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 第7節
陳念琴如愿以償,報道,并被分配到了她最喜歡的市歌舞團。 今天準備正式報道,入職了。 文工三大團,歌劇話劇歌舞團,歌舞團是最容易出彩,出角兒的。 但陳念琴并不開心,因為她去報名時,有個編導居然問陳思雨為啥沒來,還一個勁兒說陳思雨是個好苗子,功底雖然一般,但靈氣和天賦獨一份兒。 陳念琴冷笑,心說有靈氣又如何,陳思雨所有的靈氣全用在向男人發sao,賣弄姿色嫁高門上了,可恨自己上輩子居然那么傻,會被她騙著下鄉去。 搶秋收,掏牛糞,她倒是年年拿先進的,可有啥用? 幾年后再相逢,陳思雨將依然年青貌美,她卻成了黃土地上最土的黃臉婆。 嫁的男人還是個家暴狂,只要她說想回城,他就會揍她一頓,揍的她連給家里寫信求救都不敢。 而那一切,不都是因為陳思雨嘛,她越想就越恨,越想報復。 但再想想自己從此將是站在舞臺上閃耀光華的那個,而陳思雨卻會被成份拖累住在牛棚里,陳念琴上輩子那顆千瘡百孔的心總算好受了點。 而且她很樂觀的覺得,被傷害過的陳軒昂是不會接受陳思雨的。 要那樣,陳思雨就依然得下鄉,會像上輩子的她一樣睡大炕,撿牛糞,也許還會嫁個家暴男。 想到這兒,陳念琴不禁笑出了聲。 …… “墨水廠的介紹信,你的戶口本,我的證明信,一樣不缺?!鄙焓?,主動去拉弟弟的手,陳思雨說:“臭弟弟,走吧,從今天起姐就是咱的戶主了?!?/br> 陳軒昂當然立刻甩開,倔強的走在前面。 經過國營商店,陳思雨問:“軒昂,天熱,你想不想吃冰棍兒呀?” 當然,只收獲一個白眼。 再經過個國營點心鋪,又說:“軒昂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心?” 收獲的還是白眼。 “今天的天好藍呀,你說是不是啊軒昂?”繼續湊不要臉。 “哎呀!”這一聲終于驚的陳軒昂回頭,陳思雨指前面:“那兒有個紅綠燈?!?/br> 明知jiejie是故意的,但這回陳軒昂沒再發氣發火,而是跟她并肩了。 上了公交車,走四站就是首軍院,接上馮慧才能轉戶口。 這時的倆姐弟已經親昵不少了,但突然,背后傳來幾聲口哨和嘻笑。 陳軒昂回頭一看,面色頓凝,也立刻離了陳思雨好幾步的遠。 陳思雨也直皺眉頭。 有七八個毛頭小伙,一人騎輛掉了漆的破二八,正在朝她吹口哨。 一個喊:“果兒,上哥的車,今兒帶你上老莫西餐廳,我有牛扒票?!?/br> 另一個拍著后座說:“老莫的牛扒咱都吃膩了,我有和平餐廳的咖啡票,咱上那兒耍去,才有排面不是,上我的車?” 還有一個說:“思雨,聽說你不住這院呢,現在住哪,哥們以后咋找你呢?” 這全是原身一起混的小子們,兩天沒有一起鬼混,都想原身想瘋了。 當面斥他們吧,吃過人家的東西,直接翻臉必會惹來報復。 要不理吧,臭弟弟得多小看她? 更何況那幫家伙要跟蹤到墨水廠,她苦心營造起來的清新小白花人設不又得毀? 想唬得那幫小混蛋從今往后不敢再招她,還能讓臭弟弟相信她改好了……有了,迎面走來個一身新綠,還是四個兜,年青帥氣,精干的男人。 雖然滿街大家都是綠,但只有在編的才是一年一套新衣服,是新綠,而四個兜,那得是大領導,大干部,只有這種人才震得住那幫毛頭小子。 臉都沒看清楚,陳思雨已經雙手捂著臉,跺腳堵上男人了。 “軍官哥哥,救命呀!” …… 第7章 文工團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說?!闭f著,一雙大手將差不多要撞進自己懷里的女孩往后推了兩步。 陳思雨抬頭一看,呵,撞到寶了。 這位瞎撞來的兵哥哥,他劍眉星目懸挺的鼻梁,一副標準的東方美男子長相,皮膚還特白。 但不是那種病態的,沒有曬過陽光的白,是非常健康的,透著紅潤的白。 上輩子萬草從中過,陳思雨的前男朋友永遠25歲,所以她一眼斷定這男人不超過25歲。 如今這年頭,不超過25歲就能穿四個兜的,天縱奇材吧。 不過雖然色.欲迷人眼,但她還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所以睜大眼睛攢淚水,再后腿兩步,她捂上臉再跺兩下腳。 在男人眼里,面如桃花,嬌若三春桃的小meimei那叫一個柔弱,楚楚可憐,又有苦難言還羞噠噠,而這種情形,一看就是被小混混們欺負了。 男人厲目一掃,有了,不遠處停了幾個假充大人相的毛頭小子。 都是男人,他秒懂:“他們sao擾你了?知道他們底細嗎,我找他們家長?!?/br> 倒也不必,真找上家長,那叫狗咬狗一嘴毛。 “認是認識,但我不想惹麻煩,我只是不想被他們當婆子拍,軍官哥哥,您能不能幫幫我,跟他們說說,以后別拍我了嘛?!标愃加暾f。 男人的腦子配得上他的臉,因為他沒有沖動到找家長,只喝:“你們幾個,過來?!?/br> 幾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小果兒今天怎么了,但察覺到不對,想溜,可男人不給他們溜的機會:“別想跑,你們的臉我全記得,下回再碰上可就沒有今天的好話好說了?!?/br> 幾個男孩躊躇著,騎著破二八上前。 “她……” “我叫陳思雨?!?/br> “思雨是我meimei。我,冷峻,飛行大隊的,皮癢了就上空院,說聲找冷隊,我幫你們松皮撓癢癢?!边@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足夠滲人。 一手虛攬陳思雨,他眸厲一個個掃過:“膽敢再欺負我妹……” “您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冷隊?”一幫混混齊齊色變,扔了自行車敬禮:“冷隊好?!币粋€個的,噤若寒蟬。 冷峻,這名字陳思雨在書里看到過,應該是個特牛逼的,大佬級別的人物。 喲呵,瞎貓碰死耗子,她居然碰上隱藏的大佬了? 冷峻驀然回頭,恰迎上一雙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漂亮的眸子,那眸子里仿佛盛著銀河。 “哥哥!”她喃喃的叫著,緋紅色的臉上兩只大眼睛,唇角兩只小小的米渦兒里漾著滿滿的笑,崇拜,仰慕和寫滿了她的臉,她的聲音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愉耳和動聽。 面對熾熱的目光,男人并沒有回應以陳思雨什么,走到陳軒昂面前,指著北邊,他說:“萬一再有人欺負你姐,到空院家屬院,23號棟左,找冷峻,說是我弟弟就行?!?/br> 陳軒昂在此刻秒變男人:“好的哥,我會的?!?/br> 再看陳思雨時,男人眸光淡淡,波瀾不驚:“你們要去哪兒,我送你們?” “不用,我們已經到地方了,謝謝您了哥,哥哥,再見?!标愃加暾f著,不著痕跡去牽陳軒昂的手,喲呵,男孩這回沒再掙扎,反而回握,牽緊了jiejie的手。 聽說不用送,對方倒也沒說什么,站到一邊,讓路了。 陳思雨牽著弟弟的手走了老遠,驀然回首,便看到冷峻站在原地,七八個混混垂頭彎腰,站在他面前。而他,挺拔高健,仿如秀柏,人如其名啊,又冷又俊的。 她拐彎要去家屬院,再看一眼,冷峻目光無波,也在回望著她,迎上對方的目光,陳思雨下意識含羞,抿唇一笑。 一般情況下,男人頂不住她這種笑,肯定會有所表示,比如追上來問家庭住址啊,或者非要請頓午飯啥的,陳思雨沒想在這個年代撩男人,但她撩男人是種本能,笑完才發現不妥,怕對方會覺得自己輕浮,趕忙拐過了彎兒,等轉過彎兒再倒退回來時,不過轉眼的功夫,冷峻已經走了。 而那幾個小混混,依然垂頭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的。 不但牽到了臭弟弟的手,還從此甩掉了原身招惹的牛皮癬們。 今天的陳思雨,白了兩個色號! …… 該準備的資料全準備好了,昨天提心吊膽了一天,今天看到養女在樓下,馮慧夾上資料就下樓,手里還拿了兩塊霜糖餅干,遞給養女,看她想轉一塊給陳軒昂,頓時皺眉瞪眼。 陳思雨只裝看不見,還故意把兩塊都給了軒昂。 出了院子,全程,馮慧跟陳思雨姐弟離了三米遠,作賊似的。 而挪戶口的事,十萬火急,因為送走知青后,知青辦就會清查沒有上車的人員,并進行二遍催促,催不到就該通報批評,記大過了,來不及多說,公安局走起。 …… 公安局,挪戶口的窗口人并不多,而且只要文件齊備,又是從軍屬轉普戶,等于好轉差,當然容易,一對照一填,啪啪,章子一蓋,戶就落好了。 馮慧也就不會挨通報批評了。 “才兩天功夫,瞧你瘦的?!毙读诵念^沉負,她的愧疚感也上來了,捧上養女的臉:“如今成個工商業者,又無工可頂沒班上,你可咋辦呀?!?/br> 陳思雨伸手就攬,任由馮慧連親帶摸著,從兜里拿出一張表格,眨眼兒:“媽你忘了嘛,北城文工團招人是不限成份的,所以咱們……” 馮慧一看,是一份市文工團崗位申請單。 本來思雨過的是部隊文工團,念琴過的是市文工團,因為思雨可以去更優秀的地方,所以馮慧也認可了讓思雨去文工團的決定,而現在,隨著思雨成份變差,部隊文工團就甭想了,進不去。但市文工團是不限成份,擇優錄取的。 也就是說隨著戶口被分開,她擁有了進市文工團的資格了。 馮慧嘆氣:“說是不限成份,可真正調撥的時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br> 陳思雨開始撒嬌了:“媽,咱就試一次嘛?!痹贀u:“念琴去了歌舞團吧,你看我填的是歌劇團,萬一我進去了,周三你看念琴的歌舞,周六看我的歌劇,就問你,一家倆文藝小將,全北城獨一份的風光,你要不要?” 小牛皮糖一纏,撒嬌技能滿點:“歌劇團的親屬票多,您自己不看,就不想送給親戚朋友們看看,就不想享受點女兒帶來的福利?!?/br> 倆閨女,一個在歌舞團,一個到歌劇團,那風光屬實獨一無二。 而正好,昨天去給念琴報名時,碰上市文工總團檔案處的呂處長,一聊,倆人居然是蜀南老鄉,對方當即送了她一罐老家寄來的豆瓣醬,來而不往非禮也,馮慧準備了一掛臘腸,準備今天送對方的。 思雨已經不在她的戶口上了,成份又不會影響到她,打個招呼,順手的事。 但念琴不知道怎么了,這幾天特別排斥思雨,說起她就哭,馮慧又不想跟親女兒置氣,就狠下心腸,已經推出門的孩子,就不想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