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雨天來見你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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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簡玟說:“這要放在過去,在男人面前提斷發可不是什么好的暗示?!?/br> 簡玟被他認真古板的說法弄笑了,她歪著頭撩起自己的發根問道:“怎么說呢?” “古禮,親脫婦之纓,而結發?!?/br> 簡玟當然知道結發的意思,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只有原配稱之為發妻,成親要行結發禮,那么斷發可想而知,不會是好兆頭。 紫檀木桌上雅致的竹編燈散發著柔和的光,煙影繞指,浮光流動。 她在問他斷發,他卻提起了結發。 簡玟眼里泛著瀲滟,單手拖著下巴,長發落了下來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柔美,她笑問他:“蔣先生有發妻嗎?” 蔣裔緩緩抽了口雪茄,良久煙霧才飄散出來,他垂眸看她,目光耐人尋味。 “你很在意?” 簡玟的眼神偏向那盞竹編燈:“你希望我在意嗎?” 簡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承認對蔣先生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好感,但這一切的底線在于她不會成為他婚姻以外的調劑品。 緊接著,她聽見他說:“我目前未婚?!?/br> 在得到這個答案后,簡玟松了口氣,彎著眼角拿起紅酒。 牌桌上的修聿抬起頭朝簡玟的方向看來,簡玟側過頭,他隨即對她露出個挑釁的笑。 簡玟收回視線問蔣裔:“你剛才說怎么定輸贏來著?” 蔣裔對她說:“兩張葉子牌,一張是桃樹,另一張是陶小姐,抽到陶小姐算贏,這叫抽美女牌,他們沿用的是道光年間的玩法?!?/br> 這并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純憑運氣,簡玟搓了搓手,目光朝修聿瞪了回去,不甘示弱。 “籌碼是什么?”她問道。 “贏的人定?!?/br> 蔣裔剛說完,有個男人走了過來,彎腰不知道在蔣裔耳邊說了什么,他隨即放下雪茄對簡玟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br> 簡玟點點頭,目送他走出了那扇高大的木門,她只能無聊地喝紅酒。 不多久,修聿從牌桌站起身,抬起拇指和食指朝簡玟吹了個十分嘹亮的口哨。 不少人都朝簡玟看了過來,她放下酒杯起身自言自語了一句:“還真給他贏了?!?/br> 待到近前,修聿大度地讓簡玟先抽,簡玟也不跟他客氣,左右衡量,直接拿起一張葉子牌貼在身前,頗有種考完試不敢查分數的心態。 對面的修聿不緊不慢地拿起另一張牌,目光一掃便掛上了勢在必得的笑容,而后緩緩將牌反轉過來,簡玟看見牌上是一個古代美女的圖案。 她當下拿起自己的牌,果真是一顆桃樹。 修聿將牌丟開,往牌桌上一坐,本就陰柔的長相,再一笑露出虎牙,孽感縱深。 他輕飄飄地對簡玟說:“可惜了,你的好運氣不在身邊?!?/br> 簡玟爽快道:“說吧,賭注多少?” 她想著還有剛才贏來的一枚鉆戒,應該能抵不少錢。 誰料修聿身子一讓,看向射箭場:“賭錢多沒意思,來點好玩的,射箭怎么樣?你能中靶十箭,賭注一筆勾銷?!?/br> 簡玟看向那一排靶子,修聿并沒有說一共能射多少箭,也沒說一定要射中靶心,只要箭射在靶上,那應該還是有可能實現的。 簡玟當即應道:“你說的?!?/br> 修聿朝箭場的人點了點頭,簡玟看見那個男人走向箭場里面的一個鐵柵欄旁,他不知道按動了什么按鈕,鐵柵欄徐徐向上升,柵欄后面黑洞洞的,透著股不太尋常的感覺。 不一會,簡玟就聽見了一陣“嗒嗒嗒”的聲音,似有活物往外走,她的心隨著聲音懸了起來。 兩匹高大的駿馬一黑一棕從鐵柵欄后走了出來,皮毛光亮,頭細頸高,渾身肌rou發達。 即使簡玟這種不懂馬匹的人也能看出這兩匹馬的血統不一般。 修聿一個哨聲,兩匹馬昂著優雅的脖頸朝這里走來,停在簡玟面前,眼前高大的馬匹讓簡玟頗為震撼,修聿對她說:“只有一個要求,騎在馬上射出十箭,任意靶?!?/br> 這看似是個很寬松的要求,然而簡玟只在動物園里騎過馬,沒有任何技術可言。 修聿直接把兩匹馬的韁繩拴在場邊,說道:“它們不會亂跑,只不過馬身上略有晃動,你總不會認為站在平地上讓你隨便射吧?那也太沒有難度了?!?/br> 簡玟就知道不會那么簡單,此時周圍的人群慢慢聚攏過來,修聿抱胸笑道:“來,選一匹,其中一匹是蔣先生的馬,但我情愿你選到另一匹,他的馬可不會聽別人的話?!?/br> 簡玟的目光在兩匹馬之間來回打轉,她先是伸手試探了一下棕色的馬,棕馬很有個性地扭了下頭,鼻子里呼哧了一聲,把簡玟嚇了一跳,趕忙收回手,她又去輕輕觸碰了一下黑馬的身體,黑馬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依然威風凜凜地站在原地。 權衡之間,簡玟選擇了黑馬。 修聿剛要扶她上馬,簡玟直接讓開了他的手,利落地說道:“我自己來?!?/br> 修聿也不著急,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馬身太高,簡玟拽著韁繩試了好幾次都踩不到馬鐙,急得抱怨了一句:“見鬼了,這么高?!?/br> 黑馬似是有靈性般,緩緩垂下了脖子,簡玟順勢握住馬鬃拼命一拽踩了上去,高度的落差讓簡玟剛上馬就壓下身體有些恐高。 馬身后側掛著箭筒,修聿將弓遞給她,簡玟剛接過弓又趴下,雖然黑馬并沒有亂動,但坐在這么高的馬身上很沒有安全感。 簡玟緩了緩,剛準備去摸箭,忽然韁繩一松,黑馬仿若遭受驚嚇毫無征兆向前跑去,簡玟身體瞬間后傾,一股慣性又將她甩了回來,險些落馬。 她死命拽住韁繩,大腦一片空白,雙手被韁繩磨得火辣,人東倒西歪,身體幾度躍離馬背,周圍的景象全在晃動,她被恐懼扼住了喉嚨,一身冷汗。 遠處響起一聲呵斥:“赤騮!” 簡玟眼前發花,呼吸時斷時續,靈魂仿佛從身體中顛了出去,黑馬漸漸慢了下來,一道殘影快速逼近拉住韁繩一躍而上,緊接著她晃得快要虛脫的身體跌入寬闊的胸膛中。 蔣裔收緊手臂將她攏在身前,一轉馬身面向修聿,向來淡雅如霧的神態此時儼然換了一個人,充滿張力的輪廓凌厲冷峻,周身好似燃起排山倒海的氣勢向著修聿逼迫而去。 修聿無辜地攤攤手,揚起眉梢:“不過玩玩嘛,難道你不想再看見她騎馬的樣子,你怕是做夢都......” 修聿沒再接著說下去,因為他看見蔣裔拿起簡玟按在身下的那把弓,從箭筒里抽出一根箭,帶著殺氣死死盯著他。 修聿臉色微變,一個閃身,箭貼著他耳側飛了過去,身后人群四散開來,修聿拿起地上的弓,翻身就上了另一匹棕馬。 還沒坐穩,第二只箭就射了過來,修聿仰身,眼睜睜看著箭從自己的鼻尖飛過。 簡玟還沒將氣喘勻,黑馬又跑了起來,她絕望地抬起頭,正好看見修聿拿弓射他們,她驚叫一聲,蔣裔迅速將她護在懷中躲開箭,游刃有余地控制著身下的馬匹。 兩匹馬在場中跑動起來,帶起一片塵土,簡玟只有一個感覺,不要命了,這里的人都不要命了。 她被蔣裔壓在懷里,呼吸越來越急促,刺激而驚恐的情緒沖破她的血管,周圍正在發生的一切越來越不真實。 蔣裔和修聿的馬術幾乎不分伯仲,只是相比起來,蔣裔的實戰經驗更加豐富,那把弓在他手中成了銳不可擋的利器,帶著嗜血的危險性。 只聽見重重的摔落聲,棕色馬匹上的人跌落下馬,簡玟余光閃過,雙眼一黑,蔣裔單手拉著韁繩cao控著黑馬走回場邊,英挺的身姿帶著所向披靡的威懾力。 他先下馬,然后去扶簡玟,簡玟臉色煞白,從馬身上下來的時候腿一軟,蔣裔環住她的腰將被嚇得不輕的她直接打橫抱起。 修聿的馬甲已經被射穿了,他坐靠在場邊,狼狽地脫下馬甲,在蔣裔抱著簡玟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不輕不重地開了口:“我和她睡過......” 蔣裔指節驟然收緊,眼底灼著赤紅的光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說: 第12章 簡玟縮在蔣裔的懷中,五臟六腑都感覺錯了位,剛才一場驚心動魄把紅酒的后勁兒都給逼了出來,此時更顯頭暈。 盡管如此,她的意識尚存,她聽見了修聿的那句話,她并不知道修聿口中的“她”是誰,但顯然那個女人能夠輕易影響向來沉著冷靜的蔣先生,從木門出來,蔣裔始終眉眼深鎖,漆黑的眸子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里面盛著讓簡玟無法讀懂的幽寂,有那么一刻,她覺得蔣先生是孤獨的,這種感覺沒來由,卻清晰。 周圍的環境對簡玟來說變得模糊,直到她被蔣先生放在一張大床上,她才透過床頭微弱的燈看見蔣先生帶她來到了一間干凈整潔的臥室。 蔣裔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低頭凝視著她,低聲安撫道:“嚇著了吧?” 安靜的環境讓簡玟驚魂未定的臉上終于透出了點血氣,她眼色泛紅地說:“剛才抽牌我輸了,修聿拿到了陶小姐,姓陶的總是針對我......” 她嬌俏的模樣投射在他的瞳孔里,驅散了那些陰霾,床頭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蔣裔面上終于回了溫,看著她不忘記仇的小模樣,他眼里有了笑,聲音縱容:“那就別理她?!?/br> “我選的那匹黑馬是你的嗎?” “它叫赤騮,從小就跟著我,慣壞了,脾氣有些倔?!?/br> “我一開始摸他的時候,他沒有反抗呢?!?/br> “它熟悉我的氣味,你一整晚跟我待在一起,它能分辨出你身上的味道?!?/br> 簡玟將雙手從被子里拿出來伸給他,眼里浸著委屈:“你看?!?/br> 她柔嫩的掌心被韁繩勒出血紅的印子,蔣裔眼眸緊了下,抬手握住她:“餓它三天能讓你解氣嗎?” 簡玟故作生氣:“不能,得四天?!?/br> “好,四天?!?/br> 簡玟收回手扭動了下身軀,半闔著眼:“我開玩笑的?!?/br> 蔣裔給她調暗了床頭的燈,對她說:“這里不會有人過來,睡吧?!?/br> 簡玟沒再出聲,閉上眼的樣子安靜乖巧。 蔣裔離開了一會,再次進來時手上拿著藥膏,他坐在床邊將簡玟的手從被子里拿了出來,替她上了一層藥。 在他合上藥膏的時候,聽見微弱的聲音從她喉嚨里擠了出來:“你還在意她嗎?” 蔣裔彎下腰來問道:“你說誰?” 簡玟閉著眼,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下:“修聿說的那個人,是你前女友嗎?” 簡玟不指望蔣先生的情史一片空白,她只想知道那個女人在蔣先生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少。 然而等了半晌都沒聽見回答,她緩緩睜開眼,他懸停在她上方,眼里的光千絲萬縷,織成一張無邊的網將她罩在其中,勾人心魄。 她被沉醉的雪松木香環繞著,床頭的暖光剪碎成無數細小的光影涌動在兩人之間。 簡玟輕輕昂起頭,微甜的氣息混合著醉人的酒香不斷靠近他,澄澈的眼委屈起來,牽動人心。 她有些哀傷地說:“要是蔣先生心里有別的女人,我們最好還是保持距離?!?/br> 她的眼睫垂了下去,被燈影打散成易碎的蟬翼。 她的故作退縮在蔣裔眼里,是耍著小脾氣。 溫熱的指腹撫上她的下巴,她的臉被輕輕提起,對上他溫柔入骨的眸子。 他啞然一笑,傾下身,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