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196節
而現在,彈頭找著了,那她夢里的事也會改變吧。 會的吧。 正好這時天邊飛來一排銀灰色的戰機,在朝陽下朝著機場飛了過去。 馬場長加快油門:“瞧見沒,他們夜間偵察回來了,咱們加快馬力,趕上他們?!?/br> “夜間怎么偵察?”陳思雨說:“黑燈瞎火的,那不啥也看不見?” “雖然你有個當飛行員的愛人,但是你這飛行知識,跟我的文化水平有得一拼?!瘪R場長笑著說:“白天偵察暴露在外的醒目目標,晚上他們還得偵察無線電信號,知道無線電吧?!?/br> 陳思雨還是看過些諜戰劇的,大概懂,在這個年代,還沒有無線電信號管制,而且它輕巧易攜帶,在邊境上,是偵察敵特信號的一種非常有效的手段。 飛機在天空翱翔,馬場長在下面追,車都快的要飛起來了。 “馬場長,您開慢點兒吧,咱這是車,不是飛機?!标愃加暾f。 馬場長看表:“時間不等人,飛機8點起飛,你要走不了,就落我這兒了,我還得開八個小時的車,把你送地窩堡去,那我豆腐都要繞成rou價錢了?!?/br> 合著他那么快,只是想早點甩掉她這個包袱呀。 陳思雨默默系緊了安全帶。 當然,不怪馬場長急,空院文工團隸屬空軍部隊,所以他們可以在空院指揮中心的協調下搭載各類非戰用運輸類飛機,但得按人家的時間走。 要不然,陳思雨就得去搭航空,或者去擠硬坐火車。 馬場長在地上跑,飛機在降落,越來越近,雖然飛行員都戴著頭盔,偵察機的防護罩在日光下還在反光,但陳思雨還是一眼就認出冷峻了。 他排在第二位,比起前面那位飛行員,脖子要長一點,肩膀要瘦一點,他的下巴也分外突出,陳思雨一眼不眨的望著,離了大概幾百米,馬場長已經到訓練場外了,一腳剎停了車。 陳思雨想都沒想,一把拉開車門就沖出去了。 冷峻也剛好下飛機,解頭盔的瞬間,仿佛有心電感應一般,回頭一看,傻子,他笑了一下,跟領頭的隊長說了句什么,一路小跑了過來。 他跑的傻里傻氣,像只大鵝一樣。 但情人眼里出西施。 雖然這訓練場上遍地跑的都是飛行員,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在陳思雨看來,她男朋友是最帥的那個。 冷峻還是那件軍綠色的薄皮夾克,戴著護膝和手套,摘了頭盔,一路跑過寬敞的,廣袤的停機坪,直跑到護欄外,手伸出護欄,拉上了女朋友的手。 “我一直在擔心,怕你趕不上?!彼f。 馬場長說:“冷峻同志多慮了,我雖然農場沒管理好,搞出個大走私犯來,但真要說有一天誰他媽叛逃了,戰爭打響,我上戰場,能跟你打空天配合?!?/br> 陳思雨笑著回頭:“合著馬場長您居然是個神槍手?” “我離神槍手還差得遠呢。想我剛當兵的時候,我們老營長,姓陳,名字叫陳家祥,那才叫真正的神槍手,一把莫辛.納甘,上能打天下能打地,出神入化!”馬場長說著,揮手說:“得吶,你們回吧,代我向梅老司令問個好,就說我在農場一切都好,我這就回去啦?!?/br> 說完,他大步流星,轉身離開。 倆人四目相對,陳思雨一時蒙住,還是冷峻說:“馬場長說的是你爸吧?!?/br> 陳思雨不是原身,她有自己本來的父母,再加上陳家祥和毛素美夫妻已死,她沒有把他們時刻裝在心里,偶然聽到,就會有一種陌生感。 但神槍手陳家祥,那正是原身的父親啊。 合著在農場相處了那么久,馬場長居然是她父親的老部下。 陳家祥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在戰場上是什么樣子,陳思雨可以聽他講一講,她也可以讓軒昂跟馬場長好好聊聊的呀。 這么一想,陳思雨又后悔不迭,她前天不該為了嫌麻煩就把軒昂給打發了的,瞧瞧,碰見父親的老戰友了,軒昂卻不在。 冷峻松手,說:“還有十分鐘飛機起飛,去吧,跟他敘敘舊,聊聊你爸?!?/br> 陳思雨趕過去時,馬場長已經發動了車了,一邊開車,一邊肩膀聳動,在抽噎,哭泣。 他跟陳家祥不一樣,因為陳家祥是有知識有文化的,所以解放后就留在了城里的墨水廠工作了。 馬場長一路從解放打到鴨綠江,但他不識字,所以留不了城,就來了邊疆。 他一生的青春年華都留在軍營,留在戰場上。 看見冷峻這些年輕戰士,他難免會想起曾經,會想起自己的老戰友們,會很難過,這時陳思雨要提及陳家祥,估計他就繃不住,這一路得哭著回去了。 陳思雨眼看著馬場長的車繞自己轉了個圈兒,想了想,并沒有阻攔,讓他離開了。 這時冷峻已經出來,幫她提行李了,他問:“你怎么沒攔下馬場長?” 陳思雨說:“就這么幾分鐘,能說些啥呢,等咱們辦婚禮的時候吧,咱們請他去參加咱們的婚禮,正好也讓軒昂跟他好好敘敘舊?!?/br> 朝陽下,冷峻白嫩的面頰上浮起一抹紅:“婚禮,咱們什么時候辦?!?/br> 他們要結婚了,結婚以后就可以住到空院后面。 那房子是梅老看著收拾的,床格外結實。 在沒有經歷過農場那張床之前,冷峻就已經盼著要結婚了。 而在被那兩張床折磨到沒脾氣之后,他就更加盼著能趕緊結婚。 “你說呢,你什么時候有時間?”陳思雨挑眉,掏出自己的士兵證來給機場安檢,冷峻也把她的行李交到了安檢手中。 冷峻請的是探病加婚假,總共三天。 要昨天回去,至少可以扯了證,并簡單舉行個儀式。 但他生生耽擱掉了一天,而今天他回去之后,還得去出席總空召開的緊急會議,去跟領導們匯報情況,所以,他已經沒有時間陪女朋友了。 其實也就晚兩個月,又有什么呢。 但冷峻心里還是特別失落,他說:“我要到過年才能回來?!?/br> “那就過年再辦唄,我等你?!标愃加晷χ鵂可狭四信笥训氖?,十指緊扣。 這時安檢的軍人忽而轉身,敬禮,遞過一本書來:“請問,這本書是你們誰的?” 冷峻一看,那不《生理衛生》嘛,他面色一紅,敬禮:“我的?!?/br> 安檢處軍人當著冷峻的面翻開書,嘩啦啦的翻著,說:“我們得翻檢,看其中是否藏有密電本一類的東西……”翻到一個折頁,安檢軍人低頭猛的湊上去看了一眼,又快速將折頁撫平,轉移到了安檢線上:“好了沒有問題了?!?/br> 他是沒問題了,但冷峻問題大了,他在這一刻社死了。 因為那個折頁處的標題正是:在性.生活中,能讓女性增加快樂的幾個技巧和動作。 安檢軍人的臉在這一刻紅了,冷峻的臉也紅了。 而他們在同時目光一轉,看向陳思雨,她的反應沒他們那么快,所以目光還在書上。 他們要搭趁的是北部邊防部隊領導們的專機。 領導們是要上首都匯報情況的,而且在飛機上就要開會,陳思雨和冷峻屬于編外人員,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時不時的,領導們會喊他過去問問情況,問完,就又會把他遣送回來。 雖然聽不到領導們在說什么,但從現場的氣氛,陳思雨能感覺得出來,他們已經查到那個內jian了,這趟回去,就像馬場長說的,可以把總空的內jian,以及‘她’和她的小團體們,一鍋端了。 而要真是那樣,那么,冷峻就等于是,自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是他發現馮大鋼在販假酒的,也是他發現馮大鋼在搞走私的,他只是去協助邊防軍人做偵察,卻在偵察過程中,發現了將在兩年后要他命的武器! 這可真奇妙,那個性格內向,總是很羞澀的男人,他一貫沉默,從不張揚,但他默默的,就于無形中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 冷峻在領導們面前應對自如,可一看到女朋友就會特別尷尬,局促難安。 終于,領導們那邊應該是商量出匯報結果了,這回冷峻回來之后再沒去前面。 輕輕摩梭著雙手,他突然說:“那本書是秦處長送的,也不單單是送我,我們每個戰士,就比如何新松,高大光,他們要結婚的時候也會有?!?/br> 陳思雨點頭:“喔?!?/br> “我們大家都會看的,畢竟婚姻生活,大家都很陌生?!崩渚终f。 陳思雨再點頭:“喔喔?!?/br> 冷峻再說:“那個折……” 他正想解釋,女朋友忽而揚眸,湊了過來:“我昨晚也看過了!” 冷峻一愣,在這一刻,仿如被雷點擊中,酥麻遍身。 “你明天一早才走嘛,晚上來找我,咱們試試呢?”她小聲說。 她說試試呢? 她說試試! 第106章 大結局(下) 其實這天晚上也沒得試, 因為冷峻他們正在經歷的,是一件比他們想象中問題更加嚴重的事,開了一夜的會, 第二天一早接到臨時任務,他就又緊急調到北邊去工作了, 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又回了西南,再沒回來過。 北城發生的事情有多大呢, 先是陳思雨夢中看到的,那位出逃的xx領導人被批捕了,之后,就是‘她’和‘她’的同僚們辭去了一切黨內職務, 并且全體被批捕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正的大清算,早于人們的估料,提前到來了。 這一切塵埃落定之后,總空才開始在軍報上自我檢討,內查。 這天,冷兵去單位開了一整天的會,深夜才到家,開門進屋,就聽沙發上響起梅老的聲音:“東西到底是從哪來,又是誰布置在邊防上的?王司令是個什么態度?” 燈是黑的, 這老爺子不睡覺, 卻在沙發上坐著? 冷兵打開了燈, 見老爺子捧著杯冷茶在喝, 倒掉重新幫他砌了一杯, 才說:“彈頭是在我們跟蘇國合作起間,被蘇國以保密材料的名義運送進來的,xx副統帥承諾幫老聶運作司令員一職,讓他幫忙運送到無人區,參于的,皆是xx統帥自己的人,聶師只負責給其調飛機,以及防空領域當天的指令?!?/br> “所以呢,王司令就沒有責任了?”梅老再問。 冷兵說:“王司令堅稱于此事不知情,而且他認為并沒有出事……” “出事?一旦出事,我們的防空在國際上將成為一個大笑話,我們要損失一個非常優秀的飛行員,而且一旦被他們外逃成功,那是要引起戰爭的,戰爭!”梅老氣不可遏:“從去年開始我每天見他都要提醒一句,‘她’肯定會逃,一定要做好預防工作,北部邊防,他要自己去跑一跑,好嘛,整天呆在單位搞官僚主義,敵人的導彈都安自己家臥室了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沒責任!” 冷兵沉默,不語。 “那他最終是個什么態度,準備怎么自我檢討?”梅老再問。 冷兵說:“自請退到二線吧,但估計首長那邊過不去,他剛才私下找我聊,希望您能跟首長談談,幫他說說話?!?/br> 梅老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被燙到了,氣咻咻的放下,說:“他整天外表光鮮,私底下拉了一兜子自己都不知道,噢,出了事我孫子幫他擦,沒出事我幫他擦,他咋那么大的臉?” 翁婿四目相對,心里皆是后怕和膽寒。 一旦真出事,內部有飛機擅自出動,冷峻作為大隊長,是要第一個追的,如果在那種情況下,司令部無法做出正確判斷,暖昧一點,以致對方叛逃到邊境,且不說國家將面臨什么樣的后果,梅老從此就沒外孫了。 可恨的是,作為一個戰士,他甚至都不是死于敵人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人,自己毫無保留,信任,信仰的組織之手,你叫梅老內心能如何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