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和前夫一起重生了 第117節
孟聽雨被他反復無常又扭扭捏捏的態度弄得都煩了,發了“愛來不來”四個字后就將手機扔在一邊,專心跟一鳴兩個人貼春聯。 兩家關系親近,每年過年都一起過,今年也不例外。 徐朝宗過來的時候,孟聽雨正踩在椅子上舉著對聯在找角度。 本來是章一鳴貼的,但他總是找不好角度,孟聽雨也實在是煩了這蠢弟弟,一把推開一鳴自己上。 章一鳴敢怒不敢言,只能縮著脖子站在一邊。 “徐老師……”章一鳴見徐朝宗來了,趕緊喊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歪了沒?”孟聽雨扭頭來,看到徐朝宗,直接問他。 在徐朝宗看來,這就屬于危險動作了。 他總覺得,她站在椅子上都是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要從上面摔下來。 “聽雨,你下來?!毙斐趪@了一口氣說,“我來貼?!?/br> 說完后,他又上前,伸手去扶她的腰身。 如果不是在一鳴面前,如果不是在章家門口,他都想直接攔腰抱她下來。 章一鳴努力憋住笑意,還是沒忍住,嘀咕了一聲,“姐,你比我貼得還歪呢?!?/br> 孟聽雨狠狠地瞪了章一鳴一眼,卻還是從椅子上下來,將舞臺讓給了徐朝宗,叮囑了一句,“你也當心點?!?/br> 往年在老家也都是徐朝宗貼對聯,他個子高,站在椅子上,很輕松地就能將對聯貼準。 “怎么樣,功夫沒倒退吧?”他還很得意很幼稚地回頭問她一句。 孟聽雨:“也不過如此啦?!?/br> 徐朝宗的手上也沾上了不少漿糊,跟著孟聽雨進了洗手間,他看了她一眼,想起曾經的某件事,語氣很酸的問她,“現在可以幫我把袖子卷起來了吧?” 孟聽雨:“……” 她微笑著上前,幫他把袖子卷到手肘,故意刺他一句,“你等下吃餃子記得多蘸點醋?!?/br> 最好捧著醋缸狂飲。 什么叫陳年老醋成精,這就是了。 徐朝宗一把攔住她,洗手間的門關著,外面很熱鬧。 廚房里孟麗珍跟孟母在忙著備菜。??? 章父跟孟父也在陽臺在剁骨頭。 這一方小天地只有他們兩個人,怕一鳴會突然闖進來,徐朝宗伸腿,抵住了本就關上的門。 “王遠博跟殷明說晚上去放煙花?!彼吐曊f。 其實這件事是他的提議,王遠博跟殷明也想親眼看看,他是真的跟聽雨在一起了。 孟聽雨也有些心動,她也沒遲疑,點了下頭,“好?!??? 他們重生回來也很不錯,現在燕市還沒禁止放煙花炮竹。 徐朝宗也不意外她的回答,她本來就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他們雖然確定了關系,可她回來后也忙,這幾天他們見面的次數也不多,每次都很匆忙。 兩人一陣沉默,徐朝宗試探著伸手,抱了她一下,見她沒反對,才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沒吃醋?!?/br> 孟聽雨想抬起頭,正好撞到他的下巴。 聽到他的悶哼聲,她回道:“你可不像沒吃醋的人?!?/br> 如果真的沒吃醋,這件陳年爛谷子的事早就忘了,哪里還會見縫插針的酸上一句呢? 徐朝宗也不反駁。 吃醋也不丟人。 他以前沒資格,現在有資格了,多吃點醋,又有什么關系呢? 有的人倒是抓心撓肝地想吃醋,但有立場有資格嗎? 有長輩在,兩個人還是不敢太放肆,徐朝宗也不是那種追求別樣刺激的人,只是抱著她他就很滿足了,聊了些有的沒的后,就松開了她,兩人若無其事地從洗手間出來,還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在洗手間里呆了近十分鐘。 對徐朝宗來說,孟父孟母都是他的父母,姑父姑媽也都是他的親人,在座的都是他多年的親人,在重生前,他跟他們吃了很多頓年夜飯,這一頓也沒什么稀奇的,所以全程他表現得都很坦然大方,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以致于長輩們反而有一種錯覺:小徐什么都好,吃苦耐勞又能干,但會不會太自來熟了一點?? 吃完年夜飯后,徐朝宗跟孟聽雨要出去買煙花。 身為jiejie的跟屁蟲,章一鳴也嚷嚷著要一起去,不止如此,他還要叫上他的女朋友,表面上徐朝宗很大方地點頭答應了,但趁著章一鳴去洗手間時,他果斷拉上孟聽雨飛快地逃走。 開什么玩笑。 如果可以的話,他連王遠博跟殷明都不想叫。 坐在副駕駛座上,孟聽雨笑話徐朝宗,“一鳴在家里要氣死?!?/br> “那沒辦法?!毙斐诎l動引擎,語氣無比坦然,“電燈泡能少一個是一個?!?/br> 而且聽雨對一鳴的女朋友很好奇,很感興趣。 如果一鳴帶上他女朋友過去,那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過去了。 事實證明,有預謀的放人鴿子會受到懲罰。 徐朝宗帶著孟聽雨來了附近的超市閑逛,兩人本來就在一起很多年,此時此刻推著購物車,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著晚上吃什么,落在旁人眼里,這就像一對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 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徐朝宗先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獨自推著購物車而來的秦渡。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徐朝宗本來以為自己看到她以前的男朋友時,或多或少都會得意:路人甲也可以當男主角。 但當這一幕上演時,他的心情可能比秦渡還要糟糕。 他真誠地盼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幾個人。 孟聽雨還在注意著酸奶的日期,扯了扯徐朝宗的袖子,說道:“你快伸進去把最里面那板酸奶拿出來,這個日期好像不太新鮮了?!?/br> 扯了幾下,他都沒反應。 她抬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站在酒品貨架前的秦渡。 秦渡臉上驚愕的神情已經恢復自然,甚至還很禮貌地沖她頷首,此處無聲勝有聲。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呢。他是在回老宅的路上,看到了徐朝宗的車,這個車牌號太好記,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在前方掉頭,跟著這輛車駛入了地下停車場,就好像一個可笑的竊賊,跟在他們身后。 也許是想讓自己死心。 但死心又怎么可能是那樣簡單的事。 孟聽雨再見到秦渡,早已經沒了特別的感受。她遲疑了幾秒鐘,出于禮貌,也點了下頭。 她更注意更在意的是徐朝宗此刻的反應。 余光中,她看到徐朝宗握著購物車把手的手攥緊了,又放松,好像要松開。 她猜,他應該也想做一些類似宣誓主權的動作。 但他遲疑了,猶豫了,最后放棄了。 徐朝宗是一個會面對情敵心軟的人嗎?當然不是,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挑三,干脆把這三個人都同時解決,別總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討嫌,等待著重現天日。 那他在猶豫什么呢,他只是不想做任何可能會令她反感為難的事。 他會吃醋,會患得患失,會憤怒,但他理解她,他知道,她曾經真的喜歡過秦渡,即便今時今日已經沒了感情,但當初的心動是真的,他不想讓她為難,更不想讓她不高興。 孟聽雨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明明知道他有多狡詐,但這一刻他又有點可憐可愛。 她將酸奶放進購物車里,無比自然地伸手親密的挽住他的臂彎,抬眸看向他溫聲說道:“我還想買點水果,王遠博他們想吃什么?” 徐朝宗愣住。 低頭看她挽著他臂彎的手,回過神來,沒能克制住,眼里泛開笑意。 “誰管他們吃什么?!彼f,“走,買點你愛吃的水果。砂糖橘還是別買了,你今天吃了好多?!?/br> “我哪有吃很多,明明是我在剝,你在吃好嗎?”她不客氣地辯駁。 兩個人將一小籃筐的砂糖橘都吃了,憑什么說她吃得多。 兩人推著購物車,要往水果區,也會經過秦渡所在的地方。 秦渡并沒有叫住她。 任由他們擦身而過,偏過頭看向貨架上的稍顯廉價的紅酒,內心一陣悵然若失。 現在角色對換,他才知道,當時的她也像此刻一樣,其實她并沒有給旁觀者任何希望,她從始至終看向的都是她當下正在愛的人。 那他當時究竟在做什么?那徐朝宗呢,他也會走上他曾經走過的那條路嗎? 患得患失、懷疑、沖動、易怒。 最后犯錯。 徐朝宗面上看著還好,實際內心狂喜不已。 他表達喜悅的方式很粗暴——要搬空水果區的所有水果。 這會兒看向他平日里退避三舍的榴蓮,竟然也覺得可愛起來,還問她,“要不要買個榴蓮?” 等提著買好的東西上了車后,徐朝宗才是解開了封印,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看她,好像中了什么大獎一樣,怎么也舍不得移開視線,就想一直看著她。 “干什么啊?!泵下犛瓯镒⌒σ?,故作不解地看他。 “有點開心?!彼\實地回答。 豈止是有點開心。 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嘶吼幾聲。 直到現在,他才終于有了一點實感,她真的再次看向了他,這不是夢。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彼终f,“他一定在想,我就等著你犯錯?!?/br> 有時候,情敵之間互相最為了解。 他只需要輕輕一瞥,就能看穿秦渡的心思。 “那你會犯錯嗎?”她好整以暇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