吃著三明治和他囫圇打招呼:“甘醫生早,今天我們值班幾個小時?” 甘自森笑笑:“你有約???” “嘿嘿,過年嘛,和麻醉科的約了看球賽?!?/br> 甘自森拍拍他的肩膀:“最多兩個小時,做一下昨天那臺手術的術后報告,天府澤額外多批我們休息兩天春假,劃算吧?” “那感情好!”小助手高興地吞咽,還打了個嗝。 甘自森被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勾起饞蟲:“今天食堂的早餐有這么好吃嗎?你去給我買一個?!?/br> “???”小助手驚訝,“我不去?!?/br> 甘自森正準備喝水,擰瓶蓋的手都凝住了:“我現在使喚不動你了?” “不是不是?!毙≈中χ揶硭?,“讓王上校去給你買唄哥,他每天就那么干站著也挺無聊的?!?/br> “什么干站著?”甘自森放下水杯,下意識往門口走,被小助理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