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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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薛宜寧沉默了半天,最后說道:“他……倒的確算是個很好的人,只是平南王府的人都太執拗,最后才沒個好結果?!?/br> 誓死不降,最終幾乎闔府殉國。 駱晉雪嘆了口氣,又問她:“你們兩家關系這么好,你和他又年齡相當,家里就沒想給你們說個什么親事嗎?” 薛宜寧有些出神,不知想著什么,最后搖頭道:“沒有這回事,他們家與金陵的唐家是世婚,婚事從小就在長輩心里定了的,與我們家,只是單純有些來往而已?!?/br> “哦……這樣啊?!瘪槙x雪打聽完了,端過子清沏好的茶來喝。 這時有兩名管事mama一同從外面進來,找薛宜寧對賬薄,說道:“這是昨日采買的紅燭,紅床帳,被褥之類,今日還要置辦紅囍字,果干碗盤這些,一應二十五項?!?/br> 薛宜寧將賬單看了一遍,確認無誤,讓子清拿對牌去支錢,入賬。 等她報完,下一個mama又是來領庫房鑰匙的,要搬些服箱、椅榻、器皿之類安置新房,新房定在夏柳兒現在住的萬福園,到時會提前兩天讓她搬回之前住的西北角的小院,再用一頂轎子抬到新房來,算是進門。 因為駱晉雪的事,日子耽誤了幾天,定在了五月二□□喜,宜嫁娶。所以現在府上已經開始準備籌辦,當日迎新的規格并不低,上下便都開始忙起來。 一連來了三撥人,或是支取費用,或是安置新房,或是詢問如何籌備新姨娘和駱晉云的喜服,等薛宜寧忙完這些,駱晉雪已經喝完了兩盞茶,而薛宜寧自己茶盞中的茶早就冷了。 等好不容易空閑下來,駱晉雪朝薛宜寧嘆息道:“嫂嫂,也就是你,要是我……” 捫心自問,要是她,早就掀桌子了! 首先從夏柳兒進門,她就不會善罷甘休,然后必然要在婆家鬧一場,最后指不定就天天罰跪夏柳兒,叫她端茶送水,捶腿捏背,不折磨一下出不了心里這口惡氣! 薛宜寧回道:“所以若日后陶郎君能真心待你,從一而終,你便不能嫌棄他家貧或是官小,讓你丟了人、吃了苦。若你要嫁公主府那般人家,必然要有正室夫人的氣度,容得下夫君三房四妾的?!?/br> 駱晉雪點點頭。 她抬眼看向薛宜寧,總覺得她懂得很多,這些話,無論母親,還是二嫂,還是姑姑她們,都是不會和她說的。 從前她只覺得大嫂雖然溫婉和氣,可是卻好像沒有心一樣,因為她臉上一直都是同一個表情,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是真的開心,什么時候她是傷心,又什么時候,她會生氣,沒有這些,一直就沒有,她就像個話本里走出來的賢德夫人一樣。 所以她會覺得,大嫂這人是個表面溫柔,實則冷心冷情的,可如今看來,卻又不是。 猶豫了半晌,她終究是說道:“嫂嫂,之前我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br> 薛宜寧問她:“什么話?” 駱晉雪小聲道:“就是之前那些話啊……我那是自己心情不好,瞎說的,其實我哥一直就那樣,你看他房中也沒有通房,也沒有進屋過夜的丫鬟,他一心都在帶兵啊,打仗那上面,就沒往這方面想,現在那個夏柳兒算是意外,多半是因為她哥的原因?!?/br> 薛宜寧點頭:“我知道的?!?/br> 見她沒說多的話,駱晉雪怕是她不信,又補充道:“還有那金家的jiejie,她早就嫁人了,比大哥成親還早兩個月,嫁去了通州,聽說現在孩子都有了,嫂嫂你可千萬別想著這些?!?/br> 薛宜寧知道她是真心要道歉,有意朝她露出一抹笑來,溫聲道:“不是什么大事,我每日事情多,沒那么多心思去記掛這些?!?/br> 駱晉雪聽她這樣說,這才放下心來,又在她這兒坐了片刻才離開。 自這天后,駱晉雪總愛來金福院坐一坐,過了兩日,還神神秘秘拿了紙筆來,讓薛宜寧教她寫信。 駱家原本就不是詩禮之家,更何況駱晉雪還是個女孩,也就小時候去私塾上過幾天學,會背個《三字經》,《百家姓》之類,認識常用的字,但再文氣一點的東西就不會了。 如今她要寫信,自然是要給陶子和寫,陶子和是個讀書人,姑娘家的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心上人,所以就想學寫信。 薛宜寧便讓她寫自己想寫的話,再指點她將那些白話稍作修飾,寫到中間時,薛宜寧幫她在中間插了句詩,“難將心事和人說說與青天明月知?!?/br> 這詩淺顯易懂,又極美,讓駱晉雪將詩來來回回地念,神往不已,纏著她將整首詩寫下來說給她聽,聽完還不滿足,又要多學幾首詩詞。 薛宜寧下意識去看房中,卻發現這不是自己薛家的閨房,連書架都沒有,更沒有那滿滿當當的書了。 想了想,她到一只箱子旁,翻了一會兒,還真翻出兩本和《女四書》放在一起的詩集來,一本《輞川集》,一本她自己摘錄手抄的詩集。 她將詩集放到駱晉雪面前,說道:“我這里只找到這兩本,你先翻翻,可先看《輞川集》,看完了,改日我給你擬個單子,你去外面書局買幾本詩集來,多讀多琢磨,自然就會了?!?/br> “這么簡單?”駱晉雪被說得勁頭大起,立刻就打開詩集翻起來,先翻了《輞川集》,再放下來,看薛宜寧手抄的詩,不禁感嘆道:“嫂嫂,你的字真好看!” 薛宜寧輕聲回:“只是寫得工整些罷了,你若多寫幾封信,字也好看了?!?/br> 說到寫信,駱晉雪就臉色泛紅,隨后才想起信還沒寫完。 她在薛宜寧這兒磨了整個下午,到薛宜寧去安排事務、晚上去侍候老夫人用飯,都不曾走開,直到傍晚才將信謄抄完,自己看著格外滿意,歡歡喜喜疊好了信,又拿了那本《輞川集》才回去,說晚上還要去背幾首詩。 薛宜寧看著她雀躍的樣子,總覺得心里的空缺似乎也被填滿一些。 夜里,她躺在床上,總也睡不著。 她也曾如駱晉雪這般滿懷少女情思,也曾一遍遍讀詩文,想讓那個云端的少年郎高看她一眼。 她的字,許多人都夸好看,其實那是她刻意練過的。 提前一年,哥哥說來年要請裴雋到家中來賞梅寫詩,她聽了消息,就開始鉆研怎么把詩寫得更好,又覺得自己字差了些,然后就每日每夜地練,終于覺得自己的詩可以與哥哥相媲美了,格外得意。 可是到了那一日,她卻病了,臉上起了紅疹,不能見人。 聽著梅園的歡聲笑語,她在床上躺了一天,幾乎暗自垂淚。 但到了第二天,平南王府派人送來幾包藥材,說是宮中太醫開的藥,將藥煎好,以紗布浸濕后敷于臉上,兩日紅疹可退。 她照做了,第一日就好了許多,第二日幾乎就看不見了,家中人都稱,果然是神藥。 那算是她最歡喜的時候吧,平南王府沒有人知道她起了紅疹,只有他;她因為怕丑,不讓哥哥說自己臉上起疹,他卻還是知道了,一定是費心打聽了的。 那是她第一次隱隱猜測,他是不是也有些在意她。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卻是物是人非,一切都成了空。 她終究是睡不著,避著守夜的玉溪,披上衣服起身,推開花窗。 窗外月朗星稀,一片皎潔,人靜更顯夜清幽,唯有的那點睡意更加一掃而空。 她點了蠟燭放在窗邊桌上,忍不住就著燭光與月光,翻開桌上那本自己親手摘錄抄寫的詩集。 再看曾經的字,曾經的詩,想起抄詩時的心境,恍如隔世。 在那些李白、杜工部的詩抄里,也夾雜了許多諸如“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之類愁緒滿懷的思春之句,一切都只為他。 可是如今,相知相守已是空想,她只要他好好活著便好……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依稀傳來一陣男子的聲音,寧靜的夜里,聽得倒清楚,是肖將軍的聲音。 肖將軍就像他的名字肖放一樣,狂放粗獷,勇猛急躁,平時說話就高聲大氣,此時喝了酒,說話聲音自然不會小。 薛宜寧知道,駱晉云晚上沒回,如今看來,是和肖放等人一起去喝酒了。 她低下頭,將手上詩集書頁被折了的一角仔細按壓,小心翼翼撫平。 駱家大門打開,門外的車馬聲漸漸遠去,可知是肖放走了,駱晉云進門了。 她看到自己曾經放在詩集里的一枚小小的書簽,那書簽放置的地方,抄著他的詩。 為了掩人耳目,在同一頁里,她還抄錄了父親的詩,哥哥的詩,同一時間京城里另一名才子的詩,而他的詩就有意夾在幾首詩之間,上面署名寫著他的字:裴昭玉。 現在看來,其實也能看出她當時的心思,這裴昭玉幾個字,這首詩,一筆一畫,抄得十分認真。 她看著那詩,久久不語。 抬眼看窗外的月亮,目光掠過庭院時,卻見到了站在院中的駱晉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9-17 10:09:55~2022-09-17 21:41: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654763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玉珈藍 10瓶;54964041 6瓶;東四環的lily 5瓶;鐘余. 2瓶;沒菜的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她驚了一下,一邊看著院外,一邊緩緩合上手中的詩集。 駱晉云據說酒量好,且不貪杯,所以就算出去喝酒,也總是清醒著回來,此時他靜立在院中,身形頎長而筆直,竟看不出是才喝了酒的。 薛宜寧起身來,出屋去迎他。 “夫君回來了?” 駱晉云看她一眼,淡聲道:“喚人備水吧?!闭f著,往屋內走去。 看這意思,今晚是要在此過夜了。 她攥起自己的手,在庭院中看著他的背影,沉默片刻,才垂下頭隨他進屋去。 進屋,關了門窗,她替他解衣袍,一陣nongnong的脂粉氣混著酒味鉆入鼻中,讓她忍不住想避開,卻又忍住了。 才解外袍,他看著她問:“怎么還沒睡?” 薛宜寧想了一會兒,回道:“睡不著?!?/br> 駱晉云轉眼看看窗邊桌上那本詩集,又看向她,不在意道:“不過是去喝幾杯酒而已?!?/br> 不過是去喝幾杯酒,她用不著愁得睡不著。 薛宜寧低聲道:“我明白,夫君與肖將軍他們交好,兄弟間喝兩杯而已?!?/br> 她聲音輕柔,說得懇切,卻又像正話反說,想男人來哄。 駱晉云垂眸盯著她,突然伸手扯下她單薄衣衫,隨后將她扣在了自己身前。 她只是下意識伸手去推了一下,卻在觸到他肩頭那一刻遲疑著收了力氣,只輕輕搭在了他身上。 如同欲拒還迎一樣。 反正……他也不會管她是不是愿意。 子清還在浴房備水,這兒卻已一片旖旎。 那脂粉香味和酒味以及汗味比之前更濃烈地縈繞在身邊,鉆入鼻中,她膝蓋被捏得有些疼,卻也咬唇忍住。 閉上眼,不由自主想起剛才讀過的一句句詩。 后來,詩也默不成了,她一陣陣喘氣,手指甲幾乎掐進rou中。 窗外依然那樣寧靜,月光隔窗撲灑進來,子清早已沒了動靜,悄聲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