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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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圓被他突如其來的抽風搞得摸不著頭腦, 癟嘴又瞪了他一眼, 端盆出門了。 蕭韞失神地望著拔步床上的如意金鉤。 少頃,突然閉眼,重重地倒在床頭。 . 吃飯的時候, 沒見阿圓,婢女說她回清漪院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小姑娘生氣了還是怎么,許久都沒再過來。但蕭韞心情煩躁, 并不想去哄人。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哄。 他發覺自己對阿圓的感情越來越奇怪, 至少不是正常的兄妹感情, 也不是長輩對晚輩的感情。 甚至有時候心里起的那些惡劣想法,自己都不敢置信。 吃過飯, 蕭韞簡單歇息了會,便從暗道回了景王府, 他接下來還得忙些事情。 . 信國公有意捏造顧景塵死在牢中的景象, 但尸體才放進去沒多久, 顧景塵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而且彼時, 顧景塵身邊還跟著賀璋。 賀璋是大理寺卿,由他作證,信國公一黨想參顧景塵畏罪潛逃的罪名也無從下手。 再之后,有人發現,地牢中那具燒焦的尸體,乃此前已經在牢中畏罪自殺的屬官曹宏遠。 原本于半月前就死了的人,如何今日出現在大理寺地牢中?還這么巧被發現,并錯當成顧景塵的尸體而傳出謠言? 此事看似撲所迷離,其實并非無的放矢。 轟動了整整一個多月的科舉舞弊案,隨著大理寺地牢這場火災,開始抽絲剝繭地漸漸明朗起來。 首先,是御史臺彈劾曹宏遠生前行為不端,在賭坊欠下巨額賭債。大理寺順藤摸瓜摸到了曹宏遠在職期間曾私下收受賄賂,這其中就包含了那些“進士名單”人員送的大額錢財。 如此,經過大理寺的再次審問,那些名單上的人也開始紛紛改口,說賄賂是由曹宏遠打著顧丞相的旗號來收的,而他們并未見過顧丞相本人。 又過了兩日,大理寺查出,曹宏遠所欠賭債的地下賭莊,乃是信國公府的私產。同時,曹宏遠在欠下巨額賭債前,曾受人引誘賭博。 而引誘之人,正是信國公夫人的娘家侄兒、永誠伯府二公子段旭。東窗事發后,曹宏遠的妻子也站出來作證。 如此一來,好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御史臺開始調轉槍口彈劾信國公。 彈劾的奏折如海浪洶涌,將信國公往年所做的事,哪怕雞毛蒜皮都沒放過。其中最嚴重的一條,便是信國公縱容族人在地方斂財,且數額巨大。 當然,信國公自然是不會承認此事,黨羽們開始在朝堂上反駁。 一時間,這些紫袍、緋袍的官員們,口水仗你來我往吵得臉紅脖子粗,差點要大打出手。 信國公站出來喊冤,說這是誣陷,為證清白,還自請罷官禁足待查。 這場如潑婦罵街的口水仗持續了三日之久,就在皇帝頭疼之際,一封密信送入宮中。這封密信直指信國公在朝堂上結黨營私,并揭露信國公多年來貪墨稅收的種種罪行。 與此同時,那些“進士名單”上的人,又一致更改口徑,說自己是受信國公指使,他們迫于無奈才污蔑顧丞相。 人證、物證,鐵證如山,信國公一黨百口莫辯。 至此,這次的科舉舞弊案算是真相大白。 事情反轉太快,朝堂內外,一片嘩然。 這還沒完,在皇帝下旨將信國公罷免官職押入大理寺地牢的第三天,又一道消息如驚雷響徹京城上空。 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乃信國公一手策劃,參與此事之人包括后宮妃子以及皇子。 后宮妃子和皇子指誰人不言而喻,信國公的胞妹是賢貴妃,而賢貴妃的兒子便是近年來如日中天的三皇子,曾一度被擁護入主東宮。 如今,此事暴出來,眾人都驚掉下巴。 六年前的科舉舞弊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是一場血流成河的案子,甚至還牽扯了前太子蕭韞,以及前丞相藺知仲。 這下,誰也不敢為信國公說話了,信國公黨羽紛紛夾起尾巴,就連街頭巷尾的百姓們都諱莫如深。 事關重大,后續如何,皆是看向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如何決斷。 但很快,皇帝病倒了,具體原因無人得知。只知在皇帝病倒的第二日,顧景塵官復原職,匆匆入了趟宮。 之后,一道圣旨快馬從宮中傳出。 信國公結黨營私、殘害忠良,奪其官職爵位,抄家斬首,女眷及段氏族人流放千里,永不得入京入仕。賢貴妃以霍亂朝綱之罪被賜鴆酒,三皇子則貶為庶人終身監.禁。 至此,鼎盛一時的勛貴之家就此覆滅,如大廈傾塌,掀起一陣喧塵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后,連貶為庶人的三皇子也在太子復位后被毒成廢人,一生起復無望。 . 此乃后話,且說現在科舉舞弊案真相大白后,蕭韞背負多年的罪名沉冤得雪。仿佛頭頂霧霾撥開,終于見青天。 慧蘭公主得知此消息,竟是又哭又笑。 “這下好了!這下好了!”她說:“母后在天之靈也能安心了?!?/br> “還有藺老丞相,藺家赤膽忠心,被發配多年,如今她們總算能回到故土?!?/br> 她知道,這些事是壓在弟弟心中的巨石,一日不落地,他便一日不得喘息。 現在,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往后你有何打算?”她問。 蕭韞坐于對面,漫不經心地品茶:“這得看皇上的意思?!?/br> 慧蘭公主無奈:“你如何就不肯喊他一聲父皇?” 蕭韞沉默不作聲。 “罷了,我也不是逼你什么,只是提醒你,他畢竟是咱們的父親,血濃于情?!?/br> 聽見“血濃于情”幾個字,蕭韞低嗤了聲,不置可否。 “既然真相已大白,天下人都知你蕭韞含冤六年,想來父皇也會好生補償,起復東宮指日可待?!?/br> “嗯?!笔掜y淡淡地應了聲。 他等這一天等了許久,然而真正得到了,卻發現并沒有多高興。 因為這些本身就是屬于他的,算不上得到,只是拿回來罷了。 “如今賢貴妃一黨已鏟除,朝堂上再無你之勁敵,此事我便不為你cao心了?!被厶m公主說:“我就問你,往后你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蕭韞懶懶地抬眼。 “當然是成家的打算?!?/br> “我沒有打算,況且此事恐怕還得由那位做主?!?/br> 蕭韞起復東宮局勢已定,屆時東宮太子擇妃之事自然是由皇帝安排。 “雖是如此,”慧蘭公主說:“但父皇有心補償你,定會以你的喜好為主。你若是有喜歡的姑娘,不妨說出來?!?/br> 蕭韞繼續事不關己地喝茶。 慧蘭公主打量了會,突然笑了,說道:“你一直不肯娶妻,該不會還在等靖海侯府的那位?” 六年前,蕭韞還是太子時,嘉懿皇后親自為太子挑選了太子妃,正是靖海侯府的嫡長女陸亦蓉。 蕭韞被廢黜后,陸亦蓉也隨之去了廟里吃齋禮佛。而如今六年過去了,兩人各自都未嫁娶。 人人都以為蕭韞是因為還念著陸亦蓉不肯成家,甚至感嘆兩人苦命鴛鴦。 連慧蘭公主也聽說這事,不過她一直沒問,如今見弟弟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便忍不住問出來。 蕭韞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卻沒解釋。 “你這性子,若不是出身皇家,恐怕都沒姑娘愿意嫁你?!被厶m公主對這個悶聲不吭的胞弟也有點氣:“阿姐與你說終身大事,你不咸不淡的,那你今日這般心不在焉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蕭韞看了看天色,卻是問道:“現在下學了吧?” “什么?” “我過來接人?!笔掜y道。 慧蘭公主更氣了:“敢情你是來接你那小徒弟,見時辰還早,順道來找我喝杯茶的?” 想到什么,她說:“不是我啰嗦,你那小徒弟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紀,與你住在一處實在不合適?!?/br> “哪不合適?” “孤男寡女,就不合適?!被厶m公主直言:“知道的說你們是師徒關系,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 “總之,為了你那好徒兒名聲著想,阿姐建議你還是快些把人送回家的好?!?/br> 蕭韞突然很煩,不愛聽這些。 “你不愛聽也得聽,”慧蘭公主苦口婆心:“如此不只對她好,對你也是好的。若是哪天有人得知你身邊養著個姑娘,未來的太子妃心里舒服?” “屆時她與你有芥蒂,還影響你們夫妻情分?!?/br> 蕭韞冷笑:“沒影的事阿姐未免過慮?!?/br> “好,即便不為你自己想,那你的小徒兒呢?”慧蘭公主繼續道:“若是真有人傳出點什么,她往后還怎么嫁人?” 蕭韞頓時惱火:“嫁不出去,我娶她就是!” 這話說出來,蕭韞自己都愣了下。 他緊緊盯著茶杯,若有所思。 是啊,她還嫁什么嫁? 他娶她就是! 倏而,適才心里的煩躁消散,隱隱生了些歡喜,他臉上漸漸溢出點笑來。 慧蘭公主見他適才還心不在焉一臉煩躁,這會兒卻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 心情復雜。 “你......”她頓了頓:“不會是真想娶她吧?” “阿姐,”蕭韞明白自己心意后,整個人變得輕松:“我是真的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