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養白月季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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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閃過剛經歷了6.8級強震但是三天就結束救災開始復原工作的中心城區郊區,輪放了各個城區的城市面貌,美麗的自然環境和壯觀的科技地標、康復出院的病人和受到民眾拉橫幅上街慶祝的政策推行…… 鏡頭一轉,是一輛輛代步器,他們各式各樣,速度飛快,搭載著隔離壁壘的代步器從中心城區一路到第九城區,穿過人群,車主與外面行走的路人問好。即便如此,上到高級貴族,下到普通百姓,他們的車庫里都一定有一輛和平鴿代步器。 取代公共交通、更便捷、更便宜、更安全,人人都能擁有的高性價比代步器。 宣傳畫戛然而止,這些和平鴿代步器無限縮小,最終一個女性的照片緩緩清晰起來。 她漂亮地勝過前面唱開場節目的大明星,水一樣柔和,眉目含笑,嬌俏嫵媚。 他們說,她叫林波,和平鴿代步器動能設計總工程師、和平鴿代步器設計總工程師、和平鴿代步器安全系統主導工程師。 她的履歷輝煌,她的貢獻卓越,在霽氏集團獲得最高贊譽的十年后,所有人認識了這位改變階級的女性omega,她創造了和平鴿,她讓所有人都能有高科技代步器。 可她的照片卻逐漸變灰,下面出現黑底白色的訃告:林波女士因對抗黑惡勢力,于4055年犧牲。 霽司新抓住自己的領口,劇烈地咳嗽,他本來還算挺直的身軀無限地塌下去,似乎再不能直起來。 井渺愣愣地看著電視,林波黑白的面容穿過時空在他腦海里清晰起來。 “希望我的孩子,渺小而偉大?!?/br> 他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沒有視覺,只有聽覺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 就好像是他每天對著肚子里的孩子碎碎念一般。 那是……是我自己的諦聽嗎?對mama的回憶? 席斯言捏捏他的臉頰,目光柔和包裹:“渺渺,叫爺爺。他一直都很期待著,你的降臨?!?/br> 霽司新因為咳嗽而通紅的眼里蘊滿期待與忐忑,他猶豫著伸手,想握一握這個孩子的手腕,又生生忍著收回來。 “我叫霽司新,是你mama的長輩,我找了你很多年,看到你還活著、還存在,我很幸福?!彼幌霃娗笠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孩子接受這份沒有血緣的關愛,霽司新想,我知道見他一面,就夠了。 井渺歪著頭,在席斯言的鼓勵下主動握住了這個老人的手。 他好乖,和席斯言謄抄給他的日記里,林波描述的一模一樣。 ——是天使,是我的彼岸,我還沒有見到他長大的樣子,就已經愛他愛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成為他的母親,我感覺很幸福。 霽司新顫抖著,掉下眼淚來。 “爺爺?!本旃怨缘貑?,臉上沒有為難和糾結,白如紙片,是一個孩子。 小天使歪著頭,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用自己柔軟的毛衣袖子擦拭霽司新臉上的眼淚:“爺爺不要哭,渺渺給你吃糖?!?/br>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包裝的很精美的牛軋糖,放到老人溝壑縱橫的手心:“是渺渺親手做的呀,本來要留給肚子里的小朋友,但是爺爺不開心的話,就給爺爺吃?!?/br> 霽司新說不出話來,他被巨大的喜悅沖出了悲傷,轉過頭泣不成聲。 電視面前戴著通訊器開著高速網絡的所有人忽然被強行拽入了一場聲臨其境的風景。 是其他城邦的街道和風景。 五感通訊網絡的出現解決了因為基因壓制逐漸涇渭分明的地域屏障。上一次,人們僅靠交通工具就能暢游世界,已經是一百多年前。 宋行煙的面容出現在最后,中心城區的網絡研究所。 視頻資料應該是很久以前拍攝的,宋行煙在三臺巨型精密計算機前做記錄,被拍攝的人叫了名字。 “宋行煙!” alpha轉過頭來,清俊的面容像海風吹過夏日,他沖著鏡頭微微一笑,定格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 他是五感通訊網絡的發明人,他讓人與世界的距離無限縮近,日月從來都同天,國家與國家在這一刻,都是地球恩養的生物,同宗同源。 因為五感通訊網絡的存在,很大程度削減了人們因為基因而分隔的痛苦和遺憾,即使這項技術帶來的慰藉微乎其微,但仍然偉大且被所有人需要。 宋行煙先生因對抗黑惡勢力,被劫持綁架后拒不配合,犧牲于4054年。 他們看著電視上的年輕男人。 宋行煙不同于林波,還有許多愛她的人將她刻在記憶里。迫于當時的政治退讓,宋行煙成為一粟,歲月長河里散盡。 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孩子。這成為林波生前死后,刻在靈魂里的遺憾。 “你的alpha沒有安全感?!彼M土植ńY婚。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連被終生標記都不愿意的omega,一往無前地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成為這個世間,與宋行煙緊密存在的證明。 血液、基因,井渺的誕生告訴世界,宋行煙曾存在過、還存在著。 席斯言攬著井渺的肩膀,指著電視里逐漸黑白的人臉,聲音溫柔,像誕生之前聽過的細碎耳語。 “渺渺,你看,那是爸爸?!?/br> 他不認識你,但他愛你。 -------------------- 怎么還能勾引哥哥呢小寶貝? 第68章 小狼 “這次二十位被授了厄宴勛章的杰出貢獻人才里,竟然有十三位omega!我學校里一個系也才十三個omega?!?/br> “時代早就變啦,誰不知道我們城邦的軍委副主席就是omega啊?!?/br> “而且都很年輕啊,只是可惜里面有幾位已經去世了?!?/br> “我奇怪為什么這么大的案子城邦之前一點新聞都沒有?宋錦城教授的相關消息還能查到,關于五感通訊網絡和和平鴿代步器那兩位老師的,是一點都沒有?!?/br> “就是啊,他們死的時候才二十多歲,為什么現在才報?” “看到城邦新聞網通報激進實驗分子了嗎?里面有一句我提醒你們,‘上層部分人員意識形態出現嚴重問題’,這是內鬼啊?!?/br> “這么大喇喇的通報,是政府要掃黑除惡了?” “該死啊,那么多枉死的科學家......別的不說,宋老師和林老師還是伴侶,我昨晚熬夜看衍生文看哭了?!?/br> “是啊,還打算利用這次地震綁架幾位特科?!?/br> “說起這個,席院好帥啊嗚嗚嗚,這就是我們唯一的素冠荷鼎alpha嗎?我腿軟了好吧?上次新聞上看到席院還是年初的短期基因阻斷劑?!?/br> “席院的配偶也是這么多年第一次公開吧?初代北極星的成員和新北極星逆定理的創造人,好配!” “別跑題,這可是時政新聞!所以政府這次的態度代表什么?有沒有人專業人員和我解釋一下???” “來了。簡單來說,我們城邦政府就是正式向這群激進實驗分子宣戰了?!?/br> 席玉城和霽家父子面對面坐著。 “所以這就是我們領導班子的態度?!毕癯峭粕弦环菁堎|文件,“在各位老師們進入天府澤后,我們計劃用一年徹底清除進化派,與之相關的,無論是家族還是政治,都會一起拔除,首領秘書處已經直簽了秘密條約?!?/br> 霽司新鄭重接過,看到了上面羅列的所有需求。 “你們希望霽氏承擔光能通道和量子力場的維護?征用和平鴿的通訊網絡網?” 席玉城微微頷首:“我知道這筆費用很高昂,我夫人的企業會和你們共同......” “只是這樣?”霽司新打斷他,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猶疑。 他與席玉城算是同齡人,但卻比席玉城蒼老許多,也不像席玉城有權柄加身,氣質卓然。這樣一位樸實的老人坐在對面,卻讓席玉城肅然起敬。 “不需要領主夫人的資助,霽氏完全可以承擔這項維護費用,我想你們更需要的,是一個能充分掌握光能通道的人。厄宴在這個方面一直比不上百子,但是我的兒子是這方面的佼佼者,他的天賦足夠控制好天府澤關于光能通道的部分,我會讓他進入天府澤?!?/br> 席玉城瞇眼看向旁邊俊朗的年輕人:“霽云先生通過了考核,自然可以進入天府澤,您是希望他直接介入光能通道核心團隊,是嗎?” “對?!膘V司新目光澄澈,“我兩個兒子都在天府澤,請領主及城邦相信我的忠誠,我愿意無條件配合政府的清剿行動,只有三個條件?!?/br> “一,我希望霽云介入光能通道核心團隊,參與通道檢查及改建。二、霽云和霽月同樣要參與最高級證人保護計劃,受到城邦最嚴密的保護?!?/br> 席玉城點頭:“中心城區第三十九代掌權人席玉城,同意您的訴求?!?/br> “三......”霽司新努力撐直的腰桿緩緩塌下來,“三是我個人的請求,林波從法律上,只是我的員工,她是獨立的自由人,按照規定,除非她本人同意,不能更改戶籍。我想拜托領主為我開一道后門,我想讓她的戶籍回到霽家。還有宋博士,能不能為他們登記婚姻關系?” 老人的表情變得悵然:“我想帶她們回家?!?/br> 4072年年末,厄宴城邦十周年杰出貢獻的二十位領域佼佼者被制作成長幅廣告,投放在所有可見平臺處。 宋錦城、井渺、席斯言、宋行煙、林波...... 他們端正的職業照輪放著,告訴著所有人,光明的、黑暗的,我們嶄新的世界、更好的未來,永遠都在光芒之下,黑暗里鉆營的碩鼠,永遠不會被人民接受。 因為北極星逆定理的運用,關于逆定理的衍生變形成為數學領域的熱門話題,井渺收到了一堆大學和各個研究所的講座邀請。 席斯言拿著這堆邀請函感到頭疼。 不出席的話,恐怕會背上孤傲的名頭,學術圈向來如此,甚至會以此抱團,以后要是從天府澤出來,井渺想要參與數學研究院的工作該怎么辦? 出席的話...... 井渺窩在他懷里,拿著這些精美的紙張,天真發問:“哥哥,講座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授課?” ......他連授課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渺渺要站在很多人面前,給大家詳細講解北極星?!?/br> “???”小孩面露驚恐,頭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渺渺不要見很多人!”他鉆進席斯言衣襟,把自己頭埋得嚴實。 席斯言失笑,把胸口的小鵪鶉揪出來,好言引導:“可是如果渺渺不給別人講清楚的話,他們可能看不懂北極星?!?/br> 井渺委屈撇嘴:“為什么看不懂呀?看一遍不就能看明白了嗎?都是數字和字母呀,那些大人還沒有渺渺聰明嗎?” “......”席斯言很想說,其實,連我都不能完全看懂。 “算了?!闭l讓他是個溺愛孩子的家長,席斯言點點他的肚皮,“還好你有這個借口在,而且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天府澤了?!?/br> 現在能完全吃透看懂北極星逆定理的人,除了井渺,大概也就只剩下一個臨智了,席斯言不免擔心這個問題。 如果兩個人都進入天府澤,意味著外面的人要靠純自我探索摸透北極星定理,沒有講解人,這個作用無窮大的公式是不是又要進入三年緩慢期? “寶寶?!毕寡源蛩銜簳r放下這個問題,他措辭了一下語言,有些小心翼翼,“你還記得夏至嗎?” 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小錘子,砸開井渺結冰的記憶,露出下面的洶涌。 他愣了一下,眼里不受控制地漫上水霧,男孩子手抓住席斯言的臂膀,眼淚大滴大滴掉下來:“夏至!哥哥,夏至還好嗎?夏至找到了嗎?” 井渺一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一手拽他。 席斯言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