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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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狼澤所考慮的是如何從大局上掌控整個城池, 祁白關注更多的則是個體問題。 隨著城池的建立,如馬涼這樣覺醒了自我想法的族人,一定會越來越多。 但這個時候的他們,就像是剛剛開蒙的小孩子,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思想,甚至有可能步入歧途。 就像馬涼,他根本不知道能大規模制作陶器和鐵器的方法多么重要,反而只是為了一兩百塊獸rou,就不惜鋌而走險出賣部落。 城池建立之后,大家要面臨的誘惑會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問題也一定會越來越大。 祁白不可能做出控制族人們思想的事情,但是正確地引導卻是必不可少的。 祁白道:“我覺得,一座城池的建立,應該有一套可以讓所有人都信服的明文秩序?!?/br> 狼澤:“明文......秩序?” 馬菱也在心中默默重復一遍,明文秩序?這幾個字分開來他都知道,可是合在一起,他怎么就覺得那么難懂呢? “嗯?!逼畎c點頭。 獸人大陸上并沒有條款清晰的成文法律,至少在祁白的認知中,并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法律。 獸人部落的規則,更像是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法,并且這種習慣法,還是建立在宗族和信仰之上的。 作為一個部落的族長或者祭司,他們擁有族內事務的絕對話語權,他們的話語是法律,他們的指令就是執行,再加上口口相傳的傳承方式。 不難想象,獸人部落中的規則,甚至一個部落的發展,會有多么大的不確定性。 馬菱滿臉問號地聽著狼澤和祁白討論,聽到這里終于抓住了重點,他用拳頭捶了一下掌心:“對,我們有文字了,你說的這些都可以記下來,只要幼崽們學會文字,他們就能知道部落的規矩?!?/br> 祁白笑了笑:“記錄的前提,是我們存在規矩,這也就是我說的明文秩序,或者說是法律?!?/br> “一個城池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我們不可能像從前那樣教導每一個族人。不過,我們可以把族人們生活中可能涉及的方方面面,都制定成確定的,所有人都要遵循的法律,同時規定違反這些法律的懲罰?!?/br> “這樣一來,族人們的行為可以得到約束,即便出現了如馬涼這樣的情況,我們也可以按照法律決定懲罰?!?/br> 祁白其實很早就想說了,他們現在的部落里,雖然有懲罰的方式,不過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 這些懲罰動輒就是放逐和殺掉,很少會有區分。 就比如說殺人和盜竊,這兩個惡劣程度完全不同的行為,在獸人部落中的懲罰手段幾乎是一樣的,甚至在許多部落中,盜竊的懲罰可能比殺人還要嚴重。 狼澤問道:“還能有什么樣的懲罰?” 不得不說,祁白今天說的這些,還真是有點涉及到狼澤的知識盲區了,普通獸人的懲罰,一般不都是這樣的嗎?難道要像對奴隸那樣打罵嗎? 狼澤直覺祁白應該不會這樣做。 果然,祁白眨眨眼:“還有很多辦法啊,而且你剛剛還用到了一種?!?/br> 狼澤愣了一下:“我用到什么了?” “在馬沖的保證下,限制馬涼一定范圍的自由,這就是一種很好的處罰方式?!?/br> 在祁白看來,這不就是管制和人保的結合嗎,而且還是連帶責任的人保,即便不使用暴力,也能起到很好的限制作用。 當然除了這樣特殊的刑罰種類,像是徒刑和罰金,都很適合部落的發展,尤其是懲罰性質的勞動,這不比直接把人打殺了有用。 當然了,亂世用重典,死刑這樣的刑罰,在獸人城池中肯定不能廢除,甚至株連的懲罰也是可以考慮的,只有擁有足夠的威懾力,才能保證法律的威嚴。 狼澤問道:“你說的徒刑,不就是把犯罪的獸人重新變成奴隸嗎?” 祁白搖頭:“不是變成奴隸,是要接受勞動改造,除非他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否則這樣的懲罰都是有時間限制的,他們可以保留自己的私產,服役完畢還有機會重新回到普通獸人的生活,和變成奴隸還是有本質區別的?!?/br> 狼澤正琢磨著這些方法在城池中的可行性,祁白又提出了一個觀點:“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如馬菱今天的作為,也需要進行規范?!?/br>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開始走神的馬菱,聽到祁白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猛然打了一個激靈。 反應過來祁白的話,馬菱不解地問道:“我今天干什么了?” 狼澤也同樣一臉疑惑地看著祁白。 祁白說得口干舌燥,他清了清嗓子,又開始給兩人解釋執法權的概念。 “總之,馬菱雖然是巡獵隊的副隊長,但是他到底有沒有執法和私自審訊的權利,這些都不好說,我覺得,我們最好是能成立專門的執法和司法部門,這樣才能保證權利不會被亂用?!?/br> 馬菱表情有些空白地問道:“那我下次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到底還該不該抓人?” “抓是肯定要抓的,”祁白撓撓頭發,“這不是抓不抓的問題?!?/br> 哎,在根本就沒有程序可言的獸世,祁白也不知道該怎么跟馬菱解釋程序正義了。 狼澤輕笑著揉了揉祁白的發頂,他已經能明白祁白的意思,如果能夠完成祁白的這些設想,在黑耀之城中確定了律法。 狼澤相信,他們的城池,定會像板車上的骨輪一樣,只要稍微施加一點力量,就能平穩地向前運行。 只要作為板車動力的城主和大祭司,能夠把控好板車前進的方向,那么黑耀之城能夠達到的,一定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更遠。 祁白在狼澤掌心蹭了蹭,沖狼澤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嗯,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明白的?!?/br> 馬菱無語望天,行唄,他們兩人甜甜蜜蜜地討論,他就不該參與進來。 不過,建立一座城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困難。 這還只是他看見的,在他沒有見到的地方,祁白和狼澤付出的一定更多。 馬菱回想了一下他們在黑山的這兩年,部落發展靠祁白,向外征戰靠狼澤。 馬菱有些沮喪地發現,他們這些族人,好像沒有什么用啊...... 祁白和狼澤兩個,不論帶上哪個部落的獸人,今天的成就都是必然的。 一股危機感突然產生,他可絕對不能因為自己是黑山部落的族人就沾沾自喜,覺得比其他部落獸人更厲害。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即將有更多的族人,他們反而要更加努力才行。 不可能超越祁白和狼澤,但他們至少得跟上未來城主和大祭司的步伐吧。 這一天,馬菱不僅頓悟了“不進則退”,甚至美滋滋地將自己的心得傳授給了自己的伴侶猞栗,毫不意外地獲得了猞栗的一頓白眼。 她覺得自己的伴侶這一天天的,絕對就是閑出毛病了,要是他手下也有一千五百多工人,看他還有沒有閑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嘿嘿,我當然比不上猞栗大隊長了?!?/br> “喵喵喵~” 小猞猁對他的父親發出無情地“嘲笑”聲。 猞栗被這一大一小氣笑了,他推了湊上來的馬菱一把:“趕緊去看看你的幼崽,他這是什么毛病,不變成人形學說話,天天喵喵喵的?!?/br> “好嘞,”馬菱大聲應著,一下子鋪在了小猞栗的肚皮上,“來,變成人形,喊個母親父親來聽聽?!?/br> 黑山下的獸人們各自忙碌著,馬涼的事情并沒有在部落中傳開。 祁白先是跟幾個祭司碰了面,修正了祭司們商量出來的大雜燴求偶日。 像這樣幾個部落一起舉行的求偶日,還算是比較常見的活動,尤其是游歷過許多小部落的羊羅,更是對這一套流程很熟悉。 畢竟與大部落年輕獸人可以內部消化不同,許多小部落很可能并沒有足夠多的適齡亞獸人和角獸人,這時候,他們就需要聯合起來舉辦求偶日,讓兩個或者幾個部落的年輕獸人相互認識。 不過這樣的求偶日,一般都是臨時舉行幾天,亞獸人只想懷上幼崽,雙方都不會改變自己的部落。 所以針對這一點,祁白額外提出來,五族的這一次求偶日,與這樣的短暫求偶日不同,黑耀之城的求偶日不單單是為了孕育幼崽。 這一次求偶日,獸人們必須要經過幾位祭司的祝福才能結成伴侶。 祁白這要求,讓幾個祭司都有些迷糊,求偶日不是為了幼崽,那還能是為了什么? 不過既然大祭司這么說了,他們就稀里糊涂地點頭答應,回頭等各自的族人到了黑山,再將這個消息傳遞下去。 祁白態度這么強硬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獸人們的作風實在是太豪邁了,他要是不做限制,這一個交易日過去,黑耀之城不知道得多多少認不全父母的幼崽。 祁白還想要訂立家庭和婚姻法呢,要確定家庭的概念,至少得先把幼崽的雙親都確定下來,不能一開頭就這么混亂吧。 確定了求偶日的安排,祁白就正式閉關,抓著頭發開始編撰黑耀之城的第一步法典。 與此同時,各族的荒地清理行動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虎雪順利地承包了另外四族的伙食,并且應各部族的要求,還在中午額外提供了外賣的服務。 沒錯,除了戰熊、云谷和巨鹿三族,巨風族也每天定時定點地開始清理分得的土地。 而巨風族人們展現出來的獸形,差點把三族的獸人饞哭。 同樣是變成獸形,他們的獸形普遍只有兩三米,人家巨風族的獸形卻有七八米,就連亞獸人也不是變小的獸形,而是會變成五六米的巨人。 大熊貓們苦哈哈地撞擊環抱,好不容易才能拔起一棵大樹,然后晃著短短的尾巴,費力將大樹往外拉。 人家巨風族的獸人,彎彎腰就能把樹連根拔起,十幾米的大樹,輕而易舉地就能扛在肩膀上。 他們邁著大大的步子,慢悠悠走到堆積木材的地方,順手還會拔掉路過的幾株藤蔓。 明明是同時開始干活的,他們幾個部落加起來積累的樹干,還沒有人家巨風族一個部落堆積的。 巨風族的居住地還是最小的,不過幾天的工夫,就已經空出了大半土地。 關鍵是巨風族的大部隊還不在這里,更多成年巨風角獸人,都去采石場那邊鑿石塊去了。 大熊貓們咬著黑色爪套,嚶聲一片。 路過的巨鹿“呦呦”兩聲。 巨鹿部落的獸形靈鹿,通體幽藍,上綴白色斑點,一雙如新枝般纖細的鹿角優雅地向上延伸,就連角獸人額間的獨角似乎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他們的身軀本該如星空,如浩海,美麗又空靈,他們邁出的每一步,都應該為冬日褪色的大地,帶來無限的希望與生機。 不過很顯然,這獸形不適合挖土的活。 “發光精靈”如今已經變成了“啞光精靈”。 巨鹿獸人罵罵咧咧,嚶什么嚶啊,我們都沒哭呢,你們這群家伙到底在賣什么萌啊,可惡。 第243章 三族獸人到達黑山的時候, 祁白才艱難地從竹簡堆中抬起頭。 和他一樣茫然的,還有旁邊桌子后面的兔芽和鼠林。 祁白決定編纂法典的時候,只以為花上幾天時間就能搞定, 說不定三族到達黑山時, 就能用得上。 可現實狠狠給祁白上了一課。 祁白現在可算知道,華國從古至今的法條為什么都要經過幾十次草案和不停地修訂了。 每一個條款是否適用,每一道程序是否合理, 甚至是字句是否會引起歧義, 都需要反復琢磨。