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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249節

    這話說出來之后,祁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生幼崽了,雖說以他往常二十年的人生經歷來看,男孩子生幼崽還是有些離譜。

    不過他都已經是獸人了,和狼澤生下幼崽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小雪豹小狼崽什么的,聽起來好像有點誘人啊......

    然而,狼澤的反應跟祁白預想的不太一樣。

    狼澤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祁白突然說起這個,然后才問道:“你想要幼崽嗎?”

    祁白也愣了一下:“你不想要幼崽嗎?”

    在祁白的印象中,狼澤是想要幼崽的,只是因為尊重自己的想法,才一直沒有明著說出來。

    按照祁白的想法,他和狼澤兩人年紀還是太小了。

    狼澤才成年兩年,祁白的這具身體更是才成年一年,即便獸人大陸上的獸人們都是這個年紀孕育幼崽,可祁白覺得他們兩個都還是孩子呢,幼崽的事情哪怕再等上三四年也是不著急的。

    但狼鑰的出現卻改變了祁白的想法。

    在藍星上的時候,華國人長長調侃那些催生的人:你家有皇位需要繼承嗎,這么著急生孩子,還一定是男孩。

    可現實是,狼澤或許可能大概,還真是有血脈需要傳承。

    不論這血脈是狼鑰提到的狼族王族血脈,又或者是狐宵提到的神血,都是十分珍貴的血脈。

    根據狼鑰說得,銀月白狼這一支,很可能就只剩下了狼澤這一脈,那祁白這么一直拖著,好像就有點太難為狼澤了。

    畢竟并不是每一個王族幼崽都會繼承血脈,再加上獸人的幼崽,本就不一定會繼承亞獸人還是角獸人的獸形。

    這么一算,他們還真是得早做打算了。

    哪知道狼澤聽完祁白的想法,突然笑了。

    祁白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他皺著鼻子瞪狼澤:“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笑什么?”

    狼澤伸手掐了掐祁白的臉頰,眼中帶著笑意,低聲說道:“再等一等?!?/br>
    狼澤覺得這樣為他考慮的伴侶真是太可愛了。

    那個什么王族血脈,狼澤并不在意,但他確實喜歡幼崽,或者說,期待他跟祁白的幼崽。

    可是他們現在面臨的敵人很強大,不論是中城萬骨之城,上城的倉神司,更甚至是他們身后的勢力,都不是?;鸩柯淠菢涌梢暂p易解決的小角色。

    而一個銀月王族的幼崽,無疑會讓祁白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狼澤眸色漸暗,為了祁白和幼崽的安全,那些人也必須要早點解決才行。

    第257章

    竹門“嘎吱”一聲被打開, 一盞昏黃的油燈由遠及近。

    祁白將油燈放下,把食物擺放在亞獸人面前。

    整個過程中,對面的桑屗一動不動, 甚至沒有看一眼祁白帶來的食物。

    為了防止桑屗察覺到薊已經招供, 求偶日結束的第二天天不亮,祁白便來到了關押桑屗的山洞。

    在這之前,祁白就已經在馬菱那里聽說了桑屗的情況。

    自從跟薊分開關押之后, 這個亞獸人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回答也不反抗,如果不是見過她說話, 馬菱差點以為她是個啞巴。

    祁白無視了桑屗的沉默, 自顧自地把小骨刀放在亞獸人面前:“我猜這把骨刀應該是你的?!?/br>
    “你或許會好奇, 我為什么要趁著天不亮, 支開所有人,單獨拿著這把骨刀來找你?!?/br>
    桑屗依舊沒有反應, 不過祁白知道她在聽。

    “因為這把骨刀對我來說很重要, 它或許是唯一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br>
    桑屗抬起頭, 就看到了燈光下, 神情變幻不定的年輕人, 以及,他手中拿著的兩把幾乎一模一樣的骨刀。

    桑屗灰白的瞳孔顫了顫, 她仔細打量著祁白的臉,又看向祁白與普通獸人不同的發色。

    “呵?!卑肷?,桑屗喉嚨中發出了如破風箱一般的聲音, “怪不得......”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像是通過祁白看到了另一個人。

    祁白面上一喜:“你也有這把骨刀, 你是我的族人嗎?”

    “你不要害怕, 他們把你抓起來,只因為你是桑蒙部落的人,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逼畎卓焖僬f道,“我是這個部落的大祭司,所有人都要聽我的,我保證你以后可以在黑山部落隨心所欲地生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出去?!?/br>
    桑屗把手伸向了裝著水的竹筒,不過她沒有喝水的打算,而是用竹筒中的水把手沾濕,然后擦了擦臉上的灰塵。

    桑屗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不是出生在黑山部落吧?”

    祁白點頭,如實說道:“我出生的部落叫做風豹部落,是東夷的一個小部落,我是在大洪水的時候逃到這里的?!?/br>
    “風豹部落......”桑屗嘴里重復著這個名字,臉上一閃而過的恨意很好地隱藏在了蓬亂的頭發之下,“竟然離桑蒙那樣近......”

    “你父親......還給你留下了什么?”

    祁白眼神晃動了一下:“只剩下了這把小骨刀?!?/br>
    桑屗輕笑一聲,干啞的笑聲在冷颼颼的山洞中回響,莫名產生一股陰森的感覺:“這把骨刀確實是我的,擁有這樣骨刀的人,確實是來自同一個地方?!?/br>
    祁白睜大眼睛,追問道:“什么地方?”

    桑屗:“你把骨刀再拿過來一些,我要再看清楚一點?!?/br>
    祁白握緊刀柄,將其中一把骨刀向前遞了遞,然而看似十分虛弱的桑屗,突然狠狠抓住了祁白的手腕。

    “你干什么?”祁白使勁掙了掙,竟然沒有掙脫她的桎梏,“我父親到底是誰?你又是從哪里得來的這把骨刀?”

    “你父親,他該死!”桑屗怪笑兩聲,“你也跟他一起去死吧!”

    桑屗的話音未落,山洞口的竹門便被一下子撞開,一道身影迅速掠了進來,眨眼工夫便將祁白和桑屗兩人分了開來。

    狼澤將祁白護在懷中,祁白卻臉色大變:“不好......”

    原本握在祁白左手里的骨刀,已經到了桑屗的手中。

    玄鳥脊骨制成的骨刀鋒利無比,只是一瞬間,就扎進了桑屗的腹中。

    桑屗嘴中咳出鮮血,面目猙獰地癲笑道:“說什么你一個人單獨過來,你果然是在騙我,你和他一樣,你們都是騙子......”

    山洞中重歸寂靜,狼澤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亞獸人:“沒事吧,她有沒有傷到你?”

    祁白對桑屗一直有所防范,只是沒想到,她握住自己的手腕只是一個幌子,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左手里的那一把骨刀。

    祁白輕輕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我父親不是狩獵的時候意外死去的?!?/br>
    狼澤雖然沒有跟進來,但他一直守在門口,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桑屗沒有問祁白父親的死因,反而在意他有沒有給祁白留下其他東西,顯然早就知道祁白的父親已經死了。

    可是貓白這些年一直生活在風豹部落中,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部落之外的人,那么桑屗的消息來源就很可疑了。

    狼澤點頭:“跟這些人脫不了關系?!?/br>
    祁白沉吟道:“還有一件事有些蹊蹺?!?/br>
    “什么?”

    祁白仔細回憶了一下他進入山洞之后與桑屗的對話,確定道:“我沒有主動提及我父親,可她卻能篤定這是我父親的骨刀?!?/br>
    祁白摩挲著骨刀的刀背:“要么,這骨刀一共就只有兩把,要么......”

    “要么,就是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標識,讓她一下子就能聯想到你父親的身份?!崩菨傻?。

    兩人同時想到了祁白的白發。

    祁白心下一沉:難道他的皮毛和發色,并不是白化病那么簡單?

    就在兩人思考的時候,牛辛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山洞:“豹白,狼澤,薊死了?!?/br>
    薊和桑屗兩人的尸體被擺放在一起。

    桑屗腹部的骨刀被拔了出來,血液在寒冷的冬天很快就停止了流動。

    與桑屗渾身是血不同,薊的尸體很干凈,他睜著雙眼,臉上還保留著死前最后一刻的驚恐。

    薊出事的時候并不是一個人,牛辛和牛成就在他的旁邊守著他吃飯。

    牛成低頭說道:“這兩天他分到的食物比往常要多一些,今天早上我和牛辛跟往常一樣給薊送來了食物,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可他突然就拿著rou條不動了?!?/br>
    牛辛的表情依舊有些慌張,顯然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我就是上去碰了他一下,他就直直倒下去了,我真沒使勁啊......”

    祁白和鹿藤蹲在地上,檢查了一下薊的尸體,其實也沒有什么可以檢查的,薊身上沒有外傷,看起來就是莫名其妙地死了。

    可是祁白和狼澤都知道這不可能是巧合,怎么早沒事晚沒事,偏偏在桑屗死后,他也緊接著出了事。

    或許是因為在錮金的事情上受到了祁白的敲打,面對著離奇死亡的薊,鹿藤沒有再露出恐懼的神情,反而十分平靜地跟著祁白一起翻動尸體。

    半晌,鹿藤搖搖頭,他跟著鹿間老祭司給獸人看了這么長時間的病,這還是第一次給死人看病,很顯然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祁白本來就對鹿藤沒抱太大的希望。

    獸人大陸上連醫生都沒有幾個,更別說法醫了,讓鹿藤過來,本來就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所以鹿藤找不出薊的死因,祁白也沒有多失望。

    祁白站起身,問馬菱:“那幾個桑蒙部落的幼崽怎么樣?”

    馬菱回道:“還有氣?!?/br>
    言下之意,就是也沒有什么好活了,畢竟剩下的那幾個幼崽,本就是吊著一口氣。

    狼澤等祁白問完話,才說道:“拖出去吧,處理干凈點,一定要確保他們不可能再活過來?!?/br>
    馬菱鄭重點點頭:“我親自處理,保證他們原本是活的,一會兒也變成死的?!?/br>
    從?;鸩柯渲袔Щ貋淼倪@些人,到處都透著詭異,這回處理這兩個人的尸體,馬菱不放心別人,決定自己來。

    把這一攤子事交給馬菱,祁白和狼澤兩人便順著石階往山下走去。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只是太陽還沒有出來,顯得有些灰沉沉的。

    祁白將他心中的幾個猜測說了出來:“有可能是天生的疾病,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人擁有這樣會毫無征兆死亡的疾病,不過一般情況下,發病也是有跡可循的,情緒激動、劇烈活動......總之,薊的這個情況看起來不太像?!?/br>
    當然也不可能是中毒,薊和桑屗的食物,都是看守他們的戰士,直接從虎雪手中取過來的,中間根本沒有接觸過別人。

    “在我的家鄉,還有蠱蟲的傳說,就比如說桑屗和薊的身上同時存在一種子母蠱蟲,如果身負母蟲的桑屗死了,身上有子蟲的薊也會跟著死去?!?/br>
    有了萬骨之城對奴役的獸人進行控制在先,祁白倒是覺得桑屗對薊有所防范也不算什么了。

    這也給祁白提了一個醒,獸人大陸雖然科技發展的不算高,可仍舊有許多秘密手段,他們必須要時刻留心,不能放松警惕,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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