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八零年代怨種meimei 第279節
書迷正在閱讀:摘星 1v1 h、趕在雨天來見你、被迫與魔尊一起養崽怎么破[穿書]、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書]、私養白月季、大夏文圣、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穿書]、社恐與反派戀愛圖鑒、帶手機逃荒,我被重生糙漢嬌養了、青梅
自打張元元進了服裝廠當工人之后,在家里的地位那也是跟著水漲船高,她一直得意于自己服裝廠女工的身份,又因為人長得漂亮,在哪兒都是高昂著頭做人。 這一次她猶如喪家之犬似的被人從廠子里面趕了出來,又背負了那樣的名聲,如果廠子里的小姐妹回去跟她的父母親人說了這些事情,那她又怎么有臉活下去的? 越想張元元就越覺得絕望,她如同行尸走rou一般,不知不覺地便走到了廠子后頭的護城河那里了。 這個點護城河這邊兒壓根兒就沒有人在,河岸邊就只有張元元這么個神情恍惚的女同志,她在護城河岸便不斷徘徊著,嘴里面喃喃地說著些什么。 廠子里面的人雖然給了她留了那么一丁點的面子,可是那點面子就如同青煙一般,輕輕一吹,便會徹底煙消云散了。??? 現在只是在廠子里面流傳著關于她的風言風語,可是廠子里認識她的人那么多,她沒有了工作的事情也瞞不了多長時間,那些長舌婦們要是知道了這事兒,她還能有命在嗎? 她早該死了的,就算沒有被羅啟強那些人給玷污了,她的清白也沒有了,是她不正經,是她亂搞男女關系,她不該到舞廳去的,但凡她多注意著點,又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趙珠珠和羅啟強是兇手不假,可也是她自己給了別人害她的機會,都是她的錯…… 陷入執念之中的張元元根本就沒有好好思考的能力,她看著護城河里那奔騰不息的河水,拎著行李包的手一松,滿口袋的行李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可是她自己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似的。 “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不檢點,是我給了別人可乘之機,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張元元仿佛魔怔了一般,抬步就朝著河岸邊去了,她本就在河岸邊徘徊著,再往前走幾步,就直接落進護城河之中了。 護城河水深三米,人要是落進去了,這條命怕是要交代進去了。 張元元存了尋死的心思,腳下的步伐沒有停頓的意思,眼瞅著就要跳入河中去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飛速地朝著這邊兒疾馳而來,眼瞅著張元元的腳已經騰空,下一步就要掉下河去了,那人伸出手抓住了張元元的衣領,直接將人給拽了回來。 那人用的力氣極大,張元元只覺得自己的仿佛被人捏住了命運的咽喉,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她窒息了一瞬,下意識地想要掙扎起來。 而那人將她拽到了安全地帶之后,就放開了她,接著張元元就聽到了一道清朗又溫和的女聲響了起來。 “這位女同志,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你何必尋死覓活?就連死你都不怕了,為何不好好活下去?” 然而對于現在張元元來說,任何的安慰和勸說都顯得蒼白無力,她認定了自己的人生已經被毀了,對于一個沒有了未來和前途的人來說,她還能有什么想法? 只是從剛剛的迷障之中脫離了之后,張元元的腦子里多了幾分清明,可也正是因為這幾分清明,讓她深陷痛苦之中,她不顧形象地跌坐在了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了吧,我活不下去了,你不該救我的……” 她一邊哭一邊嚎,聲音凄厲至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那叫一個凄慘。 救了張元元的人是恰好路過的魏淑芬,她過橋的時候就看到張元元情緒不對,一直在河岸邊徘徊著,她這種狀態有點像是尋死之人自殺前兆,所以魏淑芬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也虧得她反應足夠快,要不然的話等到張元元正跳了河,魏淑芬想要把人救上來,危險程度怕是要直接升高許多。 魏淑芬曾經救過張元元一次,但是那一回她并沒有仔細看張元元的臉,加上現在她一直哭個不停,魏淑芬也沒有法子見到她真正的面容,所以此時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現在救的人就是曾經從羅啟強手下救下來的那個姑娘。 眼瞅著張元元越哭越傷心,魏淑芬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說: 第281章 不知道如何哄人的魏淑芬默默地站在一旁陪著張元元, 她哭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像是終于哭夠了,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魏淑芬見她起來的樣子很是艱難, 便好心地伸出手去,拉了張元元一把。 站起身來的張元元抿著唇看著魏淑芬, 臉上的神情依舊不太好看, 她定定地看著魏淑芬,好半晌才從嘴里憋出一句話來。 “你為什么要救我?” 她已經不想活了, 死了便一了百了,再也不用面對這種痛苦了, 一想到回家之后可能會面對的情形, 她就覺得心痛如絞。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和家里人解釋她被廠子里趕回來的事兒, 家里的住房本就不寬裕,她之前住在廠子里,偶爾回去一趟,和家里人的關系倒也融洽, 可如果她沒了工作…… 張元元想到這里,更加覺得窒息,她扭頭朝著護城河沖了過去, 看她那架勢,像是要直接了結了自己。 魏淑芬再一次把她給拽了回來,張元元拼命掙扎著,哭著說道:“我不活了, 你放開我,我不活了, 讓我死了吧……” 她崩潰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無力地掙扎著, 希望魏淑芬可以讓她去死。 魏淑芬怎么可能看著一條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沒了,她死死拽著張元元,眼看著她變得越來越激動,魏淑芬抬手打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的力氣極大,哪怕刻意收斂了力道,但對于細皮嫩rou的張元元來說,這一下子打在她的胳膊上,感覺就像是被棍子狠狠撞擊了一下,疼得她渾身直抽抽,被尋死兩個字塞滿的大腦也因為這份疼痛感而多了幾分冷靜之意。 魏淑芬看著稍稍冷靜下來的張元元,開口說道:“你要是還不冷靜,我不介意再給你幾下子?!?/br> 張元元:“……” 她都這么難過了,這人不安慰她也就算了,居然還這么兇,還說要打她,她的命怎么這么苦? 張元元悲從心來,也不想繼續自殺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她哭得傷心,那架勢就仿佛是要哭到天荒地老似的。 也虧得河岸邊兒上沒什么人,要不然旁人怕是以為魏淑芬欺負了她似的。 看著哭得停不下來的張元元,魏淑芬的眉頭皺了起來,目光落在了張元元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魏淑芬終于想起了她是誰。 “……張元元,你這是遇到什么事兒了嗎?” 正在哭著的張元元停頓了一瞬,茫然地抬頭看向了魏淑芬——這人叫出了她的名字,難不成是認識她的人嗎? 認識她的人…… 這個念頭鉆入了張元元的腦海之中,她的臉色驟然變了,現在的她最不想見的就是認識自己的人,她想要跑,但是因為蹲著的時間太長,雙腿麻的厲害,起來的時候,她身體踉蹌了一下,朝著前面撲了過去。 也虧得魏淑芬的反應夠快,直接伸手扶住了她,否則的話張元元怕是要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放開我……” 張元元哭著喊道。 魏淑芬看著她的樣子,松開了張元元,結果她沒有想到魏淑芬居然松手松的這么痛快,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張元元倒地的時候,手不小心杵在了地面上,細碎的小石子兒劃破了她的手掌心,在她的手心處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張元元疼得渾身直抽抽,淚水流淌的更兇了。 “你們都欺負我,我現在沒了工作,想死也死不了,就連這破石頭都來欺負我,我的命怎么這么苦???” 她一邊說一邊哭,模樣好不凄慘。 魏淑芬瞧見她這樣子,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她有種掉頭就走的沖動,不過最后還是生生地忍了下來。 “行了,別哭了,能不能跟我說說發生什么事情了?或許我可以幫你?!?/br> 很多人尋死只是一時迷了心竅,等過了那勁兒,心中的委屈再往外宣泄宣泄,想死的心也就淡下來了。 現在魏淑芬就是給張元元個宣泄口,讓她把心里面那股勁兒給宣泄出來。? 人生不易,尋死是下下策,或者才能有過去坎兒的那一天,如果死了,那真的就是一了百了,想要翻身也沒有那個可能了。 魏淑芬刻意放柔了聲音,哄了張元元幾句,她原本就想要找個宣泄口,魏淑芬的話說出來之后,張元元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想說的話全都禿嚕了出來。 “我的名聲已經毀了,廠子里人人都說我亂搞男女關系,廠領導還讓我回家反省……我都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語是哪兒來的?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底氣反駁……” 張元元說話顛三倒四的,也虧得魏淑芬的理解能力足夠強悍,要不然的話還真鬧不清楚張元元說的這些是啥意思。 簡單來說,廠子里有傳言說張元元亂搞男女關系,而廠領導顯然也認可了這種說法,這才把張元元給開除了。 而張元元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鬧起來,反而忍氣吞聲離開了廠子,又因為氣不過,害怕自己離開廠子之后面對的生活,所以才有了輕生的想法。 不管在什么時代,名聲對于女人來說,造謠生事,往女人名聲上抹黑似乎就是最大的殺傷性武器,污蔑一個女人男女關系混亂,讓人百口莫辯,這無異于殺人誅心。 魏淑芬看著哭哭啼啼的張元元,反問了一句:“你怎么不鬧呢?他們說你男女關系混亂,有證據嗎?你跟誰男女關系混亂了?就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就能奪了你的工作?” 她并不覺得張元元男女關系混亂,在這個時代,如果真是能亂搞男女關系的,不會因為這事兒而選擇自殺,張元元更像是被污蔑之后找不到翻身的辦法,所以才選擇以死明志。 只是用死亡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是最傻的一件事情,她前腳剛剛被趕出廠子,后腳立馬自殺,廠子里的人不會認為她是被冤枉的,反而覺得她是真做了,到時候迎接她的只會是無休止的議論和辱罵。 而那個時候,張元元已經死了,連辯駁的能力都沒有,除了任人辱罵之外,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生前背負惡名,死了都不得安生,故意以后幾十年,都會是旁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些道理魏淑芬很清楚,眼見著張元元仍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魏淑芬干脆給她掰扯了幾句。 “你自殺有個屁用,你自殺挺多就是讓自己現在不痛快了,但是坑害你的人,還有你的家人,誰能念著你的好?他們反而認為你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認為大家伙兒一點都沒冤枉你,服裝廠這么多人,之前還只是私底下討論,以后都能正大光明議論你了,說你真就跟傳言之中的一樣,因為無顏見人,所以一死了之……” 現在的張元元,跟她好聲好氣說話沒什么用處,有道是破鼓需重錘,要是不好好敲打敲打她,她要一直這么迷障下去,魏淑芬能救她這一次,卻不能救她下一次。 她早晚還是會死的。 “不過我對你不是太了解,如你如果真一門心思奔著死去,我真是要懷疑懷疑,你是不是真干了那些不要臉的事情,要不然的話你怎么辯解都不辯解,只想著一死了之,你這是因為做的壞事兒暴露了,自己無顏見人,所以才選擇死的?” 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張元元哪里能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她氣得大聲喊道:“我沒有亂搞男女關系,我是被人害的,我沒有錯!” 救她的公安都說她沒有被人給禍害了,那些人憑啥在背后亂說話?明明是有人要害她,為什么她卻要被開除了?開除也就算了,憑啥她要去死??? 她被這么一罵,原本陷入迷障的思維終于變得清晰了起來,張元元一抹臉,從地上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沒有亂搞男女關系,是他們亂說的,我憑啥要死???我還沒有把背后之人給抓出來呢,我才不死呢,要死也是那個胡說八道亂嚼舌根的人去死!” 甭管如何,張元元這斗志是燃起來了,之前緊緊纏繞著她的那些喪氣也隨之消失不見,看到這個樣子的張元元,魏淑芬走了過去,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能這么想就好了,既然你沒有做錯事情,那為什么要因為其他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而且這世間萬事兒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你啥錯沒犯,因為莫須有的傳言,廠子里是沒有資格開除你的?!?/br> 張元元連連點頭:“沒錯,我是廠子里的正式工,十八歲我就進廠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我從來沒遲到早退過,三八紅旗手我都當了兩回,我對廠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不能就這么開除我了!” 趁著這股氣兒,張元元就想要回廠子里面去掰扯。 看到她這樣子,魏淑芬趕忙伸手拉住了張元元的胳膊,攔住了沖動的張元元。 “張元元,你先等一等,你該不會就這么急赤白臉地去跟人家吵吧?沒用的,得想法子才成,你這樣去,到時候說不定還是被人趕出來?!?/br> 倒不是說魏淑芬爛好心,而是這個張元元到底是被自己救了兩次的人,二人也算是有緣,有道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遇到了,能幫一把就是一把。 被魏淑芬這么一拉扯,張元元好歹恢復了一些理智,她回頭看向了魏淑芬,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還是沒有認出這個救了她的人是誰。 當初張元元被救的時候處在昏迷之中,根本就沒有見過魏淑芬,所以也就導致了現在的她根本就不認識自己的這個救命恩人。 “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的話,我怕是真就要去尋死,最后便宜了那些害我的人了?!?/br> 見張元元沒認出自己來,魏淑芬也沒有解釋什么,只說是偶然遇到過張元元,聽到她的工友那么叫她,所以才知道她的名字。 “相逢即是緣,你把情況跟我說一說,說不準我能有法子幫你討回公道?!?/br> 張元元猶豫了一下,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魏淑芬。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沒有亂搞男女關系,都是別人胡說八道的,上一次請假也是因為身體不好,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去打胎了……” 打胎傳聞完全是胡說八道,她就是那次差點被羅啟強他們禍害了,因為受了驚嚇,所以才回家養了一段時間。 但她沒有想到,就是自己那次請假,居然被人傳成了打胎休息,而這段時間她因為心情不好,在廠子里少言寡語,也成了她亂搞男女關系的鐵證。 想到這里,張元元就覺得憋屈,同時也恨毒了背后胡說八道的那個人,她真不知道對方跟自己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坑自己了。 眼瞅著張元元氣得臉都變形了,魏淑芬開口說道:“我建議你去找公安報案?!?/br> 張元元愣了一下,訥訥地說道:“報案?公安局會管我們廠子里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