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40節
頓了頓,她說:“沒有通融的余地,白山必須去邊疆,吳小婉必須去陜北?!?/br> 全團上下,所有的女孩子幾乎都在嘆氣。 在這一刻,白山留給她們的,溫文爾雅的形象不見了,他就跟條瘋狗一樣:“你她媽的徐莉,老子早晚弄死你!” 徐莉這回沒選擇正面硬剛,正好陳思雨拉她,她于是拉著陳思雨的手,躲回了團長辦公室。 而孫團,這回也沒再給白山面子,直接通知公安,將其從單位給驅離了。 想干工作就調邊疆去,不想干就開除,成氓流。 徐莉一直呆在團長辦公室里,直到下班時間才敢出門,但臨出門前,她想了又想,在白山的調任通知,家屬意見欄里填了一段:該同志有嚴重的作風問題,極易勾引女性犯錯誤,請地方思想委員會觀察,并注意其的動向! 糊上信封,又把它放回原位,這封調任明天就會發往邊疆,按理,它會比白山到的更早。 也就是說等白山到達邊疆,下火車時,迎接他的,就是思想委員會的人了。 出來,倆人該分別了。 徐莉這才說:“思雨,白山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肯定會去的,到了邊疆,思想委員會就會控制住他,那邊形勢也特別嚴竣,真要批起來,他不一定能活下來。但只要他能活下來,就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怕他會悄悄跑回來,報復我?!?/br> 頓了頓,又說:“有他那么一個定.時炸彈,我身邊并不安全,這樣吧,我就不邀請你來我家住了,我另外想辦法給你找個房子住,但不一定能找得到,你也自己給自己想想辦法,咱們兩邊想法子,爭取給你安置個妥當的住處,怎么樣?” “房子我會自己的找的?!标愃加晷?,由衷的說:“徐姐,關于白山,你原來的做法全是錯誤的,只有剛才的做法才是對的。是的,以后他就成你身邊的定時炸.彈了,但你只要能堅持,用剛才對付他的手段,你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該如何對抗家暴男,你去教一個女人,是教不會的。 因為女性天生比男性更善良,也總以已度之,認為男人也是善良的。 她們,有很多最終被男人家暴而亡,直到臨咽氣時才后悔,但那時已經晚了。 而能醒悟,且會奮起反擊的,正面硬剛,贏面也很小,因為比體能和耐力,女性也不是男人的對手。 表面示弱,背地里下黑手,是家暴男一貫用的伎倆。 女性想要對付他,也得用這樣的手段,而徐莉剛才,表面示弱,背地里,在檔案上加刀子,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但愿白山能在邊疆那么艱苦的環境下,戴著流氓的帽子,還能挺下去吧。 而陳思雨,還是得奔波在找房的路上。 …… 在墨水廠站下車,售貨員葛明珠在招手:“陳思雨,有黃牛rou要不要?” “當然要,有多少,我手里rou票不多了,給錢成嗎?”陳思雨問。 葛明珠說:“錢的話就貴了,一斤得兩塊五?!?/br> 明天正好要去見冷峻,而對方著實幫了她好大的忙,因為徐莉說過,冷峻愛吃牛rou,不帶個見面禮不好嘛,陳思雨就想,不行就帶點牛rou給他。 但牛rou確實夠貴的,陳思雨秤了三斤,七塊五就沒了。 而這,是她一月工資的三分之一! 再說家里頭,雖然陳思雨以自己倒追冷峻失敗,要認真工作為由把一幫‘好哥哥’全趕跑了。 但是那幫人也不會一下子就走完的,就好比方小海,今天就又來了,等了陳思雨半天,等不到人之后才走的。 軒昂正好有借口,關起門來,縮在家里彈琴,就又能頂一天。 陳思雨甫一進門,他就往她兜里裝了兩塊沉淀淀的東西,看著牛rou,軒昂點菜了:“我還想吃大包子?!?/br> 陳思雨一摸兜,嚇了一大跳:“兩條……你就不怕我拿著它跑掉?” 這小崽子,悄瞇瞇塞了她兩條大黃魚,有錢就是爺,都敢點菜了。 “洋蔥少點,rou多點?!碧蛱虼?,軒昂大眼眨巴:“我幫你生火?!?/br> 陳思雨摸著兜里雖然沒有溫度,可guntang的金條,正欲跟軒昂說句啥,就聽門外有人說:“呵,吃牛rou啦,這得有四五斤的牛rou吧?” 倆姐弟回頭一看,正是王大炮的好朋友,韋二。 他盯軒昂盯的緊著呢,但他又怕方小海那幫子小將,于是,在這座小小的院子里,就形成了一種極為奇妙的,三角平衡關系,韋二也不敢輕舉妄動。但只要陳思雨回來,軒昂開門,韋二就會趁勢打探門房的消息。 一間淺淺的門房,藏不得啥東西,雖然寶貝罐兒上罩了片破麻布,但欲蓋彌彰,特別的顯眼,而韋二的目光,就盯著那寶貝罐兒呢。 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寶貝罐兒里藏著寶。 陳思雨不慌不忙挽袖子:“明兒約了人,做點rou干兒送,韋同志今兒不忙?” 韋二嘿嘿笑:“叫韋二多生分,喊韋哥,約的誰啊,送這么貴重的牛rou?!?/br> 陳思雨語氣淡淡:“給空院的冷峻,冷哥,怎么了,不行嗎?” 還韋哥,真拿自己當藍色小藥片呢。 韋二抱臂:“空院的冷峻,你不是追人失敗了嘛,還上趕著送牛rou?!?/br> “失敗是成功之母,昨天追失敗了,今天不定我就追成功了呢?”陳思雨說。 韋二沒有王大炮那么大的膽子,但他喜歡耍賴皮,居然伸手就往上湊:“你要說怎么做牛rou,我爺爺曾經可是宮里的大太監,來來,讓我教你?!?/br> 太監生的? 要平常,陳思雨非得多懟他幾句不可,但她不能讓韋二進門,所以提高聲音,她說:“呀,韋二啊,你,不,要,碰我!” 這青衣腔出來,嚇的韋二動都不敢動了。 郭大媽也立刻上趕著懟:“韋二,王大炮都被勞改了,你怕不是也想勞改?” 徐大媽哼一聲笑:“這滿城那些總盯著大姑娘小媳婦兒屁股的混混們啊,就該好好勞改一下,把工位讓給老老實實,正正經經,肯干工作的人?!?/br> 可不嘛,城里最吃香的就是工人,但一個工位有多難得。 墨水廠就那幾個名額,韋二占一個,還耍流氓? 作死了他。 灰溜溜的,韋二跑了。 …… 趕走鬣狗似的韋二,陳思雨才準備做飯。 既然是給人送吃的,湯湯水水的當然不行,送幾個大包子,也不是陳思雨的做派,早在買牛rou的時候她就想好了,要給冷峻送點牛rou干。 部隊軍人喝酒得多,不知道冷峻喝不喝,但牛rou干方便易攜帶,關鍵是還可以下酒,就算他自己不吃,送給戰友們喝酒也行呀。 說干就干,示意弟弟點火,陳思雨說:“今兒得先緊著你冷哥,但jiejie不會虧待了你的,趕緊生火,姐今兒給你做個好吃的?!?/br> 聽說不做包子,軒昂有片刻的失望。 但‘冷哥’二字成功吊起了男孩的好奇心:“姐,冷哥要來咱家嗎?” “不是,明兒我跟他約好了,得見個面,你要不要去?”陳思雨問。 軒昂當然想去,但回頭看了看那個大寶貝的罐兒,搖頭了:“不去?!?/br> 那罐兒如今拴著這孩子,叫他哪兒都去不得。 看弟弟著實可憐,陳思雨揪了揪他的小臉頰兒:“放心吧,明兒我會想辦法把黃魚賣掉的,賣掉咱就搬家?!?/br> 等搬個穩當的地方,把那些東西埋起來,軒昂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其實我現在也可以出去的?!避幇阂Т秸f。 這小傻瓜,為了去跟冷峻見一面,簡直要昏頭了,陳思雨說:“小昂子你清醒點,韋二就是條狐貍,你一走,他就能把你的肥牛rou給叼走?!?/br> “他不能?!避幇阂荒樧孕牛骸拔颐魈炀蜁Q個藏肥牛rou的地兒,他看得見,找不著?!?/br> 陳思雨環顧這間門房,反問:“這屁大的地方,你能藏哪兒?” 甭看軒昂小,可畢竟是害人命不留痕跡的大反派,他嗅著牛rou香,挑釁似的說:“姐,我明兒就能給東西換個方,就在這屋子里,咱們隨時帶上還能走,慢說韋二,就你都想不到的地兒?!?/br> 就這間破門房,一進深,家里的東西也就那幾樣,他能把東西藏哪兒? 陳思雨轉了一圈兒,突然,發現能藏東西的地兒了。 但看破不說破,讓傻弟弟再得意會兒吧。 一笑,磨鋒利了菜刀,去切rou了。 先把牛rou斬大塊,再把筋膜全剔出來,加上調和,蜂窩煤爐子慢火咕嘟的煨著,再叮囑軒昂借徐大媽家的火蒸鍋米飯出來,看牛rou里的血水去的差不多了,提到了張寡婦家,用她家的大鍋加上調和,先給牛rou斷生,焯血水,再順著紋理切片。 牛rou的香氣四散,饞的燕燕不住唆手指。 陳思雨于是切幾片薄的,拌點調和進去,先讓這丫頭解饞兒。 加上紅糖,八角,丁香和醬油,花椒再把牛rou煮入味兒,鍋爐房就有現成的烤箱,原來是老毛頭用,現在歸張寡婦了,洗涮的干干凈凈的。 趁著烤牛rou的空檔,陳思雨得跟張寡婦打聽打聽:“嫂子,你知道哪兒有能出金子的地方不,現在一克金子能賣多少錢?” 軒昂剛才給了她兩條大黃魚,如今就在她兜里。 那兩條大黃魚一旦變現,就可以買一間上好的房子了,就算不能,他們也可以搬出去,到歌舞團先開上一間招待所住著。 但如何變現它是個問題。 而這年頭賣金子,那得熟人對熟人,還必須是過命的交情,否則萬一被對方跟蹤,盯梢上,就又有可能引來無盡的麻煩。 因為彼此是一起坑過人的交情,陳思雨才敢問張寡婦的。 “軒昂的東西吧,他是不是準備賣掉一些添補生活?”張寡婦說。 陳思雨一驚:“嫂子,你知道他有東西的事?” 張寡婦語氣淡淡的:“我原來就聽毛姆說過,那天我準備砸老毛頭那孽根的,但打開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啥了?!?/br> 又說:“我二哥在rou聯廠工作,條件好,手頭有的是錢,他也喜歡囤點金子啥的,如今下放的人多,走的時候都要賣家產,他正四處收金子呢,你要真想賣,明兒我跟他聯絡好,咱去賣,一條黃魚怎么也能賣五百塊?!?/br> 所以張寡婦一進鍋爐房就發現東西了,但是沒有昧著良心坑掉,反而選擇了把它交給軒昂? 毛姆和老毛頭一家為了金子,差點整死軒昂。 但張寡婦卻能做到即使看見了,卻也不動心的地步? 當初受毛姆的囑托,張寡婦在照料軒昂的生活,照料的挺不好的,軒昂天天吃紅薯,吃的屁叭叭個不止。 但當時的張寡婦也很慘,丈夫新死,自己也沒收入,還要養活個小孩子。 可憐憐的燕燕,還差點被老毛頭那么個死太監給那個了。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見金子也不動心,就可見張寡婦的人品了。 而既然張寡婦可信,那就先讓她做中間人,嘗試著賣一下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