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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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梓晴悚然一驚,欲上馬車的動作頓住。 她干巴巴地咽了咽口水:“公子莫不是與我開玩笑的?” “你看我像開玩笑?” 這時,前頭的車夫聽見聲音,趕緊走過來行了一禮:“世子爺?!?/br> 肖梓晴傻眼。 世世世.......世子爺? 哪家的世子?! 未等她回神,那車夫也發現了馬車后頭畫的王八,頓時大駭:“這是哪個畫的?” 謝弘瑜瞥了眼一臉菜色的肖梓晴,不緊不慢吩咐:“問她是哪個府上的,讓她賠銀子?!?/br> 肖梓晴瞪大眼,不可思議。 這些個富家子弟,怎么都一樣的毛???動不動就讓人賠銀錢。 “不就是畫了個王八嘛,我擦掉就是?!彼哌^去,從袖中掏出帕子擦。 想了想,索性棄帕,拿袖子去擦,這樣顯得有誠意些。 阿圓聽見外頭動靜,鉆出馬車來:“表姐,發生了何事?” 肖梓晴尷尬,趕緊擺手道:“阿圓你進去坐著,我一會兒就......” 話未說完,就聽阿圓那邊詫異地喊了聲:“大哥哥?” 謝弘瑜轉頭,見是景王家的那個小丫頭,也有點詫異。 “怎么是你?” “大哥哥真巧啊?!?/br> 兩人一同開口。 阿圓說道:“我今日去慧香書院考試呢,表姐說前頭的馬車堵著了,過不去?!?/br> 隨即她疑惑地問:“表姐,你在做什么?” 肖梓晴停下動作,懵了會:“你們認識???” ??! 認識就好辦了! 她瞧了眼擦掉一半的王八,抖了抖袖子,對謝弘瑜訕笑道:“繞了一圈,原來是熟人啊?!?/br> “那個......”她說:“此前不知公子與我表妹認識,我若是得知定不會.....” 她挪過身子把另一半王八遮住,然后鎮定自若道:“此事實在誤會一場?!?/br> “這樣,我在這給公子道個歉,賠個禮如何?” 賠銀錢什么的,就別提了。 謝弘瑜老神在在,臉上笑得和藹可親,語氣溫和地問:“姑娘這是在道歉?” 肖梓晴點頭,為了更有誠意一點,她還規規矩矩端端正正地福了福身。 柔聲道:“實在抱歉,適才誤會了公子,還請公子莫要與小女子計較?!?/br> “行!”謝弘瑜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樣,折扇一展,扇了兩股清風,說:“道歉我收下了,不過......” 他笑得人畜無害,俊臉張揚,緩緩道:“銀子照樣要賠?!?/br> “你——” 肖梓晴被他這副不要臉的姿態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道:“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姑娘沒聽清?”謝弘瑜說:“那本世子就再說一遍?!?/br> 他不慌不忙地吐出兩個字:“賠錢!” 說完,謝弘瑜轉身對馬車上的阿圓辭別道:“小姑娘,后會有期?!?/br> 然后,一收折扇,瀟灑地走了。 肖梓晴氣炸! “無恥!卑鄙!心眼小得根針眼似的烏龜王八唔......” 阿圓下車趕緊將她的嘴捂住。 這人可罵不得。先不說人家有錢有勢,再者,這人是沈哥哥的雇主,可不能得罪了。 她使勁拉住肖梓晴,不讓她沖上去罵人。 肖梓晴發不出聲,就抬腳去踢馬車。 下一刻,謝弘瑜的俊臉從簾子里露出半邊,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再加十兩?!?/br> “唔唔...五(王)...不(八)...凍(蛋)....” “表姐,別罵了?!卑A勸。 直到謝弘瑜的馬車離去,她才松開肖梓晴。 肖梓晴氣得翻白眼:“阿圓,你跟那個無恥之徒何時認識的?” “上回我去見師父時,認識的?!卑A老實說:“他是我師父的雇主呢?!?/br> “那你可知他是哪家府上的?” 阿圓搖頭。 肖梓晴忿忿地轉頭看了眼消失在街盡頭的馬車,只覺得今日倒霉得很。 “罷了,上車吧,”她說:“你考試要緊?!?/br> . 這廂,馬車緩緩啟動,茶樓上站在窗邊的人腳步也動了動。 陳瑜馬上問:“殿下,現在去何處?” “慧香書院?!?/br> 第16章 馬車緊趕慢趕,總算在辰時到了慧香書院。 慧香書院坐落在皇城西北邊,與天下學府國子監同一個方向,從國子監的集賢街往北走一刻鐘就到。 此處風景秀麗,南面臨湖,幽靜且雅致,據說原本是慧蘭公主的別院,后來將這里修繕成了書院。 從書院大門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荷花池,此時正是花開季節,放眼望去,滿目花紅柳綠。 青石平水橋架于池塘上,穿過平水橋便進入二進庭院。庭院寬闊,兩側種了許多槐樹,而庭院中央是平日里學子們自由活動的地方。 再往里走,庭院北面是學堂,按子丑寅卯的順序來排列。共十間,每間可容納二十余人,因此,慧香書院的學子并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二百來人。 難怪京城的世家小姐們擠破頭都想來這讀書。 今日,阿圓和其他來報考的學子,就分配在最后兩間學堂考試。這會兒離考試還有兩刻鐘,眾人都等在庭院外頭。 掌撰正在給大家分發號牌,分發完后,她說道:“請大家各自拿好號牌,屆時按號牌上的順序入內考試?!?/br> “是?!睂W子們紛紛應聲。 阿圓跟表姐站在角落的槐樹下,她緊握號牌,屏氣凝神。 “緊張嗎?”肖梓晴問。 阿圓點頭:“我忘了帶糖果來了?!?/br> “帶糖果做什么?” “含一顆進嘴里興許就不會那么緊張的?!?/br> “......” “不怕,”肖梓晴安撫道:“你準備了這么久,定然會考過的?!?/br> 這時,旁邊有人嗤笑起來。 “有些事不是準備得久就能有成效,這啊....”那姑娘指了指腦袋:“跟這個也有關系呢?!?/br> 她話落,旁邊的幾個姑娘也跟著笑起來。 肖梓晴轉頭過去。 好得很! 真是冤家路窄,竟在這遇到了兩個死對頭! 這姑娘并不是別人,而是那日在蘇家做客玩投壺時,幫陸亦姍冤枉肖梓晴的那個黃衣女子。 肖梓晴記得她好像姓陳,爹爹是吏部的一個小官,因其姑母是靖海侯府二房夫人的堂妹,便自以為跟靖海侯府是親戚,竭盡所能地巴結靖海侯府的小姐。 此時,靖海侯府的四小姐陸亦姍就站在她旁邊。 陸亦姍原先登褚家門致歉過,本就覺得沒臉,現在看阿圓更是如鯁在喉。但她被母親耳提面命不準惹褚家姑娘和肖家姑娘,因此,便站旁邊看戲,帶頭笑起來。 陳姑娘仿佛得了她鼓舞,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可勁兒地奚落兩人。 “腦袋不靈光,如何努力也沒用?!彼f。 這就是明晃晃地罵兩人蠢笨了。 肖梓晴學業不好眾人皆知,她不愛讀書,去女子書院也是被母親逼著去的。 而阿圓以往在私塾讀書,照理說學業好不好別人應該是不知情的,但礙于她有個厲害的jiejie在國子監,褚琬名聲在外,兩姐妹常常被街坊鄰居對比,因此,阿圓回回考倒數的事也或多或少被別人知曉。 “肖二,”陳姑娘問肖梓晴:“你這是陪你表妹來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