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74節
而在她確診肺結核后,最需要丈夫時,丈夫卻說摔斷了腿,來不了。 婆婆倒是來了,可是,卻以她十年沒有孩子為由,要求她立刻辭職,回村里養身體,并趕緊給蕭文才生孩子。 還說,想離婚也行,冷家必須給蕭家補償。 否則她就上軍區一級級反映情況,要求部隊領導給她做主。 總之就是,婆婆也愿意離婚,但是獅子大開口,她要訛一筆。 而最近,冷父冷兵有調回北城的可能。 萬一蕭婆子鬧起來,真逐級上訪啥的,冷父的調動肯定會受影響的。 這才是她委曲求全,讓婆婆一直住在招待所的原因。 但她媽是個非黑即白的性格,又還是個暴脾氣,看不到太深,只看到她的軟弱,卻看不到她若不示弱,會帶來的后果。 喝完銀耳湯,喉嚨滋潤了許多,冷梅正饞蛋糕呢,老媽切了一塊過來。 “媽,你也吃一塊吧,陳思雨蒸的蛋糕特別香.”冷梅伸手捧了過來。 “不吃,我也不會喜歡她?!泵匪挂仓铱希骸暗恻c做得不錯?!?/br> “陳思雨可是《白毛女》的主角,唱功不比你差,以你的惜才,只要你肯見她,就肯定會喜歡她的?!崩涿沸ξ?,誘惑母親。 梅霜起身:“不可能,我梅霜能看上的女人就沒幾個,你我都瞧不上!” “這可是您說的,以后別食言??取瓤?!”冷梅望著母親的背影說。 …… 待軒昂放學,陳思雨接上他以后,就又到歌舞團了。 周內大禮堂是閑置的。 既然家門口有人蹲守,不想惹麻煩,趁著下班了,她就讓軒昂伴奏,要趙曉芳來練習新舞蹈,正好也讓軒昂能多彈會兒琴。 但人總歸是要回家的,眼看已經晚上九點,估摸著蕭婆子應該結束蹲守,回招待所了,陳思雨姐弟這才摸黑回家。 大門口冷冷清清,并沒有人。 倆姐弟都饑腸轆轆,聞著樓道里nongnong的蛋糕香,皆餓的肚銥誮子咕咕叫。 結果才打開門,突然身后一只手,扯上了陳思雨的衣服。 這年頭只有純棉布,純棉布又易裂,只聽咔嚓一聲,陳思雨一件嶄新的,剛剛買回來的新軍裝腋下已經撕開一大片了。 “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你是誰,賊吧,憑啥住在我兒子的房子里?”蕭婆子揚天長喝:“快來人啦,抓賊!” 陳思雨先還有耐心,忍著怒火說:“大娘,我是這兒的租戶,這房子是我租的,有事您找別人,別妨礙我,否則我就要喊公安了?!?/br> 這時龔小明開門,二樓也有人下來。 她們都認識蕭婆子,龔小明說:“大娘,這房子冷梅租出去了?!?/br> 二樓的老王也說:“有事您去找冷副團長,甭欺負小孩子?!?/br> 蕭婆子定晴一看,陳思雨瘦瘦高高,面若春桃,不正是前幾天說過有肺癆的那小姑娘。 她先喝兩兒媳婦:“這是個肺癆,快把嘴巴捂起來?!?/br> 蕭家二嫂和三嫂當即摘下頭巾,打個對角系到了鼻子上。 咦,本來是婆媳仨,當場化身蒙面山匪了。 蕭婆子也很有山匪氣質,說:“這房子是我兒子的,沒我的同意誰都不能往外租,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趕緊裹鋪蓋走人,這房子以后我們要住?!?/br> 陳思雨中午就想趕人的,忍了。 這都三更半夜了,既蕭婆子不講理,她自然也要耍潑辣。 她指著自己腋下:“你們是土匪還是惡霸啊,扯破了我的衣服,不賠錢吧,還想趕我走人,你想得美。賠錢,賠我衣服錢!” 蕭婆子后退一步:“小丫頭,你隨意住我兒子的房子,我沒問你要錢呢,你還敢找我要錢。我兒子可是軍人,我是軍人家屬,曉得不?” 這不胡攪戀纏嘛,陳思雨反問:“哪條法律規定軍人家屬就可以隨意欺負人,當惡霸了,信不信明天我反映到軍區,告你兒子一狀?!?/br> 蕭婆子當場被唬的愣住。 雖然陳思雨不是良善之輩,但等閑不與人為惡的。 以為老太太消停了,她轉身要進門,誰知還沒邁腳,蕭婆子的腿先她一步,進了屋了,還在招呼倆兒媳婦:“還不往里沖,愣著干嘛?” “大娘,別給臉不要臉,這是我家,你們不許進去?!标愃加暝谕?,軒昂也來幫她。 蕭婆子一巴掌搧開軒昂,伸手搡著陳思雨,假意說:“閨女,你是冷梅家的親戚吧,大娘是她婆婆呢,乖,讓大娘進去,進去看看就中?!?/br> 真讓她進去,賴下了,她就不走了。 陳思雨心一橫,厲聲說:“呸,你個惡婆婆,冷梅的肺結核就是在你們老家傳染的,你差點害死她,你還有臉進她的屋子?趕緊給我走!” 蕭婆子面色大變,伸手一把狠搡:“死丫頭,你瞎說八道什么呢你?!?/br> 你搡我就倒。 陳思雨順勢往外一倒,凄聲尖叫:“殺人啦,有人殺人啦,快救命??!” 她是在訛人,所以摔的姿勢比較夸張,聲音更是尖厲無比,一樓往下還有兩個臺階,為了逼真一點,她直接朝著臺階下面倒了下去。 但并沒有摔到地上。 反而摔進了一個男人,哦不,冷峻的懷里! 抬頭,正好對上他眸光沉沉,仿如沉著繁星的眸子。 第45章 肺結核 陳思雨的衣服是被撕裂了的, 而冷峻略微冰涼的拇指,就摁在她的皮膚上。 他大概也沒想到她腋下會是破的,松手吧, 她會摔倒,但要不松手, 她皮膚的溫度,她的呼吸, 輕顫,她整個人盈盈一握,就在他手中。 望著冷峻的眼睛,陳思雨尷尬極了。 冷峻自己顯然也很尷尬, 他的手在瞬間升溫,拇指的溫度傳到她的皮膚上,粗糙,微微的燙。 但尷尬多了就免疫了,陳思雨頭發一撓,軟倒在冷峻懷里:“冷隊長救命啊,那個老太婆她想殺了我?!?/br> 蕭婆子還沒見過像陳思雨一樣厚顏無恥,氣的哆嗦:“你個撒謊精,我就輕輕推了你一下,你……你冤枉我!” 龔小明又出來了,一看陳思雨頭發蓬的像雞窩,大驚:“思雨, 誰打你了?” 樓上兩家子也探頭下來, 還有男同志, 一看也生氣了:“這大媽怎么回事啊, 說話就說話, 好端端的,打人干嘛?!?/br> 看倆兒媳婦縮著脖子不說話,蕭婆子氣的吼:“你倆是聾子還是啞巴,快給我做證啊,我都沒碰她?!?/br> 蕭家三嫂舉手:“我做證,我娘碰都沒碰她?!?/br> 二嫂要潑辣點,透過表現看本質:“她是為了不搬房子耍賴皮呢,同志們,這房子可是我嫂子的,我們有權力收回……” 冷峻冷冷打斷蕭家二嫂:“這房子是我姐的,除了我姐,沒有任何人有權力在這兒鬧騰,請你們立刻離開?!?/br> 蕭婆子見過冷峻幾回,他面硬人冷,但沉默寡言,很少說話,不呈想懿驊一張嘴,嘴巴還挺硬。 “小舅子,你姐當初懷著身孕胡跑害的流產,身體弱吧,還非要上個班兒,結果呢,染上了肺結核,害的我家文才三十二了還連個孩子都沒有,好嘛,你一堂堂軍人,敢趕我老婆子,我……我今兒還就躺下了我?!笔捚抛映粤硕嗌倌甑柠}巴,還能被一個生瓜蛋子的小年青給唬了,她作勢就要躺下。 陳思雨雖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她善于抓信息點。 手指鼻子,她說:“冷梅的肺結核明明是在你們老家,被你們故意傳染的,你們喪心病狂,殺人害命,打量我們傻呢,我們馬上就報案,事情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故意給人傳染疾病就是故意殺人犯,你就等著坐牢吧?!?/br> 蕭婆子面色一白,強辭奪理:“你……你胡說八道?!?/br> 蕭二嫂笑的很大聲:“別往我們身上潑臟水啊,大嫂明明原來就有病,你們這些城里人真可笑,這是仗著冷家官大勢大,故意欺負鄉下人?!?/br> 蕭三嫂是跟屁蟲,磕磕巴巴:“對,故意欺負我們勞苦大眾?!?/br> 這時鄰居越圍越多,龔小明跟冷梅關系好,說:“不不,大娘,我們冷副團原來是身體不好,但那是因為流產過的原因,沒聽說她有肺結核?!?/br> 樓上的鄰居倒是說:“要冷副團有肺結核,瞞著不告訴咱們,這不對吧?!?/br> 另有人悄聲說:“對啊,我們家里有老人孩子呢,萬一傳染了咋辦?” 蕭二嫂以為輿論偏向了她們,得意洋洋的說:“就是我大嫂不對?!?/br> 但蕭婆子卻眉頭一低,看那樣子,是悄瞇瞇的想溜。 陳思雨當然不能讓她溜了,手指,說:“老婆子,聽見了吧,故意給人傳染疾病,罪大惡極,我建議你趕緊上公安局坦白從寬,不然,就等著警察上門抓人吧,到時候你在村里的臉可就全丟完了?!?/br> 蕭婆子拂開陳思雨就往外竄,嘴里嘀咕:“胡說八道?!?/br> 但陳思雨并不是胡說八道,因為冷梅雖然原來身體弱,可她既沒戴口罩,也沒居家,就證明她當時還沒有肺結核,她是去了一趟蕭家,回來后才確診的肺結核的,而蕭家婆媳一聽說她有肺結核,立刻就把頭巾當成口罩來圍口鼻了,證明她們原來經歷過肺結核,懂得該如何防護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家里有人得過肺結核,她們怎么會那么熟絡該如何防護的。 蕭婆子一看情況不對,跑了,倆兒媳婦也跟著跑了。 畢竟別人家的事,鄰居們看場熱鬧,安慰陳思雨幾句也就散了。 最后只剩下冷峻,依然一臉尷尬。 “這不才周四嗎,冷隊怎么回來了?”陳思雨伸手:“屋里坐吧?!?/br> 這一伸手,她知道冷峻為什么尷尬了。 她被蕭婆子扯破了腋下,雖然她還穿著背心兒,但是自己縫的,為了省布料,肩膀只有兩根系帶兒的小吊帶,透過撕裂的衣服,皮膚若隱若現。 在將來,女孩子們穿個吊帶出門都沒關系,可現在,衣服是有專門的風紀扣的,系在脖子以下,遵守風紀的人,會刻意把風紀扣都扣的緊緊的。 趕忙抓過軒昂的外套,陳思雨把它披到了身上。 軒昂燒了壺熱水,家里沒茶葉,他倒是挺會,用葡萄干,桂圓和紅棗,冰糖給冷峻沖了一杯甜甜的水,捧著,語聲甜甜:“冷哥,快喝吧?!?/br> 冷峻接過杯子,說:“我姐確實是在從蕭家回來以后才確診的肺結核?!?/br> 這人雖然話少,但腦子很好使。 陳思雨遇事性子比較急,也習慣于黑吃黑的方式,而且冷峻一回回碰上她做戲,也早知她的人品了,她遂也不瞞著了,說:“要蕭家人是故意讓梅jiejie感染的肺結核,他們就是在故意殺人,剛才我已經吵嚷出去了,怕他們萬一毀滅證據呢,她家在哪兒,咱要不連夜去一趟,找證據去?!?/br> 冷峻搖頭:“不用?!庇终f:“我有摩托,這會兒去趟蕭家莊的村衛生所,鎮衛生院調查一下,看蕭家是否有人感染過肺結核,事情就一清二楚了?!?/br> 這就是陳思雨的經驗不足了,這年頭,只要誰感染了肺結核,村一級的衛生所就會有記錄,蕭家就是想賴都賴不了的。 軒昂聽說冷峻是騎摩托車來的,趴窗戶上一看,果然,冷峻那輛威風凜凜的摩托車就在外面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