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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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寧點點頭。 她如今才算明白,駱晉云是何等手段。 哪怕面對曾有露水情緣的美人,也能出手果決,冷面無情。 他那日能放過自己,當真是舍了最大的仁慈了。 駱晉云一直等著薛宜寧問起有關蘇茉茉的事,她卻再沒有話。 不由有些氣悶,明明是想討她歡欣,卻要被她誤會自己是蘇茉茉的恩客。 要否認,卻顯得那么刻意,他也不知該怎么提及。 直到馬車回駱府,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駱晉云動作之快,讓人驚嘆。 就在薛宜寧見到蘇茉茉的第二天,蘇茉茉便一身素衣,敲響了大理寺門前的登聞鼓。 蘇茉茉本就在京城聞名,又一身素衣獨自出門,引得眾人圍觀,隨后在大理寺門前擊鼓,更是讓人驚奇,紛紛守在衙門前等候升堂。 隨后蘇茉茉狀告王家與京兆尹的消息傳遍半條街。 而大理寺卿竟沒有將蘇茉茉逐出大堂,而是接下狀紙,受理了蘇茉茉冤情,要重審此案,一時間風雨滿城。 民間百姓 ,天生便同情弱者,所以沒等大理寺查出案情緣由,街頭小巷就將蘇茉茉傳為義勇女子,為姐妹之情,舍去自身性命,竟敢狀告權貴和官府,其情義與膽量,令人嘆服。 事情很快傳去尚書臺,上達天聽,皇上令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司會審,又因證據確鑿,很快就查清情由,將主謀王家當家人下獄,京兆尹革職,沈惠心釋罪。 蘇茉茉果真揚名,如駱晉云所說,成了風塵俠女。 沈惠心受此冤屈,也得了特赦,準許脫籍。 而她本就想離開教坊,得特赦后,決心離開京城,改名換姓,用手上積蓄去外地開繡莊。 薛宜寧一早在城門外送她。 沈惠心終于洗了之前的艷麗妝容,褪了輕薄透肌的羅裙,素面朝天,荊釵布裙。 沒有之前在教坊時的一半風采,卻多了幾分樸素純凈,像個尋常婦人,再沒有人會說,竟要十兩銀子一晚。 沈惠心看著她道:“其實在獄中時,我想過你是不是會救我,畢竟我唯一能期待的人只有你,可我沒想到你真會出手……為我這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對你有益處的人……” 薛宜寧說道:“沈jiejie已經幫過我了,現在是我報恩而已?!?/br> 沈惠心垂淚。 薛宜寧將手上包裹拿出來,遞給她。 “這里有我收好的一些舊衣服,還有一百兩銀子,你收好,算作我給你遷新居的隨禮。你如今困難,我在銀錢上比你寬裕一些,你就不要推辭,到了地方,可以給我寫封信來報平安?!?/br> 沈惠心一邊落淚,一邊點點頭。 薛宜寧又交待道:“以后若是遇到真正靠得住的男人,可以托付,若沒有,再想別的辦法度晚景。只是你手上有錢,又有容貌,一定不要被人蒙騙?!?/br> 沈惠心笑了起來:“連你都知道的道理,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放心,怎么說我也是在那種地方待過的人,不會那么傻氣的?!?/br> 薛宜寧點點頭,放下心來。 沈惠心與她告別,轉身走向后方等著的馬車。 秋風蕭瑟,草色微黃,馬車慢慢遠去。 薛宜寧突然想起,這便是望川道,裴雋也是從這條路上離開的。 望川,忘川,過了忘川,便望卻前塵往事,再也不會回頭了。 他們一個個都離開此地,然后再也不會回來。 她不乞求他們回來,只盼望他們好好的。 原本送別沈惠心,她是開心的,可往馬車上走時,她紅了眼,失魂落魄,滿面哀戚。 駱晉云在馬車下等她,見她這樣,問道:“怎么了?” 薛宜寧搖搖頭,朝他道:“多謝將軍陪我來?!?/br> 駱晉云靜靜看著她,知道她心底有千層漣漪萬點波浪,卻只將平靜的臉龐露給他。 馬車回城,入城門,行到城中,駱晉云要去軍機閣,便從馬車上下來,到前方去騎馬。 薛宜寧自車上探出身,將車上落下的披風遞給他。 “外面冷,將軍不要貪涼,受了凍?!?/br> 駱晉云回過頭來,接過她手上的披風,指尖與她纖細微涼的指尖相觸。 這一刻,突然又覺得,可能,她對自己有了那么一點不同。 他披上披風,翻身上馬。 馬蹄翻飛,衣袖鼓風,京城座座高樓自身旁飛掠。 沒關系,來日方長,他拿下那么多城池,更何況是她。 她是他的人,得到她的心,不過早晚之事。 第52章 駱晉云至軍機閣, 就見跨過影壁,軍機閣內院大門門口新放了兩盆紅色的花。 深秋之時,萬物蕭條, 陡然見到這奪目的大紅色, 便覺心頭一震。 花盆旁有仆人在擦著花盆,他問:“這是什么花?” 仆人忙回:“稟大將軍,是山茶花?!?/br> “山茶花……” 駱晉云輕念一句, 進屋去了。 山茶花,似乎不錯, 比那什么蘭花好看。 他想, 既然她在薛家院子里種了那么多花, 顯然她是愛花的。 如今這季節, 大部分花都謝了,這山茶花卻開得艷麗, 若是弄一盆去她那里, 她應該是歡喜的吧? 午后用完膳, 駱晉云又見到了那位侍花的仆人, 問:“京城里,若要買花,去哪里好?” 仆人回道:“城中有幾處園子, 都是賣花的,其中以陳家花園花最好, 品種最多, 當然也是最貴的?!?/br> 駱晉云極少有閑情雅致去逛什么園子,便問:“那陳家花園在哪里?” 仆人回:“在西城門附近, 門前有個大石頭寫著‘陳家花園’就是?!?/br> 傍晚自軍機閣離開, 駱晉云騎上馬, 徑直去了陳家花園。 到園中,他又見到了其它也能在秋日盛開的花,卻仍覺得山茶花最好,便還是挑山茶花。 這兒的山茶花更大一些,有的能有一人多高,滿樹紅花,分外妖嬈。 他見過她精心侍弄那盆蘭花的樣子,便不想要茶花樹,而是專挑山茶盆景。 從前不知同一種花,有什么區別,現在見了無數盆花,才知花也有高低貴賤,品相差異。 顏色鮮艷而少見的,花瓣大而層次多的,自然就好看一些,也貴重一些。 他一一看過,選了一盆嫣紅色、一眼望去全是花,竟不見葉,層層疊疊,一朵花有拳頭大的,實實在在的花中魁首。 園主人說道:“郎君好眼光,這可是咱們園子的鎮園之寶,花中之王,原本是不低于三十兩銀子不賣,今日將入夜,竟等來了郎君這等貴人,二十八兩便好?!?/br> 駱晉云“嗯”了一聲,付錢。 好在,他領教過琴的價格。 這花大約……不會比她的蘭花便宜? 夜幕降臨,他騎馬先行,園主人讓下人拿板車將花拖去駱府。 花到時,正好駱晉云匆匆用完晚膳,便讓人將花盆直接搬去了金福院。 “旁人送的,我不喜這些,讓人搬了過來?!彼粗σ藢幍暤?。 盡管夜里昏暗,山茶花失了幾分顏色,但在燭光下仍能看出幽靜華美。 薛宜寧露了個輕笑,說道:“這山茶花是好品相,那人想必是誠心要取悅將軍?!?/br> 駱晉云假裝不知:“是么?” 薛宜寧讓人將花先放在了園中,交待人注意,第二日天亮再找合適的位置擺放。 夜里,駱晉云一邊大動,一邊掰過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 她緊蹙著眉,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眼去,一聲不吭,貝齒都要將下唇咬出血一樣。 他一瞬不瞬盯著她,幾乎是命令道:“叫出來?!?/br> 她抬眼,一雙杏眼濕潮,泛著水光,柔弱而無助。 “叫出來?!彼终f,將她手腕按向頭頂。 她終于受不住地啟唇,卻已是陣陣嬌泣。 前幾日,老夫人又提起孩子的事。 已是年底,到明年開春,兩人便是成親三個年頭了。 所以老夫人心里的預期,是年底有消息。 他在結束后撫著她小腹問:“還沒有消息嗎?” 薛宜寧側著身,輕聲 道:“沒有?!?/br> 隨后又說:“月信剛過?!?/br> “若是這樣,過幾日我搬來金福院來?!彼f。 其實他不著急子息的事,但此時提出搬過來,卻是大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