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模擬器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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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城墻上一片混亂,盧興安驚恐地縮在囚車角落里,正要被一個剛剛一直沒露出馬腳的被買通的百姓從后面下黑手捅死的那一刻,一根細細的木片不知道從哪兒飛來擊在那個人的手腕上,他手上的刀片一下子被打落掉在地面上。 木片? 那個人茫然地抬起頭,看到囚車上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極其貌美的女子,黑衣上是紅色的領邊,衣服是黑的,發絲也是黑的,只有那白皙的面孔奪目得像湖中的一捧雪……簡而言之就是漂亮得不像人。 這個人只是發了一下怔的功夫,就被隨行來到城墻上的暗衛給按著頭擊倒在地上,喪失了行動能力。 “紀姑娘……不,皇后娘娘?!”連熏看清來人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在怎么敢想也萬萬不可能想到,危急時刻出來救場的居然會是皇后??! “弓箭?!卑才R沒有先回答連熏,目光直視著城外那些弓箭射來的地方,簡短地說了一句,隨行的暗衛立刻遞上弓箭,安臨側頭瞇眼,拉開弓箭。 那箭離開弓弦之后,劃開一聲尖銳的破空聲。 而在遠處山頭上放冷箭的弓箭手們驚訝地發現那支飛射而來的弓箭正中他們這里射箭最準的那個弓手的額頭,一抹血花綻開,令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我們藏得這么隱蔽,那邊是怎么找到精準位置的?” “別愣著了,他們還在攻城,再一會兒下面城門就撐不住了?!卑才R在拉開第二支弓箭時頭也沒回去連熏幾人說。 這第二支弓箭,她對準的并不是遠處的山頭,而是下方指揮的盧興安義子,泰寧。 感受到強烈危機感的泰寧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抬起指揮進攻的手僵在半空,僵持了片刻之后咬了咬牙正打算繼續揮下手下令進攻,就聽到后方傳來一陣“轟轟”的巨響。 泰寧驚疑不定地回頭,只看見軍營東北方向濃煙陣陣人影綽綽,還伴有地面微微的震動,那是大量的馬前行的動靜。 而云州府軍隊,基本上是沒有這么多馬的。 這是外來的軍隊! 泰寧又驚又急,連忙命令攻城的士兵停止攻城,軍隊所有人都調轉方向列陣準備迎擊這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外來軍隊。 “是軍隊,是朝廷的軍隊來了嗎?!”云州城百姓在城墻上看到這一幕,全都激動起來,恨不得跳起來。 連熏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太好了,終于來了?!?/br> “先別放松太早?!卑才R說。 她從上帝視角是可以看到的,此時及時出現的軍隊雖然確實是她派去的軍隊,但并不是全部的二十萬都在這里。 那些找到了駐扎礦山軍隊位置的乞兒們確實順利找到了朝廷的軍隊,并且按照單蘭澤教的那樣把位置告訴了他們給他們帶路。 而在那邊已經打起來了的時候,斥候探查到了云州城這邊的戰況,這時候礦山那邊易守難攻已經不好完全抽身轉向來打云州城外的這支軍隊了,所以在商議之后最后是祁冬寒主動請纓帶了五萬人趕來這邊支援。 五萬打十萬還真不能提前放松,不過祁冬寒帶的五萬人里有一半的騎兵,對沖是有一定優勢的。 原本這種情況,在云州城里集結一些青壯年帶上武器出城,與朝廷的軍隊一起進行兩面包夾是最好的,但是讓云州城這些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百姓們與經過軍事訓練的士兵正面交鋒,未免太殘酷了些,也必然會死傷慘重,不到不得已的地步沒有必要這樣做。 不過百姓不可以,不代表她不可以??! 安臨正好也想試試皇后號現在的武力值能達到什么程度,雖然不可能一人敵過千軍萬馬、一個人包圍一個軍隊,但是邊緣gank,亂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這個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連熏聽到安臨的要求后用最快的速度給她找來了許多匹馬,安臨帶著手下的暗衛們出城門。 她一邊從第一視角的戰場上觀察,一邊從模擬器地圖上找人,其實想要找到敵方主將的位置并不是不可能的。不過在從模擬器地圖上注意著戰場情況時,安臨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在祁冬寒率領的五萬軍隊與盧興安義子泰寧率領的這十萬軍隊交戰之后,一開始看著還沒有什么,但是前面交鋒過兩輪之后,這個軍隊進攻的方式突然就變了,從直來直往變得有些詭譎難纏起來。 是指揮換人了? 她用皇帝號把地圖放大,仔細在這支軍隊中間將領所在的地方觀察了一下,看到一個頭頂上標著個[泰寧]名字的黑臉武將臉色難看,但還是好好地對一個作文士打扮的人說,“那先生認為該如何?” “步兵對騎兵極為劣勢,在下認為不能打,至少不能再云州城外打,若是云州城中百姓出來幫忙對我們極為不利,將軍且打且退,想辦法與礦山那邊的軍隊匯合?!蹦莻€文士說。 作者有話說: 熬不住了,欠債 1400 第069章 祁冬寒在云州府軍隊開始變動的第一時間, 就察覺到他們是想往礦山的方向轉移,騎在馬背上的高馬尾小將軍稍微放慢追擊的速度,眉一揚, “想跟我們打包夾?” “祁校尉,我們繼續追嗎?”同樣騎馬緊跟在祁冬寒馬后的幾個都尉和別部司馬問。 祁冬寒稍作思考,很快下達了變更陣型的命令, “姜都尉,你們幾人帶領大部隊繼續追擊,速度不要趕得太快,幾位司馬與我一起帶領小隊從側面繞路加速,趕去前方給常威將軍示警,并攔截云州府軍!” “是!” “收到!” 哪怕祁冬寒現在的職位只是一個步軍校尉, 所有人也毫無例外地選擇了聽從他的指揮,除了祁家世代承襲鎮國將軍這個身份的光環外, 還因為祁冬寒本人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與魄力。 不是所有人都敢主動請纓帶著五萬人去迎擊十萬人的軍隊還能打出壓制的。 祁冬寒發布完命令后深吸一口氣, 握緊韁繩目光直視前方,黑馬越過地上的碎石和樹枝,在叢林中快速穿梭著,邊打邊轉移后撤的云州府軍隊發現他們從側面追趕上來, 隊伍里的弓箭手紛紛向側面的叢林中射箭, 沖在最前面的祁冬寒側頭閃過,身形快如一道流星。 如果讓這一支云州軍隊趕到礦山, 那么無論是對朝廷的軍隊來說還是對于云州軍隊來說, 都會是一個兩面包夾的局面。 只不過是看究竟是兩支云州軍隊先一步包夾礦山那邊十五萬的朝廷軍隊,還是祁東寒率領的這支五萬人的軍隊和礦山那邊的十五萬軍隊先包圍這支云州軍隊了。 祁東寒更傾向于在云州軍隊趕到礦山之前把他們攔下來, 給十五萬朝廷軍隊一個調動反應的時間, 好反過來包夾他們, 否則猝不及防之下十五萬人馬那邊必定會有損耗。 好在云州軍隊中幾乎沒有騎兵,大大拖慢了他們轉移的速度。 “就是現在,沖!”祁冬寒瞅準時機,當機立斷帶著自己帶領的這一小隊人馬從叢林中沖出去,把云州軍隊從中間攔腰截斷。 原本就已經因為轉移而有些混亂的云州軍隊因為這一手,徹底被打亂了行軍速度,前后脫節。 “主將何在!莫不是抱頭龜縮逃竄了!”祁冬寒沖鋒進云州軍隊后,架著馬把一個穿戴著副將盔甲的將領斬于馬下,然后長槍橫掃掃開四面八方刺來的長矛,挑起副將的尸體甩到云州士兵堆里。 “云州主將何在!”跟隨祁冬寒沖鋒的朝廷士兵也一起呼喊,“連露面都不敢露面,爾等還不快快投降!” “哈哈哈,我看還是往地上找吧,說不定他們這主將就是只縮頭烏龜,縮在了地上我們才看不到呢!” 泰寧目光陰沉至極,咬牙忍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激拉著韁繩迎戰。 “我倒要看看你這大放厥詞的黃毛小子有什么本事!” 沒有人注意到,在行軍已經被擾亂的云州軍隊中,有一個人注視著上去迎戰的祁冬寒的泰寧,借著士兵們的身形掩護,悄無聲息地騎著馬移動到軍隊邊緣,混在分散的士兵中脫離了軍隊。 ——除了在上方注視著這一切的安臨。 她用皇后號給隨行暗衛們打了個手勢,然后同樣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為了避免弄出太大的聲音引起這個人注意,她都把馬留在了原地,用輕功跟上去。 陳遜脫離軍隊有一段距離后,立刻駕馬狂奔起來,扇子都在離開途中掉了,一邊策馬離開,陳遜還不忘一邊在心里罵盧興安和泰寧這兩義父義子的愚蠢,連朝廷的探子混進云州城、朝廷的兵馬都進入云州境內了都發現不了。 原本想得好好的漁翁得利,現在漁翁是有了,卻不是他,這讓向來對自己的謀略極為自信的陳遜怎么接受得了。 但是接受不了也只能接受,現在公子還是在暗地里籌備,怎么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把自己暴露在朝廷眼里。 陳遜騎馬趕到前面山頭的一個小木屋,木屋里一個獵人打扮的人走出來——這人正是接應陳遜的人,對方看到他這急匆匆的樣子,驚訝地問:“陳先生,發生了什么?” “先別問了,我們得立刻走!快!”陳遜疾聲說。 接頭人聞言也立刻從屋后牽出一匹馬上馬。 兩人一路往西,一路上甚至顧不上通知云州府境內的其他暗樁,不知道策馬急行了多久,他們騎著的馬都有些撐不住了,才慢慢緩下了速度,這時候他們已經離云州城有些距離了,云州城那邊圍著礦山打的常威將軍也收到了傳過去的消息,掉頭與祁冬寒一起包夾打泰寧帶領的軍隊,泰寧遠不是祁冬寒的對手,在迎戰幾個來回頭被祁冬寒打落兵器生擒,之后就是收整俘虜后回頭二十萬兵馬匯合打下礦山上的軍隊。 “此次雖然被朝廷摘了桃子,不過留在云州府的暗樁都還沒有暴露出來,等到時機成熟還可再做安排……”陳遜對接頭人說道,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自我安慰。 接頭人神情凝重,正打算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卻突然身體一僵,一股麻痹感從后頸彌漫到全身,他正打算示警,背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輕巧地把他拖下了馬。 而走在前面幾步的陳遜并沒有察覺身后的情況,只是嘆了口氣,“公子此番都為了云州府特意到淮縣,我卻失利至此,公子即便是責罵我也是應該的?!?/br>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呢?” 身邊的人問。 “待公子回去后,我先留在淮縣一段時間吧,看看朝廷接手后云州府情況如何再做……”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陳遜回答說,回答了一半突然發現旁邊人的聲音不對,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猝然回頭。 只見他身側的馬匹上,原來的接頭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那騎在馬背上的變成了一個女子——在云州城城墻上發生混亂的時候,因為高度和位置的原因,陳遜其實是看不清上面那些人的樣子的,只能看到大致的人影,不然陳遜就會發現此時出現在這里的人正好就是之前突然出現在城墻上控制住混亂局面的人。 這個人是什么時候……! 陳遜大驚,立刻抽出馬鞍一側的劍揮過去,安臨神色不變,抬手用兩指夾住劍刃,然后用上巧勁將這把劍從中別斷。 很好,一次性成功。 ——看到陳遜震驚的表情,安臨心中暗爽。 從習武開始,她就老想試試這一招了,今天終于有這個機會了???,這不就有人被朕給裝到了嗎。 不過安臨也沒有發揮多久,暗衛們就一個一個出現逼停陳遜的馬,將他從馬上扯下來雙手別在背后按住,陳遜大概也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武力抵擋不了這么多人,被抓的時候沒有反抗,只是猶有些不甘地問,“你們朝廷是什么時候對云州府展開行動的?” “你覺得呢?”安臨沒有回答,反問一句,目光在陳遜頭頂上滑過。 [陳遜 文治65 軍事64 學識70 武力40 政治76 管理71 野心90 忠誠0 心情0 聲望896] 一眼看過去,雖然不是頂級的金卡,不過平均來說也可以算是中高端人才了,學識政治和管理都在70以上。不過剛剛在云州城城墻上一眼瞥過看到連熏的政治管理已經成長到70以上的安臨現在看著這數值,心情也還算比較平穩。 “……原來如此,從那個女鹽商來到云州府時就開始了嗎?”陳遜回想完前因后果,眼中閃過一絲懊悔。 早知道…… “你剛剛所說的公子是誰?現在在淮縣哪里?!笨吹疥愡d已經想明白了,安臨直起身開口。 陳遜冷笑一聲閉上嘴,擺明了不會回答的態度。 “把這兩人帶回去,分開看管關押起來,等另一個人醒來后先審問他?!边@也不算出乎安臨的意料,她不急于在這里撬開陳遜的嘴問出個所以然來,轉身對暗衛們吩咐道,“你們去一半人,現在前往淮縣讓淮縣知府配合你們排查,尤其是要離開的人?!?/br> “是!” “是!” * 與此同時,云州府官道上一隊原本想前往云州城,走到一半卻突然調轉方向要離開的商隊引起了祁冬寒的注意,他以為是云州軍隊的殘黨,剛讓手下的士兵攔住那個商隊把人抓起來,那個商隊的人卻突然從馬車貨物中抽出刀打起進攻,最后發現不敵后那個商隊的所有人都把刀轉向自己自殺了。 而在淮縣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中,一個黃裙少女疑惑地對身旁的男子說,“表哥,你怎么突然想到來淮縣呀?” 那男子不知道出神在想著什么,直到少女喚了第二聲才如常露出一個微笑,溫和地說:“嬸嬸壽辰在即,她在家中不是念叨過許多次喜歡淮縣的玉佛嗎?我打算這次從淮縣尋一尊玉佛給嬸嬸祝壽,喜姝不高興嗎?” “也不是啦,不過找玉佛的話我們為什么不去縣城里,而要在這些鎮子、村莊里找???” “我聽聞有一位制作玉佛的大師隱居在此,想著如果能找到大師的話可以求一尊大師親手制作的玉佛,更顯誠意?!?/br> 胡喜姝深信不疑,輕快地說,“那表哥找到了嗎?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呀?” “出了些意外沒能找到大師,只好另外給嬸嬸準備了一份壽辰禮?!标惾呵囗纳?,面上帶笑,“表妹想快些回家的話,我們今日就能返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