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155節
而就在她經過時,麻黑的天色中,金部長從樓上下來了。 那輛斯蒂龐克悄無聲息的點火,就在金部長經過時,有人打開了車門,他一個閃身鉆進去,車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隱入暮色中了。 陳思雨看了一下表,是7:30分。 他來的時候是五點半,走的時候是七點半,總共呆了剛好兩個小時。 而這個時間,在陳思雨看來非??茖W。 五點半,人們正在收拾下班,孩子們也還沒放學,是大街上人最少的時候。 七點半,人們剛剛做好了飯,正在吃飯,大街上也沒啥人。 不知道下一次金部長會是哪一天來,但她估計他要來,還會是在這個時間點上,慢慢往家走著,陳思雨就計劃再請一周的假,繼續蹲守。 而既然冷家跟金部長還有點私人過結,這就好辦了,她應該不需要解釋太多,就可以讓冷峻給自己做幫手,間接也等于是在幫他自己嘛。 當然,要在有警衛把守的情況下,捉一個部級領導的jian可不那么容易,陳思雨不能莽撞行事,還得好好兒的再籌劃一下。 走邊思索,她剛進家屬院,就看到有個男人快她一步,前腳進了樓道。 雖然天黑了,院子里也沒有路燈,但陳思雨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不是別人,正是白山。 他在樓道里又靜悄悄的站了片刻,這才躡手躡腳的上樓。 立刻,陳思雨就明白了,這個家暴男在回來之后,終于來找徐莉了。 像白山這種家暴男,陳思雨上輩子也見識過,她有個朋友,嫁了一個家暴男,那男人在婚內就經常家暴,好不容易離了婚,女方辭掉工作,隱姓埋名,藏了好幾年,但最終被那男人找著,臉潑硫酸,給毀容了。 雖然家暴男最終被判刑了,但女方的臉和人生也毀了個一干二凈。 這當然不行。 陳思雨回了家,看軒昂已經做好了飯,爐子上還搭著一壺水,眼看水開,搭毛巾拎上水壺,就說:“軒昂,快去喊龔主任和孫團長去?!?/br> “姐,出啥事了?”軒昂問。 陳思雨說:“事關人命的大事,讓大家在徐莉家集合?!?/br> 上輩子沒有結過婚,也沒有遇到過家暴男,陳思雨也不知道要怎么對付家暴男才是正確的,但她覺得,在家暴中勇于反抗,或者還有活路,但要任人宰割,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徐莉家在三樓,白山已經上樓五分鐘了,怕兩人已經打起來了,陳思雨拎著水壺就往樓上沖,但等她上樓時,徐莉家的門半開著,里面居然傳出徐莉的笑聲來。 所以曾經的家暴徐莉都忘了,眼看白山回來了,爽放放他進門,倆人還聊上了? 陳思雨后退了兩步,再看自己手里的水壺,忍不住就有點埋怨自己多管閑事。 男女之間不論爭吵或者打架,有一點是,女方一定要有原則。 白山的家暴是改不了的,他跟吳小婉也依然在偷情,既然已經離婚了,徐莉在碰到白山時,態度堅定一點,狠一點,他以后就不會再sao擾她了。 可要她自己態度不堅定,白山隨便哄哄倆人就合好,那她早晚還得挨打。 但既然徐莉是這樣的態度,陳思雨就不會再幫她了。 拎著水壺,她轉身準備下樓,才走了兩步,就聽到屋子里突然傳出一陣白山的慘叫聲,旋即,他拉開門沖了出來,奇怪的是,他頭上掛著一大堆的面條,身上稀稀拉拉的,在往下滴面湯。 陳思雨沒再猶豫,舉起水壺朝白山砸了過去。 guntang的沸水在白山腳下炸開,燙上他的大腿,疼的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徐莉一把拉開門,手里舉著菜刀,雙眼腥紅,歇斯底里:“來啊姓白的,陰魂不散是吧,還想打我,家暴我是吧,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來啊,來殺我呀!” 這一聲可謂蕩氣回腸。 陳思雨也扯著喉嚨喊了起來:“殺人啦,白山殺人啦?!?/br> 一樓的龔小明,另一個單元的孫團長,還有許許多多領導,全趕了來。 轉眼間,樓梯里涌滿了人,把白山圍了個水泄不通。 …… 白山不但恨陳思雨,更恨徐莉,因為陳思雨只是捉了jian,壞了他的名聲,是徐莉悄悄改了檔案,把本該調去申城的他調到了邊疆的,害他足足吃了三年苦。 他已經暗中盯梢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怕徐莉不會放自己進門,還專門買了撬門的工具。 在他印象里,徐莉就像根面條一樣,既沒脾氣也沒性格。 為了解恨,他還帶著繩子,膠帶,打算撬開門后把徐莉綁起來,狠狠收拾一頓。 甚至他還計劃好了,要打到徐莉服氣,心甘情愿的跟他復婚,再給他生幾個孩子。 剛才敲開門,徐莉乍一看還有點怕他,但隨即就放他進門,并笑著跟他聊起了天,還說要給他煮面條吃。 在白山看來,不論徐莉還是吳小婉,都不過個娘們,是任他這種男人宰割的弱者。 而且徐莉原來就很愛他的,看來她被打過的傷痛,和對他的恨,都已經隨著時間過去,淡忘了。 他還挺后悔,后悔自己不該帶繩子來,也不想打徐莉了。 結果他才坐到沙發上,等著徐莉給自己做一頓美味的晚餐,讓他享受一下家的溫馨呢。 徐莉端了一鍋面條從廚房沖出來,劈頭就是潑,潑完,旋即揮舞著菜刀就要砍他,而等他好容易逃脫,踉踉蹌蹌沖出門時,迎接他的,又是陳思雨兜頭的一大壺開水! 白山頭也痛,腳也痛,大腿在開水的刺激下正在迅速的泛起大白水泡。 他的腿在打顫,褲.襠里一陣冰涼。 他被嚇尿褲子了。 徐莉和陳思雨不是女人,她們是惡魔,是能讓白山膽寒的魔鬼! 第87章 后臺 白山雖然疼的仿佛萬箭穿心, 但他有城府,忍著痛他擺手說:“孫團,你知道我是愛徐莉的呀, 那都是誤會,真的只是個誤會?!?/br> 正常人是想不到渣男的惡的, 反而,有些人會對女性很苛刻, 二樓的老太太說:“徐莉,我沒看到白山打你,倒是他這一條面條是你澆的,對吧?!?/br> 白山攤手說:“對啊劉大媽, 我愛徐莉,我是來求復合的,可你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樣兒了?” 白山來的時候背了個包,還在屋子里,徐莉把包提了出來,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翻過來一倒,頓時,指頭粗的麻繩,改錐,鉛子,還有一柄一尺長的刀, 哐啷啷砸到了地上, 指著明晃晃的刀刃, 徐莉顫聲說:“孫團, 難道你們非要等我死了才開始掉眼淚?” 二樓的大媽倒抽一口冷氣:“刀和繩子, 白山這是真要殺人啊?!?/br> 白山一看情況不對,奪門想跑,孫團可是行伍出身的軍人,當然不可能讓他跑了,一個反絞,不顧他陣陣哀嚎,拖公安局去了。 徐莉當著眾人的面撲進陳思雨懷里,抽噎說:“思雨,謝謝你再次救我?!?/br> 陳思雨拍徐莉的背:“跟我沒關系的,徐老師,救你的人是你自己?!?/br> 沒有誰能保護誰一輩子,生而為人,貴在自救。 大干渣男雖然爽,但陳思雨的損失也很慘重,她的水壺砸破了,還得花費一筆錢重新買,而她的腿上也濺了水,燙起好大一個大水泡。 軒昂還是頭一回跟jiejie發那么大的火,看著那個大水泡,碰又不敢碰,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你總是這樣,人忌膽子大,還總愛跟人動手,看看吧,這要留了疤,你可就跳不了舞啦!” 陳思雨個頭高,但骨架細瘦,力量也弱,她自己也很后悔,哄說:“乖,,軒昂,去隔壁要點碘伏和云南白藥來我擦擦,一個水泡而已,明天就會好的?!?/br> 軒昂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必須去醫院,讓醫生給你看?!?/br> “只是點小傷口,別那么大驚小怪行嗎?”陳思雨說。 軒昂張牙舞爪:“什么叫我大驚小怪,你會沒命的!” 龔小明聽到這邊吵鬧就過來了,一看陳思雨的腿,說:“我還以為多大事呢,一個水泡而已,挑掉擦點碘伏就好了,去醫院干嘛呀?!?/br> “她是舞蹈家,萬一留疤了呢?”軒昂激動的直吼。 龔小明沒經歷過軒昂的苦,就不太理解他對陳思雨那種過分的在乎和呵護。 正好宋小玉拿了碘伏和棉簽過來,她示意陳思雨坐下,拿碘伏水泡上輕輕摁了摁,突然一用力,水泡已經破了,一股清水流出來,皮就縮回去了。 她說:“這不就沒事了啦?” 但軒昂一聲慘叫:“疼,疼!”又問思雨:“姐,疼壞了吧?!?/br> 他已經是個14歲的大男孩了,個頭只比陳思雨稍矮點,不但雙手纖細修長,身材細條條,皮膚又白,本身就有點女生相。 再一大吼大叫,十足的娘娘腔。 龔小明忍不住說:“思雨,你家軒昂太文秀了點,你得培養他點男子氣概?!?/br> 宋小玉正在聽收音機,接過話茬說:“將來我們要上山下鄉的,就陳軒昂這娘不嘰嘰的樣子,到了鄉下,我會裝做不認識他的?!?/br> 說起下鄉,龔小玉收了笑:“小玉,軒昂家有倆孩子,他必須下鄉,但你是獨生女,政策規定不用下鄉的,以后不準再提下鄉?!?/br> 宋小玉說:“媽,你這人咋就那么積極呢,你聽聽收音機里咋說的,我們是英雄的兒女,我們要把火熱的青春播灑向廣闊的農村,我們要跟貧下中農統一戰線,團結起來,像血與水一樣交融在一起,我的同學們都要下鄉,那我也要去,我可不能讓她們笑話了我?!?/br> 龔小玉嘆氣撫額,陳思雨問:“小玉,這些話誰跟你說的呀?” “收音機里呀,我把聲音扭大一點你來聽?!彼涡∮衽ご罅耸找魴C,里面傳出來的正是思想部金部長的聲音。 金部長有副好嗓子,聲音里透著nongnong的慈祥和仁愛,他正在發表講話:“做為英雄的兒女,女知青們,你們要勇于奉獻自己,要敢于跟貧下中農民們結合,要把文化和知識的根基播灑在農村,要做新時代的有志青年!” 陳思雨關上了收音機,把宋小玉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說:“小玉,你是獨生女,可以不下鄉的,為什么非要下鄉當知青?” “我們馬上初三了,初三一畢業就可以報名了,早走早榮譽,早的晚的都是不求上進的懶惰分子?!彼涡∮裾f。 陳思雨再問:“等你去了鄉下,會不會找一個貧下中農結婚?” 宋小玉才十三歲,還是個傻孩子,一把推開陳思雨說:“思雨姐,你瞎說什么呢,我要把一生奉獻給革命事業,我永不結婚!” 陳思雨看軒昂還蹲在地上瞅她的傷口,說:“你看著它它現在也好不了,趕緊去練琴,盯著點小玉,讓她好好練功,別偷懶?!?/br> 待兩孩子走了,陳思雨問龔小明:“龔主任,小玉咋那么熱心下鄉呀?” 龔小明拍收音機:“還不是收音機里天天宣傳政策的原因,金部長最近每天都發表講話,號召北城的孩子們下鄉,要是他們在鄉下結婚,還有表彰,雖然作為一個普通人,不應該妄議政策,但我很反感知青下鄉這件事?!?/br> 大學還是關閉的,孩子們從高中開始分流,去工廠,各單位,或者當知青。 而在學校里,思想委每天都在宣傳下鄉的好處和光榮。 十四五歲的孩子們還太小,不懂事,一鼓動,就爭先恐后的下鄉去了。 原來只是下放,現在金部長又出了政策,北城的女知青下放以后,都要原地結婚,這于他來說是光榮的政績,可對那些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來說,碰上個好男人還好,要像陳念琴那樣,碰上個家暴男,就是死路一條。 龔小明默了許久,又說:“我現在不怕別的,就怕小玉會背著我悄悄下鄉,要那樣,戶口轉到鄉下去,她的一輩子可就毀了!” 陳思雨也悠悠嘆氣:“我家軒昂翻過年就十五了,也該下鄉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