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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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將她抱至床上,覆身而上。 玉溪已經退出房間,深夜的院子里寂然無聲,連燭火的噼啪聲都能清晰聽到。 她明顯是不愿意的,身體僵直,眉頭緊鎖,終于在他動作時忍不住伸手推拒,哀聲道:“不要……” 見她這樣,他心中怒火更甚,一把將她手按下,厲聲道:“如何不要?不愿意?你是我妻子,這就是你該承受的事!” 說完,狠狠沉下身體,如同身在戰場,將手上長刀釘入敵人心房,帶出溫熱的血液。 她頓時淚如泉涌,偏過頭去,緊緊閉上眼睛,咬著唇嗚咽。 他偏不讓她這樣,一把捏住她下巴,強迫她面朝自己,狠聲道:“看著我,看我是誰,看你是誰的女人!” 一行行淚水從薛宜寧眼角涌出,淌入鬢發與枕間,她始終咬著唇,不曾說話,也不曾哭出聲。 而他,則是比之先前更狂肆的狠意,在她身上留下陣陣青紫。 夜似乎很長很長。 直到三更天過了一半,他才放過她。 卻是躺在床畔,并未穿衣離開。 外面外來幾陣風吹動樹稍的聲音,沙沙沙的,更顯夜深人靜。 駱晉云半躺在床頭,看著小小的幾簇火苗在紅燭上跳動。 微微側過頭去,能看見身旁的她。 她背朝他側躺在床里側,被子蓋在她身上,竟只有一點點伏起,讓他驚嘆她的身子如此纖細。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連呼吸聲也聽不見。 但卻恍惚能聽見落淚的聲音。 或許是因他身下濕透的繡枕讓他這樣覺得,又或許是他就是確定她在哭。 應該很疼吧…… 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很無恥的事。 他,用自己體力的優勢,強迫了一個女人。 雖是酒后,可他做這件事時十分清醒,不過是借酒發瘋而已。 這本是他最不齒,最唾棄的行為,但有一天,他卻這樣做了。 因為失去了理智,因為氣恨,因為憤怒。 看著她的身影,心中有一種沖動,他想去抱抱她,和她說他錯了,以后絕不再這樣。 但這沖動卻被他強行忍住。 他知道,她不稀罕,也不需要,甚至,也許會厭惡他的靠近。 他在意她心里怎么想嗎?在意她在和他在一起時心里想著誰嗎? 他當然在意,非常在意,而且在意得發狂,渾身的血都在沸騰。 不是憤怒,而是忌妒。 他希望她能睜眼看著自己,他希望她能對他露出羞澀又歡喜的神情,他希望她心里想著的那個人是自己。 原來,他才是善妒的那一個。 不期然,又想起他們成婚那一晚。 薛家長女有殊色,在成親前他就聽說過。 但他不在意,長得好看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會對薛家女另眼相看。 他心里非常清楚,兩家聯姻不過是各取所需,其實他看不上沽名釣 譽的薛諫,薛諫也看不上草莽出身,只會馬上征伐的他。 他與那個薛家女,只會相敬如賓,共同維系兩家和睦。 但揭開她蓋頭那一刻,他有一剎的震驚。 本以為傳言是夸張,卻沒想到傳言將她低看。 原來世間還有女子,能如此端莊溫婉,卻又如此嬌媚俏麗。 原本對薛諫的女兒十分不喜,但那一晚,新婚之夜,比他想象中醉人,讓人在軟香溫玉中無法自拔。 其實他本沒準備在和正堂起居,他當然明白這樣對新婚的妻子太過不敬,會讓府上下人胡亂猜疑,他沒必要這樣。 但他突然就決定這樣做了,因為不能接受自己如此沉溺于美色,尤其那美色還是薛家的女兒。 他明白薛諫指望借他之力再獲議政資格,卻沒想到,他的武器竟是自己的女兒。 薛諫未免太小看了他。 所以,他自得于,能在房事結束后及時從她房中離開,并不迷戀。 他也樂于聽到旁人議論他每日起居都不在新房,可見并不喜歡新夫人。 為了證明,而證明。 夜風仍在吹,燭火仍在跳動。 他遲遲沒起身離開,就這么靠在床頭,回想起以前許多事。 或許她已睡了,或許是沒有? 他也不知,睡著的她是什么模樣,是睡姿隨意,還是像現在這樣規矩而乖巧。 最后外面傳來四更的報更聲。 他喝了酒,又熬到現在,終究是有些累,躺下來入睡。 薛宜寧一直維持著之前側睡的姿勢,與他隔著半張床的距離,背朝著他,無聲無息。 他也沒有去靠近她。 兩人就這么躺著,沒有一絲一毫的肢體碰觸,他也不知,她是什么時候睡著的,或是有沒有睡著。 第二天清晨,他因門外子清玉溪的動靜而醒來,睜眼時,薛宜寧已經起身,穿上了褻衣中衣,剛好下床。 子清與玉溪進來,低著頭向他問安,然后端水給薛宜寧洗漱梳妝。 他看到她眼底一片烏青,想必是昨夜沒睡好。 自然不會睡好,也許是四更才睡,也許是更晚,而現在還沒到五更,她只睡了兩個時辰不到。 心中陡然泛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他不由想,不知她這副嬌弱的身軀受不受得住。 而且……現在還會疼嗎?她稍候怎么處理那些繁雜事務,又怎么去給母親請安? 她此時并沒有表現出難受的樣子,是真的不難受,還是強行支撐? 駱晉云心中煩悶,生出幾分惱意。 他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今日有朝會,要商議前越亂黨之事,還有軍費空缺要找戶部拿錢,劉伯俞不知還會不會繼續彈劾他大權獨攬,這才是他的正事,他竟在這兒想這些。 于是他也起身了,這兒沒他的衣服,他也懶得讓人去和正堂取衣服來,拿了昨夜的衣服穿上,便離了金福院。 離開時,薛宜寧正在鏡子前梳妝。 子清給她畫著眉,問她,今日畫什么眉,小山眉還是秋娘眉,她說都可,玉溪說怎么不畫橫云眉。 他沒想到一個眉毛,還有這么多講究,心里不由想起那日一同去薛家,他覺得她眉妝好看,但不知那是什么眉。 駱晉云走后,玉溪道:“將軍怎么昨夜在這兒過夜了?” 薛宜寧沒回話。 子清其實有些看出來,夫人好像不太想說將軍的事。 以往有些這感覺,但沒往細里想,她覺得不太可能,多半是自己的錯覺。 但后來,經歷了這許多事,將軍數次來夫人房中關上門談話,然后冷著臉離開,讓她覺得,也許將軍和夫 人的關系,比她想象中更差。 甚至她覺得,不只是將軍不喜歡夫人,連夫人都不喜歡將軍。 此時見夫人沒回玉溪的話,子清便越發肯定了這想法,悄悄朝玉溪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 玉溪有些不解,她以為將軍在這兒過夜是件高興的事。 薛宜寧其實是有些疲乏,等一下又有許多事要忙,她不太愿多說話。 他為什么在這兒過夜,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不太習慣。 身體還帶著微微的酸痛。 他們談好了,他不追究她那晚所做的事,而她也要繼續做她的駱夫人。 所以她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自己不對,還是他不對。 這件事,也是她的應盡的義務。 她閉上眼,暗暗嘆一口氣。 此時此刻,她竟有些希望他快點接夏柳兒進門,他那么喜歡夏柳兒,大概有了她,就不會強迫她盡這義務了吧…… 今日一切事情都順利,忙到下午,倒能小憩一會兒。 醒來時子清在身旁,問她:“夫人可有精神一些?” 薛宜寧點點頭,隨口問:“玉溪呢?” 子清笑道:“她呀,說是喜歡上次夫人送她的那嫣紅色口脂,現在用完了,托何mama幫她去外面帶,何mama這會兒回來,她就等不及去守著了?!?/br> 薛宜寧輕輕笑,“那顏色是適合她,你怎么沒讓何mama一起帶?” 子清回道:“我不要,簪花堂口脂太貴了,我要攢錢?!?/br> “攢錢嫁人呀?”薛宜寧問,大概是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些,她倒有心情開起了玩笑。 子清微含羞道:“嫁什么人,攢錢就是攢錢,不管干什么,手上有錢總是沒錯的?!?/br> 薛宜寧笑了笑:“你說的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