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她又嬌又會釣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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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善寧忍不住嘲諷,“只可惜彥文嬌生慣養這些年,做不來戲,我到的時候,他正在高臺上享福,胳膊上也不過一點擦傷?!?/br> 林皇后不悅她這態度,“那是你親弟弟,你怎么能這么說他?” 宋善寧說:“母后,您當真不覺得,彥文過于嬌慣了么?” 她也不避著宋彥文,直接了當道:“竇承是父皇的親信寵臣,就算彥文是太子,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到人家府上去胡鬧,更遑論還刺傷了竇將軍的愛徒,這不該是一個儲君做的事?!?/br> 她自問已經足夠講理,這一番話也算是誠懇真摯。 不想林皇后全然忽略,只聽到一句話,“愛徒?竇承有徒弟?” 宋善寧不想理會。 林皇后冷笑一聲,涂了蔻丹的玉指握著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撂,“怪不得他不愿教太子,原來是已經有了徒弟,當初本宮特意召他來問,他卻隱而不答?!?/br> 聽到這話,宋善寧心里隱約有些奇怪的感覺,但并未多想。 她對于林皇后這般縱容溺愛的態度實在無話可說,此時也不愿再多說半句話了。 林皇后見女兒不再出聲,冷哼一聲,忍不住嘲諷,“別忘了,若非你弟弟,你這公主之位怎會這般穩當?” 又是這套說辭,宋善寧只覺得心里已經麻木,林皇后一拳打在棉花上,看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亦是怒火朝天,她擺擺手,眼不見為凈一般,吩咐她退下。 宋善寧轉身便走,沒有半分猶豫。 等她走后,林皇后才擰眉看向一旁的宋彥文,“文兒,那竇承的徒弟是怎么回事?” 想必就是那義子,宋彥文將白日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林皇后仔細聽完,吩咐釉心,“命人好好查查他,我倒要看看,這人有什么本事,能唬得竇承寧肯得罪太子,也要悉心護佑教導?!?/br> - 將宋善寧送出府之后,謝諶回房休息了半個時辰,然后便想著到前廳陪織錦多說說話,畢竟上午剛與太子發生沖突,竇承定然進宮面圣了。 可沒想到,他踏進兩人住的潤香閣時,竇承竟也在,夫妻兩人正背對著窗子說話,沒注意到謝諶的腳步聲。 謝諶不欲驚動他們,吩咐婢女不必通傳,自己放輕了腳步,踏上回廊。 臥房的窗子半開,一點交談聲順風吹過,只言片語落進耳中,謝諶忽的頓在原地。 是織錦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擔憂,“將軍,今日,您會不會有些太明顯?無郁會不會起疑?” 竇承倚在榻上,揉了揉眉心,長嘆道:“唉,確是我有些魯莽了,可我實在見不得他,他……” 后半句語調驀地放輕,謝諶湊近一些,才勉強聽清—— “我實在見不得,他給太子下跪?!?/br> 這句話里的他,明顯就是謝諶自己。 為何不能讓他給太子下跪? 那一瞬間,謝諶想到竇承那一片模糊的掌心,他當時還奇怪,不知是如何刮傷的。 如此想來,莫非是因為他給太子下跪行禮,竇承強忍之下,自己握劍太過用力,才將掌心掛了個血rou模糊。 從前的一些疑點仿佛也有了答案。 可謝諶無法相信自己的猜測,他不再猶豫,三兩步走到窗前,將原本只露一個小縫隙的窗子整個推開。 他心底滿腹疑惑,不想再藏,也不想在胡亂猜測。 “無郁?你,你怎么來了?” 在竇承和織錦的一片慌亂中,他問出口,“師父,我為何不能給太子下跪?” 作者有話說: 還有兩更,在晚上 第25章 動心 謝諶這話一問出來, 竇承和織錦明顯臉色巨變,眼底染上一抹張皇。 織錦下意識握住竇承的胳膊,指甲都深深嵌進了衣衫的褶皺里。 還是竇承先平靜下來,“無郁, 你……站在這多久了?” 謝諶神色平靜, 臉上沒有震驚,語氣也非質問, “師父, 我不是謝昌云的兒子, 是不是?” 竇承耐不住他那雙眸色的對視,長嘆一聲,道:“是?!?/br> 織錦忍不住推他一下, “將軍?!?/br> 竇承苦笑, “你瞧他這樣子, 只怕心里早有數了。咱們又何必瞞他?!?/br> 說著,又頓了頓, “何況,咱們也沒資格瞞他?!?/br> 織錦眼睛里漫上淚水, 握著他的手臂慢慢垂下去, 再說不出來話。 謝諶走進房間, 三人相對而坐,往日總有說不完的話, 今日卻一片沉默。 最后, 還是謝諶先打破沉默,他一字一句, 分析得認真, “我曾猜測我是師父和錦姨的孩子, 你們是因為某些原因將我丟下,所以在我長大后,才會對我百般補償??陕爭煾阜讲诺恼Z氣,不是這樣,我不是你們的兒子。所以……我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些微微的顫抖,是捕捉到希望的期盼,也是對未知的恐懼。 看他這個模樣,竇承一雙凌厲的鷹目也染上紅色,他攥緊拳頭,起身走到謝諶的跟前,咚得一聲跪在地上。 織錦也跟著跪在他的身后,早已泣不成聲。 謝諶怔住,忘了伸手去扶。 其實早該猜到的,竇承夫婦對他并不是討好、補償,更是另一種虔敬、順從。 那不是對于晚輩的態度,更像是…… 竇承說出了他心里的答案,“你是慧賢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是今上的真正嫡長子?!?/br> 慧賢皇后的血脈…… 謝諶瞳孔猛然一顫。 所以,他才見不得自己去跪拜太子。 以至于在太子第一次到竇府的時候,織錦特意來尋他,就是不想讓他和太子碰面。 原本的尊卑顛倒,他們怎能接受? 從前的種種懷疑和猜測在答案面前,瞬間捋成一條筆直的線。 一樁樁,一件件,謝諶由今回溯,想到他和織錦見到的第一面,那歡喜的姿態下,分明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慶幸。 所以,他本是要死的么? 謝諶如此想著,便也忍不住問出聲,那一瞬間,他分明在竇承眼底看見一抹戾色。 竇承不再避諱,“該死的是他們?!?/br> - 二十年前。 先帝的三個嫡子爭搶皇位,最后落得三敗俱傷,為穩固朝廷根基,先帝扶持庶子宋溫,為她娶了苗家大小姐苗繁映為正妻,并把他原本的心上人林奉云,遠嫁到了襄州蔣家。 但是宋溫對于苗氏并無任何男女之情,直到后來宋溫登基,對于苗氏的態度才終于有了些許的緩和。 可這樣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宋溫便再度遇上了林奉云,就算群臣勸諫,也要將她重新納回后宮。 苗氏正有孕,聽到這件事后,驚厥之下早產生下嫡長子,正是謝諶。 這些舊事,說是皇室密辛,實際上在民間傳得人盡皆知。 謝諶就算不關注這些事,也曾聽過這些一些議論。 苗皇后生下皇長子的時候,林氏那邊也被發現有孕,且不是皇上的,而是她前任夫婿的孩子。 可即便如此,皇帝心中的天平依舊沒有傾斜向苗繁映。 苗氏一族因此不滿,聯和眾朝臣,上書逼迫皇帝賜死林氏。 苗氏百年氏族,家大業大,朝中勢力亦是枝繁葉茂,不容小覷。 可他們卻忘了,宋溫性子再溫和,卻終究是皇帝。手中權力不容任何人威脅。 一場動蕩之后,苗家被連根拔起,面皇后自戕于宮中,剛出生沒多久的皇長子也被一把火燒死。 臨死之前,這位皇長子甚至沒有取名字。 因為苗家謀反叛亂,被滿門抄斬,以至于后來民間議論,再提到這位皇長子的時候,都靜悄悄地背著人。 仿佛說一句話,都能嘗到十幾年前的血腥味。 謝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的竇府,回到廷安侯府之后,也渾渾噩噩的,仿佛陷入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他在房中悶了三天,等到第四日,臨近黃昏時,他才換了一身外出的常服,但是誰也沒告訴,就連最親近的荊陽都沒有帶,自己一個人悄悄到了鵲云巷。 織錦說,她臉上這道傷疤就是抱他出宮時,摔在小路上被劃到的。 他問是在哪,織錦說,是鵲云巷。 鵲云巷在城南,雖然看上去偏僻安靜,實際上前面街上坐落的都是皇親國戚的宅院府邸,只不過都是些不得寵的公主郡王罷了。 他如今是在南巷,拐上北巷,是去往竇府后門的近路。 謝諶走在安靜的巷子里,遠遠望去,能隱約瞧見一角琉璃塔尖。 縱使沒有進過大內,他也知道,那是鳳和塔,林皇后三十歲生辰時,皇帝為她祈福修建的。 那是整個京城最高的一幢建筑,只要在城內,無論在哪個方向,都能看到塔尖。 每年七夕節,除了拜織女逛廟會,年輕的男女還會向鳳和塔的方向祈求,讓自己日后的婚姻,也能如帝后一般和美恩愛。 往日見到如此景象,謝諶只會不以為然。 可原來,那精美華麗的琉璃塔,就是對他存在于世的最大嘲諷。 謝諶無意識抬手,拂過墻面,指腹在粗糲的墻皮上擦出一道紅痕,可他不覺得痛,反而變掌為拳,咚得一聲錘在墻壁上。 四根骨節處血rou一片模糊,院墻里垂落的桃花枝葉被他的力氣帶得搖晃,幾片花瓣飄落,掉在他的手背上。 不知為何,謝諶忽然想到他與宋善寧并行回公主府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