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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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沒有適合拿出來說的女子,除了自己。 按照邏輯,因為喜歡上了她,所以不愿休妻,只能違背母命退婚,合情合理,金采一定會相信,從而傷心離去。 這比對金采說出真相更好。 只是……薛宜寧心里怪怪的,沒辦法把自己和駱晉云與男女情感這種事想在一起。 為了掩飾尷尬,她又做起了針線活。 駱晉云轉頭看向她。 單單只是用她來圓一句謊,就會讓她無所適從。 不是羞澀,不是難為情,而是難以想象,渾身不自在。 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與他生出感情來的可能性。 在她沒看見的地方,他神色黯淡了許多,再也沒說話,站起身去床上躺下。 …… 南北和談仍在僵持時,大周在南邊又丟了一座城。 戰事不利,和談桌上便占不了上風,負責和談的大臣對此事焦頭爛額。 薛宜寧又接到了許昭儀的懿旨,讓她去宮中喝茶。 意外的是,駱晉云也在受邀之列。 只是駱晉云不在家中,要從軍機閣離開后直接進宮,而她則從駱府出發。 馬車到宮門前,就見駱晉云在外面等她。 她之前沒和駱晉云說起自己被許昭儀召見的事,此時想說,身后卻還有寶儀館的內侍,又不敢說。 駱晉云見她神色緊張,倒安慰道:“只是喝茶,不必緊張?!?/br> 薛宜寧小心道:“娘娘之前同我說,她出身金陵唐家,那邊盛產雨花茶,倒是茶中珍品?!?/br> 駱晉云便問:“是去年皇后娘娘冬至節召見命婦進宮那一次?” 薛宜寧回道:“那次見過昭儀娘娘后,又見過一次,是在今年,那時正好都傳要與南方和談,娘娘還同我說起和談之事?!?/br> 駱晉云看她一眼,點點頭。 從他的眼神里,她明白他知道了她要說的話。 她無端不會提起金陵唐家,他一定能知道許昭儀就是裴雋曾經的未婚妻。 一個娘娘,怎么特地見她,還和她說起和談? 駱晉云大概能猜到這事與和談有關。 卻不知能不能猜到,許昭儀曾讓她去勸降裴雋。 薛宜寧不明白,駱晉云當然知道,甚至不用她提醒,他就知道。 因為他本就知道皇上有心讓她勸裴雋之事。 在他拒絕這事后,這事平息了,但南方戰事失利,應該是讓皇上又起了這心。 只是他還不知道,原來裴雋曾經的未婚妻,如今做了昭儀。 于是他明白了她的緊張。 她不可能愿意勸降裴雋。 裴雋所做的事,是她本就向往的,她大概只想隨他而去,而不想去阻攔他。 她若去勸降,就算朝廷密而不宣,也難免走漏風聲,更何況朝中官員總會知道,到時候和談成了,可那些京城誥命又會如何看她? 他母親那里,黃氏那里,又會怎樣言語譏諷? 盡管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但在這件事的態度上,兩人倒是一致的。 一邊往宮門走,他一邊說道:“雨花茶,我曾喝過,倒有些了解?!?/br> 聽他這樣說,薛宜寧心安了一些。 到寶儀館,許昭儀果真備了茶請兩人品嘗,倒真是金陵盛產的雨花茶。 茶喝了半盞,內侍一聲稟報,竟是皇上過來了。 幾人立刻起身接駕,皇上趙彥過來,笑道:“其實是我想見見你們,所以假托許昭儀之請,召了你們過來?!?/br> 說完看一眼薛宜寧,朝駱晉云道:“從前沒看出來,元毅你倒是個有福氣的,家中夫人這般姿容出色,也難怪你要如此寶貝?!?/br> 薛宜寧不知皇上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駱晉云則是微露了幾分尷尬,否認道:“皇上哪里的話?!?/br> “坐?!壁w彥說著,自己也坐下。 幾人坐下后,趙彥便說道:“元毅你想必也知道朕今日為何事找你,我知道你的態度,但你看,眼下朕確實是無計可施,才又厚著臉皮來找你,你是朕心腹大臣,總得替朕想想?!?/br> 皇上的話,聽來十分認真誠懇,似乎將身份放到了最低。 這是薛宜寧之前不曾想過的皇上的語氣和模樣。 但越是這樣,越讓人難以招架。 天子之尊,竟求到自己面前,不管是感激還是畏懼,心理防線都會崩潰。 只是,皇上和駱晉云說的,是許昭儀曾和自己說過的事嗎? 冷靜下來一想,薛宜寧就覺得是的。 若為別的事,不用有她和許昭儀在場。 這么說,皇上之前也和駱晉云說過此事? 按皇上的話判斷,駱晉云是拒絕了? 這時駱晉云說道:“皇上雄才大略,為一代英主,尚且會無計可施,內人不過一個后院里的無知婦人,如何能解皇上之憂?” 皇上笑道:“駱夫人怎么會是無知婦人,連朕也知道駱夫人知書達禮,又彈得一手好琴,如今親眼看到,還是這樣沉魚落雁之姿,這樣的女子,當是萬里挑一,關鍵時刻,可抵肱骨之臣?!?/br> 這時許昭儀也說道:“南邊叛軍就算一時得勢,也終究是不順天意與人事,遲早會被大周剿滅。駱夫人,只是讓你去和那裴雋說說個中利害,都是為大周社稷與安寧,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為什么夫人卻不愿意呢?” 皇上沒說話,但薛宜寧能感覺到天子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她又開始緊張,才要說話,卻聽駱晉云道:“娘娘這話,不過是慷他人之慨?!?/br> 如此不客氣的一句話,讓許昭儀頓時變了臉色。 駱晉云繼續道:“那裴雋如果那么在意內人,當初就不會南逃,而是向大周稱臣。他帶著南方叛黨的使命而來,又怎會因為曾經的幾分兒女私情,因為一個女人勸幾句就改變態度? “讓內人去勸一勸,就如同美人計一樣,確實不費一兵一卒,成則一本萬利 ,敗則毫無影響,唯一要犧牲的只是那計謀里的美人,內人便是如此。 “若臣與那美人毫無關系,臣當然贊同,試一試也好,可臣卻是那美人的丈夫,這教臣如何能同意?” 說完,他索性起身,在皇上身前跪下道:“皇上,臣身為大周武將,愿戰死沙場,以死報國門,臣相信,若有需要,臣妻也愿為大周交付性命,但卻不是這樣的時候。這是南方軍士的事,是議和大臣的事,也是臣的事,卻不是臣妻的事,還請皇上體諒?!?/br> 薛宜寧也起身去,跪在了他身旁。 她明白,兩人雖是跪了,要表達的卻是另一種態度:那便是死也不會同意。 皇上摩挲著面前的茶盞。 駱晉云那句“慷他人之慨”,明對許昭儀說,又怎地不是對他說? 其實薛氏的想法他倒并不在意,重要的是駱晉云的想法。 只要駱晉云能同意,薛氏當然得同意。 但沒想到,他拒絕得比在信中更徹底。 皇上又笑起來:“行了行了,不愿意就罷了,讓朕和那幾個老家伙繼續去頭疼吧。你們先起身,不過一樁小事,朕也是被逼得沒辦法?!?/br> 駱晉云與薛宜寧從地上起身。 駱晉云說道:“就算暫且退后一步也無妨,只待西境平定,南下剿滅叛黨,收復失地,并非難事?!?/br> 趙彥嘆息著點頭。 閑話幾句后,兩人才離宮。 才出宮門,薛宜寧就看向駱晉云,卻是雙眉緊蹙,欲言又止,直到上了馬車,她才說道:“皇上今日,應是生氣了吧?” 駱晉云回道:“生氣是生氣,但不會對我怎么樣?!?/br> 當然不會怎么,如今戰事頻發,四方不寧,正是用得著武將的時候,可萬一天下平定呢? 皇上只是笑,并未發怒,但越是這樣,越容易將不滿壓在心底,滋生成大恨。 更何況,還有一個許昭儀。 許昭儀本就是恨她的,現在又加上了駱晉云,她一定會在皇上面前侍機進讒言,君王之怒,臣子如何能受得??? “此事,是我欠將軍的?!彼f。 若沒有她,駱晉云完全不用得罪皇上。 駱晉云輕哼一聲,不屑道:“和你沒關系,就算我娶的是金采,或是別人,我也不會同意。我是堂堂正正在戰場上征伐的軍人,又不是奉承諂媚的弄臣,為何要受此屈辱? “我不愿意,只是因你的身份,而不是因你這個人,這你倒不用放在心上?!?/br> 薛宜寧點頭道:“我明白?!?/br> 他的話并不好聽,但卻讓她心里的負罪感少了一些。 第62章 晚上下起了暴雨, 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薛宜寧躺在床上睡不著。 駱晉云與她一起回來后又出門去了,夜半也沒回, 她一個人睡在床上, 少了幾分拘束, 卻多了幾分思慮。 她一向睡得不好,今日見到了皇上和許昭儀, 聽到那些話, 自然更難入睡。 從宮中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四方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