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44節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那個‘娃娃親’,一家全死了。 看得出陳思雨的擔憂,冷峻又說:“咱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你卻被無端牽扯進來,這是因為我的原因,等我父親回來,把事情向上級說清楚,屆時我還得到做檢討,到時候我會在檢討中鄭重向你致歉的?!?/br> 反正將來還得做檢討。 屆時,于陳思雨的名聲造成的損失,他會在大會上當眾澄清,致歉! 當然,這段時間內如果真出了問題,那個真實存在的‘娃娃親’時隔十八年,找來了,冷峻也會擔下所有的處分,并撇清陳思雨的。 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答應,冷峻抿了口汽水,低眸望著女孩兒,目光忐忑。 女孩兒先是四個字:“求之不得?!痹倥男?,她笑:“我總算沒那么愧疚了?!?/br> 一報還一報嘛,曾經是她為了自保利用了冷峻。 現在被對方利用一下,不但沒關系,陳思雨還覺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她再說。 而冷峻的心,又抑制不住的開始狂跳了。 明明他在拉她上賊船,而且萬一真的東窗事發,她也要受牽連。 可她非但不怕,反而笑的像一只靈動輕快的,百靈鳥兒似的。 在此刻,冷峻特別想知道,當她上了舞臺,當她跳舞,會是個什么模樣。 已經到胡同口了,陳思雨笑著說:“止步吧冷峻同志,我已經到家了?!?/br> “還有二百米吧?”冷峻說。 陳思雨心說奇怪,他怎么知道還有二百米的。 但大姑娘帶男人,還是個軍裝男人回院子,大媽們肯定會問東問西嚼舌根的,能不帶就不帶吧。 “天那么亮,沒事的,我自己就回去了,再見!”她說完,轉身進了巷子。 冷峻提著瓶子轉身,走了不幾步,正好迎上何新松。 何新松比冷峻更不好意思,摸頭解釋:“我不是來監視你的,主要剛才街上聯防隊的大喊大叫,在四處抓人,我擔心你才來的?!?/br> 目前的形勢就是,只要不是親兄妹,他們這種身份,跟陌生女同志見面,必須得有個人陪著的,何新松今天算是放了冷峻一馬,明明該陪著他的,但沒有陪。 可偏偏也是他,制造了一樁冤假錯案。 冷峻恨不能掐死發小,但最終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br> 如果不是因為何新松,他就發現不了,這世界上,還有那么一個可愛靈動的女孩子嘛。 何新松看他提了瓶飲料,說:“你提瓶飲料干嘛,給我買的?” 冷峻一看手里,他給軒昂買的飲料還自己提著呢。 得,倆人原路折返,回去送飲料! …… 剛進巷子不遠,陳思雨就看到軒昂蹲在院子里,正在打著扇子,搧著一個濕噠噠的蜂窩煤爐子,郭大媽和徐大媽一邊一個,正在責備他。 “你個傻小子,一雙手是好手,會彈琴會生火,還會糊爐子,可腳咋就那么欠呢,蜂窩煤爐子啊,吃喝全靠它,一腳,你就給踢壞了?!惫髬屨f。 徐大媽正在拿手試,試完搖頭:“這爐子今兒干不了,一會兒你姐回來,讓她先借我家的爐子使吧,你個毛手毛腳的?!?/br> 陳思雨遠遠笑問:“徐大媽,咋了,我弟把爐子踢壞了?” “可不嘛,毛手毛腳,一腳踢了個倒膛,你今天晚上用我家的吧?!毙齑髬屨f完,伸手摸了摸,感慨說:“軒昂這雙手可真巧,上窄下寬倒膛火,這爐子要干巴了,準旺?!?/br> 陳思雨先到鍋爐房,沒找著張寡婦,再退出來,到她屋里一趟,也沒找著。 出來到枯井畔,可算找著了,她一個人縮在井臺旁,正在顫危危的發抖。 看陳思雨來了,哭著就來抱:“天爺喲,我以為你被抓了呢?!?/br> “嫂子,就算公安局審案子,想要定罪還得你認同,簽字,咱是賣金子了,但那金子是我家軒昂的合法物品,咱又沒有做錯,你怕個啥?”陳思雨問。 張寡婦拍手說:“但我二哥被抓了呀,你說咋辦?!?/br> 在六十年代,人均工資二十元的十代,一個能靠倒賣公家的rou,賺到幾千上萬塊的屠夫,膽子卻那么小,要說他原來沒被抓,那是運氣好,他被抓才是必然的。 陳思雨還能咋辦,涼拌! 本來她還可以從容找住處的,可就因為張二哥,她現在不得不立刻搬家了。 倆人正聊著呢,突然有人于身后喊:“陳思雨?!?/br> 張寡婦抬頭一看:“完了,思雨,是韋二,他聽見咱們說的話了?!?/br> 韋二可是流氓,聽見她們說的話,該不會去告發她們吧。 陳思雨一看韋二來了,推張寡婦:“你回鍋爐房去,不要再出來了?!?/br> 張寡婦看韋二笑的賊陰陰的,怕他會對陳思雨不利,又要來昏招了:“思雨你走,韋二我來對付,我……我今兒跟他拼了?!?/br> “嫂子!”陳思雨厲吼:“要不想再給我添麻煩,你就麻溜兒的回鍋爐房,閉緊你的嘴巴,哪怕公安來,只要回答不知道三個字就好,然后好好照顧燕燕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今兒的事情可大著呢,你咋解決呀?”張寡婦問。 陳思雨深吸一口氣,狠心說:“你給我惹了一攤大簍子,你管我咋解決,快走!” 比敵人更可怕的是豬隊友。 聯防隊的好辦,哪怕他們找來了,陳思雨只要打死不認,他們沒證據,就拿她沒辦法。 可韋二要站出去當人證,陳思雨就跑不脫了。 所以本來她可以躲開韋二的,但現在不得不跟韋二硬剛了。 張寡婦倒是知道陳思雨的手段,想當初一石二鳥對付老毛頭和王大炮,就是她干的。 這丫頭人雖小,膽兒倒是大的。 她想了想,說:“思雨,就算公安來,你放心,嬸子咬緊牙關,不會招你的?!?/br> “快回去吧,你二哥已經沒救了,但咱們得自救,你看我的就好?!标愃加暾f。 她這就準備要跟韋二正式交鋒了。 雖然都是男人,但像方小海,虞永健那種年青人,雖然表面流里流氣,不過本性并不壞,尤其面對女孩子的時候,女孩子可以拿皮帶抽他們,打他們,但他們不會還手,因為那叫好男不跟女斗,他們要的是女孩子心甘情愿,臣服于他們的魅力,坐他們的自行車后座兒。 韋二就不一樣了,他跟王大炮一樣,是喜歡上下其手的。 喜歡揩油,又膽小如鼠,總耍些陰招。 這種,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流氓! “干嘛?”陳思雨冷冷問。 韋二這種流氓,其實很好對付。 只要下得了狠手,扯開衣服喊一句流氓,他明天就能被送到固原勞改去。 不到非不得已,怕臟了自己,陳思雨懶得那樣做而已。 韋二笑:“我都聽到了,你們惹到聯防隊了?!?/br> 再搓搓手,他說:“見者有份,只要你把你手里的金條給我,聯防隊那邊我會瞞著,軒昂的寶貝罐兒,我也不會告訴毛姆,否則……” 這就是條鬣狗,悄悄蹲守,尋摸時機,現在卡上她的咽喉了。 私逃聯防隊是要受處分的,而寶罐兒是老毛頭的,也是毛姆的,按理該歸毛姆所得。 他憑這兩條來威脅陳思雨,想從中撈好處。 陳思雨是朝外站著的,正想著如何狠心送韋二去公安局,就看到冷峻和何新松倆居然來了。 到了墨水廠的大門口,大概想找人問路,正在四處轉著尋人。 而在看到她后,就往枯井畔來了。 陳思雨瘋狂眨眼,示意二人別出聲。 還甭說,何新松雖然傻乎乎的,娃娃親的謠言就是他一手造的,但他倒是這方面挺聰明,很默契的沒說話。 冷峻就更不用說了,一看韋二腿亂抖一副流氓樣兒,臉色都變了。 陳思雨聲音不大,但冷峻和何新松肯定聽得清,她說:“韋二哥,你現在是想勒索我,對嗎?” 韋二又不知道后面來了倆人,不,應該說來了倆頭窮兇極惡的大灰狼。 自以為今天他才是大灰狼本狼,噓聲說:“小聲點?!?/br> 又說:“我不是想勒索你,哥哥是為了你好,想跟你好好聊聊?!?/br> 陳思雨手護褲兜,說:“可我咋覺得你就是想欺負我呢,你離我遠點?!?/br> 韋二也不想在這兒拿金條惹人眼,示意:“走,咱們上我屋聊去?!?/br> 陳思雨當然要退:“不,你是壞人,我不要上你屋。我……我惡心你!” 惡心? 她一黑.五類,居然惡心他個又紅又專的? 韋二怒了:“陳思雨啊陳思雨,你可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是,你爸是戰斗英雄,但那又怎樣,誰叫他跟胡茵個大地主結婚的?五六年定成份,他剛好結婚,成份就變差了。你因為嫌棄他的成份,當初留在首軍院不肯回來,可成份比天大,你最后還不是被人家給趕回來了,你還惡心,我又紅又專你知不知道?” 陳思雨眼眶泛紅,抿了抿唇,未置可否。 韋二再嘻嘻笑:“為了巴上個好男人,前段時間你倒追空院那位,叫個啥來著,冷峻是吧,倒追到了嗎,沒有吧?” 陳思雨再退,她看到何新松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關于她倒追冷峻失敗這個信息點,何新松剛知道,可憐孩子,枉他堅信她對冷峻沒意思,壓根兒不知道她倒追失敗的事。 吃了一嘴反轉大瓜,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冷峻攥著一瓶汽水兒,手緊緊攥著,目光死死盯著韋二。 陳思雨再躲,問:“韋二,一院子住著,你天天盯著我,到底想干嘛?” 韋二想干嘛,本意只是想勒索點金子的,但陳思雨表現的太弱了,而流氓,女孩子一旦軟弱一點,他們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 此時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但他不認為自己是只癩蛤蟆,反而覺得自己美呆了,居然來句:“陳思雨,這年頭成份比天大,你成份太差,就別癩蛤蟆吃天鵝rou,肖想人家飛行員了?!?/br> 拍拍胸膛,又說:“我成份好,赤貧戶,我又紅又專,也不嫌棄你?!?/br> 大帽子正好送上,陳思雨說:“我才18,你居然想我嫁給你個三十歲的老光棍,那不耍流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