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之驕子攻忽然病弱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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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連宿和姜和還在下方。 兩人被打斗余波擋路,行跡緩慢了些,誰知道剛遇到師尊,就見那染血的妖皇又調轉了方向。 見著那黑衣修士直直的沖他而來,連宿心中一沉。 龍族速度太快,藏鋒真君意識到他變了方向,想要攔住,但是卻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殺意涌動沖向連宿。 電光火石之間,連宿腦海中一瞬間只想到,果然不愧是妖皇。 他迅速抬眸,在意識到避無可避之后,傳音給姜和讓他“走”! 然后拔出劍迎上這一擊。 如果連宿真的修為被封印,在敖傅俯沖下來的時候恐怕就被他周身血煞所剿殺,但好在他修為恢復了。 雖然金丹對上出竅無異于以卵擊石,可至少他還能夠拔出一劍! 避無可避,沖天劍意從他身上迸發,連宿被跨越的境界壓的骨頭“咔嚓”一聲斷裂,但是卻不妨礙他眼神堅定了下來。 這幾日在山洞時時被人鉗制的遭遇在眼前一閃而逝。 連宿抿緊唇,在退無可退時,干脆拔出劍擋下這一擊。 身體內的劍丸輪轉,周身十二劍竅靈氣瘋狂涌動。 連宿眼中平靜下來,對上高了兩個境界的修士的本能退避也消失了。 這時候萬千血煞虛影,百種碎石臨空,眼中只有自己這一劍。 在巨大山體碎石落下時,劍氣猛然從身上爆發。 連宿抬首揮出一劍,清冽劍光在一片殘陽血色之中宛如清輝月芒,冷寂干凈。 清輝直直地劈開亂石擊向敖傅! 那一劍迎上敖傅掌心。 境界差距太大,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 ——連宿居然擋下了這一擊!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支撐著劍,卻松了口氣。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這時候藏鋒真君瞬間抓住機會,一劍斷開敖傅與地面的聯系,再次牽扯住對方。 同時厲聲對姜和道:“帶連宿走!” 晉,北兩位長老維持著陣法不能動。 驚艷殘陽的一劍還在眼前,姜和心情復雜的看向讓他離開的師兄,這時候扶起了對方。 “師兄,我們走吧?!?/br> 連宿點了點頭。 嘶。 疼死了,出竅期修士的一擊并不好接,他強行接下,這時候渾身都疼,也不知道身上的骨頭斷了幾根。 不過好在還沒死。 在昏迷之前,連宿苦中作樂的想著:剛才感覺修為好像突破了,那一劍應該是他修煉至今,最厲害的一劍了吧,回去一定要復盤。 腦海中劍意一閃而逝,連宿閉上眼,頭一歪靠在了姜和肩上。 鴉發拂過面頰,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忽然落在肩膀上時,姜和身體陡然一僵。 -------------------- 作者有話要說: 心機小師弟:他靠在我身上了?他為什么靠我身上? 直男連宿:啊,要昏迷了,復盤一下剛才那一劍。 第9章 姜和從未和人這么接近過。 這時候受傷的連宿靠在他肩頭,甚至連對方呼吸都能感受到。分明知道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但是姜和卻還是微不可查的收緊了手,轉頭瞥了身側一眼。 連宿雙目緊閉著,絲毫看不出來剛才揮出一劍的威風來。 姜和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在天上藏鋒真君一劍劈開擋路巨石之后,攬著這位連師兄的腰,抬眸抓住了機會。 連宿昏迷被人扶著,對于之后的事情完全就不知道了。在閉著眼靠在姜和身上后,他就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里,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當然也不知道,不遠處山巔上,有一只白鹿正駐守靜默看著這場斗法。 白鹿穿過叢叢的山巒看向陣法外圍。 在敖傅發瘋時神情平靜,似乎對藏鋒真君幾人到來也不意外。 只在看到連宿迎上敖傅這驚艷一劍時,它眼中才微微人性化的浮現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目光落在了昏迷的劍修身上。 此時敖傅在被一劍擋下之后,已經清醒了很多。 剛才血煞纏身,又被滿山魔氣影響他徹底失去理智,滿腦子只剩下了“殺”字,尤其是在看到連宿要走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多想。然而在看到攻擊被擋下,連宿口吐鮮血時,敖傅腦海中又是一記重響,臉色難看。 蒙蔽雙目的血煞褪去了些,他眉頭微皺,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對娘親下殺手,赤紅的雙瞳怔愣了一瞬,甚至在藏鋒真君重新打過來時也沒反應。 周圍走石飛沙,血色彌漫。 敖傅察覺到一陣久違的頭痛。 他按著額角,在腦海撕扯間,忽然轉身,離開了洗骨山。 黑色修羅身影消失,藏鋒真君表情古怪,劍勢落空之后不知道這位妖皇是怎么回事。剛才還暴戾如修羅,一轉身卻走了。 從妖皇敖傅擄走連宿開始到對方突然離開,一連串事件都顯得莫名奇妙。 藏鋒真君思索不能,見對方確實是走了,這才收了劍壓下眼中困惑,看向下面。 姜和已經帶著連宿走到了山邊。 藏鋒真君微松了口氣,傳音給兩位壓陣的長老恢復陣法,速來匯合。這才轉身看向這座魔族遺跡。 …… 東洲燕氏族地。 此時燕閬從浮羅夢中陡然醒來,眼前點點虛幻破碎,附身的那只白鹿也化為了星光。 如果連宿在這兒的話,就會看到,那只常與他親近,叫他感覺靈氣十足的白鹿其實并不是真正的生物,而只是單純的幻景而已。 在主人醒來的一瞬間,那由浮夢而生的幻景就自動破碎,消散在了原地。 洗骨山中,沒有人發現在陣法關閉,山內重新被封印之后,那只白鹿也消失了。 這一次附靈時間有些長,燕閬微微闔了闔目,眼中疲憊一閃而逝。 過了會兒才睜開眼來。 秾華孤艷的青年漆黑鴉發披散著,白色廣袖之下遮掩著血色,唇色微微有些蒼白,低咳了聲后,隱約有血跡落在他唇上。 周圍是清澈見底的靈泉,仔細看卻看見,在水波流動下,他身上被鎖鏈栓刺著。 黑色的玄鐵一頭穿過肩骨,血跡順著重紗滴下,將他牢牢的困在了水中。不過與眾不同的是,燕閬是自囚在這兒的。 他姿態閑散,血珠落在地上很快就被陣法吸收,燕閬垂下眼,腦海中閃過了洗骨山的一切,山中種種與往常并無區別。 不過這一次,他卻記住了自己這位“未婚夫”。 “萬劍宗連宿?!?/br> 燕閬念著那人名字,回想起了最后在山上看到的驚鴻一劍,清寒月光仿佛還在眼前,叫人于血色之中眼前一亮。 那一劍,確實很漂亮,饒是他現在依舊也能想起來。 燕閬靠在靈泉泉壁上,微微叩了叩窗戶。 不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穿著肅穆白衣的中年人躬身立在庭院外,低首行禮。 “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燕閬低咳了聲,站起身來水聲簌簌,血跡順著靈泉漫延。他淡淡道:“這一次的五洲八海的劍修大比應該要開始了吧?” 劍修大比? 庭院外中年男修有些疑惑,不知少主怎么會忽然關心這件事,低聲道:“還有一個月就開始?!?/br> “少主的意思是……?” 燕閬背對著庭院。 “這次的劍修大比東洲燕氏也參加吧?!?/br> 這位已經多年不出東洲了,怎么對這次劍修大比感興趣了? 中年男修表情驚訝,但是卻不敢質疑庭院內的人。 “是少主,我會叫人去安排的?!?/br> 燕閬沒有回話,在中年男修呆立在庭院外,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時。忽然聽見他不緊不慢道:“對了,再拿些紙筆過來?!?/br> “明日將信送到萬劍宗吧?!?/br> 中年男修驚訝的抬頭看了眼庭院,在燕閬穿透著鎖鏈,瞥了眼外面時,心中一凜,躬身退下。 …… 連宿這一昏迷,足足昏迷了兩天。在被師尊帶回萬劍宗之后,他就被送到了主峰。 萬劍宗內都是劍修,沒有能夠治病之人。 藏鋒真君見徒弟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在將連宿放下之后,就要叫弟子去請附近醫者。 只是他剛轉身,就見到了主峰還不離去的小徒弟這時開口。 “師尊,讓我來看看吧?!?/br>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