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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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宜寧繼續在家中等,她后悔該早些讓玉溪出去的,那樣若事情不順利,還能想別的辦法,此時卻是天都快黑了。 前院也一直沒有動靜,駱晉云自出去就沒回來。 今日他是沐休的,若不是有事,他一定不會耽擱這么久。 所以,他就是在審戚進。 想到他那雙平靜而暗藏鋒芒的雙眸,薛宜寧便覺得喉頭都緊了起來,幾乎窒息而去。 雨還沒落,天卻被烏云所蓋,徹底暗了下來。 老夫人要用飯了,薛宜寧少有地稱病,沒去侍候。 后來聽說老夫人擔心駱晉云餓著,派人拿食盒送了飯菜過去軍機閣。 金福院內點了燈,飯菜也端到了薛宜寧面前,她卻仍是不吃,莫說飯菜,就是水也一口都喝不下。 這時駱晉雪卻來了,說是聽說她生病,過來看看。 薛宜寧不能讓她看出端倪,只好說自己頭疼,胃疼,吃不下飯。 駱晉雪要叫大夫,她也不讓,只說休息休息便好,駱晉雪想著大概是因為夏柳兒馬上就要進門的事,才讓她如此失神,一時心里同情,就在金福院內陪她。 到天完全黑下來時,玉溪才急匆匆回來,見駱晉雪在,猶豫一番,朝薛宜寧道:“夫人,我到薛家時,正好看見松月被一隊官兵帶走,我見公子攔了,那官兵和公子說是將軍的命令,回頭將軍會和公子詳說,公子便放了人,松月就被帶走了?!?/br> “我大哥?松月是誰?薛家的嗎,我大哥帶她做什么?”駱晉雪在一旁好奇地問。 薛宜寧面如土色,整個人好像突然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樣,死氣沉沉恍如軀殼。 她自然能猜到,駱晉云竟知道了松月。 松月,就是被帶去威脅戚進的,若他們讓人當著戚進的面□□松月,折磨松月,戚進如何能撐得??? 所以,戚進一定會開口,玉溪從薛家回來至少要半個時辰,說不定這個時候,駱晉云已經知道裴雋的下落了。 但松月是不是找了崔護院,裴雋有沒有離開竹屋,一切都不知道。 而她預感,卻是沒有離開的…… 裴雋若被抓,一定沒有活路。 薛宜寧沉默半晌,突然起身往屋外走,走了幾步,回頭看向駱晉雪道:“晉雪,幫我個忙好嗎?” 駱晉雪本就一直感激薛宜寧幫了自己,又心疼她過得辛苦,此時雖有些意外,卻也很快點頭道:“當然好,只要我能幫得上!” 薛宜寧說道:“我要去你大哥那里牽一匹馬,長生心向夏姑娘,怕是不會同意,你幫我去找他要?!?/br> 駱晉雪好一陣意外:“牽馬?嫂嫂你牽馬做什么?而且現在天都黑了?!?/br> “眼下沒時間細說,只是我現在急用?!毖σ藢幷f著已拉了她往屋外走,子清還在后面喊“外面風大,要下雨”,她也置若罔聞。 駱晉雪還在懵懂中就與薛宜寧一起到了和正堂,薛宜寧肯定而決絕的樣子讓她無法抗拒,找長生要牽馬。 長生還在猶豫,薛宜寧冷聲道:“若有事,我一力承擔,去牽!” 長生怔了一怔,轉身領她們去后院馬廄。 “夫人要馬做什么?”長生牽了韁繩問。 薛宜寧沒回答,接過韁繩,踏上馬鐙,輕松而熟練地坐上了馬背,韁繩一揮,人就騎著馬往后院角門馬道上而去。 黑夜里,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狂風仍是一陣接著一陣,駱晉雪呆呆站在馬廄旁,總覺得今夜的嫂嫂有些不一樣。 很久之后她才想,怎么嫂嫂還會騎馬? 這么晚,她一個人去做什么? 對,這么晚,她怎么就一個人出去了? 這……得和誰說?娘親肯定不行,她會瞎想,會擔心,大哥呢? 駱晉雪這時才問長生:“大哥怎么還沒回來?” 長生回道:“沒呢,剛剛小六去軍機閣送飯,正好見到將軍帶人出去,好像是有要事要辦?!?/br> 駱晉雪越發疑惑起來,他們都出去,都好像有要事,到底是什么事? “嘩啦”一聲,雨下了下來,豆大似的雨點往下落,激起一片水霧,瓢潑水倒一般。 駱晉雪連忙回房去,只是跑出馬廄,身上就淋了個透濕,好在夜間視線昏暗,無法讓人看清,她就著各房中透出的燈火回到慧福院,整個人像在河里撈起來一樣。 天這么黑,雨這么大,嫂嫂這時怎樣了? 她心中忐忑著,又不敢把這事和別人說,只是一顆心七上八下,擔心不已,總覺得今晚要出事。 駱晉云帶著幾名親信趕往城南半月湖畔。 戚進嘴硬,有大理寺的人大刑侍候,幾個時辰都一聲不吭。 但他們在他身上找到一幅女子手帕,從手帕上繡字推出松月的名字,又去薛家帶來松月,只是讓他看見人,他就松口了。 所謂溫柔鄉乃是英雄冢,駱晉云覺得著實有道理。 大雨滂沱,路上早已泥濘,馬蹄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襲,幾乎睜不開眼、看不清路。 駱晉云問肖放:“你身上的傷可還好?” 肖放不在意道:“就那點小傷算什么,等下回去再包扎便是,抓人要緊?!?/br> 駱晉云便說道:“稍候你跟著我,只管帶路,不管捉人,護好蓑衣,別把傷弄嚴重了?!?/br> 原本此次抓人不用肖放的,但城南那地方隱秘,手下幾個親信都沒去過,只肖放知道那里,所以帶上了他。 聽他這樣說,肖放大笑起來:“一個讀書的貴公子,還用得著你我動手?” “他身旁還有兩人,身手不錯,不可掉以輕心?!瘪槙x云告誡道。 肖放自知自己勇猛有余,細心不足,此時乖乖稱是。 但他還是覺得沒什么,此次他們過去一定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噬蠈Υ巳送春薏灰?,親自將這事交給信得過的駱晉云,他們又這么快抓到,到時必然是重賞。 想到此,肖放連雨水淌在傷口上都覺得舒坦。 天黑路滑,又是大雨侵襲,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一隊人才到城南半月湖那片竹屋。 里面卻已是人去樓空,不見人影。 重要的東西都拿了,沒留下線索,但爐子上還有煎干了的藥。 生病的多半是裴雋,臨行十分倉促,所以來不及喝藥。 既然生病,還必須服藥,那必然病得不輕,既然病得不輕,便不一定能騎馬。 駱晉云立刻下令道:“沿車路去追!” 話出口,卻又馬上否認道:“不——” “沿小路去追!” 屬下立刻沿小路而去,肖放要走,卻見駱晉去依然站在屋中,著急道:“怎么還不走?” 駱晉云看著藥罐,沉聲道:“我在想,他是不是知道是我來抓他,又是不是了解我?!?/br> “這……有關系嗎?”肖放不解道。 駱晉云回答:“他不是普通的貴公子,他是能策劃安定門之計的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京城,又在京城平安待了這么久,若不是手下人被抓,我們仍不知他藏身之處,這樣的人,怎么會這么放心大膽留一個藥爐在這里,讓我知道他需要服藥?” 肖放恍然大悟道:“所以這有可能是詐,故意為之,其實他往小路走了,那我們往小路去追就是對的!” “但如果他知道是我來抓他,并了解我的為人呢?”駱晉云反問。 隨后說道:“我知道你們平常會說我多疑,謹慎,如果他這一計就是防著我,那我往小路追則恰恰是錯的?!?/br> 肖放皺眉半天,不耐煩地撓了撓頭發,回道:“我被繞糊涂了,那我們到底往哪兒去?” 此次行動突然,又為避人耳目,他們帶的人并不多,不足以分幾路去追。 駱晉云出屋上馬道:“隨我往大路而去!” 肖放不會這些攻心術,立刻就跟著他往大路追去。 兩人追了二里地,果然看見前面一輛飛馳在雨夜中的馬車。 駱晉云箭術及好,此次出來也帶了弓箭,立時便拉弓搭箭,策馬中一箭射出,直中趕車之人肩頭。 趕車人摔下馬車來,忍痛從地上爬起身拔劍刺向駱晉云,另一人繼續趕車,馬車仍在往前飛馳。 肖放一眼便可看出那滾落馬車之人的武功,朝駱晉云道:“這人交給我,你繼續去追!” 駱晉云交待道:“別下馬?!?/br> 他們沙場拼殺出來的功夫,若下馬與人近戰,便失了優勢。 說話間,一邊追向馬車,一邊再次發箭。 箭支直入馬車廂內,不知是否有射中里面的人。 馬車仍在拼命往前逃,駱晉云執弓箭緊追,目光看著前面的馬車,沉靜而凌厲。 對廂內的人,他志在必得。 再多的謀略,在絕對的實力壓制面前,都是螳臂當車。 裴雋的確是個人物,若他們不是敵對關系,他興許很愿意與之結交。 但今日,他必須將裴雋留下,無論是人還是尸體。 前面那趕車人,他一眼便能看清實力,裴雋手無縛雞之力且病重,他們今夜逃不掉。 夜色幽暗,雨仍在沖刷。 兩方距離越來越近,而前方馬車不慎,陷進了泥坑。 駱晉云收起弓箭,一手握住身上長刀刀柄,一手捏緊韁繩,準備急沖過去,一刀砍下前面趕車馬匹的馬腿。 沒了馬,他們再也逃不掉。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自身側而來,他本以為是往小路去的人馬前來支援,卻沒想到余光所及之處,竟是一抹白色的身影。 似乎……是個女人? 那一人一騎自林間小路上穿插而來,來者不善,就在他準備動手時,那人已到他附近,竟像是他妻子的身影。 很快,她的馬攔在了他身前,隨后回頭朝身后喊道:“小路有人,走望川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