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128節
她所有的怨念,來自于辛苦,努力了那么久,卻不能回北城,上國家大劇院演出。 男人和婚姻,經歷過上輩子,她早就看穿了,她拒絕走進婚姻。 她要的是,是通過蕭文才的爭取,她能和海島上的領導們對話,她還計劃好了,她想跟海島兵團的司令對話,把自己重生的事實,以及將來的歷史說出來,她要讓高層領導意識到,上山下鄉是個錯誤的決定,她希望領導們能改變這一切。 而她一切的努力,還是為了回北城,重新登上國家大劇院的舞臺。 上一次,抄《想親親》露了馬腳,但是另外兩首卻一直沒有被揭穿。 而很多歌手,都是可以靠著一兩首歌吃飯,吃一輩子歌唱飯的。既然她已經有兩首好歌了,她決定了,以后也不抄了,就憑那兩首歌,只要她能回北城,回到部隊文工總團,她就可以像梅霜一樣,挑選詞曲家們的作品。 即使不抄,她有上輩子的記憶,只要給她機會,她能挑到的,必定是可以大火的歌曲。 所以她要的是出名,而不是結婚。 蕭文才本身就在庫房里工作,他對這兒很熟悉,而在庫房的一角,擺著幾個大桶,那里面裝的是農場拖拉機用的柴油。 拎起一桶柴油,打開,嘩嘩的朝庫房地上潑著,蕭文才又說:“念琴,你是知道的,我深愛我的前妻冷梅,可她在婚內跟人私通,給我戴綠帽子,我是個寬懷大度的人,我原諒了她,可她仗著她家的勢力,不但跟我離婚了,還把我打成了臭老九,我實在是個命運悲慘的男人啊?!?/br> 當一個男性,主動跟人訴說妻子出軌時,大多數人都會對他產生同情心。 陳念琴不知道蕭文才到底想干嘛,但是此刻,她很同情他。她說:“是冷梅眼瞎,看不到你是個癡情的好男人,蕭大哥,你不用難過,因為你值得更好的?!?/br> 蕭文才潑完了庫房,又拎了桶柴油,帶著陳念琴出來,一路走到宿舍區,邊走邊說:“可我對女性的心態是不會變的,如果現在有一個女性愿意跟我結婚,跟我生孩子,我會像曾經愛冷梅一樣,去愛她?!?/br> 嘩嘩幾下,一桶柴油已經潑出去了。 陳念琴剛才就覺得不對,只是因為被蕭文才激起了惻隱之心,沒有過多的去考慮,他到底想干嘛,眼看著油桶空了,她突然意識到蕭文才是要放火。 這時蕭文才已經掏火柴了,一下又一下的擦著火柴,邊擦邊說:“嫁給我把念琴,我會比對冷梅還要對你好的,今天是個機會,咱們一起走,我帶著你一起游到對岸去,等到了對岸,政府會給咱們分房子,安排工作,你想唱歌你就盡情的唱,只要給我生幾個孩子就行,我會一輩子愛你的?!?/br> 陳念琴也是傻,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蕭文才居然要在宿舍,倉庫縱火。 她被嚇的魂飛魄散,顫聲說:“蕭哥,倉庫里全是糧食,宿舍有知青的,你點火,燒死人了咋辦,不要點火,求你了,別這樣,好嗎?” 蕭文才溫聲說:“念琴同志,我們只有這個辦法了,農場一旦起大火,海防隊的軍人們就會回撤,咱們就機會了,咱們就可以逃出去,逃到對岸去了?!?/br> 陳念琴此時才意識到,蕭文才是想判國。 她其實也動過走的念頭,但她想的不是抱著汽油桶子漂出去,因為她不會水,一個大浪打過來,她會被淹死在大海里的。 再者,她也不要給一個35歲的老男人生孩子。 陳念琴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她要真被蕭文才帶出去,會溺死在海上的,她轉身就想跑。 可蕭文才怎么會任她跑掉? 一把掐上她的脖子,蕭文才已經點著火了,把火柴扔到地上,他說:“陳念琴,我想給你一個溫馨的家,我想愛你,跟你結婚,但是你不同意,我就沒辦法了,對不起,這是你逼我的……” 用最斯文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他一把把陳念琴推倒在地上,眼看迅速竄起的火苗朝她而來,陳念琴終于意識到了,這個嘴里說著如何愛冷梅,不介意冷梅出軌的所謂君子,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偽君子。 她被他給騙了。 而現在,他還想燒死她。 “救命,救命??!”她尖叫了起來。 陳念琴才20歲,重生一回,她還想改變知青的命運,改變歷史走向呢,怎么可能愿意死。 但她才爬起來,蕭文才舉起汽油桶,已經朝她砸過來了。 重生一回,她要死在這座農場里了?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蕭文才整個人一頓,連帶著他高興的汽油桶一起倒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穿著軍綠色外套,身材高大,皮膚白皙,年紀輕輕的大小伙子,他冷冷掃了她一眼,伸手就開始解扣子了。 陳念琴還沒反映過來,他已經脫掉襯衣,手中一把鐵鍬,朝著洶洶燃燒的火苗沖了過去。 冷峻跟吳勇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分工明確,冷峻負責救人,然后去火勢較小,風力較大的方位刨溝,切斷通往宿舍區的火源。 吳勇負責找水,滅火。 陳念琴這回總算腦子清醒了,大喊大叫,把正在看節目的知青們全吸引了過來,幫忙救火。 而蕭文才,知青們的精神領袖,抗議的發起者,則趁著混亂逃跑了。 不過因為火勢范圍較小,而且今天各個分點的知青全都聚在總點,大家齊心協力滅火,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這場火并沒有驚動到海防線上的官兵,所以,逃到海防線上蕭文才也很快就被海防官兵們發現,并攔截下來了。 而直到他被攔截,逮捕時,還是有很多知青不敢相信,他們的老大哥,精神領袖,要率領著他們跟組織對話,改變政策的蕭文才,居然是個叛逃者。 一幫年青,沖動,熱血的知青們,直到蕭文才被押回來,海島上召開公審大會,進行公審時,才意識到,他們不過是被蕭文才利用的馬前卒而已。 …… 再說陳思雨這邊。 今天,是重生以來,陳思雨跳舞跳的最盡興的一回。 她跳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聽說哪里起火,知青們全跑了,她才停下來。 軒昂是自己一路打聽一路問,一個人找到知青總點的,晚上也沒吃飯,陳思雨也餓的肚子咕咕直叫,不知道火有多大,但現場有一千多號知青,全奔過去救火了,陳思雨也就不湊熱鬧了。 她得找到高大媽弄點吃的去。 高大媽也是從頭看到尾的,一個勁兒感慨,說陳思雨跳的好,一路就把倆姐弟帶到食堂了。 這還是頭一回,軒昂發現有人居然在廚房里養魚養蝦的。 而且海島上的人們要吃新鮮的,都是直接從水里抓出來,現場下鍋。 在北城的時候,哪怕飛行隊最好的福利,大青蝦,也是凍蝦,可這兒的蝦全是活蹦亂跳的,光是看到高大媽從水里抓了一大把蝦出來,軒昂就開始吞唾沫了。 等她把蝦頭剝下來熬油,再把掛面煮軟,把蝦放進去,灑上蔥花,就連陳思雨,也噙不住口水了。 在海島上,這頂多算一碗湊和飯。 可于北城來的土包子,軒昂和思雨來說,卻足以香掉他們的舌頭。 吸溜著面條,看高大媽出門去了,軒昂小聲說:“姐,這海島上天天有大蝦吃,面條還是滋里溜光的細掛面,陳念琴肯定樂不思蜀吧?!?/br> 陳思雨還沒跟軒昂講陳念琴鼓動知青鬧事的事兒。 直接說自己把陳念琴打了,還綁起來了,又怕軒昂接受不了,遂轉寰說:“你念琴姐大概不喜歡吃海鮮吧,她還是想回北城的?!?/br> “北城有什么好的,她干嘛非得回去呀?!避幇河X得不可思議,轉念一想,說:“姐,要不這樣吧,讓她去北城,咱留下來,留在這兒算了,你看這兒天氣多熱,冬天可以穿短袖,樹是綠的,還有花兒開呢,這兒多好呀?!?/br> 其實早在陳念琴第一次被下放海膠島的時候,陳思雨就羨慕過。 而且在她看來,一個國家的形勢,政策,以及歷史,不是她和陳念琴這種小嘍嘍能改變的,因為這段歷史,遠比她們能想象到的,復雜了太多太多。 她只是個舞者,不動歷史也不懂政治,想改變什么,反而有可能被人利用,甚至有可能,還會造成流血沖突。 于知青們的現狀,她也很難過,但她也很無力,她同情他們,可除了跳一段舞讓他們開心,阻止無謂的流血犧牲和沖突外,她沒有別的辦法,更沒有能力改變什么。 就大環境來說,她喜歡跳舞,想要舞臺,她想登上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也想創作更好的芭蕾舞。但她沒有像陳念琴一樣,非得要呆在城市的執念。 反而覺得,在這十年里,如果能生活在這座風光秀麗的海島上,也挺不錯的。 看軒昂端起面碗,喝光了湯還不夠,伸長舌頭,在等碗里最后一遞湯留下來,陳思雨把自己的半碗面推了過去,就半開玩笑說:“要不這樣,我給咱們打個申請,以后咱就在海島上生活算了?” 軒昂不假思索:“好!” 肚皮吃飽了,陳思雨才想起了宋扶明宋團長。 她跟高大媽走的時候,為防高大媽看到屋子里被綁起來的陳念琴,并沒有進屋,是把陳念琴的飯放在窗臺上,然后走的。 之后,那間屋子里再發生過什么,她就沒關注過了。 剛才太餓,也沒顧得上,此時吃飽了肚子,才想起宋扶明宋團長來。 而等陳思雨回去時,宋扶明已經被知青們給放了,他被蕭文才打的嚴重,一直在擦鼻血,一幫海島文工團的同志們也全聚在屋子里,皆低頭耷腦的。 許主任也來了,抱臂,冷冷看著這幫人。 突然,軒昂腳步一頓,往回退了兩步,陳思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陳念琴跪在屋子外面的陰影里,默默的跪著。 她一臉決絕,看到陳思雨,也不過輕蔑的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揚起頭來,依舊是冷冷的跪著,一副事已至此,自己于一切都無所謂的絕決。 而就在陳思雨姐弟要進屋時,突然來了幾個軍人,其中一個給陳念琴敬禮,說:“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br> 陳念琴早知原因,乖乖的站了起來,跟著要走。 但許主任并不清楚情況,而陳念琴是文工團編制,她出了事,領導得要過問的,所以她出來問說:“軍人同志,陳念琴是我們文工團的人,你們這是準備逮捕她嗎,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軍人給許主任敬了個禮,說:“有一個叫蕭文才的下放人員,縱火焚燒農場,且試圖逃跑,剛剛被我們逮捕,而據他交待,陳念琴是他的同伙,倆人是合謀關系,她得跟我們走一趟!” 許主任給嚇的面色慘白,忙說:“那你們快把她帶走吧?!?/br> 幾個軍人示意陳念琴先行,跟在后面,把她帶走了。 陳思雨默默望著,直到那行人走遠了,正欲進屋,就聽身后有人輕輕一聲喚:“思雨?!?/br> 這當然是冷峻,陳思雨的男朋友。 陳思雨回頭一看,頓時心里暗叫一聲:乖乖。 今兒可真是她的幸運日,她不但坐了飛機,酣暢淋漓的,把所有的經典芭蕾全跳了一遍,她還看到了一個肌rou堪比男模的,裸.男! 上輩子的陳思雨并不好色,她只喜歡心理上的愛與被愛,對男人的rou.體沒什么興趣,反而很特別厭惡男人故意裸露,賣rou。 尤其是健身房教練們,那種用蛋白粉和雞胸rou沖出來的大肌rou,看著就反胃。 但她在看到冷峻的那一刻,不自覺的,唇角就揚起來了。 軒昂還想往前湊,陳思雨無情的,一把給搡開了。 男人只穿著褲子,皮膚白皙,可肌rou緊繃,他是去救了火的,還沒洗澡,身上灰一塊黑一塊,盡是火場上留下來的痕跡,但這并不讓他顯得臟,反而有種莫名的,滄桑感與男人味兒。 陳思雨被男色沖昏頭腦,已經忍不住要暴露本性了。 但冷峻并不知道,看她嘴角下撇,一臉痛苦的抽搐,以為他十八歲的女朋友在嫌棄自己臟,難看,忙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件衣服?!?/br> “哎,不用!”陳思雨伸手就拉,忍不住唇角上揚吧,又怕自己顯得太色瞇瞇,忙撇了嘴角,柔聲說:“我看看,傷著了沒呀?!?/br> 趁勢摸一把,光滑,緊致,又還微顫的肌rou,陳思雨心中尖叫,這手感,簡直無敵了。 但冷峻可太不解風情了,他說:“你今天剛來吧,又跳了半天舞,累了吧,我送你回招待所?!?/br> 陳思雨此時正在檢查男人的后背,她頭一回發現,他皮帶和臀部相交的地方,椎骨處,居然是兩道溝壑,而臀部,是一個陡然翹起的形態。 這臀,比軒昂的還翹,不錯! 幸好此時她臉上的色瞇瞇只有自己能看到,陳思雨眼珠一轉,先說:“我還不累?!苯又终f:“我長這么大,還沒看過大海呢,冷隊如果不累的話,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大海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