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笑得想死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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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理:“……” 009:“……”半個小時,宿主可真是給人空間啊。 周助理離開后,季郁呈處理了一會兒公司的事情,發現寧綏的游戲賬號亮了起來。 先前的植物人時期,寧綏經常躺在他床上打游戲。 醒來后,他便也自己注冊了個賬號,加了寧綏為好友。不過寧綏躺在列表的游戲好友似乎很多,并不知道那是他。 雖然這事在事故前的二十三年他完全不會去做,但陪小妻子打游戲也是培養感情的重要一環。 最好是自己練成強者,帶小妻子上分,讓小妻子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 只是,小妻子一次都沒找過他打游戲…… 這計劃也就擱淺了,他也沒時間練手。 這個點小妻子怎么會登錄游戲賬號?是叫什么小禹的弟弟已經到了林滿的公司,小妻子在教那小子打游戲嗎? 季郁呈忍不住跟著登了上去。 …… 小禹弟弟在鄉下長大,一來林滿這里便對什么都很好奇。 林滿是個科技控,公司辦公室什么設備都是最頂端的,小禹弟弟見到大屏幕游戲機瞬間移不開眼。 寧綏想著小孩挺可憐的,便讓林滿打開游戲機。 林滿去開會,兩人坐在地毯前打游戲,是一個四人組團的對抗性恐怖游戲,這游戲韓服會比較困難,北美服會比較容易。 寧綏選了北美服,隨機匹配了兩個隊友。 那兩個隊友似乎都是地道的美國人,英語都非常標準,其中一個人口語帶著些許的英式,非常優雅,進來后用簡單的“死亡”、“快跑”之類的英文短語和寧綏交流。 這些短語寧綏還是聽得懂的,打起游戲來倒是沒什么障礙。 小禹弟弟第一次接觸游戲,寧綏一邊給他講解,一邊教他怎么玩。 “江城這邊還挺大的,先讓林滿哥哥給你找個房子安置下來,之后你想出去逛,可以隨時發微信給我?!睂幗椀溃骸安贿^還是得以學業為主,等過了這個寒假,就幫你報補習班?!?/br> 小禹弟弟點了點頭,問:“寧綏哥哥你住哪?” 反正那兩個外國隊友也聽不懂,看cao作就好了,寧綏隨口道:“我已經結婚了,住在季家?!?/br> 小禹弟弟倒是在來的路上聽林滿的助理講了一些,知道季郁呈先前都是植物人,最近才醒來不久。 嫁給一個植物人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十八歲左右在鄉下長大的小孩來說有些驚奇,他也想不通里面的彎彎繞繞,道:“看來寧綏哥哥你一定很喜歡季先生?!?/br> 不然怎么愿意結婚? 游戲里的一個零級的外國新手隊友趔趄一下,差點被趕尸人抓住。 cao作著這個游戲賬號的季大少爺忍不住豎起耳朵,屏息聽小妻子的回答。 要是以前,寧綏當然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季郁呈,但那個時候季郁呈是個植物人,他以為他這樣說,不會造成任何誤會。 可現在…… 他不禁沉默了。 片刻后,寧綏cao縱著自己的游戲角色跳過關卡,道:“別這么八卦?!?/br> 季大少爺第一次玩這種游戲,已經算是在怪物手底下茍了很久,整個隊伍里只有寧綏是熟練玩家。 另一個真外國人game over后,他和小禹弟弟也很快被怪物抓住。 寧綏自然是先去救小禹弟弟。 季大少爺cao縱的外國人賬號不出意外地掉了三血,死在了原地。 季郁呈扔了游戲手柄,關了變音器,下了線,心頭充斥著一股不安的火。 剛才那個問題,小妻子為什么沉默? 是不能告訴外人感情狀況嗎,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明明只要回答一句“是的”就好。 009以為宿主在為他的小妻子不救他而生氣,趕緊道:“你的小妻子不知道是你,如果知道是你,肯定不會不救?!?/br> 季郁呈沒有心思理會它,只覺得一直被自己忽視的某個原因正在浮出水面,小妻子明明在他身邊,卻仿佛離他很遠的感覺宛如不知名的蟲蟻,啃噬著他的內心,讓他無比煎熬。 在書桌前坐了一會兒。 他忍不住抓起外套起身,一通電話打給了周助理:“寧綏現在在哪兒?” 周助理道:“他們去了一家壽司店給那小孩慶祝生日去了?!?/br> 季郁呈頂著風雪,出門,開車。 車子在雪夜里疾馳。 季郁呈臉色沉沉地開著車,忽然問009:“你還記得那天我老婆在階梯教室查我的資料,你通知我嗎?” 009被宿主強大低沉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趕緊道:“記得?!?/br> 季郁呈問:“調出當時你看到的,讓我看一遍?!?/br> 009作為一個已經實現過愿望的系統,雖然無法再使用信息 cao縱功能,也無法再在季郁呈腦子里投送投影,但當時它已經看過、已經掌握過的信息則全早就變成了能量存儲在它體內。 過去的資料是可以調出來的。 009忙不迭在季郁呈腦子里投影了當時階梯教室它看到的。 小妻子在吃糖,臉頰一鼓一鼓的,季郁呈看著,神情不由得柔和許多。 接著,小妻子在網站上打開季家內頁,停留在他那一頁上,下載了大量照片,并低頭在本子上抄寫起了他的信息。 看到這一幕,季郁呈焦躁的內心稍稍被平復許多。 可很快,他的注意力落在小妻子抄寫的那個本子上。 他注意到一個違和的地方。 ——季氏內部網站上的確有很多外面沒有的信息,但自己的出生日期這一條信息卻是任何搜索引擎都有的。 小妻子對季之霖說的是,三年前在咖啡館見到自己,就近乎執念地喜歡上了自己。如果是那樣的話,三年前他就應該知道自己的生日才對。 試想,如果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搜集有關他的一切信息? 可為什么在抄寫其他資料的時候,他還特地將自己的生日也抄寫了下來,在本子上畫了個圈,像是第一次了解一樣? 除非——“三年前就喜歡”,是假話。 季郁呈心臟突突地跳。 …… 他開著的車子在街對面停下來,視線落在了對面的落地櫥窗壽司店里。 壽司店內,靠窗的位置,因為快過年,裝飾得溫暖一片。寧綏正和林滿一塊兒給小禹弟弟過生日。 他在寧綏的臉上看到了笑容,寧綏還撫摸了小禹弟弟的頭,掏出一個手機盒遞給他。 那小孩低頭用手擦淚,寧綏抽出紙巾給他。 季郁呈盯著那邊,電光火石之間腦子里猛然蹦出一個念頭。 ——對,這才是正常人的感情。 小妻子當然只是把那小子當弟弟,但即便對著那個第一次見面的弟弟,他的感情也比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豐富得多。 他會關心那小子沮喪什么、想要什么、喜歡什么。 可是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好像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這具身體……? 季郁呈忽然意識到了一直以來,讓自己不安,和感到違和的地方在哪里。 仔細回想之前的事情,屈嘉涵和安政齊的那次,與其說小妻子是在宣示主權,倒不如說他是不想讓自己的rou體被搶走。 小妻子每次說“真想把你一直帶在身邊”,那個“你”,指的是他季郁呈么?還是他季郁呈的身體? 季郁呈越回想,握著方向盤的指骨越是蒼白,渾身的血液一點點凍結。 他發現自己是不是誤解了什么。 自從自己醒來后,小妻子對自己的靈魂在想什么、貪戀什么、沮喪什么、失望什么、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都不太在意。 去哪里不和自己說。 和別人打游戲,而不是選擇和自己打。 不會像別的戀人一樣一點小事就同自己分享。 rou體的話,隨便換一具別的也可以,世界上找一找甚至還能找到身材完全相似的人,并不是無可替代的。 那小妻子究竟把自己當什么了?一具供他享用的rou體嗎?還是長著一張他喜歡的面孔的花瓶? 這種像是對物品一樣的喜歡,是喜歡么? 為什么他只能感覺到小妻子對他的身體和他的臉的占有欲,卻完全感覺不到小妻子在愛他? …… 一個最接近真相的猜測忽然從季郁呈腦海里跳了出來。 有沒有可能,小妻子根本不喜歡他,或者,沒有喜歡過他? …… 季郁呈一向是個敏銳的人,這個猜測原本他醒來后便應該立馬察覺。 可每當理智自動往這方面思考的時候,他的情感都拼命拉扯著理智,強行不讓這個念頭從腦子里出現。 因為一旦出現,他就會像現在這樣,宛如從懸崖上摔下去,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車窗半降,車子里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與黑暗融為一體,走過去的路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季郁呈坐在車內,街道上的霓虹燈光落在他精致的臉上,被夾著雪的冷風吹過,他臉色越來越冰冷蒼白,漆黑的眸子死沉沉的在夜間簡直沒有一點光亮。 他握住車門把手,下意識想要走過去找寧綏質問。 可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又拼命遏制了自己的沖動。 季郁呈重新啟動引擎,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