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20節
咦,不但三百沒了,三十也沒了? 活該! 一看喬桂云真把錢給陳思雨了,毛姆也是拼了,一聲尖喝:“姓郭的,你虐待勞苦大眾,虐待白毛女,下一場訴苦大會,我就控訴你的惡行?!?/br> 郭主任秒慫,因為一旦被控訴,他就成壞分子了,要挨批評。 但他面上軟了,原則不讓,他說:“毛姆同志,您想要我們怎么著都行,但錢我必須給思雨,因為哪怕到思想委員會,我也要堅持,您病的并不嚴重?!?/br> 這個年代最不缺的就是正直,且堅守正義的人。 毛姆眼看陳思雨攥著三張大團結,眼里迸出火來,叫說:“我要你們找輛小轎車,把我接到墨水廠,既然陳思雨拿錢,那她就必須伺候到我能站起來?!?/br> 喬桂云和郭主任對視一眼,倆人當然否定:“咱墨水廠就是個麻雀大的小廠,我們也沒車,是坐公交來的,上哪兒給您找車去?” “那就讓陳思雨把錢都給我,我自己雇車,自己去?!泵吩僬f。 陳思雨冷笑:“所以外婆您壓根兒沒病,這是要裝病訛錢?!?/br> 毛姆都沒說她裝病訛錢,她倒來個倒打一耙? “小尖果兒,我知道你是個披了一張畫皮的妖精,惡鬼,但你等著,到了墨水廠,當著領導們的面,我再慢慢歘你的皮,早晚剝了你這張妖皮!” 陳思雨本還想裝點弱的,可一看這形勢,完全沒必要啊。 軒昂一場火歘掉了毛姆的皮,她病不病的,重要嗎,不重要。 可以甩開病嬌人設,陳思雨就能開大了,她反唇:“摸屁股的媽,如今破四舊了,別嘴里總是神啊鬼的,你沒聽說過嗎,如今啊,一切牛鬼蛇神都要被我們踏在腳下,踩上一萬萬只腳!” “嘿你個小蹄子,說誰摸屁股呢你?”毛姆氣的剁手。 陳思雨當場剁了回去:“誰喊我叫尖果兒,我就喊誰摸屁股?!?/br> 毛姆戳的空氣帶風響:“小浪蹄子,我早晚剝了你的皮?!?/br> 陳思雨突然一弱,望著郭主任,聲音怯怯:“主任您聽聽,我好好一文工團小將,被人說成妖鬼尖果兒小浪蹄子的,你叫我咋忍?” 郭主任也很同情陳思雨,煩毛姆,恨不能趕緊離了這老太清凈。 但總得有人低頭讓步,所以他說:“來,毛姆同志,我來背您,我把您背回墨水廠,您可以住著,但甭欺負思雨和軒昂倆可憐孩子,成嗎?” 毛姆卻說:“你個男同志,咱男女有別。既然思雨說孝敬,讓她背我?!?/br> 她開始借著‘白毛女’的名號耍無賴了。 作為領導,大事可以決斷,所以錢郭主任給陳思雨了。但小事上,他們當然不愿意為了倆孩子,徹底得罪一個思想委員會的紅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郭主任說:“思雨,要不你出門找輛車,拉一下毛姆?” 呵,雇輛車來,拉個老巫婆去扒她的皮? 陳思雨當然不,她在這個刁蠻的老太太身上,一分錢都不會多花。 要唬毛姆嘛,她遂說:“我去軍區找我哥吧,調空軍的救護車來,正好送毛姆上醫院拍個片子,照一下她的心,看她究竟是苦難大眾,還是牛鬼蛇神?!?/br> “小丫頭盡編瞎話,你在軍院只有弟弟,沒有哥?!泵防湫?。 陳思雨提高嗓門:“我不但有哥哥,我哥冷峻可是飛行大隊的大首長,他不但能調救護車,還能給您拍x光片,您真正的成份,片子一照就能出來,我懷疑你壓根兒就不是苦難大眾,你當初可是胡家的奶媽,吃過胡家的山珍海味,穿過胡家的綾羅稠緞,你冒充白毛女,可你壓根兒就不是白毛女,你是資產階級的爪牙,有膽咱就去照,照你真正的成份!” 要說戴帽子,陳思雨可太會了。 鄰居們給她說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全離毛姆遠遠兒的。 毛姆也給陳思雨嚇的心驚rou跳,忙問兒子:“大炮,x光是個啥,真能照成份?” 王大炮見過,但不太懂,形容說:“就跟照相一樣,啪一聲,閃一下?!?/br> “那不叫照相,叫照妖,牛鬼蛇神和四舊們在它面前都會現原形?!标愃加暾f著,故意雙手作個相機的樣子,湊近毛姆,突然一聲:“啪,牛鬼蛇神!” 毛姆給嚇的色變,險些栽倒。 陳思雨頑起興致了,對準王秀兒:“別以為x光只能照牛鬼蛇神,笨蛋也能照,啪一聲,光片上就會出現笨蛋兩個字?!?/br> 王秀兒當真了,慌得手堵臉:“哎呀,我不是笨蛋?!?/br> “啪,喲,流氓顯原形啦!”陳思雨說著,又對準了王大炮。 王大炮也給嚇的一縮,但看秀兒居然手叉腰在笑話自己,惱羞成怒,居然回身,又去打秀兒了,好在郭主任有準備,堵著秀兒,但饒是這樣,他還是啐了一口唾沫在秀兒臉上。 陳思雨掏出手絹,正準備幫秀兒擦唾沫,就聽身后有人喊:“陳思雨?!?/br> 這嗓音,醇和中帶了幾分無奈,就,聽起來居然格外的好聽。 陳思雨唬了滿院子的人亂竄,正得意呢,應聲回頭,笑容卻凝在了臉上。 因為她的便宜哥哥冷峻站在院門上,神情晦澀。 正所謂說曹cao曹cao就到,但此刻的陳思雨,并不需要叫哥哥哥哥就到呀! 第18章 懂得都懂 六十年代的軍裝可比不上后世的好看。 因為純棉很難燙展, 所以凡人穿上總顯得鼓鼓囊囊,但冷峻家條件應該不錯,大概率還有保姆, 他的軍裝,陳思雨每次見都燙的筆挺, 且還顏色鮮亮。 他竭力的展示自己的溫和,但通身上下, 卻透著股子滲人的冷寒。 人如其名。 看陳思雨朝自己走來,冷峻把負在身后的手拿到了前面,那是一個圓乎乎的,醬紅色的, 肘子樣的東西。 它叫松仁小肚,其原材料,是長白山上的黑野豬rou,加上當年的,凈了殼的松仁,再佐之以綠豆淀粉,蒸好以后再熏,熏出來的火腿腸。 這種火腿腸,既有野豬的風味rou香,更有松仁的甜香,還有綠豆的清香,又因為高蛋白低脂肪, 能補充體能, 在將來, 也是逢年過節時送人的佳品。 那是徐莉送給陳思雨的。 她一摸兜, 綠書包磨損了底子, 里面的東西全掉了。 既東西在冷峻手里,就證明剛才在歌舞團喊她的正是他,而他也是一路追她到的三里橋,那么她假借他的名頭虎假虎威的事,他肯定也聽到了吧。 可惜了,陳思雨以為能在冷峻面前多塑造一段清純小白花的人設了。 豈知人設總是崩于猝不及防時。 不過就算人設崩了,能利用還是得利用,她接過火腿腸,溫聲:“謝謝哥?!?/br> 毛姆傻眼了:陳思雨還真有個四個兜的,情哥哥? 王大炮下巴都掉了:本以為她只是纏上了高大光,沒想到一家三代空軍,空院的傳奇人物冷峻居然也給她纏上了,那高大光呢,被她踢了? 他跟高大光認識,改天必須去跟高大光喝場酒,安慰一下高大光。 再一起痛斥這個朝三暮四的小尖果兒,呸,不要臉! 冷峻抬眸掃了一圈院子,目光停在毛姆那件被燒了大半的壽衣上,頓了片刻,低聲說:“小陳同志,這個腸子容易壞,不要省,盡量兩天吃完它?!?/br> 他肯定聽到她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了,避而不提,是在假裝不知道? 就叫她小陳同志時聲音也小小的,就證明他并不想戳破她的詭計吧。 所以他清晰明了發生的一切,但是裝了糊涂。 第一次偶遇的時候,陳思雨就知道他非常聰明,智商配得上他那張臉。 而既他裝糊涂,她當然也樂得糊涂:“好的哥哥,我會的?!?/br> 看他要走,又笑著說:“哥哥,我送你?!?/br> “不用了,回去吧,照顧好你的弟弟?!崩渚f。 望著小臉兒俏似春粉,兩只大眼睛里卻閃著頑皮光芒的女孩,冷峻本想表現的冷淡點。但聲音卻是連他自己都能覺察的溫柔:“好了,不用再送了?!?/br> 陳思雨記得剛才在樓梯間碰到的是兩個人,此時一看,果然,還有個衣服皺皺巴巴的,也是四個兜軍裝的軍人在遠處,伸長了脖子看這邊。 那人是原身認識的人,名字叫何新松,也在空院飛行隊。 只是面熟,沒有打過招呼,陳思雨當然就不會多理會。 而他還有個身份,是冷峻的戰友兼發小。 此刻,何新松也踮著腳,好奇又八卦的朝四合院里張望,看冷峻一臉悶的走來了,問:“哎,首軍院的陳思雨咋喊你叫哥,是親哥哥,還是情哥哥?” 首軍院的陳思雨滿北城聞名,花名在外,有很多哥哥的。 不過軍區領導們彼此都是戰友,而冷峻其人,不是個玩花活的。 真說玩情哥哥那一套,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何新松猜另一種可能,他說:“陳思雨喊別人叫哥正常,但喊你叫哥,這是個大稀奇呀!” 冷峻的jiejie冷梅一直在歌舞團工作,所以冷峻經常去歌舞團,不用問,只用聽的,都聽熟陳思雨了。 他甚至有一回,深夜時還專門送她回過家。 但倆人之間并沒有任何關系。 可要說沒關系吧,陳思雨確實是他親口承認過的,meimei! 斟酌片刻,他說:“何新松,不該問的不要問?!?/br> 這話歧義就更大了。 “別呀,我知道為了能讓你姐放寬心去南部,以后有飛新機的資格,也著急要結婚,但你結婚,肯定要挑個配得上你的姑娘。你要跟陳思雨那種姑娘談戀愛,你爸你媽估計要反對?!?/br> 陳思雨的名聲太不好聽了嘛。 冷峻本走的步疾,但猛然止步:“何新松,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這樣說,是在誹謗一個女孩子的名聲,這是非常不好的行為。你再這樣,我會向政委反應你,給你加強一下思想教育?!?/br> 但何新松不但不怕冷峻的威脅,反而說:“你想反應我,我還想反應你呢,明明在未婚,無育的情況下,司令部是不允許單飛新機的,但你自己說說,你一個未婚未育的,仗著自己是大隊長,武斷專行,單飛過多少次了?” 冷峻果然給他威脅到了,止步:“你敢往上反應,以后就別想蹭住我家?!?/br> 不比何新松三兄弟擠一套兩室一廳,冷峻的父母都在部隊上,而且級別高,兩人加起來有180平米的住房面積,占了一個獨棟小樓的一半。 而因為他們都調到外地去了,所以那么大的房子,目前只有冷峻和冷梅住。 而因為冷梅馬上也要調走,冷峻將獨占二層樓的大屋。 何新松家里吵架,鬧不愉快的時候,就喜歡去他家蹭寬大的蘇國式大床。 果不其然,他害怕了:“好好好,我保證不反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