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我緊一點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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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這種時候,阮檸就很想念清遙市。清遙的方言很好聽,軟軟糯糯的哪怕吵架時語速加快外地人都能聽懂七八分。而在恒城,他們本地人慢速的說著方言,阮檸都萌生出一種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情緒。 不過今天她這種情緒還沒來得及醞釀起來,就先被一個身影抓住了視線。 前幾天在c大,隧道里太陰暗,阮檸沒有仔細看,今天才發現周遇清好像比起初遇又高了不少。他下巴微斂,黑白分明的瞳仁盯著墻上的菜單,明明只是在選擇要吃的早餐,表情卻認真到可以稱為嚴肅的地步。 察覺到對方已經確認好要轉頭,阮檸停止了嗦面動作,連抽了兩張衛生紙擦嘴,確定沒有油了之后忐忑的坐著,在周遇清背對過去點餐的瞬間,動作飛快的把自己為了吃面炸起來的高馬尾拆掉,一側頭發披到背后,一側頭發別在耳后。 斜對面有個小孩看到了她這一系列的動作,表情疑惑的看著她,阮檸被小孩天真的眼睛盯著,臉紅了個徹底。握住紙碗,低下了頭,而后聽到周遇清說:“來碗特辣的重慶小面”。 “好嘞,特辣重慶小面一碗,帥哥你先去那姑娘旁邊空位坐一坐,馬上就好?!?/br> 阮檸再次抬起頭,環顧四周,確定了只有自己身邊空了出來。試圖讓自己開始升溫的臉頰不要那么燙,周遇清明朗的聲音先在她耳畔響起:“不好意思,能不能挪一下您的包?” 心跳缺了一拍,阮檸傻傻點頭,手忙腳亂的把雙肩包背在了身上,而后對著還有小半碗的面竟不知如何下咽。 周遇清的面很快做好,他起身去端的片刻里,阮檸有離開的想法,可直到他拿起面往回走,阮檸還是被黏在了凳子上。 她無比忐忑,無比期待,無比感謝今天這莫名的好運。 但好運也就持續了剛剛那一瞬間,周遇清最終沒有坐在她身邊——阮檸前桌的人剛好吃完離開,周遇清順勢坐在了阮檸的前面。 阮檸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就像曾經兩人寥寥幾次見面一樣,她永遠都在后面。 她單手拿起筷子機械的往嘴巴里送面,看著周遇清的背影,心里有一點難以言喻的酸澀。沒有人會喜歡方寸大亂的感覺,可是阮檸喜歡周遇清,才不得不接受一遇見周遇清就方寸大亂的自己。 但其實,在前面那個人起身的時候,阮檸就知道周遇清不會再坐過來。他一向如此,杜絕一切在他眼中會困擾別人的行為。 周遇清吃東西的速度很快,等他吃完,阮檸也下意識的跟著起身去付賬。 看著背著書包的阮檸,周遇清讓開示意她先去。他的體貼來的這樣突然,阮檸悶著聲音道了謝,沒有注意到周遇清的視線有短暫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等打開錢包,阮檸就意識到又有尷尬將在身上降臨。 昨晚江明月叮囑她今天出門可以買套漂亮裙子,給了她一千塊錢。阮檸因為零碎的錢幣太多,放不下,所以她把零碎的錢幣全都拿了出來塞進抽屜里卻忘了裝回去,眼下錢包里全都是紅色的鈔票。 而早餐店基本都普及了線上支付,過大的金額真不一定能給她找的開。 果然,眼看著阮檸拿出一張一百,早餐店老板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姑娘,這一百塊我還真找不開,要不我微信轉給你吧?” 阮檸搖搖頭:“我未成年,用不了微信,要不我把一百壓在您這兒,去圖書館買本書找零后把錢給您…” 這個提議阮檸自己說完都覺得奇怪又麻煩,因為周遇清還在身后,因為慌亂無措,她的尾音開始發顫。 “我幫你付吧?!敝苡銮逡呀涀呱锨皝?,掃了桌面上的微信二維碼。 兩碗重慶小面一共十六元,店里的電子收銀報賬聲很響,壓住了阮檸的道謝。 “我等下去買個東西找了零就把錢還你?!?/br> 她抬頭看向周遇清,店內的白熾燈灑在他的額前的碎發上,給他高挺的鼻梁鋪了一層陰影。 他低頭直視阮檸,聲音很輕:“不客氣,一個星期碰見兩次也是緣分,就當我請你吃了?!?/br> 兩人并肩出面館,周遇清回頭對阮檸微笑說了聲再見。 還是在c大遇到時那樣的微笑,又好像不太一樣。 至少這個周六,他們說了幾句話,雖然周遇清記不起幾年前的她,但記得幾年后偶然在c大隧道里遇見的自己。 下次再見,他會不會驚訝,會不會感嘆緣分的奇妙,會不會像她一樣在不知道的時間里突然沉淪。 - 在圖書館呆了一整天,五點一到阮檸就連忙收拾書包,打了個車去江家別墅。 她到的時候剛好傍晚五點半,外婆和舅媽裴英坐在客廳里喝茶,早就到的阮舟湊在江裕旁邊小聲不知道嘀咕著什么。 阮檸乖乖的依次叫人之后,就坐在了唯一空閑的沙發上。 沒想到江裕會提前回國,阮檸買好的禮物沒有帶來,一時間有點局促,說話時也有點心不在焉。不過阮檸在江家長輩們面前表現得一向是這樣安靜的性子,倒也沒有人看出她的糾結。 江家人口簡單,外婆念叨完了還沒到的幾個自家大人,就開始說另一個沒到的周遇清。 “遇清這小子又是好久沒來看我了,別人暑假都閑的要死,他暑假還天天待在學校里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空氣靜了一瞬,隨之而來是與周遇清有關的信息全都自覺往阮檸耳朵里鉆。 阮舟最先附和老太太說的話:“對啊,遇清哥這個暑假還沒和我碰過面呢。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他話音一落,江裕就輕打了一下阮舟的頭:“談什么戀愛,你想談戀愛,遇清都不會想談戀愛!” 飄到半空的心臟穩穩落下,阮檸掩飾的端起一杯水喝了兩口。 江裕顯然是最了解周遇清的,慢條斯理道:“遇清的導師讓他跟一個項目,比較難辦,所以沒多少空閑?!?/br> 老太太驕傲又心疼:“遇清也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了,都快二十四了,不過主要還是你啊,你可比他大兩歲,你得給他做個榜樣?!?/br> 沒想到話題會轉到自己身上,江裕笑著搖頭:“我已經有打算了,奶奶你還是多催催遇清吧?!?/br> 話題進行到這里,剛好江明月和丈夫已經到了客廳,飯菜也全都準備好。 一家人上了餐桌,正準備開動,江??戳搜凼謾C后賣關子似的笑道:“再等等,奶奶,您小孫子想來親耳聽您的教訓呢?!?/br> 在江家人眼中,周遇清幾乎就是老太太沒有血緣的“小孫子”了。 “什么教訓,我怎么會教訓遇清,你這小魚……” “你這小魚,天天在背后編排弟弟我?!?/br> 周遇清溫柔帶著笑意的調侃聲在客廳響起,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笑著和他打招呼,如果有一個人不對勁,那只會是阮檸。 她呆滯著,萬萬沒想到周遇清今天會出現在江家。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會在剛剛到了的時候借用一下房間,好好的洗把臉梳個頭。也一定會聽江明月的話,下午的時候去買條漂亮裙子,如果去了,那她至少能照照鏡子,整理一下。 阮檸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但她能猜到,在外面折騰了一天,絕對不會太好看。本來只把這當成了一次普通的家庭聚會,她怕遲到才著急的趕來,根本沒有在乎自己的形象。 如果她知道。 如果有如果。 她像只無頭蒼蠅,焦躁在體內叫囂,不敢抬頭,也無法抬頭。 偏偏周遇清還拉開了她身邊的凳子,極其自然的打著招呼道:“你是阮檸?太巧了,加上這次我們已經碰見了三回?!?/br> 偶遇本該是青春期里最美好的詞匯,可美好的前提應該是男孩女孩都收拾的整整齊齊,都有充足的準備,都能自然的去問好。 絕不是像阮檸一樣,因為緊張和心底壓著的那一點狼狽感,血液仿佛都已凝住,用盡力氣才能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聲音發啞的勉強說道:“嗯,好巧?!?/br> 作者有話說: 暗戀就是這樣,怕看不到你,又怕看的到你 怕困擾到你,又怕你不在意 酸酸甜甜的才是青春吶! 下一章見~~ 第5章 燦爛光芒(五) 兩個人平淡又生疏的對話在飯桌上驚起了不小的波瀾,大家都對兩個人之前的偶遇十分感興趣。 阮舟最先好奇發問:“恒城這么大,她也就來這么幾天,還能遇見三次,不是吧?” 阮檸側過臉,發現阮舟驚訝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太過專注,她覺得阮舟很聰明,不想被看出破綻,索性沉默。 周遇清挑了下眉,停下給自己倒果汁的動作,解釋道:“前兩天在c大隧道里遇見了一次,今天早上在圖書館對面的面館也遇見了一次,這里是第三次?!?/br> 他早把江家當成了自己家,說話時漫不經心有些慵懶,話音一落,他便把倒好的飲料放到了阮檸面前,換過阮檸空蕩蕩的杯子。 對于兩個人的遇見,哪怕阮檸的心中有驚濤駭浪,周遇清只是輕描淡寫。就像面前的橙色果汁被挪動時會有點點起伏,可不消幾秒便會歸于平靜,阮檸輕輕拿起,又晃動了兩下,在周遇清又幫阮舟無差別倒了滿滿一杯果汁后,阮檸端起果汁抿了一口,很酸澀,不是她喜歡的口感。 而桌上的人早已將話題轉向了周遇清和江裕兩個高材生的身上。 江裕國外留學了六年,資歷足夠優秀,畢業前夕就被c大聘請,等九月開學就去英語系擔任英美文學課的講師。而周遇清九月一到,就是研三,也面臨著是去找工作實習還是留校的問題。 周遇清的導師看重他,希望他能在c大繼續讀博,然后也留校任教。而周遇清也提到了他的幾個好友準備合資開一家酒吧,他也想入個股。 這都是阮檸不了解甚至離她有些遙遠的話題,不像阮舟性格外放還能插科打諢兩句,她全程都低頭默默吃著面前的菜。 江裕的爸爸江瑞看著外甥女寡言的樣子,又想到自家meimei和阮檸同樣年紀時的張揚勁,內心有點遺憾,斟酌著開口問:“明月,弄好軟軟的轉學手續了嗎?是去恒中吧?” “肯定是去恒中啊,”江明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恒中教學質量最好,而且舟舟在恒中讀了三年,老師我也都熟悉了,軟軟在恒中我才放心?!?/br> 她說到這里,眼神中帶了幾分驕傲:“軟軟的成績單我看過,除了數學差了一點,另外五科很優秀,尤其是英語和化學。軟軟高二期末統考,是清遙前兩百呢,這成績放在恒中重點班也是不差的。所以我已經和舟舟班主任說好了,把軟軟也轉去他們班?!?/br> 倒是沒有想到阮檸的成績這么好,江瑞笑道:“那是不錯,姐弟兩在一個班,互相照應,挺好挺好?!?/br> 因為被談論的主人公是自己,阮檸臉上也帶著謙虛的笑,無意間掃到阮舟臉上的不爽,笑容輕輕落下。 有的時候,她感覺阮舟對她不錯;而像此刻,阮檸又覺得阮舟好像看對自己意見很大。 真是個奇怪的人。 - 吃過晚飯,長輩們簇擁著外婆去到二樓搓麻將。 沒有大人在,周遇清也去了二樓看熱鬧,沒一會兒客廳只剩下坐成了對角線的姐弟兩。 察覺到一樓沒別人了,阮舟就關掉了剛剛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手機,眉梢高高挑起,張口喊道:“喂,阮檸?!?/br> 他來者不善,阮檸自然不會沒有知覺,視線觸及到阮舟不耐煩的表情后,她臉上有一瞬間的疑惑。 阮舟還在看著她,鋒利的眉毛下眼神更是如刀一般銳利。 平常在阮家站著的時候,阮檸總是需要仰視阮舟,此刻坐在沙發上,阮檸坐得正,阮舟卻歪歪斜斜,兩個人平視著。 因為阮檸久久不說話,有一股憋悶感在阮舟胸口升騰,他語氣重了幾分:“你難道是啞巴嗎?我叫你你為什么不理我?” “我很討厭一種人,你猜是哪種?”阮檸眼中不含笑意,也不等阮舟回答,徑直道:“就是那些找我有事問了在嗎之后不說話的?!?/br> 從認識到現在,阮舟沒有見過阮檸懟人,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這個人應該是被他惹的有點生氣,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 明知阮檸話里有話,阮舟也被陰陽了,但因為阮檸的反應,他卻勾起唇笑:“我還真以為有人會一點情緒都沒有?!?/br> “曾經有人和我說做人不必太懂事,”阮檸音色軟綿:“我不想太體諒你,所以希望你以后有話可以直接說?!?/br> 阮舟也沒有再發作,先轉頭觀察了一下二樓,然后語速極快道:“我沒有喊別人jiejie的愛好?!?/br> 阮檸彎了彎眼角,一臉不出所料:“那我們以后就是正常的同班同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