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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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臉上懨懨的情緒早已消失不見,只剩歡喜。 “沈哥哥回來啦?” 小姑娘像只蝴蝶似的奔過來,蕭韞不自覺地勾起唇。 “吃飯了嗎?” “吃了,”阿圓說,隨即面色愧疚道:“我以為沈哥哥今日不回瀾苑,便自己先吃了?!?/br> 也不知從何時起,兩人都習慣在一起吃晚飯。只要蕭韞在瀾苑,不論談事多晚,阿圓都會等他。 蕭韞也知曉,凡是到了晚飯時辰,哪怕正在談事也會停下來,先陪她吃飯。 這習慣由來已久,在阿圓心里已然成了每日必做的事。只不過這些日子蕭韞不在,她就總覺得少了什么沒做。 “無礙,”蕭韞說:“我已經在外頭吃過?!?/br> “嗯?!卑A點頭,又笑起來,唇邊兩個深深的小梨渦。 “沈哥哥忙完了嗎?”她問:“明日不出去了吧?” 她目含期盼,眼睛亮晶晶的。 蕭韞喉嚨滾了滾,沒忍心開口,而是問:“小丫頭有事?”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圓說:“我又學了一支曲,明日想彈給沈哥哥聽?!?/br> “既如此,那今日便彈給哥哥聽?!?/br> “哎呀,”阿圓不好意思:“你今天突然回來,我都沒準備好呢,萬一彈錯了呢?” 怎么說,她也得練一練啊。 跟在身后的陳瑜心里感慨,褚姑娘見到他家殿下后臉上的變化又怎么瞧不出來呢。褚姑娘這般依賴他家殿下,才幾日不見就如此,若是得知殿下將離開一年半載,那豈不得傷心? 蕭韞也是這么想的。 遲遲沒開口跟她說。 阿圓問:“沈哥哥既是吃過飯了,這會兒過來有事?” “沒事,過來看看你?!笔掜y說。 阿圓一聽,又笑了:“我正在消食,一會兒回去了我煮茶給哥哥喝,我前日剛學了泡茶?!?/br> “為何學這個,婢女做就是?!?/br> “可我想親手給沈哥哥泡茶呀?!?/br> 唉!陳瑜再次感慨。這褚姑娘一句一句地往他家殿下心里灌蜜,這不是誠心讓殿下心軟不舍得走嗎? 此時別說殿下了,他都不舍得啊。 蕭韞眸色溫和,抬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好?!?/br> 兩人沿著游廊走,又下了臺階。 阿圓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頭說近日的趣事,說得高興了還轉身倒退著走。 手里捏著那朵芍藥,輕輕搖晃。 “花糕看著傻里傻氣,但很是聰明,它抓不到糖酥,竟知道借用椅子爬上桌去,沈哥哥你說好笑不好笑......” “夫子年紀大了,那天講學竟不知不覺睡著,等下學了醒來看,學堂里都已經空空蕩蕩......” “世子哥哥昨日過來了,送了許多東西,有我的,還有沈哥哥的,連花糕和糖酥都得了一份......” 都是日?,嵥橹?,但此時蕭韞卻眸子含笑,聽得津津有味。 時不時,伸手虛扶她,怕她這么退著走摔倒了。 阿圓說了一會,想到什么,然后問:“沈哥哥喜歡什么樣的顏色?” “嗯?為何問這個?” “中元節要到啦,屆時我休沐去鋪子里買繩子,我給沈哥哥做一條手繩如何?” 手繩有驅邪之用,這是大塑百姓們過中元節的習慣。阿圓往回每年都會給她爹爹和娘親編一條,她編制這個最是在行。 蕭韞腳步停下來,目光柔和地看著小姑娘。 默了默,開口道:“不必做,哥哥得離開京城一段時日?!?/br> 阿圓臉上的笑緩緩淡下來,細細的黛眉蹙起:“又要走啊?!?/br> “嗯?!?/br> “去多久?” “興許兩年?!?/br> 阿圓一頓,還以為自己聽岔了:“沈哥哥說多久?” 她驚訝又慌張的模樣,令蕭韞心里揪了下。 也不知怎的,竟是不忍心起來。 “原本是兩年,”他說:“但可以早一點回,大概......一年半?!?/br> 蕭韞打定主意,盡早處理完渝州的事情。 阿圓過了許久才消化這件事,也沒問他去做什么,只是悶悶地“哦”了聲,手指揉著那朵芍藥。 蕭韞視線落在那朵七零八落的花上,仿佛她揉的不是花,而是自己的心。 也跟著七零八落。 他緩緩吐出口氣,說:“阿圓放心,哥哥一定會盡早回來?!?/br> 阿圓蔫蔫地點頭。 “你就不問哥哥去做什么?” “那哥哥是去做什么?” “哥哥即將入仕,這回是去辦差的?!?/br> 聞言,阿圓抬頭,眼睛又亮起些光芒:“哥哥是給朝廷辦差?” “嗯?!?/br> “那等哥哥辦差回來,是不是就可以入仕做官了?” “可以.....這么說?!?/br> “太好啦!” 阿圓高興起來。 她一直覺得沈哥哥給人做文章不是什么正經事業。男子都講成家立業,也有先立業再成家的,但她的沈哥哥連份像樣的事業都沒有,她都替他愁以后日子該怎么過,甚至擔心沈哥哥恐怕媳婦都討不著。 這下好了,沈哥哥有差事了,而且還可以做官,下半輩子的生活也變得有盼頭起來。 見她臉上一會歡喜,一會兒欣慰,蕭韞問:“你為何如此高興?” “我當然高興啊,”阿圓說:“沈哥哥有差事做,那沈哥哥就不是無業游民了?!?/br> “......?” 蕭韞心情復雜:“你平日是這么想的?” “不是我這么想,而是.....”阿圓一言難盡:“沈哥哥平日除了做文章,就是賞花游湖打馬球,總覺得跟街上那些游手好閑的世家子別無二致?!?/br> “.........” 旁邊的陳瑜差點要笑出聲,見他家殿下臉黑,又不得不忍住。 可不是閑么?殿下被廢黜,什么事都不能明著做。在世人眼里就是個閑散王爺,不干點閑事怎么行? 被小丫頭這么一打岔,蕭韞離別的那點情緒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捏了捏小丫頭的臉蛋,囑咐道:“往后不許偷懶,哥哥已經給你請了夫子,每日下學你得回瀾苑。嗯?” “嗯?!卑A點頭。 “要經常寫信給哥哥,事無巨細匯報你的學業,可知?” “知道啦?!?/br> “還有,不準跟曹家小郎君見面!” 阿圓一愣:“曹家小郎君是誰?” 蕭韞幽幽道:“你同窗的哥哥?!?/br> “......哦?!?/br> 見她這態度,蕭韞不放心,又叮囑道:“未及笄前不準偷偷喜歡旁的男子,你還小,涉世未深容易被騙,可明白?” 阿圓臉一紅,嘟囔道:“我還小呢,沈哥哥竟與我說這個?!?/br> 蕭韞莞爾,手上用了點力:“聽明白了?” “明白了!”阿圓臉頰疼。 暗自撇嘴,沈哥哥真是越來越霸道了。 蕭韞見她敢怒不敢言,最后惡劣道:“小丫頭近日胖了許多,該忌口了!” 阿圓氣,“啪”地打開他的手。 . 翌日,阿圓起床時就得知蕭韞離開了京城。 與往日那些平淡的清晨一樣,阿圓穿好衣裳后,洗漱、吃早飯、去上學。 生活似乎沒什么變化,只心底開始有了期盼與掛念。 她依舊每日下學回到瀾苑,看書、練琴、作畫。偶爾跟從夫子出門游學,偶爾也給蕭韞寫信。 偶爾,還會去馬場見白蛟,一待便是一整天,放肆而自在。 就這么地,時光如盛夏的風,悄悄吹來又走,阿圓也不知不覺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